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九蛇島的天氣依舊是陽光明媚,不見陰霾。
距離新年慶典,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我除開和漢庫克訓練戰鬥技能外,還認真的研究戰略同盟後,我得到的權利,和需要履行的義務。
這次我沒有敷衍,而是主動想要了解。
看過之後,我才發現原來老太婆也沒趁機佔便宜,這些條款,是考慮到我們雙方的具體情況,才擬定出來,是一份確實達成了互惠互利目的的盟約。
這份盟約主要當事人,自然是我和漢庫克兩人。
然而,由於我們兩個都代表了某勢力,因此我們的結盟,就相當於王國和女兒國兩個勢力之間的聯盟。
同時,考慮到兩個勢力間實力的不對等,以及所處地理環境等問題,女兒國除開某些特殊情況需要王國幫忙籌備物資以外,基本用不到王國做什麼,相反她們將要付出的,卻正是如今王國欠缺的東西——武力。
別說區區東海,以九蛇島全民霸氣的武力等級,在全世界範圍內也是強國。
如果說女兒國有弱點,那一定就是數量了,因為人數不夠多,所以一個島就能安頓,因為人數不夠多,所以偶爾外出劫掠些物資回來就能生存……同樣是因為人數,讓九蛇島處於一種強大,但還沒有達到能夠威脅世界政府的程度。
正是這種模稜兩可,以及全民精兵的習俗,才是世界政府邀請漢庫克做七武海,並且極力隱忍的原因。
世界政府都需要安撫的強大武力,對於剛經過戰亂王國來說,自然是雪中送炭了。
有這種檔次的盟友護航,王國周邊的國家和勢力,甚至是世界政府,想要動點手腳都得考慮再三,無形中給艾蒙減輕了巨大的外界壓力,讓他能夠全力投入到國家的改革當中。
至於說九蛇島要我個人履行的義務,跟國家層面的支援比,就算不得什麼了。
比如,一旦九蛇島被攻擊,無論我在哪裏,都需要用最快速度來幫忙。老太婆還特意提到海軍本部和世界政府。
在我要迎娶漢庫克之前,說不得還得仔細考慮,可現在它們算什麼玩意?
海軍大將被我踹過,海軍中將親眼見過,世界政府的密探更是砍死過……如果他們都是這種檔次,就算我沒法庇護九蛇島,可保證漢庫克一人安全,絕對沒問題。
至於我的權利什麼的。
首先,是可以在九蛇島任意出入,包括一些連九蛇海賊團幹部都不許去的地方。
其次,我可以在島上選出不超過兩人作為侍衛同行,選擇範圍包括九蛇海賊團幹部,黃毛蛇、綠毛蛇兩個,以及九蛇女帝,當然最後這個選了我就不能離開了。
然後,女帝私下表示她還可以做侍女,跳出來阻止的老太婆被一腳踹飛。
對此我只能說她們想多了,九蛇海賊團幹部都是被通緝的名人,用她們做侍衛?我還不如跟艾斯一條船,直接前往新世界挑戰白鬍子呢!
選漢庫克就更扯淡了,我想要娶她,可不是為了得到一個侍衛兼侍女。
而相比這些幹部,護國戰士們的實力也差不太多,還很低調,選來做侍衛還有可能。
問題就在於,這些護國戰士能拿出手的數量少,每天巡視全島都累的半死,更沒什麼航海經驗,看着順眼的瑪格麗特還暈船,用她們做侍衛並不實用。
所以我拒絕了選護衛,只接受了九蛇島的永恆指針,再跟女帝交換了生命卡。
離開是必須的,而且我還得儘快離開才行。
這不僅是我留下就沒了對藝術的狂熱,更多的,是漢庫克的年紀……她過年後居然都二十六了,比過完年十八歲的我大了整整八歲。
剛知道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不是嫌棄她年紀大,而是我還沒做好成婚準備,她就已經等不及了。
我陷入兩難的境地。
一方面,老太婆想要給漢庫克一個盛大婚禮,而我也覺得很應該。
可另一方面,世界第一美女結婚了,肯定會被新聞島宣揚的全世界都知道,可這麼一來我還怎麼出海尋找救世主呢?在確認救世的危險之後,哪怕我改變主意想自己上了,漢庫克也不答應,事實上她最想要的就是跟我一起住在九蛇島上過小日子,最多偶爾出海打劫。
我也喜歡這樣,可確實沒辦法,誰讓全女兒國就找不到一個能前往監測站的呢!
所以我必須要儘快出海,而且別想着悠閒,必須用最短時間把責任推卸出去,也只有這樣做,我才能回來和漢庫克成婚,總不能在外面忙活十年,回來發現漢庫克都快四十了。
為了這世界,我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女帝調動海賊船把海上皇后號,拖離了深水碼頭,自己抱着我的胳膊,一邊依依不捨的盯着我看,一邊有說不完的話,翻來覆去的叮囑讓我有些感動,忍不住反手抱抱她。
「艾倫大人,下次見面你能娶我嗎?」漢庫克一臉渴望。
我很想說一定行,可事實上這根本不可能,只好無奈的搖頭道:「夠嗆,因為我會想你的嘛!而且有機會就忍不住要回來看你了。」
「好吧!那一定要經常回來呀!」漢庫克臉上越來越紅,也不知道都想些什麼東西。
她最近經常這樣子,我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最初見面被九蛇海賊團劫掠去的物資,現在又返還了大部分,消耗的那些,也用其它東西補足,但無論我還是鐵罐子,對這些東西都並不在乎。
臨別時,漢庫克送了很多衣服給我。
女兒國的裁縫手藝精湛,喜歡在色彩鮮艷的布料上,秀出華麗的種種紋飾,這種服裝用在正式場合當然很好,可是平時穿就有點怪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出海都像漢庫克,能拖家帶口的跟着一船手下。
想到這裏,我羨慕的眼紅,為什麼我的侍衛都是一群糙漢,即便帶上也吃不到美味的飯菜?而她身邊就都是侍女,無論起居都被照顧的妥當,吃魚都有專人挑刺,和在家一樣?
可惜羨慕不來,因為人家島上都是女人,我的王國則是男人為主,女人很少露面。
我的眼紅,落在漢庫克眼裏卻被誤會了捨不得她,於是她的眼睛也紅了,站在甲板上沖我揮手,不斷用手絹擦眼角:「艾倫大人,要經常回來啊!」
我越看越覺得,她像一個新婚的小妻子,忍不住也揮手:「我會的,多保重。」
附近被解除石化的水手們,用嫉妒的目光窺視我,他們根本不曉得過去很長時間,意識還停留在月前,此時一個個眼睛都紅了,那表情就好似恨不能取而代之一樣。
我真是很無奈了,目送九蛇海賊船的影子消失,轉身回到臥室,給自己丟到了床上。
這條路線我跟九蛇海賊團走過,雖然四周都是茫茫大海,可依舊有故地重遊的感覺,到了下午時分,新聞鳥和海鳥也開始多了起來,各種各樣的報紙被我買來,放到桌子上。
看到這些報紙,我又想到九蛇島的種種弊端了,由於新聞鳥很少光顧,那裏的信息很不暢通,以至於老太婆連舊報紙都要搜集起來妥善保存着。
倘若有辦法改善一下就好了,最不濟也讓她們和外界的信息保持暢通啊!
我默默的琢磨,可惜一時半會也想不到辦法,總不能把那些蛇都燉了吃吧?要知道在女兒國,蛇已經融入了生活的每個角落,它們是寵物、是工具、是武器、也是戰鬥夥伴。
我相信,錯非遇到生死存亡,否則她們寧願保持現狀。
水手買的報紙都是新的,我隨便翻一翻,就看到了想看的東西。
比如艾斯拒絕了七武海的邀請,通過魚人島前往了新世界,揚言要挑戰白鬍子等等。
「拒絕了?」我先是驚訝,而後又覺得艾斯就是這種討厭約束的性格,追求自由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別說七武海這種名頭,我覺得世界政府要把五老星變成六老星,艾斯也不會答應。
想到這裏,我又有點奇怪了。
五老星是因為有五個人,才命名的吧?那七武海是怎麼回事?邀請艾斯,就說明人數還有空缺,那七武海的名字怎麼來的?
那為什麼是七武海?不是四武海或者八武海?
難道是因為偉大航道前半段,有七條不同的路線?倘若真是這樣,那七武海的名頭,就是衝着新世界四皇來的了,說不定世界政府就憋着壞想讓他們之間互相攻擊呢!
這麼說,侵犯九蛇島的人還有可能是四皇?
我抓了抓腦殼,也不知道艾斯什麼時候挑戰白鬍子,如果到時候我能在旁邊看着,說不定就能估算出四皇的水準了。
拿出記事本,我在上面寫寫畫畫。
最開始的航行計劃,到現在已經被修改多很多次,比如,計劃中,天堂島的下一站是新聞島,現在我得把九蛇島填在這兩者之間。
再比如,我準備離開九蛇島,在新聞島取得記者身份後就去找艾斯的猴子弟弟。
現在看來去找猴子前,還需要轉道先找艾斯,畢竟挑戰四皇這種事很難得,不能旁觀太遺憾了。
當然,我之所以執着於艾斯的猴子弟弟,已經不是要他收拾漢庫克。
而是我總覺得,既然幾百年前的預言都提到了他,那麼他一定有特別的地方,萬一是救世主,那我可就省了大事,以後都可以把責任推卸出去了。
我對猴子是救世主的事情,抱有很大的信心,但也做好了失敗準備。
畢竟,預言裏同樣提及到的漢庫克,都達不到救世主的最低要求,從概率上判斷,失敗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仔細把航線審視一番後,我收起記事本,繼續看報。
翻過幾個版面後,又一則新聞引起我的注意,上面寫着,襲擊過中將鼯鼠的海王類再次襲擊海軍戰艦,已經碰觸到海軍底線,海軍本部準備派出大將級別的戰力出海弄死它。
照片裏,我很熟悉的那頭海王類也露了面,被我砍瞎一隻眼的它,看起來分外猙獰,襲擊海軍戰艦顯然是一種報復行為,可惜它認錯了仇人,還被海軍大將給盯上了。
「……還好我沒露面。」
要不然,不僅海王類會跑來攻擊海上皇后號,還會被海軍中將仇視。萬一,再因為我無意間的坑人行為,給我扣個海賊帽子,很多事情就不好辦了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早知道這個渾身豹紋的海王類,肉那麼難吃,我就不砍它了。
撲啦啦……窗外傳來新聞鳥扇翅膀的聲音,然後其中一隻落在窗台上,沖我發出咕咕的叫聲。我對這隻新聞鳥比較熟悉,手頭上這些報紙,有好幾份都是在它這裏買到的。
付錢,拿過新報紙,我第一眼就看到頭版頭條上的艾斯。
這傢伙還真是,剛到新世界就惹了事,跟七武海里的魚人甚平在某島火拼。
新聞上說他們倆已經打了一天,還沒能分出個勝負。
我本就想聯繫他,看到這篇報道更是按捺不住,電話蟲很快接通,多嘴劍士的聲音傳了過來:「艾倫?你在報上看到船長的消息了?」
「艾斯現在怎麼樣了?」我問。
電話蟲變成了野豬王那張肥胖的臉,他激動的叫道:「船長和甚平打了五天五夜,最後以平手告終,現在船長還在休養。」
我舒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挑戰白鬍子就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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