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轉身看到床上的落紅瑛,眼淚又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落紅瑛靜靜地躺在躺床上,一張臉慘白如紙,身體僵硬如鐵,冷的就好像塞進了冰窖里一般。若非有淺薄的呼吸從鼻腔進出,否則都讓人以為已經死去多時。
「夫人……」墨莊主還想開口安慰,可是見她哭得肝腸寸斷,知道現在說什麼也聽不進去,只能為難地看向年邁的郎中,「犬子雖然得了寒疾,可是這些日子也依照先生的藥方,好好溫養了身體,怎麼現在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郎中為難地看向墨莊主,袖袍下的手指探出,微微擺了兩下。
墨莊主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深深看一眼痛哭的墨夫人,暗嘆了口氣,隨郎中出了門。
「莊主,令郎的病情……」郎中看了眼緊閉上的房門,這才敢繼續說道,「若是傷寒受涼,老夫的藥方絕對沒有問題,並且房間裏每日焚燒紫蘇鞏固病情,按理說早應該好了。可是現在突然這樣,實在太過古怪……」
墨莊主見對方目光游離,樣子頗有些古怪,不由擰起眉頭,「不知大夫的意思是?」
「說出來不怕莊主不信,依老夫多年的經驗來看,怕是中邪了。」
墨莊主像來不相信鬼神之說,聽了這句話頓覺荒唐,當下冷哼道:「你若是看不好我另尋他人,無需在這裏妖言惑眾!」
郎中見他動怒,趕忙接口道,「莊主莫要不信,令郎病情來的蹊蹺,絕對是招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老朽在江南也頗有名氣,絕不會妄言此事。」
「我就是因為看在你名號的份上,才沒有多加刁難!若是旁人說了此等混賬話,我早就讓人攆出去了!」
墨莊主重哼一聲,大力甩過袖擺,冷聲喝道:「既然大夫治不好我孩兒的病,在下另請高明便是!」
說着,扭頭看向旁邊候着的管家,「送客!出去貼榜,誰能治好我兒的病,重謝萬金!」
郎中怔了一下,還想多說什麼,就見墨莊主冷着一張臉回了屋裏,顯然不想再多聽他一句話。
墨夫人聽到夫君進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道:「郎中怎麼說?」
「那就是個庸醫!夫人不必將他說過的話放在心上,我已經讓人去貼榜了,咱們孩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墨夫人一聽這話,將落紅瑛冰涼的手,緊緊攥進了懷中,「我可憐的孩兒,怎麼如此命苦……」
床上的落紅瑛,隱隱約約能夠察覺到身邊發生的事情,可是旁人說的話她聽不真切,嗡嗡隆隆的就像天空一陣陣炸響的悶雷。
她驅動不了身體,就像真的變成了石頭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聲音再度趨於靜默。她心裏明白,又是一天過去了。
她這樣的狀態,已經整整持續了七日,不能說話不能動彈,甚至也沒有辦法入睡,就好像她已經變成了靈魂,只是暫時呆在一個無法動彈的軀殼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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