「正統的山海官發言,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而且他們說的比你好,也更動聽!」然而,菩薩女絲毫不在乎保家仙所謂的活着的尊嚴:「對,你是有原則,你是願意為這裏犧牲,可那又怎麼樣?」
「你可否知道,你頭頂的那片天,早已醉死在了自己編織的美夢裏!」
「而且就算你為他們做的再多,你能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句『他是一個好人』的稱讚罷了!」
菩薩女的這話,保家仙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上達天聽?做到了又能怎麼樣?」菩薩女:「天早就聾了,哪怕你扯着他的耳朵咆哮的再大聲,他,也聽不見!」
「他甚至只會覺得你很煩,然後告訴旁邊說話悅耳的人,你太吵了,以後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聲音!」
如果害怕聽到那聲音,怎麼辦?
很簡單。
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聲音,這個世界很安寧,很美好。
看不見,就是沒有。
聽不見,就是不存在。
掩耳盜鈴這個詞是貶義詞?
不,這才是現實!
「這種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通過對話,保家仙覺得菩薩女並非那種極端的人,她是明白的,可正是這樣的人,讓保家仙越來越累,不是辛苦,而是憧憬着,憧憬着有一天,能夠讓菩薩女這樣的人,不再受到傷害:讓這個世界不再混亂:「可那又怎麼樣,你害怕了嗎?」
菩薩女沒有回答他,無論她怎麼說,相比起欽天監,還有倒山海組織那樣的龐然大物,菩薩女也不過只是個小人物。
「我聽說過你。」
「然後呢?」
「我承認,你是個真正的革舊兵,」菩薩女不喜歡革舊兵,可面對保家仙這樣為了那些陌生人,卻連命都能捨棄的人,即便是她也說不出批評的話來:「可真正的革舊兵往往,活不長!」
「那什麼叫活的長?」
面對保家仙的詢問,菩薩女回答道:「自然是長生不死!」
「我是革舊兵,不求長生。」
保家仙抽着煙,對於所謂的長生不老,他是嗤之以鼻的:「你要說這個,應該去修封添仙,但你不是,說明你也不信。」
「一個人長生,」菩薩女想到了洛兮語,但她卻很快忘掉了那個女孩:「太寂寞。。。」
「剎那芳華,轉瞬千年,斧柯爛盡,一念之間。」
保家仙:「長生,本就活的寂寞。。。」
當你長生,一覺醒來,自己活着,家人已死,世上再無羈絆,那這樣的自己就算活着,又是為了什麼?
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忘不了的是人,而能狠下心忘掉的,那才是仙。。。
「如果我們能早認識十年,說不定,可以成為忘年之交。」
菩薩女從小,全家被殺,居住的家鄉也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她逃了出來,躲在寺廟的菩薩像底下,躲了整整兩天兩夜,滴水未進,快死的時候被面譜翁所救,從此踏上了面譜眾菩薩女的道路。
過去的她已經死了,活着的,只是為報答面譜眾恩情的菩薩女。
「你剛才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你。」
保家仙不是那種喜歡把大意掛在嘴邊的人,同樣,菩薩女也不是,可她一樣不喜歡濫殺無辜,要不然,也不會阻止青面獠牙姐妹不要隨意破壞這裏的佛塔:「如今兔子被姐妹倆引開,你我在這裏交手,部長級之上的戰鬥,足以輕易毀滅一個位面,我給你時間,疏散人群。」
「不要跟我說什麼換戰場的廢話!」菩薩女已經讓步,不可能再給保家仙退第二步:「帝魃塔我勢在必得,哪怕戰死在這裏,也一定要將帝魃帶走!」
就像菩薩女一定要解開帝魃的封印一樣,保家仙,也想守護這座他耗費無數心血才打造起來的城市。
「你說你的家鄉被人付之一炬,」保家仙說這麼多,還不跟菩薩女打起來,的確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可問題是,這裏是他的地盤,打壞了地方,死了人,首先痛苦的就是保家仙:「那你應該知道那種痛苦,雖然作為對手這麼說有些丟臉,但我還是想求你,別傷及無辜!」
對一個恐怖..分.子說別傷及無辜,還是菩薩女這樣的人,就連保家仙都覺得自己瘋了。
保家仙畢竟不到30歲,就算天賦異稟,實力很強,但他的人生閱歷也終歸有限,不可能真的知道倒山海組織的情況。
他所聽說的倒山海,都是欽天監宣傳的。
結果可想而知了。
欽天監,又如何會宣傳倒山海組織的好話,必然是各種遍地和抹黑。
「你想背叛民族,想背叛自己的國家,這些,我都可以不管。」
「但你今天卻用先輩留下的力量,去給異族當牛做馬,向我們的同胞揮刀!」保家仙指着底下的八百寺佛城:「你,能不能有一點底線?」
人活着,各為其主,但最起碼的底線,得有吧?
強者?
是的,你是強者!
可強者就能隨意其辱弱者嗎,就可以把他們當螻蟻一般,一腳全部踩死嗎?
要知道,你踩死的不是真正的螻蟻,而是你的同胞啊!
他們是人,活生生的人,跟你,跟你的朋友,你的家人沒什麼區別的人!
「你跟我說底線,」菩薩女:「那你可知道,當年我族被滅,全城的人一個不留,死盡死絕,到底是誰的主義?」
菩薩女的年紀有多大,保家仙看不出來,但他的某隻山海獸卻告訴他,菩薩女比外表看起來要大很多。
她,超過了一百歲。
『一百歲?』
「你是秦無涯時代的人?」保家仙忽然想到了革舊兵歷史上的一個人:「你當年。。。」
「株連?!」
「對!」
菩薩女冷視着保家仙,就算知道他不是那個人,可心中的恨意,還是止不住的湧出:「我的先祖,當年就是因為說錯了一句話,被百年前的那場浩劫牽連,然後。。。」
「株連九族!」
聽着菩薩女的話,保家仙暗自握緊了手,作為革舊兵,有一個永遠跨不過去的檻,那就是曾經犯下過的大錯!
那是一個,無論保家仙,還是其他革舊兵都不願意聽到,甚至不願意相信的罪孽。
「而當年宣佈我父母、祖輩罪責的人,正是百年前發起大.革..命的那個男人,」菩薩女看着保家仙,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革舊兵的前前任部長,虎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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