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
不就是張洗澡的照片麼?難道這裏有什麼不妥?可我給了假的啊!
「艾倫?」
艾蒙的咆哮吼的我一哆嗦,連忙應,然後就聽到他大叫:「我不管你能不能聽明白,總之你現在立刻、馬上,去醫院弄死這個王八蛋,誰阻止你你就弄死誰,聽到沒有?」
見我唯唯諾諾,艾蒙稍稍緩和了語氣,叮囑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弄死這傢伙,好不好?還有以後,但凡有人覬覦你老婆你就弄死他,無論是誰,海賊也好,海軍也好,哪怕是世界政府,總之一定弄死他,想盡一切辦法也得弄死他,聽明白了沒有?」
「好吧!」我反正是個沒主意的。
艾蒙長吁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我:「那是你老婆誒,你不保護她誰保護她?虧了人家姑娘知道你人比較傻,換個人試試,再怎麼喜歡你,也被你傷透心了。」
我聽不大懂,不過也知道艾蒙不會坑我的,就把這些話記下來。
掛電話,我發了會呆,艾蒙說換個人就會生氣,意思是我讓漢庫克受委屈了嗎?難道我做錯了?
回頭看看女記者,她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看我,讓我很不爽,難道她也覺得我錯了?
我帶着疑惑,轉頭撥通了漢庫克的電話蟲。
「漢庫克,你生我的氣了嗎?」我問。
漢庫克好像被嚇的不輕,緊張的道:「沒有啊!妾身怎麼可能生你的氣?無論你做了什麼,妾身都會原諒你的。」
我心裏一抽,這麼說我確實讓漢庫克受委屈了呀!
看着漢庫克滿是擔心的臉,我終於確定了,這女人是真的喜歡我,比喜歡她自己還要更加喜歡。
而我呢?就是讓這麼一個女人受委屈了。
我突然有點想哭,撇了旁邊看笑話的女記者一眼,隨手給墨鏡戴上:「漢庫克,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
掛掉電話,我看女記者:「我現在要去弄死戴眼鏡的,你有什麼想說的?」
女記者似乎在看我臉上的墨鏡:「如果動手,能不能別被人發現?或者別暴露身份?」
我為難,轉而想起羊角辮,眼珠一轉,點頭應道:「沒問題。」
隱瞞身份這種事,當然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我不知道眼鏡男在什麼醫院治療,此前一直跟着羊角辮等人,都沒關心過這種事。好在女記者知道,因為島上醫院雖然有不少家,可眼鏡男這種人只會去最好的。
最好的醫院,當然不可能在下層區了。
我拿着女記者給畫的線路圖,用精神干擾隱身,乘坐『免費』的列車蟲,輾轉來到了中層區,然後在前往上層區的樓梯間處,意外的撞到了羊角辮等人。
這些傢伙穿着環衛服裝,給自己裹的嚴實,正拿着各種掃灑工具埋頭趕路。
倘若不是聞到了他們身上的血腥味,我也認不出他們跟被通緝的人,有什麼關係,畢竟在宣傳中,那種窮凶極惡的匪徒早已經連人樣都沒有了。
他們在這裏幹什麼?
我好奇,難道是下面實在沒地方藏了,不得已才跑這裏來?還真是挺有想法的。
丟下這些傢伙,我按照路線圖來到中層站台,這地方我曾經來過,就是那次到上層區新聞社接受考核,不同的是這次我沒買票,用隱身悄悄的上車,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相比於下層區的車站,這裏的奢華讓我也有些驚訝,但乘客卻少的可憐。
我原本以為坐在這裏比較安靜,沒想到,馬上要發車的時候,有個穿着時髦服飾的年輕女人,推着一輛兒童車,手裏還拉着另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走過來,然後坐在我前面。
列車蟲啟動,車廂猛地一顫,兒童車裏的小孩子開始哭鬧起來。
女人登時有些急,示意大女兒坐下來:「媽媽要照看弟弟,你乖乖的別亂動。」
「好的。」大女兒貌似乖巧的應着。
於是女人忙活兒童車的孩子,又是餵奶又是哼唱兒歌,偏偏那小孩子一味的嚎哭,吵的我鬧心,而且女人的溫柔看的我快嫉妒死了,恨不能取而代之,也被她抱在懷裏哄一哄。
眼巴巴的看了一會,我突然和大女兒四目相視,下意識露出個微笑,然後險些跳起來。
我隱身了呀!怎麼被她給發現的?
大女兒也給我一個微笑,扭頭看看媽媽還在照看弟弟,就乾脆從座位上下來,跑到我身邊坐着,小聲問我:「你是鬼麼?」
我啞然:「還不是。」剛剛要是給她嚇死,現在就是了。
大女兒漂亮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圓,好像非常吃驚:「原來你不是鬼呀?」
她的聲音很大,引起了她媽媽的注意,年輕女人回頭:「羅希,你怎麼跑後面去了?」
「哦?我會乖乖的坐在這兒。」大女兒羅希應。
年輕女人雖然不滿,但懷裏的孩子又發出一陣哭聲,也就顧不得女兒了:「羅希,注意安全,別摔倒了。」
「好的,媽媽。」
羅希搪塞着,又一臉興奮的看向有些懵的我:「如果不是,為什麼媽媽看不到你?」
我被問的啞口無言,好半晌才道:「該奇怪的是我吧!你為什麼能看到我?」
羅希笑着眯起了漂亮的眼睛:「那是因為我吃過惡魔果實,可以和任何東西交流呀!看不到的話,就沒辦法交流了。」
「任何東西?」
「嗯,任何東西哦,哪怕只是一塊石頭。」羅希洋洋得意:「而且,可以一下就分辨出來好人和壞人,如果遇到壞人的話呢!我就會裝傻不跟他們交流了。」
「這麼說你發現我是好人了?」我沾沾自喜。
「唔,也不是啦!」羅希含着手指:「你給我的感覺和弟弟是一樣的,所以我不討厭。」
我沒好氣的伸手揪她鼻子:「你見過我這麼大的弟弟麼?」
小女孩咕嘰咕嘰的笑,縮着脖子躲閃我的手指,她媽媽聽到聲響又回過頭,看看女兒沒出意外,又轉回去。
我放開捂住嘴巴的手,做出個後怕的表情,逗得羅希繼續笑。
車停了,我有點捨不得這小女孩,可也只能看着她被她媽媽牽走,想了想,就從空間隔里掏出一張自己的作品,在年輕女人不注意時塞給她,用口型說『禮物』。
小女孩看看上面的烏龜,很高興的點頭,也用口型說句『再見』。
目送她們離開,我調整了一下變得很好的心情,要去弄死眼鏡男,總不能還一直笑嘻嘻的吧!雖然拿傢伙確實非常討厭,我也一定要弄死他的,可我不認為殺人是件愉快的事。
上層區,跟中層和下層都是兩個世界一樣了。
在這裏到處可見巨大的落地窗,採光是非常好的,完全不見下層區的陰霾。由於再往上是新聞鳥築巢的地方,所以透過窗子就能看到無數鳥兒展翅飛翔,自然也少不了鳥毛鳥屎。
為了乾淨,這裏定期就要有環衛做清潔,否則我不敢想像這裏會變成什麼樣。
等會,我好像忽略了什麼……
閉上眼回想,穿着環衛衣服的羊角辮等人在我腦海里一掃而過,然後我豁然開朗。
難怪那些傢伙鬼鬼祟祟的,原來是想用環衛身份到上層區,看來他們的目標,也是眼鏡男沒錯了,那麼我要怎麼利用這件事情呢?
想的我頭都大了,最終還是沒想到應該怎麼辦,最終的決定就是先找眼鏡男的位置。
醫院的位置並不算難找,偷偷進去也簡單,可我里外找了好幾圈,連住院名冊都看過幾遍,還是沒找到眼鏡男。
這就尷尬了,這傢伙總不能住在中層區某醫院裏吧?
不甘心的我又轉了幾圈,結果依舊,沒辦法只好翻出電話蟲,接通女記者。
「你說沒找到?」女記者奇怪:「沒理由啊!上層就這麼一家醫院了,要不就是你下手沒個輕重,人已經死掉了?」
我很想反駁,可又對自己沒信心:「要怎麼確定他死沒死?」
女記者只是搖頭:「如果是下層區的人,死了會送到訴解室統一燒掉,再灑進大海。上層區的人,應該和下層區不一樣吧!具體什麼情況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有些焦躁,實在不行就讓羊角辮他們找人吧!我跟在後面就好了。
「要不,你去找我們社長,他總知道自己兒子在哪裏吧!」女記者如是提醒我。
雖然感覺好麻煩,可我現在也沒選擇餘地,只好聽取她的建議,向新聞社的方向摸索過去:「如果眼鏡男真死掉了,那他總不會還工作吧?」
女記者遲疑:「如果他不在,那你就只能去內層區,那裏非常危險,你一定要小心。」
說起來,新聞島的地形和從外面看起來並一樣,最明顯的區別,就是在新聞島上層,仿佛圓潤蝸牛殼的中間位置有凹陷下去,形成一個仿佛盆地或山谷一樣的結構。
在這裏有成片植物,有瀑布、湖泊,也有人工建築。
如果說,四周石頭山上挖掘出來的空間被分為上中下三個區,那麼這裏,就是只有新聞島少數高層才允許踏足的內層區了。
眼鏡男一家人,自然是居住在內層區的,至於具體位置,女記者當然也不知道。
我嘆口氣,所以說身邊沒個出主意的就是麻煩,早知道應該弄死眼鏡男,我踹他臉的時候加把勁,不就什麼都解決了?何苦還要找來找去的忙個不停呢!
現在的我,跟沒頭蒼蠅一樣的羊角辮有什麼區別麼?
新聞社的社長辦公室,眼鏡男的老子赫然在,這真讓我喜憂參半,見聞色破牆而入,卻似乎引起了某人警覺,屋子裏的聲音一靜,然後我就『看到』有人警惕的四下張望。
我一驚,連忙收斂起來,不敢用見聞色直接去聽他們的心聲。
坐在社長位的老頭梳着地中海頭,鼻樑上也有一副眼鏡,看模樣和眼鏡男差不多,只是皺眉多一些,鼻子大些,彎一些,還擁有眼鏡男缺乏的沉穩和凌厲氣息。
從面向上看,老社長比眼鏡男要可怕許多。
此時他眯着眼睛等待着,直到密探模樣的人放鬆,才淡淡的道:「有警惕心是好的,不過這裏到處是監視蟲,如果有陌生人出現,一定逃不過監控。」
密探冷淡:「是我多疑了。」聽聲音是個女人。
老社長揉揉眉心,繼續之前話題:「跟斯潘達魯一起去展覽館的那個人,查到沒有?」
我又一驚,下意識屏息聽着。
女密探依舊冷冷淡淡的:「查到了,這人是新聞社最近招聘的記者,叫艾倫,擁有分身性質的惡魔果實能力,考核任務時成功拿到了七武海女帝的照片。」
「哦?」老社長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那麼,斯潘達魯出事的時候他在哪裏?」
這是分分鐘查到女記者的節奏啊!我幾乎忍不住衝進去滅口了,就聽密探繼續道:「根據調查,最初是斯潘達魯命令這人監視那些反抗軍的動向,但在最後行動時卻把他調開了。」
「理由呢?」老社長皺眉。
密探似乎帶上了譏誚:「斯潘達魯誤以為反抗軍在找藏寶圖,想要獨吞。」
老社長氣急敗壞,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這蠢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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