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喝西北風
折騰了一晚上,江海也有些疲憊,回到自己房間裏,好好的睡了一覺。他是一個無論在哪裏都睡得着的人,尤其在練武之後,心中清淨,無論是在學校的硬板床上,還是在這裏軟軟的大床上,他都可以睡得很好。這一夜也是如此。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着清新降臨人間。江海在太陽升起之前起床,到院子裏伴着花香與鳥鳴,打起了太極拳。他一直按照蔡新河老人的吩咐,一邊練習,一邊用心思考,體會一招一式里的道理與哲學。
不久之後,周虹影也起了床,她收拾了東西,想趁大家沒起來的時候離開。見到江海正在打拳,她頓時生起了興致,對正在打拳的江海說道:「江海,你打得很不錯嘛!來,我試試你到底進步了多少?」
江海摸了摸鼻頭,說道:「啊,影姐,我肯定比不上你的!」江海已經不是剛剛習武的初生牛犢,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周虹影活動活動身體,說道:「要是你現在就能比得上我,那我乾脆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我只是看你進步多少。」
江海笑了笑,也不再推辭,等周虹影站定之後,他便說道:「好吧,影姐,那我要動手了。」說完,江海使出太極快拳里的一招進步搬攔捶朝周虹影打去。現在是比武,他要儘量使出最厲害的招數,因為他現在還沒有體會到太極的真髓,所以難免要用上拙力。
周虹影點了點頭,她是行家,自然能夠從江海的動作中,看出江海進步多少。對於江海的進攻,她只是見招拆招,只守不攻,算是給江海餵招了。不過,這一次她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大意,而是很認真的與江海拆招,像是面對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江海進步很大,大得讓周虹影暗暗心驚,以江海這種修煉的速度,要超過她,似乎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這讓周虹影有點沮喪,又位江海感到開心,她也算是江海的引路人了。
打了五分鐘,周虹影直接一抬手,將江海打出去,跌坐在地上,說道:「好了,你進步確實很大,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一年,你便有可能突破人階,成為地階高手了。」
周虹影口中雖然說說平平淡淡,但是心裏對江海的天分卻一直很佩服,能夠在短短的半年提升到這個地步,簡直難以想像。不光是讓周虹影會驚奇,任何其他的人知道了也都會驚訝無比。
而江海從地上爬起來,突然想到他在裴丹溪旁邊被周虹影暴打的場景,那一次他雖然被暴打,但是也小勝一招,差點把周虹影打得跌坐在地上。如今周虹影再與他拆招,便把他再一次打倒在地,莫非是在報復?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他們要是記起仇來,能記一輩子。周虹影是個高手,但是她也是個女人,江海猜的的確沒錯,她確實是在報復。
一年突破到地階,算算時間也不算長,江海點了點頭,問道:「影姐,那我什麼時候能達到你這種境界?」他對這些總是很關心。
周虹影笑着說道:「你想超過我?如果沒有奇遇的話,即使你再天才,三年之內你也超越不了我。突破到地階之後,修行才剛剛開始,修為提升的難度會比之前難上數十倍,可謂一步一門檻。當然,每次進階之後,你的實力也會提升數十倍。你師父就只比我高一階,可是十個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江海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又問道:「影姐,那要是有奇遇的話,會怎樣,以前有人有過什麼奇遇嗎?」
江海迫切的想要提升實力,對他來說,三年才達到周虹影這個階段,確實太晚了點,周虹影才只是地階中級武者而已,離地階巔峰和天階都還有很大的距離。若是這奇遇沒那麼難的話,例如找些百年人參之類的天才地寶,倒是可以一試。
周虹影敲了一下江海的腦門,說道:「奇遇,你想什麼呢,那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一百年也未必能有一次,你以為能輪到你嗎!與其尋找所謂的奇遇,不如好好的安心的修來得踏實煉。」
原來那麼難啊,也對,不然的話這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尋找那所謂的奇遇呢,又怎麼會輪到他。江海摸了摸鼻頭,心想,不知道突然獲得了異能,算不算一種奇遇,他仔細一想,便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影姐,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周虹影因為要離開的關係,今天說的話比平時多了點,她笑着說道:「孺子可教也。一會我就出發了,你在這好好幫我照顧二小姐,你可不准欺負她,也不要讓她太過勞累,不然我回來定要教訓你。」
周虹影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心裏卻一點都不擔心,若是不放心江海的話,她也不會讓江海從千里之外趕過來了,隨便在周圍找個保姆就是了。
江海立即保證道:「影姐,我哪敢欺負她,她不欺負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江海在心裏補上一句,再說了,我哪裏捨得欺負她呢!
周虹影沉默了一會,又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女兒,當然,不行的話,你也不用強求。」這是她第一次對江海用一個「請」字,江海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周虹影說完之後,沒有等江海的回答,便轉頭背上了包,到車庫裏開了一輛寶馬轎車,連招呼都沒再打,便離開了。
八點多鐘,蘇靜怡才在王姐的幫助下起了床,她依然睡眼惺忪,連刷牙洗臉的時候,眼睛都眯着,身上有些寒冷,她對江海喊道:「小江海,你做什麼呢?影姐已經離開了嗎?我早上好像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
江海正坐在客廳的餐桌前一邊等早飯,一邊畫畫,他聽到蘇靜怡的叫喊,便說道:「影姐都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她看你睡得好,便沒有叫你起來。」
過了一會,蘇靜怡洗漱完畢,被王姐推到了餐桌前,她一把揪住江海的耳朵,罵道:「小江海,你竟然在這偷懶,影姐讓你過來給我當保姆的,影姐剛走,你就在這給我裝大爺了。你鬼鬼祟祟的畫什麼呢?」她對於早起有些不爽,便找個人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江海正好在,適合做她發泄的肉沙包。
江海的面前放着一幅漫畫形象,人物正是蘇靜怡,他把蘇靜怡昨天前仰後合的樣子,轉移到了小時候的蘇靜怡身上,看起來特別適合。漫畫中的蘇靜怡哈哈大笑,毫無顧忌,像個兩個長着紅角的小惡魔一般,非常不淑女,但是非常的可愛。
蘇靜怡看了有點臉紅,手上用的力氣更大了,罵道:「好啊你,竟然還敢這麼編排我,你幾時見過我小時候這樣不淑女地笑過,看我不把你耳朵擰掉。」
蘇靜怡雖然說得凶,但是手上卻沒有什麼力氣,她即使用力擰,江海也只覺得那是撫摸一般,一點都不疼,反而感覺很舒服。這也難怪,她連站起來走路都有些費勁,手上又怎麼會有力氣呢?
江海笑嘻嘻地說道:「漫畫要是全部都是真的話,那還不如去拍電影呢。漫畫就是要加上合理的想像與個人風格,還要用圖畫表達出人物心理狀態,只要符合你的人物性格就好。」
蘇靜怡鬆開了手,變得很賢淑的模樣,說道:「就知道找藉口,隨便你了。」然後她瞄了江海一眼,笑着說道:「小江海,你畫畫雖然還行,不過你的漫畫有一個特別大的毛病,你知道是什麼嗎?」
江海頓時支起了耳朵,說道:「什麼毛病?我洗耳恭聽!」對於蘇靜怡的意見,江海總還是要尊重一下的,尤其是她中秋之夜在蔡谷醫館精細的安排,讓江海認識到,她對藝術也有獨特的見解。
蘇靜怡呵呵一笑,說道:「這你都沒有發現,你畫的都是黑白的素描畫,都沒有上色。你要知道,圖畫上色之後,會漂亮很多。」她像老師教育學生一樣教育着江海,聽起來好像她自己畫得多好似的。
江海摸了摸鼻頭,說道:「我的水彩畫畫得確實不太好,油畫之類的也沒有學過,現在就素描畫能拿得出手。不過以後我會學的,到時候再統一上色就是。」他學畫不久,這些都不能強求。
蘇靜怡賊兮兮地看了江海一眼,說道:「小江海,那你想不想現在就學一學,我一會帶你去偷師,怎麼樣?」說完,她還得意的笑了笑。
江海眼睛骨碌碌一轉,立即說道:「偷師,好啊,好啊,上哪去偷師?」
蘇靜怡嘴角掛着詭異的笑容,說道:「城郊有一個被稱作華夏梵高的老人家,一會咱們到他那裏轉一轉,作為你偷師的第一站。」
華夏梵高?聽到這四個字,江海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什麼樣的畫家才能被稱作梵高呢,那畫技一定是爐火純青的。接近這樣的人物,江海心頭要跳出來了,他立即點頭,興奮地說道:「好啊,好啊,還有這樣的人物,那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
蘇靜怡卻是一臉笑意,然後她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一會江海,又托着腮說道:「小江海,我突然有個問題要問你,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江海摸了摸鼻頭,心想,這一大早,丫頭要問什麼問題呢,竟然這麼謹慎?他點點頭,學着古人的語氣,說道:「但講無妨!」
蘇靜怡眯着眼,笑着對江海指指點點,說道:「小江海,你一大早就跑到餐桌上畫畫,你是不是在等早餐呢?哼,你是不是覺得我昨天說的話是坑你的?我現在再重申一遍,今天早上沒有你的早餐,如果你想吃的話,院子裏刮的西北方味道很不錯,你可以去喝一點將就將就。」
江海吞了一口口水,摸了摸鼻頭,狐疑地看了蘇靜怡兩眼,喝西北風,你當我傻子呢?他說道:「丫頭,你坑我呢吧,我大老遠的跑過來看你照顧你,你會不給我吃早餐?」說完,江海大叫道:「王姐,早餐多準備兩碗,我今天不光要吃,還要吃飽。」
蘇靜怡伸出手便由揪住江海的耳朵,大聲罵道:「你以為影姐走了,家裏就沒人治得了你了是吧,你覺得王姐是聽你的還是會聽我的?今天就沒有你的早飯,你敢在家吃的話,我就不吃早飯了。」
蘇靜怡氣鼓鼓的說完,又嘟着嘴加一句道:「哼,讓你上次跑去惹什麼公安局長,你膽子混大了是吧,不讓你餓一頓,你都不知道改。」
江海聽完之後,才明白蘇靜怡為什麼不給他吃早飯,心中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她也是在擔心自己,看來今天的早餐徹底泡湯了。不過不吃就不吃,到了外面他可以好好的吃一頓大餐,「行行行,不吃就不吃,我一會就到外面吃大餐。」
蘇靜怡的早飯很簡單,更有點像藥膳,味道微苦的那種,味道也不好聞,她都是捏着鼻子咽下去的。而王姐和劉曉楓兩位的早飯都是豆漿、雞蛋、麵包外加半個蘋果。
劉曉楓見江海一直在餐桌上趴着畫畫,早飯都沒得吃,便偷偷笑了一下,然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江海兩眼,見到江海沒有因為她的偷笑而注意到她,於是又偷笑一下。
劉曉楓偷笑的時候卻不知道,江海的那幅畫早就畫完了,他只是不想看到幾人吃飯的樣子,於是便裝作畫畫不看她們。不過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關注周圍人的動向已經是自然而然的習慣,江海沒有刻意去看,但是也注意到了劉曉楓的偷笑。
江海心中暗道:「這個打扮的像是男孩子的小女孩,看起來好像受過什麼傷害一般,不然她的母親乃軍中英豪,她怎麼會如此怕生?是不是那些武林高手的兒女都會這樣,蔡曉蝶似乎也是這樣,唉,真是悲劇啊!」
江海舔了舔嘴唇,感覺到肚子餓的咕咕叫。練武之人,怎麼能一頓不吃飯呢?當然,那些當兵的鐵人除外。而蘇靜怡為了讓江海長長教訓,故意放慢吃飯的速度,一直用狡黠的笑容看着江海,好像在說:「急死你,急死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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