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出去,我等會兒去找你。」逝煙怕他胡來,由往時跟他打過的交道來看,玉流絕對是一個喜歡折騰的人。
不過不是折騰他自己,而是折騰身邊的人。
逝煙是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折騰月修竹的,只好趕在他鬧出么蛾子前,把他弄走。
「哦,好吧,不過你記得要一個人來哦……」玉流說着,朝逝煙眨眨眼。
殊不知,這番小動作全然被月修竹看進眼裏。怎麼辦,月修竹有點想揍人。溫和了二十多年,這是他第一次想暴力的衝動。
「嗯,我一個人去。」逝煙的回應無疑是火上澆油,燒得月修竹臉艷紅艷紅的。
玉流哈哈地笑了笑,臨走前給妒火中燒的月修竹拋了個媚眼,活脫脫是想氣死他的樣子。
月修竹別過頭,輕輕地哼了聲。他不與這人計較,玉流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
「他叫你親愛的?」待玉流走後,月修竹拉過逝煙,嚴肅地問。
「嗯?有什麼不對嗎?」
「……寶貝兒?」
逝煙也嚴肅起來,望着他:「你到底想說什麼?古里古怪的,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月修竹一怔,他想說什麼?他想說他很煩玉流……可他說不出口。
因此也只能說一句:「沒什麼。」
逝煙疑惑地問:「真的沒什麼?」
「嗯……」拖長尾音,顯然是口不對心。
逝煙沒察覺出來有什麼不對,便點點頭:「那我先去找他,可能會晚點回來,要是等太久都沒見我回來你就先休息吧。」
「啊?」
月修竹眼睜睜地見她走出賬外,受驚過度都不曉得追出去攔着她不讓她走。
這個玉流!真是太討厭了……他撫撫眉梢。
玉流站在賬外等她,知道她有話要跟他說,應該很快就會從賬內走出來。
逝煙撩開帳子,見到他站在那兒:「這麼冷的天兒,你也不曉得避避風雪。」她心中將他視為師兄,理所當然像關心母親一般關心他。
「乍見小師妹,有點激動,完全沒把這寒風飛雪放在眼裏。」玉流笑得很好看,十分襯他的名字。
逝煙不知如何應答,只好微微一笑,笑到彎起了眉角。
「我們到裏面談,我有事跟你說。」在他來之前,逝煙已經安排了他的住處,現在就領他去他的帳子。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路過的士兵都能看見西王妃一臉的笑容。玉流不拘小節,將身份地位看得很輕,因此對士兵們格外友好,總是笑眯眯地同他們打招呼。
士兵們雖不曉得他就是玉流,但能跟王妃走在一起不分尊卑,不是世家公子也該是名門之後。這般友善,讓士兵們有點受寵若驚,紛紛覺得這個人不錯。
到了營帳,逝煙和玉流分別坐定,小爐上暖着熱茶。
逝煙給他倒了一杯,邊說:「你也看到了青州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叫你就是讓你來幫忙的,可別事情做到一半就遛了。」
玉流不受拘束,但流寇不除,戰爭就不會結束,那麼就需要玉流一直待在這裏。
醜話說在前頭,逝煙把話撂下,玉流就算以後真想走,她也不放人。
「……我知道啦,你是我親愛的小師妹,我怎麼會坑你呢。」玉流信誓旦旦,「要不要我發個誓?」
逝煙搖搖笑道:「你最喜歡坑的就是熟人……發誓就不用了,有心不用發誓,無心發誓也沒用。」
玉流一囧,問起軍中形勢來:「眼下是個什麼情況,你簡單給我說說。」
「具體戰況如何我不曉得,看袁將軍和修竹的表現,是場硬仗。我不懂戰爭,只能顧好後方,現在的死亡人數不多,傷員卻很多。」
確實硬得可以啊……玉流摸着下巴點頭。
「小師妹沒想過披甲上陣?」
逝煙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軍中對修竹頗不滿,我要是上陣殺敵,輸了我自己的臉不好放。贏了,把修竹至於何地?」
退一步講,修竹不介意顏面,傳回宮中,把這數萬大軍的顏面置於何地?
錚錚鐵骨血漢,竟要一介女流出頭,換做是她她寧死也不肯讓的。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玉流能做的,跟她差不多。
「最近修竹操勞過度,我不放心,你來管軍中傷員,我專心照顧他。」
玉流扯出一個笑,他給月修竹把過脈,情況也沒多糟,別說逝煙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大夫就能治好。無非就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注意一下飲食。
不過他不敢拂了小師妹的面子,只好答應下來:「沒問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還有,你對修竹的病情有什麼看法?」逝煙該做的都做了,可治療卻卡在這個局面,無法取得進展。
「嗯,小師妹,西王的身體都調養得差不多。再調養下去也就是這樣了,不會更好了。只是他身體虛了多年,內有寒症這個比較難辦。」
玉流所說,逝煙當然知曉。她是拿寒症沒辦法,請玉流來一半是為了軍中將士,一半則是為了月修竹。
「或許可以考慮用內力逼出來,但……」玉流只是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然而也有弊端。
逝煙接過話:「但效果甚微,起效的時間也慢。」
而且這個內力得是有着幾十年功底的人才有一丁點成效,你說這世上誰會為了一個人耗上幾十年的功力?
這還是個慢活,沒個三年五載的也逼不完全。
「我說師妹,你就沒考慮過雙修之時……那個啥……嗎?」
「是個好辦法!」逝煙確實是沒想到這層,也是因為她和月修竹沒有過夫妻之實,所以考慮不到這個方法。
玉流這下急了:「我只是說笑!你可千萬別冒險!」
小師妹的功力如何他不懂,師傅那麼厲害,養出的女兒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的。玉流是覺得這個法子太冒險,眼下這兵荒馬亂的,萬一哪天她忘記逼寒了呢?
「謝謝師兄,我知道了。」淺淺笑着叫了一聲師兄,逝煙去籌備這個事去了。
空留玉流在原地傻笑……
師兄啊,喊得多好聽。小師妹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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