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多處處,聯絡、聯絡感情。」章翠蘭看着她真是恨鐵不成鋼,「快去送送,你這腦袋怎麼變笨了。」
丁海杏小聲地嘟囔道,「爸媽你們不用那麼明顯吧!」突然想起來道,「等一下!」她在樓梯的拐角處追上了他。
戰常勝聞言嘴角微翹,聽着由遠及近沉重的腳步聲,回身看過去,一眼看着她腳下半舊不新的翻毛皮棉鞋。
都說腳上無鞋,窮半截,看來還得再買一雙皮鞋。
丁海杏站在他的面前,低着頭,這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到沒什麼?只是怕他聽見了臉紅。
「說話啊?」戰常勝看着她的腦袋道。
「那個,有沒有澡票,我想去洗洗澡。」丁海杏淡然地說道。
戰常勝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力持鎮定地說道,「原來是這個?」格外淡定地說道,「我身上沒有澡票,這樣,我讓招待所的人員給你送來。」
「送兩張,不三張。」丁海杏看着他平靜地說道,發現他耳朵紅紅的,輕輕一笑,還真純情。
「沒問題!」戰常勝眉目微動,稍微遲疑了一下道,「你跟我來,到前台,讓服務員給你澡票,然後帶着你們去澡堂子。」
「好!」丁海杏跟着他下樓,到前台拿了三張澡票,送戰常勝出了招待所才高興地蹬蹬跑上樓。
終於可以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媽,媽,走,收拾一下我們洗澡去。」丁海杏風風火火地跑進來道。
「洗澡!」章翠蘭疑惑地看着她道。
「我跟常勝要了三張澡票,咱們痛快的洗個澡。」丁海杏笑着說道。
「我又不髒,不去。」丁豐收擺擺手道。
章翠蘭聞言眼波流轉,說道,「晚上可要和親家見面,你這髒兮兮的可怎麼好意思。」
丁豐收一聽,改口道,「那我就去洗洗。」
一家三口收拾了一下換洗衣服,丁海杏背着他們特地從空間中取出來些自製的洗髮水,純天然的植物提取的,裝在肥皂盒裏,一分為二,正好一人一半。
淡藍色的肥皂盒裏,綠色的水汪汪的,略微粘稠的液體,散發着淡淡的花香。
「這是啥呀?」章翠蘭好奇地問道。
「洗頭髮的,就像皂角似的揉在頭髮上。」丁海杏介紹了一下,怕丁媽好奇心旺盛,立刻催促道,「好了,好了,趕緊走,到了澡堂子再說。」
在招待所人員的帶路下,他們一家三口去了大院裏的澡堂子。
丁海杏向帶路人道了謝,看着人走了。
丁海杏看着丁爸才說道,「爸,認得路嗎?我們女人洗澡慢,您要先洗好了,就回去等。」
「老頭子,你也多泡泡,在這兒等我們。」章翠蘭乾脆說道。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丁豐收拿過老伴兒給收拾好的洗澡用具,轉身朝左邊的男堂子走不去。
丁海杏和章翠蘭則朝右邊進了女堂子,大中午的澡堂里人也沒人。
放衣服的地兒跟部隊的大通鋪似的,一張張床並排放着,衣服就放在床上,規整到一起跟個小山包似的,母女倆就進了浴池。
這浴池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牆壁貼着白色的面磚,鵝卵石鋪就的地面,防滑。
擰開淋浴的噴頭溫熱的水沖刷着身體,全身的每個毛細孔都透着舒服。
章翠蘭看着丁海杏瘦弱的身體,「這啥時候能吃胖啊!你瞅瞅你身上的肋骨一根根都凸出來了。嫁給常勝,能吃上一頓飽飯。」
「媽,合着就為了吃頓飽飯您就把我給賣了。」丁海杏哭笑不得地說道,手裏麻利的拆開自己的麻花辮。
「老話說的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人活着可不為了這張嘴。」章翠蘭沒好氣地說道,「你就知足吧!在村里你也不是沒經歷過,人為了食物都跟瘋了似的。」
丁海杏搖頭輕笑,開始洗頭,章翠蘭看着她又開始叨咕道,「你看看你臉蛋要是跟身上的皮膚一樣白好了,臉蛋和身上可真兩張皮。」
丁海杏打濕了頭髮,將洗髮水揉搓在了頭上,「媽,您跟我不一樣嘛!身上的皮膚白淨,臉上曬的跟黑煤球似的。」說着拿着梳子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的梳頭。
章翠蘭仔細嗅嗅鼻子,「真是比花還香,這城裏的洗頭的傢伙事都跟咱不一樣。」說着也拆開自己的圓髮髻,洗頭,打上洗髮水後,接過丁海杏遞來的梳子梳頭,「哎呀!這個真好梳通。」
水沖洗後,章翠蘭發現驚訝地又道,「這頭髮滑順了許多。」
丁海杏笑而不語,她用古方制來的洗髮水,可不是市面上買的。
洗了一遍頭,感覺整個頭皮都輕鬆了不少,跟去掉頭盔似的。
擰乾毛巾開始搓泥兒!
章翠蘭看着眼前不遠處的冒着熱氣的大池子,整個池子都貼着白色的面磚,乾淨的水清澈見底,「那個杏兒待會再搓,咱先進去泡泡。」
「媽,先搓搓泥兒,搓乾淨了咱們在好好的泡。」丁海杏拉着她道。
「這跳進池子裏搓也一樣啊?那樣更好搓。」章翠蘭說着拂開她的手道。
丁海杏趕緊又拉着她說道,「媽,這麼大的池子,大傢伙都要跳進去泡,您搓了泥兒,別人還怎麼泡。咱得有公德心不是嗎?搓完再泡。咱不能讓城裏人說咱們。」
「行,搓完了再泡。」章翠蘭也開始搓泥兒,這身上的泥,輕輕一搓,撲簌撲簌向下掉,可見這身上有多髒。
鄉下不比城裏,夏天還好說,曬些水在家就能洗,到了冬天洗澡就困難了。
城裏各個單位有澡堂子,人家的澡票便宜,五分錢一張。還有公共浴池,兩毛錢一張澡票,隨你洗,前提是你得有錢。
丁海杏和章翠蘭互相又搓了搓後背,全身跟脫了一層皮似的,沖乾淨後才跳進了浴池。
「真舒服!」章翠蘭坐在浴池的修的台階上,脖子以下全埋進了水裏,看向坐在一旁的丁海杏道,「杏兒,看看你要是嫁到城裏來,也能這麼享受。」如此還不忘積極的遊說她。
「媽,這結婚申請上籤上名了,還跑得了嗎?」丁海杏哭笑不得地說道。
母女倆洗完澡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兩人簡直是跟脫胎換骨一般,渾身透着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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