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都蠢。」結果不想,無傷冷淡的神情上,嫌棄得不行。
「既然我那麼蠢,你為什麼還要喜歡上我?」
一句話出來,瞬間安靜。
他定定地坐在那裏,目光憂傷,特別是望向她的時候,既失落又受傷。
莫明的,花其朵心裏有些不太舒服:「對不起,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覺得,我喜歡你,你就可以無所禁忌。」無傷把她的後半句補充了出來,並且說道,「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你不過是仗着我的喜歡,肆意踐踏我的感覺罷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無傷,我是無心的。我沒有想要傷害你,也沒有仗着你的喜歡,就……」好吧,她承認,被一隻大妖精喜歡,她有些虛榮了。
特別是,她這樣堅定的拒絕,對方還如此堅持。
唉……這是人類的通病嗎?
就算不喜歡對方,也會因為對方的喜歡而欣喜。
無傷直接打斷了她:「你知道嗎,其實我很不喜歡你們人類,也非常不喜歡跟你們人類接觸。雖然我們有的妖精也非常殘忍,但是與你們虛偽的人類相比,妖精真的簡單很多,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虛偽,假情假義的騙人。」
花其朵感覺自己完全接不上話,這個男人……
好吧,這個男妖精的情商看似不高,但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又會直戳你的小心臟,讓你完全無法反駁。
「對不起。」
最後除了這個,她根本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話為自己辯解。
只是她低下頭承認錯誤的時候,並沒有看見無傷嘴角那一閃而過的微笑。
雖然人類很虛偽,但有的時候,又有一些人類特別可愛天真!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相信你跟莫非的感情,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夠多長一個心眼,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修煉了這麼多年的修真者,他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純粹。若真的是那樣,也不會有那麼多修真道侶都沒有走到最後,明明一開始他們還是發誓自己有多麼愛對方,多麼想要跟對方在一起,生生世世,做一對神仙眷侶……」
「幸運還是不幸,在沒有走到最後之前,都沒有人知道。」
「就算是我自己,我也不曾想過,我那麼不喜歡跟人類打交道,有一天也會喜歡上你。」
……
無傷說到最後,還不忘記「表白」一下。但與莫非情意綿綿的表白不同,無傷給人的感覺就是——我喜歡你,與你無關,我只是講出來罷了。
一直在天亮之前,花其朵就在那裏被他逮着,上了好一通的「思想課」,所有的中心內容就是那句——在沒有走到終點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變數,防人之心不可無。
花其朵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生老繭了。無傷看上去那麼冷冰冰的,她怎麼不知道他這麼話嘮子呀?
防人之心不可無,難道防妖之心就不應該有了嗎?
花其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這一覺睡得,糾心死了,聽了一夜的嘮叨與勸誡,也是夠了。
打了一個哈氣。
「沒睡好?」莫非坐在床邊,關心地問她。
花其朵哀怨地瞅了他一眼:「睡什麼睡呀,無傷在夢裏叨念了一晚上了。」
「合着,我在外面擔心,你在夢裏面陪着那個傢伙?」莫非的語氣里,充滿了酸味。
雖然人家是他親自打電話請來的,但救了就救了,為幹什麼要霸佔着他老婆不放?這是他老婆,他老婆,懂嗎?
「不是你請的嗎?」
「是我請的,但你不是中了惡夢咒吧,這種東西我又不擅長,只能請別人了。」而偏偏這傢伙還是情敵什麼的,這滋味太酸爽了!
「好吧,辛苦你了,老公。」花其朵抱了抱他。
一個男人,能夠拋掉自己的面子,為了救你連情敵都「請」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辛苦,只要能救你,沒有什麼好辛苦的。只是,你們怎麼呆了那麼久?」要不是天亮了,花其朵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
莫非的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明知道自己的老婆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還不能吃味,這算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呀,無傷救了我之後,就跟我說,只有等天亮了我才會醒。害得我一直坐在那裏聽他說話,你不知道,他有多羅索,我都快瘋掉了。那傢伙,在現實世界裏也沒見這麼多話呀,整個人冰冷冷的,跟座冰山似的,又傲嬌得不行。」
她還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傲嬌少年呢,想不到居然還是一座話嘮冰山。
冷着臉,都能跟你嘮嗑一晚上,這樣的人簡直奇葩!
「他跟你說?你把你從惡夢咒裏帶出來之後,你就一直呆在他的夢裏面?」如果是花其朵自己的夢,莫非早就殺進去了,哪裏還用等得到天亮?
可是該死的,那個狡猾的傢伙,居然把花其朵帶到自己的夢裏了,難怪他發現花其朵的惡夢咒解了之後,進了花其朵的夢境卻找不到人呢。
花其朵點頭。
「你被騙了!」莫非有些咬牙,「惡夢咒一解,你就可以醒過來。」
花其朵整個人傻了:「所以,我白聽了一晚上?」
我靠!
那座冰山也會騙人?海水不可斗量了,簡直。
更讓花其朵糾結的是,她自己被白白騙了一晚上不說,結果醒了還被老公吃醋,硬是飯都不給她吃,按在床上翻來覆去,跟煎魚似的,翻了好幾次。
她的老腰呀,感覺要廢掉了!
真的好想跟莫非說,老公呀,我不是練習瑜伽的呀,你能不能不要老掰我的腿、壓我的腰,這簡直比做體操還體操,太折磨人了。
不想她憤憤提出來之後,莫非回了她一句:「你太缺乏鍛煉了,我給你補補!」
花其朵真的很想把他拍下床去。
補個屁呀!
老娘又不是運動員,老娘這身體懷孕生娃一點問題都沒有,你這分明就是過度「消耗」,早晚有一天,我得死在這床上。
【(全宇宙)哈哈哈哈……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朵朵,加油!】
【(全宇宙)可憐的孩子,你真的得多練練,一個男人都搞不定,你這要是來到我們未來世界,多找幾個男人,你豈不是得瘋掉?】
躺在床上的花其朵翻白眼,在心裏說道:【還幾個男人,一個我就瘋掉了!你們這幫坐着說話不腰疼的傢伙,不許跟我說帶顏色的段子,人家是純潔的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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