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謝韻藻才停止哭泣。
我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但謝韻藻還是重複着那句話「我只記得那天晚上,我睡着了,睡得很死,醒來的時候,覺得眼睛很疼,而且什麼都看不見了。」
看來,謝韻藻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稀里糊塗的失去了她的眼睛。
哎,這麼看起來,她失去眼睛只問她的話,就會成為一個未解之謎,算是沒有指望了。
我正打算安慰謝韻藻幾句,然後通過洞室的另外一道門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靠近牆角的一個木箱子裏面傳來奇怪的吱吱聲。
「牆角那個箱子是你的嗎?」我指着那個木頭箱子問謝韻藻,「木頭做的,紅顏色的。」
「箱子?什麼箱子?我怎麼到這裏來的,我都不清楚,更加不知道箱子是誰的。」謝韻藻說話的表情,看得出不像是在撒謊。
那奇怪了,箱子到底是誰的呢?
既然不是謝韻藻的,那我看看也無妨。
於是我走過去,俯下身子,查看那口木箱子,驚訝的發現木箱子上面貼着一張黃符。
我是道士,學過道術,自然是認得這張黃符是做什麼的,裏面封着一隻鬼。
我轉頭看看謝韻藻,觸目驚心的是她的眼眶黑洞洞的,再轉頭看看這隻奇怪的木箱子,難道謝韻藻雙眼失蹤的秘密就藏在這口木箱子裏面?
出於好奇,也出於解開謝韻藻眼睛之謎,我伸手揭下黃符,打開箱蓋,然後後退兩步,站在木頭箱子前面,等到着,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
片刻功夫,木箱子裏面一陣青煙裊裊飄起,匯集在空中,一個白衣男子逐漸成型,不過還是比較模糊,能看清楚大致模樣。
白衣男子一眼就看到了謝韻藻,立刻飄了過去,到了謝韻藻身邊,喊道:「韻藻,還記得我嗎?」
謝韻藻低着頭,側耳傾聽,仔細辨認了白衣男子的聲音,道:「有點耳熟,但是我聽不出來你是誰?」
白衣男子有點難過,哽咽着說:「我是周龍啊。」
謝韻藻似乎知道周龍是誰,聲音有一些激動,說道:「周龍,你怎麼在這裏啊?」
周龍是有些迷茫,說:「我也不知道,我被人關在箱子裏面,然後就被帶到這裏。出來後,我就看到你了。韻藻,你現在還好嗎?」
謝韻藻抬起頭,直面周龍,帶着哭腔道:「我不太好,我眼睛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周龍面露愧色,說了一句驚人的話「韻藻,你的眼睛是我拿走了。」
謝韻藻頓時情緒激動起來,站起身子,伸手去抓周龍,咆哮道:「你害苦了我,你到底為什麼要偷走我的眼睛。我恨你。」
周龍身子是虛的,謝韻藻自然抓不到,但周龍請求謝韻藻的原諒,道:「韻藻,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謝韻藻這時情緒失控,暴怒這咆哮:「我不聽,我不聽……」
我見情勢失控,就上去勸周龍:「周兄弟,你先耐心等一下,等她心情平復再解釋。」
周龍點點頭,就沒有再開口,等待謝韻藻發泄完畢。
暴風雨終於過去了,謝韻藻平靜了許多。
我趁機說道:「周龍,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說吧。」
周龍前面一心一意注意這謝韻藻,現在才注意到我,問道:「你是誰?」
我解釋道:「我是路過的道士,是我放你出來的。」
周龍道:「那謝謝你了。」
我笑笑,沒有在意他先前對我的忽視。因為我猜想周龍很喜歡謝韻藻,被放出來後,看到謝韻藻,忽略了別人,也是人之常情,哦,不對,鬼之常情。
我對周龍說道:「現在謝韻藻心情好一點了,你就講講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失去眼睛。」
周龍懊惱的拍拍腦袋,開口道:「都怪我一時糊塗,太過於執着。我在箱子裏面關着的時候,就想通了,知道自己不對了。我現在講給你們聽。」
……
我叫周龍,住在周家村,我父親和母親是地道的莊稼人,家境僅僅是溫飽而已。
我有一個姑姑住在謝家莊,她們家正好是謝韻藻的鄰居。姑姑是一個寡婦,帶着幾個孩子,艱難的過日子。
父親和母親經常憐憫姑姑過得苦,在我小的時候,母親經常帶着我去姑姑家幫忙幹活。
母親和姑姑下地幹活,我就和幾個表哥表姐一起在姑姑家玩。
那個時候,謝韻藻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她家比較有錢,但是他父親就他一個女兒,在沒有別的孩子,所以十分寵愛她。
當我和表哥表姐一起在姑姑家門口做遊戲的時候,謝韻藻看到了,很羨慕,想要和我們一起玩。其實,這也很正常,她家就一個小孩,沒有同齡人陪她玩,所以很孤獨。看到我們玩得熱鬧,也眼熱,想要來一起玩。
我覺得謝韻藻這個小女孩長得好漂亮,就跑過去牽着她的小手,拉着她過來和我們一起玩。
孩子們在一起,玩得很開心,那段時間,是我們最愉快的童年時光,永足銘記。
慢慢的,我們越長越大,我也越來越喜歡謝韻藻了。長大的謝韻藻,正是應了那句話,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
我不懂怎麼表達對謝韻藻的愛戀,只是一有空就去姑姑家,站在姑姑家門口,希望謝韻藻能走出家門,過來和我見見面,說說話。
但這個時候,她父親對她的約束越來越嚴格,所以,我很難得見到她,即使見到,也只是互相點個頭,然後她紅着臉跑開。
越見不到她,對她的思念就越濃。有一天晚上,我摸着黑,翻牆跑到她家裏面。我知道她的房間,所以,我輕手輕腳的摸到她的窗戶下。
我敲了敲窗戶,謝韻藻問了一句:「誰呀?」
我回答:「我是周龍。」
天可憐見,謝韻藻打開了窗戶,笑吟吟的看着那我,問我:「你怎麼來了呢?」
我鼓起勇氣,紅着臉對謝韻藻說:「我想你了。」
我還記得那時,謝韻藻聽完我的話,笑得很開心,我也跟着笑起來。我以為她懂得我的心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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