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穿上新買的保守的內衣,是傳統的背心,是棉布做的無襯內衣。
如今受受意識形態的影響,勞動是美,簡樸是美,內衣等表現女性性感的服飾是被禁止。
內衣寬大,外罩寬大的幹部服,列寧裝,女性的曲線優美身材被掩蓋在寬大服裝之下,實在無美可言。
丁海杏在這個講究集體的年代,可不敢特立獨行。
不過呢!由於現在的女性從小鍛煉的機會多,多勞動,xiongbu發育好,緊實有彈性,不要內衣修整也可以挺翹。
丁海杏和章翠蘭出了澡堂,端着臉盆換下來的髒衣服直接回了招待所。
丁豐收看見她們母女倆推門進來,「俺勒個娘喲!你們可真能洗,一個多小時了。」
「女人洗澡,哪兒像你們男人,沾沾水就跑出來了,那能叫洗澡嗎?」章翠蘭沒好氣地說道,「跟你我說不清。」
「媽,來搭把手纏一下毛線。」丁海杏拿出大紅色的羊絨線道。
「好!」章翠蘭撐起毛線,丁海杏麻溜地纏起線團,一口氣將二斤大紅的線全纏了,還纏了一些藏青色的線,紅底波點的長款毛衣,有點兒像她買的酒紅色的羊絨大衣。
丁海杏拿起竹子做的毛衣針就開始織毛衣了,章翠蘭看着丁海杏那快速的雙手,眼前只留下殘影,大紅色的毛線如穿花蝴蝶般的在她的雙手下,漸漸的成形。
「杏兒,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章翠蘭驚嘆道。
「我都說了,我會織了。」丁海杏輕鬆地說道。
章翠蘭自己也手痒痒了,起身道,「那媽也找點兒活干,把常勝帶來的軍裝,給你改一改,也好有個替換的。」
心動立馬行動,拿起剪刀、針線,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這她們母女倆各自手裏有活兒,丁豐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們道,「你們都有活兒干,我怎麼辦?」
「你自己找活兒干。」章翠蘭手裏拿着剪刀,拆着衣服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這手裏沒有木匠工具,怎麼幹活。」丁豐收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道,四下瞅瞅也沒活兒干。
「媽,您給我爸剪剪頭髮唄!看那頭髮都長了。」丁海杏抬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道。
「哎!閨女說的是。」丁豐收立馬點頭道,「你看看長的早上起來都成鳥窩了。」起身拉着她道,「來來,趕緊給我剪剪,晚上還見親家呢!頂着鳥窩很失禮的。」
「別拽,別拽,我給你剪頭。」章翠蘭趕緊放下剪刀道,幸虧自己收手,不然好好的衣服非剪個豁口不可。
章翠蘭搬了個凳子放在房間中央,「屋裏熱,趕緊把棉襖都脫了,頭髮茬掉在棉襖上不好撿,扎得慌。」
「媽,不成,不成。」丁海杏趕緊制止了丁爸脫衣服的行為,「這屋裏熱,也不能脫光了,我爸剛拉肚子治好了,別再着涼了。」
「那就別脫了,我剪的時候小心點兒。」章翠蘭點頭道。
這萬事俱備了,章翠蘭遲遲不動剪刀。
「哎!你咋不剪呢!」丁豐收急着說道。
「這沒有布圍着這頭髮不都落衣服上了。」章翠蘭四下找找也沒可用的東西。
「那不是有報紙嗎?搭在我爸的肩膀上,讓我爸用手拽着。」丁海杏朝茶几上努努嘴道。
「我咋沒想起來呢!」章翠蘭拿着兩張報紙刷拉抖開墊在他的肩膀上,讓他用手拽着。
只聽見房間內着咔嚓咔嚓的聲音,丁豐收這頭髮明顯的變短了。
如今的家庭婦女都好能幹,可以是廚師、裁縫、免費的保姆,生孩子、帶孩子、養孩子,還可以是理髮師、總之什麼都會。
「好了。」章翠蘭將丁爸的頭髮給剪短了,端的是乾淨清爽。
剪頭髮很快,收拾起來可慢了,這頭髮沒落到丁豐收的身上,掉落地上不少。
章翠蘭蹲在地上撿頭髮,一根根的撿起來,放在了報紙上,把地上撿乾淨了,剛要包起來。
丁海杏趕緊說道,「媽,用草紙包起來,扔了,這報紙是人家公家的。」
「哦哦!」章翠蘭趕緊找了點兒草紙將頭髮用草紙包了起來,裝進了兜里。
「哎!你裝進兜里幹啥?」丁豐收把報紙疊好了,捋了平了放好。
「這我不知道扔哪兒?這麼幹淨的屋子,我不好意思扔,想着等啥時候出去了,我扔到外面的垃圾堆上。」章翠蘭羞赧地說道,「如閨女說的,這人得有公德心,進城了得守城裏的規矩不是。」
「那就裝着吧!」丁豐收隨她道。
「杏兒,你不修剪一下。」章翠蘭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說道。
「不了!」丁海杏停下手裏的活兒,看看自己已經快到屁股的長髮,打理起來很麻煩,於是道,「媽,您給我剪短點,到腰部好了。」
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莫名的想起這句話,呸呸!胡思亂想什麼?丁海杏在心裏啐道。
「行,你過來。」章翠蘭說道。
丁海杏放下手裏的毛衣,起身過去,站在丁媽面前,丁媽彎着腰給她剪短到腰部。
章翠蘭站在她面前看看效果,「在剪剪劉海好了,你看都快遮着眼睛了。」
「好!」丁海杏坐在凳子上,挺直脊背,章翠蘭一手拿着報紙接着,一手剪刀貼着額頭,咔嚓、咔嚓的剪了下來,露出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待收拾乾淨後,又做起手工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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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敲門聲響起,鄭芸放下手中的病歷道,「請進。」
「鄭姐,沒打擾你工作吧!」戰常勝走進來道。
「你這傢伙,不是出院了,不好好的工作,來幹什麼?」鄭芸食指點點他道,「小心我們家老於來抓你。」
戰常勝關上門,走進來坐在她的對面,春風滿面地說道,「我要結婚,所以請假了,半個月的婚假。」面露喜色地又道,「我剛把結婚申請遞上去,就來找你這個大救星了。」
「少給我戴高帽,有什麼事就說,有屁……」鄭芸突然住嘴道,「真是跟着你們,我有時候,也滿嘴的粗話。」
戰常勝立馬喊冤道,「姐,你可別冤枉我,那都是你跟你家老於學的。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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