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裏面堆滿了積雪,天上一片片的雪花,正在的落下,這初平七年的冬天,悄無聲息的來臨。
「冷,快關上!」
牧景從床榻上起來了,忽然想要看看這雪景,打開了窗戶,冷風吹過,床榻上的沙帳被吹散,上一隻小手連忙把錦被拉緊起來了,喃喃的叫出來了。
「媳婦,雪很好看!」
「關上啦!」
「好吧!」
牧景笑了笑,又把窗戶關起來了,雖然這是今年的一場雪,但是看雪哪裏都行,要是不經意的把媳婦給冷着了,可就不太好了。
兩刻鐘之後,廳堂裏面,牧景,蔡琰,張寧,三人一起吃早飯。
「這小粥是今年的新米熬得嗎,很香醇啊!」
「應該是農曹今年試驗田試驗的新水稻!」牧景喝了一口,回答說道:「的確香醇很多,這四娘的廚藝也不進步了不少,這熬粥也得看火候的,火候剛剛好!」
「晚上你們啥時候回來啊?」
「我那邊錢莊的事情多,有幾個掌柜會議,可能要晚一點啊!」
「我醫學府那邊要和醫司商量,也早不了!」
「我說你們這麼忙幹嘛,學學我啊,本侯爺日理萬機,可多輕鬆啊!」牧景笑呵呵的說道。
他不想局限兩個妻子在後院,所以把明豐錢莊和醫學府交給了她們,有些事情做的女人,不會有太多的胡思亂想。
之所以有這麼多宮斗的事情,大多都是吃飽了沒事做鬧的,想想,那些歷史上的後宮女人,大部分都是吃飽喝足,生活優美,實在沒事情做了,所以才找點追求,要不人活着太過於無聊了。
「說的輕巧!」
「某人偷懶的本事在咱們益州,可是的出了名的!」
兩女鄙視某人。
「有你們這樣說自己的丈夫的嗎!」牧景很不滿意,別惹惱我,我也有小脾氣了。
「我沒時間了,先走去了錢莊了!」
「我們同路,一起去!」
兩女看都不看她一眼,吃飽喝足,手攜着手,同坐一輛馬車,離開了明侯府。
「這女人啊,不能慣着!」
牧景咬牙切齒,他有點發現,最近在後院的地位越來越低了,這樣下去不行啊。
明侯府後院的生活很簡單,也很精緻,就有時候就好像普普通通的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一樣,少了幾分的嚴肅,多了幾分的溫情,家的溫情。
不管牧景在哪裏入寢,他們習慣了三個人一起吃早飯,中午很難說,大家都有大家要忙的事情,很少湊在一起吃午飯,都是宅院後廚裏面的人做好,然後各自給送去。
而晚上,不管多晚,除非不回來,不然都會等人齊了,一起吃晚飯。
別小看這生活習慣的形成。
很多時候,親人之間的生疏起來,就是時間的淡化,另外夫妻的恩愛,更在意的是還有餐桌上面的距離,夫妻之間的相處,所形成了生活,生活就應該有生活的趣味,而不是的非要加一道階級屏障在其中,然後變得失去了趣味,失去生活的趣味,勉強在一起,那不叫生活,那就受罪。
…………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牧景才悠悠然的來了昭明閣。
「今天什麼行程?」
牧景坐下來了,裹緊了一下衣袍,雖然大堂裏面已經點燃了青銅鼎,以鼎散發的熱氣取暖,但是的和自動調控的空調,還是差十萬八千里,他還是感覺冷,特別是這樣的空氣。
「早上主公要去南書房,與胡長史,劉主簿,商討今年歲見的事情!」
霍余輕聲的道。
歲見,就是歲末各地官吏的召見,今年有些特別,各地郡守都會進入江州,會見明侯牧景,這事情對於明侯府建立威嚴,至關重要。
「下午,主公要去六扇門官衙,巡視六扇門的制度完善的程度!」霍余道:「另外還有黃忠將軍預算了主公的傍晚的時間,商討預備軍的問題!」
「嗯,我知道了!」
牧景點點頭,然後看是打開案桌上的一些奏本,這都是昨天晚上送來了,只有三本,他必須趁着這短暫的時間,給解決了,然後才能開始一天的工作。
參政的事情已經開始進行之中了,但是目前還是胡昭和牧景的秘密,並沒有暴露出來了,商討那些人能進入參政大臣的序列,還要兼顧一些沒有能進入參政大臣序列的骨幹心情,這是一項很複雜,也很漫長的工作,事關制度的改革,動作絕對不能快,不然就會引起動亂。
這時候的益州,絕對要穩,而且是絕對穩,不能出現任何的波瀾。
「主公!」
就在這時候,景武司左司的指揮使譚宗從外面走進來,走的很急躁,一瘸一拐的,恨不得快走幾步,身上的雪花還不斷滴落,神色明顯召集。
「什麼事情,讓你這樣的着急?」牧景抬頭看了一眼,微微有些眯眼,低沉的問道。
譚宗自從南陽失利之後,修身養性,性格是越發沉穩,很少有這樣的情況。
「右司消息!」
譚宗低聲的道。
「什麼消息?」牧景問。
「皇甫嵩於三日之前,出現在了虎牢關!」
「什麼?」
牧景有些坐穩不穩了,驚異的說道:「他消失半個月的時間不到,而且被各方勢力盯着,怎麼可能?」
他多問了一句:「確定嗎?」
「確定!」
譚宗道:「右司的探子,不是探子,都是暗子,右司的消息,不是打聽出來了,而是傳出來的!」
「繼續盯着,消息每天都要匯報,我要最新的消息!」
牧景沉聲的道。
「是!」
譚宗點頭,轉身離去。
「皇甫嵩,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牧景抬頭,看着北方的天空,眼眸迸射出一抹精芒,仿佛想要穿透虛空。
「主公……」
「取消上午事情,命北武堂南書房主事級別的官吏前來昭明閣,商討事情!」
「諾!」
霍余領命。
………………
虎牢關。
風雪之中,一場大戰,剛剛結束。
皇甫嵩已經站在了關口之上,身上還染着一抹鮮血,神情剛毅,雙眸如電,渾身散發的氣息,灼熱如火。
「稟報將軍,關城裏面五千西涼將士,全部被殲滅了,無一逃滅!「
年輕的校尉皇甫堅壽,在眾將面前,向來對父親恭謹,拱手稟報。
「很好!」
皇甫嵩滿意的點點頭。
「將軍,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佈置虎牢關防禦!」
皇甫嵩說道。
「為什麼不直接殺入關中?」皇甫堅壽不太明白父親的想法:「西涼軍一旦反應過來,集合主力撲殺,虎牢關未必守得住!」
「打虎牢關,只是開始!」
皇甫嵩抬頭,眸光看着天空,淡淡的道:「大漢朝,是天下人的大漢朝,不是我皇甫嵩一個人的大漢朝,有些事情,一個人是做不了的!」
「父親,你到底想做什麼?」皇甫堅壽一直很尊敬父親,在軍中,向來稱之為將軍,但是現在他忍不住了,心中太多的疑惑,要問出來,才安心。
「就想做一件小事情而已!」
皇甫嵩從懷中拿出一物,遞給了皇甫堅壽,道:「這裏面一份聖旨,還有一份是我親自寫的詔文,你給我找人拓印下來數千份,然後發出去,我要告天下書!」
告天下書!
四個字,如同雷霆轟鳴,天空一下子的冷寂了一下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4s 3.93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