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藝術家 第66章 六十六、見紅髮
黑桃海賊團出現的消息，被酒保悄悄傳遞出去。
他是悄悄做的，可在見聞色下，跟大聲在我耳邊喊沒區別，偏偏還都小心翼翼，好像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似的。
我沒吱聲，因為我已經想起來艾斯繞路跑到紅髮的地盤上的目的。
以前用電話蟲聯繫時候，艾斯提起過，紅髮似乎是他的猴子弟弟的恩人，找上門，不是為了打架，而是當面感謝什麼什麼的。
至於為什麼先來這邊，無非是擔心挑戰白鬍子時被殺，無法達成心愿唄！
不僅是我有察覺，海賊團其他人同樣有察覺，儘管表面上嘻嘻哈哈，可實際上，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頗有一種要跟艾斯同赴地獄的悲壯感。
在島上休整等紅髮的時候，某次喝酒，我裝作喝醉問艾斯：「假如你戰敗了，馬上要被白鬍子殺掉的時候，我出手救了你，你會怎麼樣？」
艾斯毫不遲疑的道：「我會恨死你的。」
見聞色，判斷得出艾斯非常認真，不由得翻個白眼，從此再也沒想過要不要插手的事。
艾斯畢竟不是無名之輩，在信息發出沒多久，紅髮的船就來到碼頭。
艾斯率領黑桃海賊團全體成員，在酒吧外的馬路上，跟紅髮的手下對持。所謂對持，其實雙方都有所克制，我們黑桃海賊團是清楚艾斯過來的用意；對方，卻是極度自信，基本上沒把我們當成實力相當的對手，所以都挺放鬆。
第一眼看到紅髮，我很難把他跟叱咤風雲的大海賊聯繫起來。
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個殘疾人，畢竟缺了條胳膊，更重要的是在他身上，散發出一種閒散的氣息，就好像住在隔壁的木匠大叔；又或者吃過晚飯，出門遛彎時迎面碰到的教書匠。
我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就好像在面對這個人時，很難產生敵意似的。
嘶——不對勁，同樣擁有精神類能力的我下意識警覺起來，儘管艾斯說紅髮並不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可是對方給我的這種感覺，卻跟精神干擾方面的能力者也相差無幾了。
不愧是四皇，精神力已經強大到不間斷的影響着身邊環境了嗎？
咦，擁有這種程度的精神力，難道是被高維怪物影響了？轉念一想又否決了，倘若被高維怪物影響了，還能保持這種閒散的心境，那這人肯定是我遍尋不着的救世主沒跑了。
相對於不靠譜的懷疑，我更傾向於這個人，擁有和我一樣被選擇的天賦。
在我觀察紅髮時，同樣也被紅髮和他的船員觀察着，尤其是站在紅髮身後的刀條臉，基本沒看過艾斯，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其中的怪異都沒有掩飾過。
我下意識用見聞色掃過去，卻被幾道不同強度的見聞色聯合逼退了。
畢竟不是來打架的，所以儘管我有自信轟開它們，卻克制着沒輕舉妄動，而是把交涉權給了艾斯。
就在氣氛越來越凝重時，艾斯上前一步。
所有人神經一緊，好幾個人緊張到連刀都抽出一截了。然後，就看到這個傢伙突兀的雙膝跪倒，一頭向紅髮磕下去，大聲道：「感謝香克斯先生救我弟弟路飛性命，衷心感謝。」
紅髮眼睛一亮，連忙伸手扶他：「你是路飛的哥哥？」
路飛的名字似乎有魔力，一觸即發的氣勢瞬間消散無形，紅髮海賊團放鬆下來，不少人還招呼道：「這是路飛的哥哥誒？」
「路飛現在怎麼樣了？」
「對啊！有沒有嚷嚷着要出海啊？哈哈。」
「一定有的吧！我記得那小子差點就上我們的船了誒，真可惜……」
「還不是船長非要我們當中有下船的，才肯帶上那小子咯。」
「船長沒有人性的嘛！」
「說起來，好像快十年沒見到那小子了吧？現在他一定長成男子漢了。」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亂糟糟的海賊們，四皇的手下，居然敢編排自己的船長誒？而且紅髮明明聽到了，居然還在跟艾斯說話，完全不在意。
看着紅髮海賊團的氛圍，我對紅髮的警惕少了許多，覺得這個人應該挺不錯的。
「小的們，給我張羅起來啊！我們要給遠道而來的朋友開個熱鬧的宴會嘍。」紅髮大聲的命令道，紅髮海賊團的傢伙異口同聲，不少看起來嗜酒的傢伙，更是嗷嗷怪叫的歡呼着。
「把我們船上的美酒，也搬下來跟朋友分享啊！」艾斯衝着我們嚷。
船員們不肯示弱的大聲應，爭先恐後的把魚人島帶來的美酒和美食扛下來，跟紅髮海賊團的物資堆到一起，酒保等人也過來幫忙，現場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口哨和大笑聲。
刀條臉走到我旁邊：「影舞者艾倫？我是紅髮海賊團的副船長：本、貝克曼。」
「你好。」我有點發懵：「我是艾倫沒錯，可影舞者是什麼？」
刀條臉嘴角微挑，拽着我到酒吧里空座位坐下：「影舞者是你的新綽號，從香波地群島的夏姨那裏傳遞出來的消息。她對你非常關心，叮囑過我們見到了一定要照顧。」
我看刀條臉，難怪剛剛用那種眼神看我，原來是抽煙女在裏面搞鬼，不過看在她也是一片好心，我就不計較了。
至於八千萬，我還是很想要回來，這不是小氣不小氣，我在天堂島大手大腳的花錢時從來不在乎。因為性質不一樣嘛！花錢是我自願的，這個是不小心把錢給丟掉了。
我很好奇，忍不住開口：「我看你起碼也有四十多歲了吧？那也叫她夏姨啊？」
刀條臉嘴角抽動：「我才三十九，沒到四十呢！」
嗤哈哈……路過的紅髮船員大笑起來，在刀條臉兇狠的鄙視下扛着酒桶跑掉，然後他的聲音從酒吧外面傳進來：「我發現一個大秘密，副船長居然開始在意年齡了。」
刀條臉面無表情的聽外面的鬨笑，我卻有些尷尬，轉移話題：「能跟我說說路飛麼？每次問艾斯船長，他都在吹噓自己是個好哥哥……」
刀條臉露出回憶的神色，嘴角帶笑：「路飛啊？那可是個很活潑的孩子呢！」
聽着刀條臉的講述，原本猴子模樣的形象逐漸豐滿起來，可惜，紅髮海賊團對路飛的了解也不多，記憶最深的就是某次跟山賊衝突，然後紅髮因此丟掉胳膊的事情。
「原來山賊那麼可怕，連四皇都敢潑一臉的酒啊！」我驚呼。
「呃……其實也不是很可怕。」刀條臉解釋。
「這麼說，近海之王就是海王類裏面最凶的了，四皇的胳膊都咬掉了啊！」我驚呼。
「……當時老大他還不是四皇呢！」刀條臉略尷尬的解釋：「而且，當時主要是為了救路飛嘛！老大的霸氣還不熟練，千鈞一髮也就顧不得那些。」
我沒理他的解釋，自顧自的大驚小怪：「哇，這麼說香克斯是丟掉手臂之後才成為四皇之一的啊？這真是太厲害了，如果沒有丟掉手臂的話，他一定更厲害了吧？真是可惜。」
「實力方面，多少還是有影響的。」
我把誇張的表情一斂，非常認真的問道：「那麼香克斯的意志力就很強了？」
刀條臉若有所思的嚴肅起來：「當然，這有什麼問題麼？」
「我是說，如果香克斯的意志力足夠強大的話，說不定我能讓他的胳膊長出來。」我很認真的說。
之所以提起這件事，甚至不惜顯得有些唐突。
一不是，替艾斯報他弟弟的救命之恩，二不是，因為感懷他救人的品德，三不是，為了跟四皇身份的他拉攏關係。
理由很簡單，僅僅是因為我覺得這人有些可惜了。
紅髮，身為四皇中唯一沒有惡魔果實能力，純粹的人類強者，擁有強大精神力天賦，卻因為意外少了只手，就永遠也無法達到自身實力的巔峰，這是何等的遺憾？
刀條臉皺眉凝視着我許久，不確定的道：「你的惡魔果實能力，應該是分身吧？」
我笑起來：「不，我的惡魔果實能力至始至終都不是一個。」
「什麼意思？」
真相當然不會跟他說，於是我就拿出當初用來哄騙艾斯他們的謊言：「我的惡魔果實能力很特殊，最初只有分解和融合兩種，但是隨着我接觸的惡魔果實越來越多，被我分解，並融合到自己身上的能力就越多，分身只是其中一種而已。」
以刀條臉這種面癱似的人也露出震驚的表情，眼珠子瞪的溜圓：「這怎麼可能？」
我趁機用見聞色在他腦袋上一掃，裏面是滿滿一下子的驚喜和擔心，就是沒有嫉妒，沒有敵視等念頭。
我笑的更真誠了，艾蒙說人以類聚，刀條臉是這種性格的人，紅髮肯定也差不多。
「不信？」我眨巴眼睛，左右踅摸一圈，然後看到吧枱上的空酒杯。
示意刀條臉認真看，我把手一揮，放置在吧枱上的酒杯就突兀的消失，並出現在我的面前。刀條臉一怔，然後將見聞色釋放出來，死死的盯着這個酒杯。
我笑，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用固定能力把它輕輕的放在半空中。
任憑刀條臉伸手觸摸，確定這是一種能力，然後，才用帶有武裝色的指甲在上面一頓亂斬，將其切成無數塊，結果它們就這樣中間有明顯縫隙的，散亂的一動不動的固定在那裏。
刀條臉看看這個酒杯，再看看我，眼睛越來越亮。
我取消能力，讓破碎的酒杯嘩啦一聲散落在了桌面上。然後，我拿起其中故意留下的把手位置，一邊使用還原能力，一邊把它在桌子上方半尺處搖晃。
下一刻，散亂的碎片就仿佛被磁力吸引住，爭先恐後的向中間匯集過來。
這些大大小小的碎塊，就仿佛瘋狂的螞蟻般聚攏成球，然後逐一回歸原位，最後變成了一個完整的空酒杯。
我笑眯眯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後倒滿酒，推到刀條臉面前。
刀條臉嘗試着拿起酒杯，輕輕搖晃着，確認它已經復原，然後一飲而盡，臉上雖然還是僵硬的仿佛死了一樣，但眼睛卻亮的好像在發光：「我從未喝過如此美味的啤酒。」
正說着，酒吧大門轟地一聲倒塌了，兩個同樣痴肥的胖子硬擠進來。
野豬王扯開嗓子大叫：「副船長，開席了。」
另一個嘴巴里叼着肉的胖子，也在大聲招呼刀條臉：「來喝酒啊！副船長。」
我和刀條臉對視，他作為地主當先站起來：「請，等下我們可要好好的喝一杯才行。」
我笑着點頭，雖然不喜歡啤酒的味道，可這時候怎麼能慫？別說只是味道怪，就是尿也得笑着……扔的遠遠的才行。
走到酒吧外面，我發現鋪張開的酒席佔據了大半廣場，兩個海賊團犬牙交錯的坐着。
看樣子，紅髮和艾斯已經混熟了，我過來時，這兩個傢伙正用巨大的杯子拼酒，看他們仰天牛飲的德行，我知道不喝到人事不省是不會停下了。
刀條臉也拿這樣的紅髮沒轍，就拉着我，給我介紹紅髮海賊團的幹部們。
只是他不知道我很少記得別人名字，這一圈下來，也就兩三個，因為形象的關係記得個模樣，至於叫什麼東西，基本上就是留下點印象。
比如，總是在吃肉的胖子，再比如，有一頭屎黃色捲髮的臭屁傢伙。
等坐下來時，剛剛告訴我的名字都給忘得一乾二淨，甚至，連刀條臉的名字我都只記得一個『本』，等兩杯酒喝下肚子後，更是連最後的字都丟了。
在無數人的勸酒中，有些犯噁心的我，悄悄的把空間隔開在嘴裏，給難喝的怪味酒傾倒進海水中，這才勉強活下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