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個災星啊!怎麼到哪兒都出事?」
看着一片混亂的王國港口,我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幽幽的嘆了口氣。
可這真不關我的事,誰能想到碼頭工人會在搬運建築材料時,因為操作不當,不慎折斷了制動杆,隨即把沉重的建築材料直接甩飛,順便砸爛了附近的酒店?
事情不算大,造成的惡劣影響和損失卻不小,最關鍵的問題是碼頭被封。
這就讓我為難了,總不能因為我需要船出海就解封吧?倘若我還是王的時候沒問題,現在,艾蒙是絕不會因為這點事就縱容我的了。
如果找他,最後的解決辦法無非是喊一艘偽裝成海賊船的戰艦護送。
可我實在受夠那些肌肉笨蛋了,可不想把當年的災難重來一次,相比於那個,我還不如直接飛去羅格鎮呢!
「嘿,你好像遇到麻煩了,需要幫忙嗎?」
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轉過頭,入目的是位面帶微笑的女士,看她的優雅舉止,應該是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
可不知為什麼,這種別有用心的笑容讓我想起了女人販。
好在我有見聞色幫忙,掃視她的心裏活動後,倒也確認她雖然想法挺多,卻沒達到想賣掉我的程度。
「我有很急的事需要去羅格鎮,可是……」
「這樣啊!」女士笑的更甜,月牙形的眼睛都眯起來:「……剛好我能幫上忙,要不要一起來?」
然而,在她心裏卻沒有表現出來的優雅大方,而是在瘋狂尖叫:我敢肯定,這個人就是那位神秘大魔術師先生。天啊!居然能在這種地方碰見他,我一定要帶給羅娜瞧瞧,看她還會不會懷疑我的話。
我微笑,站起來施禮:「怎麼能拒絕一位美麗女士的幫助呢?我感到非常榮幸。」
女士險些沒有繃住臉上的表情,直接笑出來,好在用咳嗽掩飾了下:「太棒了……我是說,能有機會幫助一位紳士,也是我的榮幸。」
這位女士身邊,跟着的侍女和保鏢足有七八個人,看他們隨身攜帶的族徽,跟碼頭一偶的大船相同,顯然也是準備離開王國,但被意外給阻止的人。
此時保鏢們對我有些警惕,總在偷偷的監視,生怕我突然暴起傷人。
倒是這位貴族女士,根本不擔心我危險,走沒幾步就湊到我身邊不到一臂遠,有些亢奮的跟我搭訕着:「我是露娜、里維斯,你叫我露娜就行,你叫什麼?」
「叫我艾倫好了,你似乎認出我是誰了?」
「哈,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露娜活潑的就像只小鹿:「幾個月前的新年慶典,我和我的家人都在台下看你表演,簡直是無與倫比,你一定猜不到我多羨慕台上那些舞女。」
「你是說,被我踹下台的那些女人?」我表情誇張。
露娜登時笑噴出來,連連搖頭:「當然不是在羨慕被你踢了屁股,那個表演,是事先商議好的,對不對?」
「為什麼這麼說?」
「……我的朋友們都說那是意外,因為第一個飛下台的舞女表情太好笑了。」露娜笑的花枝亂顫,這時我們已經離開碼頭區域來到長街,於是,我被她邀請着乘坐同一輛馬車。
說笑了一會,我忍不住問:「你說你有辦法幫我去羅格鎮?」
露娜笑眯眯的點頭應:「正確的說法是,我的表姐一定會有辦法,她的家族是這裏的老牌貴族,擁有個小型的私人碼頭,我想我們可以借用,然後乘坐小船繞海路去海葵號。」
「海葵號?」我一揚眉。
「它是我家的船,就停泊在碼頭上,而我,很願意幫助新朋友。」露娜眨眼。
我也笑起來,貴族之間說話就是這麼含沙射影,好在我從小也接受類似的教育,雖然不喜歡,但還能應付的來:「好吧!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急着去羅格鎮,如果有人能妥善安排旅途中的節目,或許我也可以幫點小忙。」
露娜的表親,確實是王國很有名的老牌貴族,大清洗以前還不起眼,可清洗之後,憑藉對艾蒙的大力支持而崛起,成為如今王國里舉足輕重的家族之一。
但是,我並不擔心會被他們給認出來。
不說經過各種能力的修飾後,我和艾蒙完全是兩個樣子,根本看不出原來是雙胞胎,就說我本身,跟在位時的模樣也完全是兩個人了。
別說這家人以前沒資格見到高貴的王,就算他曾是我的近臣,現在也別想認出來。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露娜的回返根本沒驚動族長,人家身份看漲後驕傲的很,哪有時間來辨認我是誰啊!
別說族長了,甚至連大管家都沒出面,就任憑露娜帶着隨從和客人的我,使用了私人小碼頭,並借用了他家的小船。
倒是露娜的表姐羅娜被特意找過來,欣賞一點魔術就找藉口匆匆離開。
「我很抱歉……」露娜看着我:「我一直以為她反駁是因為不相信,所以才想證明,可現在看來,她反駁只是因為她對魔術不感興趣,和其它無關……讓你受委屈了。」
我無所謂的搖頭笑:「你不用道歉,是我的實力還不足以讓她欣賞。」
因為這插曲,我隨着海葵號離開王國後,都沒有被露娜騷擾過,更沒有被人邀請着做魔術表演,我也樂得躲在房間裏訓練。
直到幾天後的上午時分,露娜才再次找上門來:「嘿,艾倫,你聽過海上餐廳嗎?」
我眼睛一下亮了,這餐廳是東海最有名的,我當然不會沒聽說過,出海後我還找過一陣子呢!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一直都找不到,話說他們總是停留在某片海域的,為什麼我找着找着就偏離航線呢?
露娜嘿嘿的笑起來,拽着我的胳膊來到甲板。
貴族女士伸手指着前方百來米的地方,被不少船半包圍的一艘金魚般的古怪帆船,大聲道:「那麼,請允許我為你介紹——海上餐廳巴拉蒂。」
我的眼睛濕潤了。
一直以來,我都在聲稱自己是位偉大美食家,可卻從沒品嘗過海上餐廳的美味,吹噓時不免多少有些心虛,如今,我終於來到了傳說中最好的餐廳,以後再吹牛時就有根據了。
「喂,你也不用這麼感動吧?」露娜尷尬。
我反手抓着她的手,特別激動的道:「你不會懂我現在的心情,走吧!我請客。」
海上餐廳不愧是最有名的,看它附近停泊的船,裏面赫然有海賊和海軍,偏偏兩者之間相安無事,根本沒有互相攻擊的意思。
走進魚腹大廳,沒看到有服務員來接待,正奇怪時,就給露娜拽到一個空位置坐下。
「我上次來就沒看到服務員,聽說這裏的廚師脾氣很糟糕,服務員干不長。」露娜給我解釋。
「原來是這樣啊!」
正說着,一個金髮卻帶着奇怪卷眉毛的小子湊過來:「美女姐姐你好,副主廚兼服務員山治為您竭誠服務,請問美麗的姐姐要點什麼?」
「給我來份你們的拿手菜。」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品嘗美味了。
誰知,這個穿着黑色外套打領帶,卷眉毛還抽煙的所謂副主廚根本就不搭理我,半趴半扶在桌子邊用色眯眯的眼睛,死盯着露娜,鼻孔不斷蠕動着,似乎在努力細嗅她的香味。
露娜捂嘴笑,見怪不怪的樣子。
可我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的輕視過?真是快氣死了。
要知道,連四皇之一的凱多,都在看到我時,向狗一樣撲過來撕咬,沒想到,現在居然被個色鬼廚子給忽略了?
「嘿,我說給我來份你們的拿手菜。」我為了美食忍耐,只是不滿的敲打着桌面。
色鬼歪頭看我,臉陰的仿佛能擠出水來,冷淡的應:「我記住了。」話音未落,又轉回去看露娜,臉上再次浮現色授魂與的表情。
我差點沒忍住一拳打飛這傢伙,咬牙切齒的道:「我說,我要一份你們的拿手菜啊!」
色鬼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惡形惡狀的呲牙:「我都說過我記住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我傻眼,這反應也太扯了吧?這還算是餐廳麼?我是來消費的哎?
色鬼吼得我『不敢』吱聲,就去看露娜,也不知道他這臉是不是有兩層,說變就變,連用見聞色都看不到相應的變化過程,瞳孔都扭成心形了嘿?
露娜隨便點了些菜,總算給這個色鬼打發走,歪頭笑着看我:「這人好玩吧?」
我笑不出來,嘴角抽搐着翻個白眼。
露娜只是捂着嘴笑的開心,見我確實氣的不行,又安慰道:「這人從來都是這樣,不是在針對你,嘿,你瞧……」
順着露娜的手指,我再次看到色鬼的行徑。
面對新顧客,他再次無視在一旁慪火的男顧客,徑自湊在女顧客旁邊獻殷勤,毫不掩飾內心的****。依舊是那副,恨不能把女顧客吞下肚的好色德行,這種標籤,固然讓女顧客有種自己魅力大的欣喜,卻也得罪死了與之同行的男顧客。
我收回視線,心情卻並沒好轉。
「對了,你想不想看近景的魔術?」我眼珠一轉,想到了報復辦法。
露娜一下子開心起來,小雞啄米般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我就示意她去看那個色鬼,此時色鬼正往廚房方向走,因為捨不得女顧客離開視線,他很誇張的用倒退滑行,只憑藉對環境的熟悉,來躲避身後的障礙。
唰……一隻酒桶突然出現,滿裝的桶憑藉自重,硬是橫在色鬼去路,將其絆個跟頭。
就在摔倒的剎那,色鬼眼睛掠過一抹凌厲,單手撐地,兩條長腿在地面稍一划拉後向上捲起,也不知用了什麼技巧,居然把傾倒的酒桶和他自己都甩在半空。
落回地面時,酒沒灑出來半點,而色鬼也沒有應聲摔倒。
哇……露娜和其她女顧客在為色鬼的好身手驚呼時,男顧客也同時發出失望的嘆息,而我眼睛微眯,對這結果有點意外,也認真起來了。
色鬼瀟灑的落地,腳尖卻第一時間就踩在突然出現的盤子上。
這個盤子是我從後廚順手牽來的,上面還有沒洗的油漬,色鬼腳尖落上就開始打滑,不等站穩,我就用隱形的分身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於是再保持不住風度,唉唉叫着一路滑進廚房,撞開了往外端菜的墨鏡廚子,扯翻了炒菜的禿頭廚子,最後跟碗碟一起摔個慘烈。
聽着從後廚傳來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聲,廚子們的痛罵聲,色鬼的痛呼聲,以及樓上老闆的咆哮聲,男顧客們鼓掌歡呼起來,似乎色廚子倒大霉對他們來說是什麼偉大事業一樣。
露娜指了指混亂的廚房,又指了指我,露出特驚訝的表情,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無辜的攤手,剛想說點什麼,就看到頂着超高帽子的老頭從樓上下來,目光凌厲的左右掃視,很快就盯上了我,仔細打量卻沒吱聲,而是徑直走進廚房。
不大一會兒,臉上沾了幾個創可貼的色鬼端着盤子出來,一邊氣鼓鼓的斜眼看我,一邊還在窺視所有漂亮的女顧客,沖她們露出那種特別欠扁的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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