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在臨州廝混多時,陪清央玩實在是一件很沒趣的事。倒不是說清央這個人無趣,而是她身邊護衛太多,又都是苦口婆心的老媽子,被念叨得煩死。
恰好收到小師妹的來信,他就樂顛顛地收拾行李趕去青州。
柯九姑娘在門口等他,扔給他一包藥:「聽央央說你的妹婿身體不好,又在青州那個鬼地方,央央讓我去庫房挑了點東西,給你帶去。好歹咱是娘家人,出手不能太寒酸。」
顛了顛手上物件,清央對他小師妹還真不錯啊,這個重量可以啊。
玉流笑得見牙不見眼:「喲喲,多謝多謝柯九姑娘。」
末了,他想起最近柯九姑娘萬事不順,表達一下關心:「柯九姑娘,如果那位九爺再纏着你,你可以找我我出藥你出力,把他整個半身不遂。」
柯九扯了扯麵皮,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不怕你心愛的小師妹以後不好過,就儘管去整,不是我的小師妹我不心疼。」
「哎呀不過是個玩笑話,柯九姑娘這麼認真做什麼?」不過這麼拖着也不是個辦法,「清央怎麼打算的?」
「她過幾天就要去京城了,我娘說,她長大了,該回家了。」柯九說話的時候是皺着眉頭的,她打心眼裏不想要清央回去。
玉流比她們都年長,了解的事情比較多,對清央要回家一事還是抱着樂觀態度的:「其實,她回家也好。」
「嗯,你說好那就是好的。」柯九平日裏是挺嫌棄玉流沒錯,心裏卻一直是尊敬他的。
他說好,那就會好。
玉流動身去青州,幾日後,清央也啟程去了京城。
柯九一個人留在臨州也無事可做,清央臨走前讓她去一趟中州,她也踏上了往中州的路。
幾位摯友,就這麼各自奔忙。
到達青州軍營後,玉流千算萬算沒算到,他這個天下名醫會被攔在軍營外,好說歹說守門的小將就是不肯相信他是他們西王妃的故人。
守門小將恪盡職守,不放陌生人進軍營也是為了眾人的安危着想。西王妃的來歷他們不清楚,但凡來個人說是王妃的故人,就放進去,回頭還不得受罰?
「我說你們……怎麼這麼笨!我是真的收到你們王妃的信後,趕來的。」玉流真是拿他們沒辦法,拍着胸脯說,「我是個大夫,你們西王妃讓我來幫忙的。」
說到這兒,守門小將更是不信他。
前陣子王妃才說了,甩手不管了,怎麼可能就找個大夫來幫忙。憑着王妃的醫術,能取代她來幫忙的,除非是玉流。
但玉流是天下名醫,風頭堪比當年名動江湖的古陵仙子。多少人要見他一面都見不到,更別說請他治病。
「你趕緊走,我們王妃醫術高超根本不用人來幫忙。」守門小將不耐煩了。
嘿……這麼說玉流就不高興了。
「這位兄弟,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怎麼就肯定你們王妃不需要幫忙?還是我長得就像個騙子?」
守門小將看了他一眼,道:「不是說你長得像個騙子……普天之下,如果非要找個人來幫王妃的忙,那估計就只能是玉流了。」
嘿……這麼說玉流就有點高興了。
玉流沉重地嘆了口氣,有點心累,跟守門的小將說:「在下玉流,勞煩通傳一聲,我要見你們西王妃。」
「啊?」
玉流真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了,他特別期待這次跟小師妹的見面。以往都是通過跟師傅的信件來往,他還沒見過小師妹的樣子呢。師傅是個美人兒,那麼,小師妹一定也是美人。
「你是玉流?」守門的小將懷疑地問。
赫赫有名的神醫跟西王妃能有什麼交情,此時跑到軍機重地來又是為了什麼,有什麼目的?
「是了是了,我是玉流。我說小哥,你去通傳一聲,讓你家王妃來見見我,不就知道我是不是了嗎?」
這小哥呆頭呆腦的,比清央身邊的護衛還要無趣。他來此,一是為了見見小師妹,幫幫小師妹的忙。二呢,也實在是在臨州待膩了,整天能見的除了清央身邊面癱臉的護衛就是死人臉的護衛。
可煩人。
不知他話的真假,小將還是去通傳了一聲。
逝煙正跟月修竹和袁將軍待在一起。
「到了?」逝煙估摸着時間也要好幾日才到,「我去看看。」
聽說玉流來了,先不說真假,袁將軍就對西王妃高看幾分。他知道皇后替西王求來的姻緣不是什麼簡單的姻緣,誰都查不出西王妃的來歷,久而久之也不覺得她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玉流來訪,意義就不一樣了。
「逝煙,以防有詐,還是讓他進來談吧。」月修竹鎖緊眉頭,他一點都不想見那個什麼天下名醫。
逝煙不知他在鬧什麼脾氣,放不知底細的人進軍營,才危險吧?
不過當着袁將軍,她也不好駁月修竹的面子,只得說:「嗯,讓他進來。」
玉流很快被請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帳中唯一的女子,那肯定是他的小師妹,果然是個美人。
他高興得咧開嘴笑:「親愛的,我們可算見着了。」
伸手要給她一個擁抱,表達一下兄妹之情,可眼風掃到月修竹的黑臉,心情大好。
他對師傅草率地給小師妹安排的婚事是有不滿的,然而師傅是小師妹的母親,又是他的師傅,有再多的不滿他也不能說。
嫁人就該嫁一個對她有心的人。
匆匆掃了一眼,玉流也沒以前那麼多不滿意。
起碼,在外貌上跟他的小師妹是很般配的。看樣子,是對小師妹動了情。跟清央混久了,難免就多了個愛作弄人的惡趣味。
「寶貝兒,這就是你的夫君啊?」
通過以往的信件,逝煙對他的熱情很淡定,只點了個頭:「嗯……」
月修竹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袁將軍雖是個糙漢,不太懂這種詭異從何而來,但此地不宜久留是真的,就告辭了。
只不過,很少見西王這幅不爽的模樣啊。
玉流兩三步走近,趁月修竹沒有防備,捏起他的手腕:「咦,不是說西王病得快要死了嗎,這個脈象不像個將死之人啊。」
「我請你來不是來吵架的,還有,尊重尊重我的夫君。」逝煙見月修竹不悅,忙出聲勸慰。
從逝煙口中說出夫君二字,月修竹也就消散了心中的不快。
玉流揮揮手:「好啦好啦,我知道。」
其中詳細病情和治療方法,還是單獨跟小師妹說吧。生怕西王諱疾忌醫。
玉流是不知道,月修竹一點都不諱疾,只是忌醫……忌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這天下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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