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
夥計看到一位黑袍男子,氣質非比尋常,似乎不比那些達官貴人差,微笑着迎了上來。
「客官,裏面請!」
肩膀搭着抹布的店小二笑着詢問,一邊詢問還一邊引着,又詢問道:「客官,可是要點本店的招牌美食龍鬚麵?」
「嗯,一碗龍鬚麵,再添鴨肉和魚肉,再打一斤白酒,吃完再說。」
展武吒來到酒樓二樓靠近欄杆的位置坐下,隨口點了些菜餚,自然招牌菜是必不可少的,畢竟來這酒樓的目的就是嘗一嘗這龍鬚麵。
「好嘞,客官,請稍等!」
店小二點了點頭,吆喝着,「一碗龍鬚麵,一碟鴨肉,一碟魚肉,一斤白酒!」
臨去廚房前,更是用抹布將桌子再擦拭一二。
「嗯!」
展武吒側着身子,環顧了酒樓二樓,目光又看向樓下街道,人來人往,車來車往,有牽着馬的,有牽着驢的,也有坐着馬車的,坐驢車的,坐轎子的,還有賣糖葫蘆的,更有賣柴火的,各行各業開始幹活,整條街道逐漸熱鬧起來。
「明朝的衣衫挺漂亮的,嗯,這話沒毛病。」
展武吒自上而下的目光,看得是津津有味,心說:「或許古裝有加分也說不定。」
街道上的人來人往,不少勁裝打扮的女子或是佩劍,或是佩刀,很是英姿颯爽,展武吒看到心動處,想着反正是武俠世界,就掏出手機開機,然後拍了幾張英武俠女的照片。
「像素高就是給力,連細膩的毛孔都一目了然,這些俠女練了武功,不化妝都那麼美!」
展武吒看着手機僅僅剩餘百分之六十三的電量,遲疑了一會,看了看樓下街道,果斷關機,將手機放回牛仔背帶褲的胸前口袋內,打定主意,非必要,不開機。
「像那項少龍穿越到戰國,都能用簡陋的工具製造發電機組,自己都到了明朝,應該會容易一些吧?」展武吒心中這樣想着,有種躍躍欲試,不過想到自己目前還不安定,沒有固定的落腳之地,發電機什麼的只能延遲推後了。
「噯,不是說穿越都會記憶大增什麼的嗎?自己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腦力,完全沒有增加,看來自己的武功道路不會那麼輕易順利了。」
展武吒心中莫名冒出愁苦,想到之前種種,恍若隔世,百般不是滋味,有些自怨自艾,索性從懷中抽出一雙新買的全新筷子,然後在桌子上拿出一個杯子,用茶水沖洗浸泡。
轉眼間。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客官,您的龍鬚麵,鴨肉和魚肉還請稍等片刻。」店小二一手用托盤裝着一個冒着熱騰騰熱氣的大碗,依稀可見大碗周遭寸許以及上方的空氣都稍微有些扭曲。
「嗯!」
展武吒將沖洗浸泡過的筷子拿到手,接着先夾了片肉吃,不僅熟了而且味道鮮美,夾了一筷子龍鬚麵,味蕾傳來香甜的感覺,面絲的勁道令人愉悅,又夾了切片的肉丸吃,心中美滋滋的,縱然有千百般愁苦也在這一刻拋諸腦後。
不一會兒。
鴨肉和魚肉也都端上來了,一斤白酒也同時端了上來。
「這上菜的先後順序……」
展武吒怔了下,也不做多想,吃最重要,這一頓顯然是值得回味的。
「鴨肉的味道一般,只是這醬料好吃,把鴨肉的味道提升了不少。」展武吒夾了幾塊鴨肉蘸醬吃,這番大快朵頤,焦慮也散去不少。
……
此時。
卻說土城候監集內。
黑白雙馬載着黑白雙劍再度來到候監集,而後在那吳道通的屍身上里里外外細細搜索一番,結果不如人意,令他們夫婦四目相對,心生黯然。
閔柔強打精神說道:「師哥,看來此仇已註定難報。這幾日來也真累了你啦。咱們到汴梁城中散散心,看幾齣戲文,聽幾場鼓兒書。」
石清知道妻子素來愛靜,不喜觀劇聽曲,到汴梁散散心云云,那全是體貼自己,便說道:「也好,既然來到了河南,總得到汴梁逛逛。聽說汴梁的銀匠是高手,去揀幾件首飾也是好的。」
閔柔素以美色馳名武林,本來就喜愛打扮,人近中年,對容止修飾更加注重。她悽然一笑,說道:「自從堅兒死後,這十三年來你給我買的首飾,足夠開一家珠寶鋪子啦!」
閔柔說到「自從堅兒死後」這一句話時,淚如泉湧滑落雙頰,一瞥眼之間,看見那小丐坐在牆角邊,猥猥崽崽,污穢不堪,不禁起了憐意,問道:「你媽媽呢?怎麼做叫化子了?」
那小丐道:「我……我……我媽媽不見了。」
閔柔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小錠銀子,擲在他腳邊,說道:「買餅兒去吃罷!」
隨即,閔柔提韁策馬便行,回頭問道:「孩子,你叫甚麼名字?」
那小丐道:「我……我叫『狗雜種』!」
閔柔一怔,心想:「怎會叫這樣的名字?」
石清搖了搖頭,道:「是個白痴!」
閔柔道:「是,怪可憐見兒的。」
隨後,兩人縱馬向汴梁城馳去。
這小丐自給吳道通的死屍嚇得暈了過去,直到天明才醒,這一下驚嚇實在厲害,睜眼見到吳道通的屍體血肉模糊的躺在自己身畔,竟不敢起身逃開,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等到石清到來之時,原來小丐神智已然清醒,正想離去,卻見石清翻弄屍體,又嚇得不敢動了,沒想到那個美麗女子竟會給自己一錠銀子。他心道:「餅兒麼?我自己也有。」
且說這小丐渾然不知那石清閔柔夫婦就是他的親生爹娘,猶自將自己手中的燒餅啃個精光,地上的銀子自然也收在懷裏,左右看了看,又看向地上不遠處還有一些燒餅。
於是小丐他上前去尋那些燒餅吃了起來,渾然不顧燒餅髒不髒。
小丐卻不知暗中有三批人馬在觀察此處,其中一方渾身白衣是那雪山派的弟子,一方則是那金刀寨的眾人剛剛趕到,至於最後一方則是那暗中觀察的摩天居士謝煙客。
更何況那黑白雙劍石清閔柔夫婦發現雪山派的行蹤,又去而復返。
一時之間,令土城候監集再度成為風雲聚會之地。
然而。
又因為展武吒的緣故,早早的將那玄鐵令從燒餅取出來,又讓事件的原本軌跡發生了變化,未來的石破天如今的小丐也沒人為難,但也把小丐嚇得在牆角瑟瑟發抖。
至於那吳道通的屍身和燒餅店,也即將迎來了雪山派的搜索,但金刀寨一眾人馬的出現,又讓雙方形勢變得拔刃張弩,拔刀的拔刀,豎劍的豎劍,頗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趨勢。
雙方都想霸佔這吳道通的燒餅店,都認為那玄鐵令還在此地,打算要搶先搜索。
尤其金刀寨的眾人發現雪山派僅有七人,自家人多勢眾,已經有了動手的想法。
就在雪山派眾人和金刀寨眾人慾要動手的下一刻。
發現雪山派蹤跡,去而復返的兩人,石清朗聲喊道:「雪山派眾位朋友,安寨主,大家是好朋友,有話好說,不可傷了和氣。」
……
一個時辰後。
汴梁城。
在一家酒樓二樓靠窗之處,視野開闊,正是展武吒吃龍鬚麵的所在,此刻他早已酒足飯飽,只是有所打算,所以又點了一壺酒、一碟花生米和一碟蠶豆,慢慢的等待。
這不多時,酒樓已經來來往往十數撥客人,有文人墨客談笑風生的,也有粗狂漢子杯盤狼藉的,也有江湖中人說着天南地北的大人物。
「噫。」
展武吒遠遠的發現兩人不僅穿着一黑一白,就連牽着的馬兒也是一黑一白,再看那馬兒的腿,正好是白馬的黑足,黑馬的白足,瞬間就猜到這兩人就是黑白雙劍石清閔柔夫婦。
尤其展武吒對比手機裏面那將小丐美圖後的照片,發現跟石清閔柔夫婦兩人的五官很相像,心中大定,暗想之前琢磨的主意有八成把握實現,果斷用手機將兩人分別拍張清晰照片,而且背景進行虛化,再做微微調整一番,圖片也進行命名。
又在腦海里演練了一下,檢查手機的語音功能,幾次確定可以通過語音直接打開圖片。
一切妥當之後,展武吒的心緒平穩了,整個人也輕鬆了少許,只是目光偶爾落在那兩人身上。
等到黑白雙劍石清閔柔夫婦兩人來到酒樓的樓下之時。
展武吒朗聲說道:「可是玄素莊黑白雙劍石氏夫婦當下,某家展武吒有事相談。」
卻說。
石清閔柔夫婦兩人牽着馬在城中街道行走,畢竟人困馬乏,而且雪山派告知的消息,讓兩人知曉自家孩子的惡行,兩人的精氣神都有些頹然,如今正打算去酒樓填飽肚子,再到客棧歇息。
閔柔經過一段時間,倒也冷靜下來了,知曉自家相公一生飽經大風大浪,但今日得知的消息,肯定讓他慚愧至極,又惶恐至極,想到此處,她心中自責至極,暗自垂淚不已。
一路上閔柔更是強打精神安慰相公石清,而石清也是強打精神安慰妻子閔柔,這時兩人聽到有人相邀,目力極佳的他們發現是樓上一個頭髮短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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