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瑤推開房門的時候,陳禹正在往桌子上端菜。看到自己的妹妹回來了,他擺出一副笑臉上前迎接:「歡迎回來。」
「嗯。」陸詩瑤把包扔到沙發上,向着洗手間走過去。
「還以為我們的關係算是改善了的。」陳禹把盤子放到桌子上,神色有些落寞。
「你們兩個關係要是還想再上一層樓,那可不容易。」在陳禹驚訝的目光中,放在沙發上的背包蠕動了幾下,自行拉開了拉鏈。一道黑影沖了出來,在空中打了個滾。
「憋死我了,終於能出來放放風了,」阿爾法很是興奮地在天上打着旋。
陳禹張了張嘴:「你這傢伙,怎麼會在包里?」
「像我這麼非凡的存在,肯定不能隨便出現在普通人面前。所以呢......」
「對了,你說我想改善和妹妹的關係很難是什麼意思?」
「喂,你這人居然敢無視掉我的發言,還想讓告訴你原因?」魔杖很是不爽地抱起「雙臂」。
陳禹點點頭:「好,那我只好把你的原話轉述一下了。」
「別別別,咱們有話好說,」阿爾法一個俯衝,展開雙翼攔在他面前,「你不是想知道如何改善和妹妹的關係嗎?我這就告訴你。」
陳禹歪着腦袋,心中打定主意,要是這根不靠譜的魔杖再說廢話,那就得讓它受點「小」懲罰了。
阿爾法有些緊張的轉向洗手間的方向:「長話短說,想要改變你們倆難以交流的現狀,簡單的對她示好是沒有用的。」
「那我該怎麼辦?」
「我先問你,你覺得你們之間的感情好不好?」
「不算太好。」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阿爾法的語氣中似乎蘊含了無奈之情。
「你看,她幾乎不怎麼和我交流。」
「所以才說你們倆個真是麻煩,」阿爾法雙翼蓋住自己的頭,「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搞清楚那傢伙到底是怎樣看待你的。」
「那你說到底應該怎麼辦?」雖然阿爾法對於自己妹妹的稱呼讓陳禹有些不滿,但是考慮到它平時所受的壓迫,這一次就權當沒聽見好了。
「說到這件事,我有個很好的辦法,」這貨忽然就迸發出了極大的熱情,「對付這種自大又嘴硬的女人,你就應該對她強硬一點。」
「喂,你後面。」陳禹很是焦急,不過陷入興奮狀態的阿爾法完全沒能注意到這一近似於耳語的提醒。
「你說什麼?算了,不重要。我跟你講,壁咚你知不知道,你只需要把她推到牆角,然後擺出霸氣的表情。哎,我是說霸氣,你這一臉慫到不行的樣子是絕對不行的。」
「你捂什麼臉啊,這就不好意思了?壁咚什麼的還是最基礎的,還有更勁爆的呢......」說着說着,它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陣陣涼意,它終於明白了陳禹行為的真意。
「更勁爆的是什麼啊?繼續說下去,我也想聽一聽。」纖白的手指搭在阿爾法的「腦袋」上,雖然還未用力,但它已經可以感覺到它痛苦的未來。
「哈哈,更勁爆的是說情節啦,我們在談論最近新上映的電影。」
「你什麼時候去看過電影,我怎麼不知道?」
「咳咳,是從網上看的劇透啦,你看不是上映有一段日子了嘛,情節什麼的上網一查不就知道了。」
「哦,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電影的名字加什麼啊?」陸詩瑤朝着魔杖輕輕吐出一口涼氣。
阿爾法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哆嗦了一下:「名、名字叫......」
「吶,你要不要再猜猜我在你身後站了多久。」輕柔的話語傳到阿爾法的耳里,帶給它的恐懼卻不遜於惡魔的低語。
「我錯了。」面對這種情況,阿爾法果斷放棄了掙扎。
「那你知道接下里會發生什麼嗎?」陸詩瑤手上稍微加了幾分力道。
「威武不能屈。」嘴上反抗一下大概是阿爾法最後的尊嚴了。
「你知道我一向吃軟不吃硬吧。」
「對不起,以後我屈不屈就是您一句話的事。」結果最後的尊嚴也被散發着冷氣的惡魔毫不客氣地碾碎了。
「啊呀,這麼聽話我都捨不得下手了。」
你們根本連下手輕點都沒想過吧,雖然被握住腦袋的作死魔杖看不見,但是在陳禹的角度,卻能清晰的看見她臉上「和煦」的微笑。幾乎是「寒冷」兩字實體化的笑容,讓陳禹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後勤部長大人,你還打算在這裏觀摩一下嗎?」
在心底為阿爾法祈禱了一秒,陳禹轉過身:「對了,廚房裏還有菜呢,我得去看看。飯菜基本做好了,早點上桌吧,免得飯菜放涼了。」
聽到妹妹以一句「嗯」作為回答,陳禹毫不猶豫地漫步離開。對不起,我只能幫你到這了,阿爾法同志,雖然你的犧牲是沒什麼價值的,但是組織上還是會記住你的。
把剩下的兩道菜端上來,陳禹擦了擦手,坐在桌子旁,思考起了阿爾法說的話。雖然它通常情況下都不怎麼靠譜,但不可否認的是,它有些時候還是很有作用的。
「她到底是怎麼看待我......嗎?」呢喃的話語在餐桌旁響起。趁着一人一杖都不在,是時候抓緊空閒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了,總感覺阿爾法說的話里還有什麼深意,如果能解讀出來,說不定會對自己有所幫助。至於隱隱約約傳來的乒乓聲,算了,無視掉就好了。
五分鐘後,陸詩瑤拎着奄奄一息的魔杖坐了下來。陳禹連忙雙手奉上飯碗,「餓了沒,快吃飯吧。」
「哦,謝謝。」寒氣盡收的陸詩瑤表現出了一種具有良好教養的淡雅高貴。明明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兄妹,陳禹身上就一點類似的氣質都沒有,唯一能穩穩壓過妹妹的就只有錘鍊了多年的家務技巧。可惜在這方面勝出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不過,妹妹比自己優秀太多對於陳禹來說根本不能算是問題,相反還是一種驕傲的資本。真正讓陳禹困擾的是態度,即使已經讓自己見識到了她和會長激烈交鋒的場景,回到家裏卻還是和平常一樣冷淡的態度。不是惡語相向,但也沒有笑臉相應,對話也是儘可能的簡潔,完全沒有作為家人的感覺。
「關於那個通知的事,進展如何?」雖然阿爾法說一味的示好是不行的,但適當的關心總還是要有的。
陸詩瑤視線盯着桌上的菜:「還好吧,總體來說還算順利。今天放學後,去和部長稍微商量了一下。」
根據這句話多到不正常的詞語含量,以及她一直都沒看過來的目光,陳禹基本可以斷定,妹妹已經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了。依照以往的經驗,這個時候迅速結束話題才是正確的選擇。
「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成果了。」
「嗯,我拜託你的事你還記得嗎?」陸詩瑤罕見的率先提出了話題。
「啊……」
「啊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忘了?」陸詩瑤的視線跨過餐桌,投到陳禹身上。
受到寒意的刺激,陳禹瞬間解除了震驚狀態。「沒有,你交代的事我可是牢記在心,絕無半點可能忘記。」
「不需要說得這麼噁心,我也能知道你沒忘,」陸詩瑤收回目光,「那今天你去倉庫那裏有沒有什麼發現?」
「雖然不能算是什麼重大成果,但也算是有點在意的事。」隨即,把他在所經歷的事簡單的進行了報告。
「你是說,在倉庫里等到了一個被欺負的女孩子,但是現在卻不知道誰是施加迫害的人?」
陳禹撓了撓腦袋:「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也不能說全無收穫,至少知道了他們會在哪裏動手。」
「你能知道人家的情報,對面反過來也能做到,萬一人家發現事情不對,還會繼續行動嗎?」
「關於這件事,」陳禹露出相當微妙的表情,「因為當事人足夠的......天真,所以有人成功地讓她相信,自己並沒有泄漏任何有用的信息。」想起白馨一臉溫柔地哄騙宮曉雨的場面,陳禹的臉色愈發的複雜。
「怪不得她會遇到這樣的事。」陸詩瑤右手扶額,對她而言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天然到這種地步。
「你覺得這件事裏面會有邪念獸的影子嗎?」畢竟對於它們還沒有太深的理解,陳禹還是決定向專業人員進行諮詢。
「現在的信息太少了,沒法判斷。」陸詩瑤眉頭擠在一起,「但是,直到最近才出現這種事,我不覺得完全是巧合。」
「時間點確實太微妙了。」陳禹點頭,不早不晚偏偏趕在邪念獸異常的時候才發生,確實值得懷疑一下,「那被附體的人會不會有些明顯的特徵呢?」
「雖然並不絕對,但是如果仔細看,大部分人的眼神深處都是難以掩飾的瘋狂。」
「瘋狂啊。」陳禹摸了摸下巴,要是直視對方雙眼就能夠判斷,那還真不是很困難的事。但願不是邪念獸附體的傢伙吧,在他心中還是不希望這種糟糕的狀況發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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