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感覺自己像被人從夏威夷海灘直接丟進了酷寒的西伯利亞。在最初的那剎那,陳默極其的不適應。但他努力讓自己去適應和習慣,甚至主動的擁抱,撫平氣機中的暴虐和殺機。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陳默不知道是自己變麻木了還是真的適應了過來,連帶着月牙的氣機也悄然發生了一些改變,暴虐在一點點消退。
陳默如同冰川上的一把火焰,只要火焰不滅,再堅硬寒冷的冰川終會有一些融化。在經過漫長的磨合之後,到了第三天清晨,兩人氣機終於變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水乳交融。
一道鮮紅的印記紋路隨即在兩人眉間形成,又瞬間隱沒。元力心印就此結成,兩人睜開眼來,相視而笑,彼此念頭通達,心情暢快不已。第一層終於算是練成了。
兩人決定趁熱打鐵,直接進入下一層的修煉。正好最近學校放假,有整塊的時間可以不被打擾。陳默按照口訣所述,開始全力收攝自己體內逸散的妖丹元力。
這些妖丹元力隨着氣脈運行,散落在身體不同部位,如果不儘早拔除,將來只會後患無窮。
這無疑是一項繁瑣的工作,既要有足夠的耐心,也要能嫻熟運用元力來搬運。陳默對自己身體自然是絲毫不肯馬虎,他功法運行的既穩且慢,一點點的清除體內的妖元。
他將搜集的妖元通過元力心印轉運到月牙體內。這些原本就屬於她的妖元,在陰陽九轉生滅功法作用下,還能進一步的精煉。這也意味着只要月牙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後,重新凝聚而成的內丹品級必定要高出原先好幾個等級。
妖修所結成的內丹按照天地玄黃依次分為四個等級,每一級又分上中下三品。而內丹等級高低好壞主要由天賦血脈決定,修行功法雖然同樣也會有影響,但相對有限。
月牙一出生就帶着天妖血脈,成丹之時已是地級中品。而隨着她妖元不斷的精煉,成丹之時很有可能躍升為天級中品!
正常情況下想要突破成丹的品級難之又難,需要消耗巨量的資源。也只有那些有實力的世家才有那個不惜血本的底氣願意給家族子弟提升。
即便如此,不是家族寄予厚望的子弟,也還是很難享受到這種待遇。
而陳默對於拔除自己體內的妖丹元力,是不遺餘力的,恨不得整個妖丹都讓月牙拿走。
月牙將那些元力煉化成本元精氣之後,只截留了一小部分來補充自己的損耗,其餘的本元精氣全部返還到了陳默體內。
所以每次一輪轉化下來,陳默反而成了受益最大的那位。本元精氣在體內不斷滋養着氣血,強健着全身筋骨。
他明顯感覺自己在每一次周天運轉之後,修煉出的元力正變得越來越多。只是身體那股怪力也在一刻不停的吞噬體內修煉出來的元力。
他的身體就像一個漏氣的輪胎。明明頭天晚上氣海中元力充盈,但第二天修煉只要一停下來,存儲的元力就會莫名的消失一空。
所以陳默每次只能一邊修煉,一邊將元力轉運到月牙體中。而月牙則同時將元力轉化為本元精氣,再直接傳輸到陳默體內。兩人不斷的循環往復下,雙修的進度反倒比之前還快了許多。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期末考試後,終於迎來了暑假。暑假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放鬆的開始,而對於陳默則是他努力賺取生活費的開始。
自從上大學後,他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一點點掙出來的。
沒有約拍訂單的時候,他什麼活都干,。他在餐館端過盤子,夜店做過酒水促銷,工地上看過材料,果汁店賣過冷飲,路邊上還擺過地攤。
只是最近一直不停的修煉,完全沒了經濟來源,一度讓他很沒安全感。尤其現在兩個人的情況下更是如此,下季度交房租的錢他還湊齊。上次拿的郭輝那兩千塊,早用的七七八八了。
最關鍵是月牙最近飯量大增,而且每頓都還必須有肉。為了應付她與日俱增的食量,陳默只好選擇回家自己做飯。陳默對月牙毫無辦法,據月牙自己所說,她這種狀態將一直維持到她凝練內丹之後才會好轉。
對於攤上這麼一個吃貨,陳默也是深感頭痛。解決月牙吃飯問題一下子變成了首要矛盾。這一想到吃飯,他眼前頓時一亮。
這天下午陳默帶着月牙來了劉三的好再來餐館,他一見到劉三就一個勁跟人道歉,大哥長,大哥短的。並且表示自己最近手頭真是拿不出錢了,吃飯都成問題。如果劉三不嫌棄,他可以帶上女朋友暑假留在餐館給他打工,償還他先前欠的那八百塊。
劉三見他說的言辭懇切,而且餐館最近正好有對夫妻回老家雙搶去了,於是就把他跟月牙兩人留了下來。給的工錢倒也公道,每人每月兩千。
陳默負責在後廚打雜,洗菜,配菜這些。而月牙形象氣質好,則留在大廳負責上菜,幫忙招呼客人,倒是相對輕鬆。好在他倆已經種下了元力心印,不必再整日待一塊了。
飯店幹活,雖然不一定包住,但一定包吃。能解決吃飯問題,這是陳默最看重的。他再也不用聽月牙跟他抱怨說肚子餓了。
月牙每次跟陳默抱怨我肚子餓,我要餓死了,我要吃的時候,他內心總莫名其妙的被深深的愧疚感填滿。
一開始餐館開餐的時候,月牙還不好意思敞開來吃。到後面一堆人混熟了,大胃王的本質才真正顯露出來。
每次一到吃飯時間,常人用的小碗月牙根本看不上,她一定要選個最大的盛飯。其實那個已經算是個盆,她自己非說是個碗。
並且每次一定要把她那個盆裝的堆成一座小山,再找個人少的地方迅速消滅掉。用大盆吃的好處就是可以減少她每次回去裝飯的次數。按她的話說,她每餐也就吃三「碗」。她以為如此就可以掩蓋她能吃的事實。
廚房負責做飯的夥計很快發現好幾次飯竟然都不夠吃,不少人跑來抱怨飯菜怎麼做少了,自己還沒吃飽,飯就沒有了。夥計直呼冤枉,只好開始加餐,一直連續加了幾次後才堪堪夠吃。
最後一算下來傻眼了,原本按人頭做的飯,現在平白無故的竟然多煮了五個人的量。
好在餐館本身在吃這件事情上,成本還是要低得多。劉三看在眼裏,也沒說啥,他老好人當慣了,平常見誰都是一副噓寒問暖笑呵呵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塞你一個紅包的感覺。
這天下午,陳默在後廚削蘿蔔,然後就聽到大廳傳來月牙的一聲驚呼,還有碗碟跌落的碎裂聲音。陳默一手拎着蘿蔔,一手拿着刮刀就沖了出去。他想着月牙是不是被客人給欺負了。只是他沒想到能欺負月牙的人又豈是他能對付的。
「喲!沒想到你這隻小臭蟲竟然還沒死啊,真是讓人意外啊!」辛央頭戴一頂巴拿馬草帽,身着一套墨綠色小西裝站在大廳里,皮鞋蹭亮,褲腳上卷,一副公子哥的打扮。
「不過今天心情好,可以暫時先放你一馬。」辛央不屑的道。
陳默盯着倒在地下的月牙道:「你把她怎麼了?」他雙眼通紅,正要衝上前去,卻被辛央攔了下來。
「喂!我雖然說放你一馬,但你要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我一隻手捏死你?」辛央語露殺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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