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裹挾着無比的氣勢朝我掠來,仿佛要崩碎天地一般,一時間我竟是略一愣神。
佛光中,師父臉色冰冷的舉起禪杖,朝我高高揚起。
我想起當初師父也是如此,在夕陽下朝着我高高的揚起了手掌,可是那次他最終還是沒能落下。
而這次,師父的禪杖來勢無匹。
我知道他不會再停在空中。
我咬咬牙,掩下心中的複雜思緒,咬了咬牙,揮舞棍子招架起來。
師父禪杖氣勢如虹,竟是絲毫沒有留手,當下那全力一杖,竟是打得我雙手發麻。
師父眼神一片冰涼,我卻注意到了他的手同樣在微微發抖。
與我一般。
我運氣天罡地煞之氣,師父身上的那滔天佛光竟也氣勢如虹,任憑我那天罡地煞之氣如何炙熱,但總卻焚不盡那耀眼佛光。
紅芒佛光相持不下。
師父毫不遲疑再次揮舞禪杖,剎那間已是天崩地裂一般。
佛氣鼓盪,師父面色*。
這一瞬間,佛光萬丈嗎,我卻仿佛看到了一片如火燒蒼穹一般的通紅晚霞,光澤如水。
只片刻,我和師父已然交手數十次,師父禪杖上氣勢次次拔高。但有天罡地煞之氣護體,我卻也都能應付下來。
我心說師父這次露面,修為怎地如此強悍了?
換作一般佛陀,那些佛光佛氣怕是早就被炙熱無比的天罡地煞之氣所焚的一乾二淨。
師父還是如此牛逼。
我一邊心裏嘖嘖不已,一邊在此舉棍擋下師父的禪杖。
「猴子,」打鬥中,師父一邊抬起禪杖,一邊用幾乎不可聽聞的微弱聲音低聲喃喃道,「卻沒想到你如今已是如此強悍,為師很欣慰啊……」
我一愣,卻見師父禪杖上氣勢再次拔高,佛氣湧出,朝我又是一杖。
我連忙鼓起天罡地煞之氣,筆直木棍上紅芒已是通紅如火,粘稠如水一般,再次暴漲,已有萬丈高度。
我舉棍再擋。
哪怕是如此,那禪杖落下之後,我也忍不住氣息有些紊亂,手心一陣發麻,好在天罡地煞之氣運轉之後,便瞬間恢復。
我齜了齜牙,看着師父似是停下手休息休息,我連忙也趁機運轉天罡地煞之氣,在這瞬間調理起來。
我說師父,你這兒明明是毆打我,從哪兒能看出欣慰來?
師父也不說話,只是咧嘴笑笑,重新握住禪杖,身上佛氣再次湧出,佛光大盛。
那禪杖仿佛金玉所成一般,在這佛氣繚繞之下,通體閃爍着金色光澤,尊貴無比,有刺目佛光從其上射出。
這一刻,那濃郁佛光竟是將天罡地煞之氣所化的萬丈紅芒比了下去,仿佛利劍一般刺破那滔天紅芒,佛光耀世。
這一刻的師父,身上威勢竟是堪比如來。
若不是師父沒有那因果蒲團,成不了手握因果的現世佛,怕是已經能夠和如來平起平坐。
我曹。
我感受到師父身上那一股幾乎不可阻擋的威壓,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身子竟是不受控制的抖了幾下,手中棍子差點沒握住。
我倒不是怕。當初如來修為至此,我不是也掄着棍子打了上去?
我只是被驚到了,我從來沒想過,此時的師父竟是強悍至此。
若是百年前師父有如此強悍,那還取個屁的經?怕是早就帶着我幹上天去了。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場。
我看向氣勢無匹、佛光蓋世的師父,眼中滿是驚詫。
師父臉色上沒有絲毫得意或者殺氣,相反的,師父只是兩眼茫然的看着身上,或者說是看着身上那閃耀無比的佛光。
最終,師父的視線停留在手中禪杖之上,緩緩嘆了口氣。
「猴子,」師父聲音縹緲,沙啞說道。
「為師很高興有你這個徒弟……只不過有些事,唉……佛海無邊,的確是身不由己。」
師父嘴唇微動,聲音幾乎微不可聞的緩緩說道。
師父的語氣中少見的出現了一絲無力。
「以後你也會漸漸明白,為師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估計你永遠也不會懂……為師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兩眼茫然的看着一臉深沉的師父。
我心說師父你這是打什麼啞謎呢。
「十世了,太久了……這一世我好不容易想起來,便無論如何也不能忘了。」
師父兩眼目光縹緲的看向天邊,師父的視線仿佛穿透了一切,穿透了三千世界,看向了一個不可言說的世界之中,看到了一個眉心帶痣的女子。
師父幽幽嘆了口氣。
我看着一反常態的師父,正想說些什麼,問問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見師父緊緊握住了面前那根閃爍無限佛光的禪杖。
一股厚重如山的氣勢,自師父身上緩緩浮現。
隨後,師父身上的閃耀佛光、還有濃郁佛氣,皆是肉眼可及的朝着那一根被他握在手中的禪杖涌去。
那遮蓋整個天空的無盡佛光,被師父緩緩收回體內,朝着他手中那一根禪杖匯聚而去。
如百川匯聚,東流入海。
不多時,師父身上氣勢一跌千里,全身上下並無半點修為和佛光佛氣,只是穩穩地站在虛空之中,如凡人一般。
天空中也再無半點金色的佛光佛氣。
但他手中的禪杖,已是通體透明一般,金色佛光濃郁流轉其上,仿佛只剩下了這一片光芒。
就如同溫潤通透的玉石所制,其上滿是光澤。
有無匹威壓自其上散發出來,光是看一眼,便有一種被上萬佛陀垂目注視的感覺。
佛氣已至極限。
我心驚不已,身上天罡地煞之氣轟然運轉起來,面對這股佛氣和威壓,我再也沒有絲毫保留,體內紅芒通體一震,虎嘯之音響徹天地。
我緊緊握着手中棍子,臉色嚴肅的看着師父,看着那根禪杖。
那禪杖上威壓凝重,哪怕是師父身上已無修為和佛氣,但光憑着那根禪杖,我身上的紅芒便遙遙感受到一股嚴峻的壓迫之意,讓那紅芒竟是不得上前一寸。
天空之中,佛光與紅芒各佔半邊天。
佛光璀璨,其內是一根禪杖,正被一個白衣僧人緊緊握在手中。
他的手有些微不可查的發抖。
紅芒滔天,其內是一根如火燃燒的木棍,正被一隻猴子雙手緊握。
猴子齜牙咧嘴,一臉嚴肅的看着那白衣僧人,身上金黃色的猴毛盡皆豎起。
他的手顫抖不已,眼中神色複雜。
白衣僧人緩緩嘆了口氣,目光中的茫然終於散去,咧嘴露出一絲苦笑。
「猴子,為師不再有所保留而來,只出全力一棍……你能否接下,全看天意。」
白衣僧人低聲喃喃,語氣顫抖,仿佛壓抑着極大的痛苦。
我同樣嘆了口氣,想要說些什麼,可卻也說不出口,只是點了點頭。
禪杖緩緩落下。
有滔天威壓傾瀉而出,如泰山崩於此地,天地靈力在這股威壓之下仿佛四散逃去一般朝着天地四周散開。
佛光璀璨,壓縮到了極點的濃郁佛氣在這一瞬間轟然爆發。
在這股氣勢之下,漫天佛陀盡皆停了手,臉色驚異的看向這裏。
他們不懂為何金蟬子此時竟是如此強悍。
戰場上,不止千萬的天兵妖軍還有鬼仙亡魂也盡皆停了手,各方大能、神將、妖將儘是立於虛空,臉色謹慎的打量着那一處佛光乍起的地方,皆是神色複雜。
此時就連疲於應付菩提的如來都一時忍不住分神,愣在那裏,兩眼看向那一處滔天佛氣,眼中是止不住的驚異。
就連他也不懂,這金蟬子在這一刻怎能爆發出不下於自己的佛氣。
下一瞬,如來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一般,猛地睜大雙眼看向那一處滔天佛氣和耀眼佛光,眼中是止不住的驚懼。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金蟬子再次露面之後,變得如此之強。
「金蟬子,你隱藏的好深。」如來聲音顫抖的低聲喃喃,語氣中滿是震驚和憤懣。
「呵呵,接引師弟,你還有心思看你徒弟?」
菩提聲音再次從天地間縹緲傳來,語氣中滿是嘲諷譏笑。
如來臉色一寒,收斂心神,倉促下抬起手臂擋在胸前,饒是如此,卻也沒能擋住那一股如劍一般凌厲的佛氣。
如來只覺手臂一麻,那一股佛氣竟是穿透手臂,直直打在如來胸口,如來胸口的氣息愈發紊亂了幾分。
如來臉色陰沉,再次提起精神,緩緩打量着周圍天地。
「師弟,你比之前弱了許多啊……當初你搶我蒲團,可是威猛無匹啊,逼得我不得不獨身上靈山,去主動求敗……」
菩提聲音縹緲。
如來咬咬牙,不在說話,收起全部心神來防備這將身形隱於天地的菩提祖師。
而此時,面對那裹挾着無盡佛氣和閃耀佛光朝我揮來的禪杖,我身上的天罡地煞之氣同樣呼嘯而出。
但是……以往那無往不利、甚至能夠吞噬混沌的滔天紅芒,在面對那一根凝聚了無匹佛氣的禪杖的時候,竟是節節敗退。
我眼中止不住的震驚不解,只能死死咬牙撐住手中棍子,那棍子上紅芒如火燃燒,其上有一隻血紅無比的上古惡虎,正在朝着那揮來的禪杖仰天嘶吼。
不屈意念所化的天罡地煞之靈,此時也使出了全力,來對抗那一根禪杖。
然而卻並不能止住那天罡地煞之氣的敗退之勢,那一根禪杖帶着無匹佛氣,如一柄銳利的錐子一般,穿透了空中那足有萬丈、濃鬱血紅的天罡地煞之氣,速度非但不減,反倒是來勢更猛的朝我砸來。
佛氣染透了天空,佛光如劍。
【吃飯啦吃飯啦,今天第一章~吃飯去咯,下午在更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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