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三章 日常、探險、少女

    得到了系統派給自己的任務的顧武來到了名為《少女終末旅行》的世界，本以為會和女主人公們一同冒險的他卻發現自己要幫助的人並非那兩名少女，而是一個脾氣感覺有些古怪的老爺子。

    不過在這個漸漸走向終末的世界當中，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爺子在倉庫裏面種花，這樣的行動倒是挺讓顧武感興趣的。

    由於倉庫大門已經的打開，上方的天窗也被支架完全撐開，早上暫時性沒有什麼工作的兩個人就這麼坐在倉庫門口的破爛長椅上面休息。

    雖然長椅已經顯得有些破爛，但是老爺子在生鏽的鐵杆上面鋪了一層布，下方則是用木頭支撐，坐起來還是挺穩固的。

    將自己裝滿了物資的登上背包放在旁側，顧武在心中整理語言之後開口問道

    「老爺子……」

    「我有名字，叫我德爾就行了，你呢？名字是什麼？在外面搜刮物資的情況如何？從那個背包來看，你應該是大豐收了吧。」

    「我叫做顧武，至於物資的收集……從某個層面上來說的確是滿載而歸。」

    當然登山包裏面的各種物資都不是顧武親自收集來的，大部分都是吩咐管家去準備好的東西。

    說到這裏的德爾從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包香煙，盒子看上去已經老舊無比，而裏面只剩下兩個半截指頭那麼長的煙頭……

    「這些東西我可不會讓給你。」

    「不……我不抽煙。」

    看上你去頑固的老爺子將自己剩下的香煙緊緊攥在手裏，或許他原來是一個資深煙民吧。

    「我說德爾老爺子，請問你在這個地方種植花朵幹嘛？既然有這個閒心的話，我認為去找點物資，或者說可以種植的食物比較好。」

    「哼，所以說你們年輕人就是不喜歡調查之後再問問題，總想着別人給自己解決疑惑！聽好了，那些外表看起來跟花朵無異的植物實際上根部很大，等到它們成熟之後，挖出來就可以把那些多汁的根部曬乾，吃的時候用開水煮沸，味道有點像是……啊，是饅頭！像是饅頭！」

    根部巨大且味道跟饅頭相似的花朵麼？這個世界果然正在一點點發生異變。

    想到這裏的顧武聞到了煙味，同時他也移動目光，再度看向身後的倉庫。

    德爾老爺子之所以會把花朵種植在倉庫裏面，估計是擔心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吧，所以才會如此小心翼翼。

    「那些花朵大約還有多久才會成熟？」

    顧武認為自己的任務就是幫助眼前的老爺子培育花朵，照顧它們完全成長起來。

    「一個月，不，半個月就可以了，如果現在將其採摘出來的話，根部沒有完全吸收養分，味道會非常奇怪，而且啊……最近太陽天出現的次數並不高呢，今天算是一個例外吧。」

    「半個月麼……說起來德爾老爺子你是如何發現那些花朵可以吃的？」

    「你這個傢伙難道之前居住在生活條件很好的避難所？按理來說應該都停止了運作才對……總而言之你只要明白，人在餓極了的時候，不管看到什麼都會吃。」

    德爾的發言讓顧武想起了貝爺，不過貝爺有一個安全團隊，但眼前的德爾就只有依靠自己一個人生活下去。

    顧武目前所在的世界經歷了戰爭，不同階層的城市、避難所紛紛失去了原本的功能。

    同時在戰爭的影響下，食物匱乏、民不聊生，以至於這種前所未有的打擊讓人類開始漸漸走向末日。

    「呼……年輕人，你打算做什麼？不打算離開的話就來幫忙啦！」

    「我的確準備留下來，畢竟收集到了足夠的物資，德爾老爺子你需要嗎？」

    「不，我可不需要你的東西，因為現在的我沒必要向他人乞求。」

    不只是一個脾氣古怪的傢伙，還是一個十分倔強的老爺子。

    「再說了，如果我拿走了你的東西，你又要如何生活下去呢？分享給別人的同時也代表着減少了自己活下去的時間，別把外人想得太好啊。」

    像個老師一般開始說教的德爾抽完了煙頭，他將一邊的鐵鏟扛在肩膀上面。

    獨自活下去，不向他人乞求，這種倔強的想法在末日的確有些愚蠢，可也證明了他的精神無比強韌。

    如果是顧武一個人生活的話，他認為自己會受不了那樣的日子。

    人類雖然一開始就是孤獨的，但正因為如此才需要通過和他人的聯繫來獲得某些動力。

    「另外你的物資在我看來可不夠，所以即便是你讓給我，我也得繼續種植這些花朵才行啊。」

    聽到德爾這麼說，顧武也跟着站了起來。

    「德爾老爺子是打算離開這裏嗎？」

    「沒錯，我要往下面的階層前進，在那之前必須準備充足的物資才行。」

    「下層？一般來說不都是去上層嗎？」

    「的確是那樣，我也有自己的理由啦，現在別說這些浪費時間的話，該開始工作了。」

    將扛在肩膀上面的鐵鏟扔給顧武，德爾隨後又跑到倉庫裏面拿出了兩個礦工帽跟一盞油燈。

    「走吧，年輕人。」

    「去哪裏？」

    「給那些花朵找吃的。」

    「？？」

    給花朵找吃的？那些花是食肉型？

    不過顧武很快發現自己腦袋有些秀逗，畢竟『花的食物』就是土地的養分，也就是說……

    「去找肥料麼？」

    「沒錯。」

    這個世界仍舊殘留着過去的東西，有的已經完全損毀、有的埋藏在地底下、有的仍舊在運作，而活下來的人就如同探險者，去挖掘這些東西。

    離開之前兩個人先把倉庫的大門關上，至於天窗則是沒有關閉，繼續讓斜射進去的陽光滋潤那些茁壯生長的花朵。

    隨後兩個人離開倉庫，開始沿着倉庫後方的階梯前進。

    跟在後面的顧武不由得佩服德爾的膽子，因為自己是一個外人，他卻絲毫不害怕……

    莫非是因為系統給自己追加了一個『人畜無害』的設定？所以德爾才把顧武當作熟人來看待。

    不管真正的情況如何，對於顧武來說這就是最好的局面，如果雙方起了衝突反而更加的麻煩，這一點還是必須感謝一下系統。

    當然這種感謝不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說到底顧武會出現在這裏，都是系統一手造成的。

    但好在《少女終末旅行》的世界沒有吃人的怪物跟駭人的惡魔，只有一部分運作的機械和少的可憐的倖存者，為此生活在這裏還算是挺安全的。

    途中顧武不忘打量四周，廢舊的城市、破爛的土地跟龜裂的牆壁，無一不在強調世界已經走向終末。

    即便是在上午，分鐘仍舊夾雜着潮濕的氣味，估計是某個地方積水太多的緣故。

    這時候顧武的視野裏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柱，距離不算很遠，如果記得沒錯，那應該就是連接上層的通道。

    「年輕人，不要愣着，速度完成工作也要休息。」

    「沒問題。」

    被德爾催促的顧武繼續沿着往下延伸的階梯行走，很快他看到率先一步走到階梯盡頭的德爾停了下來。

    那裏有一個隧道入口，於是德爾指着入口。

    「穿過這個隧道之後就可以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了。」

    「隧道連接着哪裏？」

    「去了就明白。」

    買了個關子的德爾用打火石點燃油燈，提着它進入隧道裏面。

    跟在後方的顧武藉助光亮往四周觀察，隧道由於年久失修的關係顯得十分危險，特別是那些漸漸爬開來的裂縫，讓人十分擔心。

    即便是帶着礦工頭盔，如果這裏真的垮塌，這個安全頭盔估計也沒啥用。

    不過好在隧道不算長，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盡頭。

    幽暗的隧道另外一個向上的出口被刺眼的陽光灌滿，爬出去的德爾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那裏對顧武伸出了手。

    顧武用力爬上去的同時抓住德爾的手臂，最後被對方一拉，整個人脫離了隧道。

    「唔……」

    習慣了幽暗的隧道之後被外面的陽光刺得眼睛生疼，但十多秒鐘後就恢復了過去。

    「喔———！」

    睜開眼睛，顧武的視野裏面出現了一個庭院。

    腳底下是綠色的草地，頭頂是透明玻璃製成的穹頂，而這些玻璃穹頂接住了從上方缺口灑落下來的陽光，隨後將其分散到了各處，填滿整個空間。

    溫暖的光芒給植被蓋上一層金色的薄紗，尚未乾涸的露珠在光線照射下閃閃發光，這裏彷佛是末日之中唯一一個綠洲一般，讓人覺得驚艷。

    緊接着顧武往左手邊看去，那裏是被挖開的土地，而右手邊則是一棵茁壯成長的大樹。

    「我第一次發現這裏的時候本以為會有動物，結果什麼都沒有。」

    德爾一邊說着一邊往挖開的土地走去。

    「不過既然這裏的植物可以茁壯生長，它們的土地想必擁有養分，因此我不斷更換倉庫裏面的泥土。」

    「為什麼不在這裏種植？」

    「顧武，你的腦袋真的不靈光啊，來的時候沒看到隧道嗎？」

    「這樣……因為那隧道隨時可能坍塌啊。」

    顧武發現自己的確變遲鈍了，是為什麼呢？

    比起這個，聽到顧武的回答，德爾點了點頭。

    「沒錯，一旦它坍塌了，我估計只有從上面那個灑落陽光的缺口進來，問題是那種做法十分危險而且耗費精神。」

    說到這裏的德爾提醒顧武動起來，要速戰速決。

    顧武拿着鐵鏟走過去，這附近散落着德爾之前拿過來的袋子。

    撿起一個袋子的顧武突然發現草地裏面有一個像是文件夾一樣的東西，於是他順手拿了起來。

    文件夾有一部分被青苔包裹，將其抹掉的顧武翻開了第一頁。

    內容看不懂的顧武發現上面有勉強可以看清楚的圖片。

    感覺像是一個報告……

    圖片內容記錄了植物的生長和一些動物，或許這裏原本是一個研究所一樣的設施吧，科學家打算建立一個生態系統什麼的，只不過在戰爭之下被徹底荒廢。

    「動起來。」

    濕潤的泥土從顧武頭頂飛過，苦笑着的顧武立刻動了起來。

    沒辦法，畢竟要尊老愛幼嘛。

    顧武用鐵鏟將濕潤的泥土一點點裝進袋子裏面，這些泥土有一股隱隱約約的香味，估計是裏面化學成分造成的。

    一般情況下德爾只會背兩袋泥土回去，隔兩天一次，但今天有了顧武這個幫手，便可以多帶上一倍的泥土，後天也就可以休息了。

    挖土的工作可不輕鬆，把袋子灌滿之後用繩子捆起來，確保不會破損才準備帶着一同離開。

    由於袋子大小的限制，一袋泥土的重量不算重，比起一袋水泥的一百斤少了很多，有十五到二十公斤，即便如此顧武搬運起來也十分費力。

    兩個人推着袋子往隧道的入口走去，然而還未到達那邊，地面就發生了戰鬥。

    嘭咚！只聽外面響起重物砸擊大地的聲響，顧武和德爾所在的空間搖晃起來，不遠處本就不穩定的隧道也因此崩塌。

    空間塌陷，地動山搖，抓住顧武的德爾大吼起來。

    「那邊有樓梯！！我們從上面的出口出去！這些東西別帶了！！」

    比起給花朵施肥，現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把抓住通向上方的爬梯，顧武還未用力，生鏽的爬梯應聲斷裂，被腐蝕的碎片落在地上，顧武也狠狠地倒了下去。

    「該死的！！！！」

    德爾瞪大眼睛，抬起頭，由於剛才的隧道崩塌，這裏的結構也似乎受到了影響。

    用能力吧，如此想着的顧武爬了起來，不過這時候除了牆壁搖晃、漸漸垮塌的聲音，還有別的動靜。

    「啊！這裏真的有人！」

    「尤！不要愣着！速度將繩子放下去！」

    剛才的震動讓玻璃破碎，上方的少女將繩子很快扔了下來。

    「呀哈！！抓住繩子喲！！！」

    在逐漸崩塌的情況下，名為尤的少女發出奇怪的聲音提醒位於下方的顧武兩人。

    顧武和德爾倒也沒有發呆，立刻抓住了繩子。

    伴隨着響起的引擎聲，兩個人被拉了上去。

    「跑起來！」

    不遠處的黑髮少女對着位於頂部的顧武三人喊道。

    當三人剛剛跑到較為穩固的地面，身後的大地和建築物就崩塌了一部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得救了……」

    德爾大口喘着粗氣，隨後望向兩名少女。

    「謝了啊，小丫頭們。」

    「我是尤莉！這傢伙是千戶哦！」

    主人公們以救世主的方式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