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藝術家 第15章 十五、救世主
這裏是謝爾茲鎮，碼頭。
我們船上的舵終究還是半路罷工了，於是只能在這裏落腳，距離民用碼頭不遠，就是一座小型海軍要塞，此時那邊正張燈結綵的喧鬧着，鎮上的人們也處於歡樂當中。
我們並肩站在甲板上，向那邊眺望着，艾斯好奇：「今天是什麼節日麼？」
「不清楚，我第一次來這個鎮。」多姆扛着足足四隻空桶下船：「這裏應該有酒館吧？我們最好多買點啤酒，淡水那種東西怎麼能解渴呢？」
「好主意。」艾斯大笑，把剩下的桶扛着，矯健的跳下去：「艾倫，你要留下看船嗎？」
我心情煩躁地示意他們快滾，然後繼續盯着電話蟲，之前我已經向艾蒙求救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來。
當然，我不可能因為船舵這點小事就找艾蒙，那是船長艾斯該關心的。
我之所以六神無主、焦躁不安、整個人都處於躁狂的情緒中，完全是因為，幾天前在那個所謂的監測站，遇到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傢伙，所說的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高維生命啊！什麼低維世界啊！什麼什麼的東西……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對於滿心眼都是成為藝術家，然後在無數人的追捧下，安然享受生活的我，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根本不是什麼驚喜，而是個沉重的負擔。
我不想拯救世界，也不想超脫什麼低維世界成為高維生命，更不想自己生活的世界，突然變成一個莫名其妙的該死的囚籠，還冒出一個巨大到讓我神經衰弱的威脅。
我簡直都要頭痛死了。
如果不是我和艾蒙通訊後，他反覆叮囑我不要草率的做出任何決定的話，我早給那個該死的鑰匙丟到海里去。
可艾蒙什麼時候才能來幫忙想辦法啊？這兩天我吃不香、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了。
這時候，我又有點慶幸艾斯那個笨蛋燒壞船舵，否則一直平安行駛的話，說不定我們早就抵達了羅格鎮，然後一路駛向偉大航道了。
真要通過顛倒山進入偉大航道，我就算想要艾蒙幫忙，他也追不上了。
至於說讓我跟艾斯講述自己遇到的事，算了吧！那傢伙跟多姆簡直是天生的一對，仗着有商船水手幫忙幹活，這些天幾乎都泡在酒里，每天喝了睡，睡了喝……難怪立志成為自由的海賊，因為像他們這種臭酒鬼，無論在什麼國家都只能顛沛流離、流落街頭。
事實上，商船的船長原本想送我們去更大的城鎮，尋找更好的船工，可一看到艾斯這麼不靠譜，便就近找到了這個小碼頭，丟下我們和重傷的海賊俘虜，帶着水手跑掉了。
跟這種船長出海，除開安全有保障，其它方面還是做好被坑的準備吧！
正想着心事，艾斯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艾倫接着……」
我茫然抬頭看過去，眼前黑影一閃，就給什麼東西迎面砸在臉上，鼻子好一陣酸。再看掉在甲板上的東西，卻是個油乎乎的圓形紙包，此時有些破損，散發出烤雞的香味。
我嘆氣，撿起來撕開包裝一口啃下去。
跟着這麼個不着調的船長，想保持王的優雅簡直做夢，在經受了焦糊大餐的考驗後，我已經不會嫌棄食物弄髒了。或許這也是一種成長吧！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想哭。
艾斯丟來烤雞，自己就轉身就走，於是我留下來繼續看船，為了理想我失去的太多了。
又是一天，艾蒙終於趕在我們修好船離開前追上來，還帶來了女記者，然後他把女記者扔給艾斯，自己和我在他們詫異的注視下，躲進房間說起悄悄話。
「電話蟲里說的不清楚，你究竟遇到什麼了？」艾蒙把帶來的惡魔果實放下來，好奇的問我。
我皺起眉頭組織着語言，卻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講起，憋了半晌終於爆發了：「艾蒙你看看我，看看我，我像是一個救世主麼？」
艾蒙仔細地看了看，誠摯的搖頭。
我無奈地攤手：「就是嘛！我根本不適合做什麼救世主的嘛！可偏偏這樣一個機會，啪嗒一聲就被人丟在我身上，想不接受都不行啊！這麼辦？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啊？」
「呃……」艾蒙滿頭霧水地抓抓頭髮，安撫我：「你先別激動啊！讓我先捋一捋，你的意思是說某地方遇到巨大的危機，需要你付出巨大代價去幫忙，而你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琢磨一會艾蒙的翻譯，為難地道：「大體上是這樣，不過不是某地方，而是世界。」
艾蒙忍着笑，一把給我樓在懷裏：「艾倫啊！其實我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的，總是認為自己要拯救世界什麼的，你這種情況是稍稍有些不同，但大致都差不多。而事實上呢？這個世界很安全，我們的想法不過是一種錯覺，每個男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都有過類似的錯覺。」
我越聽越糊塗：「你是說，我在胡思亂想麼？」
「對啊！你的情況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刺激到了，幻想自己也能如此強大，然後在世界出現危機的時候去拯救它。可是呢！你本身的性子又很懶散，覺得拯救世界很麻煩，擔子太重了不想要，所以才左右為難。」
我聽着很有道理，難道真是因為看到艾斯的自然果實發威，而產生了幻覺？
可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伸出左手給艾蒙看，六邊形的金屬物從手心浮現，讓他摸摸又沉浸下去變成個紋身，再讓艾蒙摸摸。
艾蒙好奇：「……難道是幻獸種惡魔果實的新能力？」
說起惡魔果實，我突然想起來什麼，連忙道：「惡魔果實被我分離出來，然後餵給了這把刀了……」說着從床頭枕邊拽過一隻拳頭大小的狐狸，拎着其中一條尾巴給艾蒙看。
艾蒙懵逼：「你說……這是刀？」
我甩了甩小狐狸，這小東西雖然智力不高，但也嚶嚶地叫了幾聲，順從我的意思向外發出一道斬擊，而後這道微弱的斬擊及其突然的一分為九，從各種角度劈砍在桌子上。
噼里啪啦地一陣亂響，實木桌面上就出現了九道交錯的豁口。
艾蒙都看傻了，嘴巴咧的能塞只腳丫子進去，他顫巍巍地摸着桌面的刀痕，確認並不是幻覺後，突然乾笑起來：「你剛剛說這個世界遇到了危險，需要你拯救？」
我點點頭。
艾蒙整個人迅速垮下來：「完了，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我贊同的點頭，而後憤怒地給他一拳：「你什麼意思啊混蛋？如果我很靠譜，為什麼要喊你來幫忙？」
艾蒙揉揉被揍的鼻子，語氣也變得鄭重起來：「力氣小了，看來果實能力確實從你身上消失了，對了，你現在還怕海水麼？」
「當然不怕了。」有艾蒙在想辦法，我也放鬆下來，有些自得的道：「我跟那傢伙學了不少東西呢！可惜沒什麼試驗品，就只能自己上了。」
艾蒙滿頭大汗：「你這傢伙還真是……」
我沒理他，事實上我當時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是怕自己給操作方式忘掉，所以才急着找東西試驗。
當然現在艾蒙關心的不是試驗，而是世界即將遇到的危險。
當他聽說我們的世界是個巨大的籠子，裏面關了個超大的怪物時，直接就傻掉了。
看着他被玩壞的樣子，我有點鄙視地撇了嘴，我當時收到的衝擊更大些好吧？卻很快就恢復正常啦！艾蒙的承受能力不行啊！區區這麼點事都接受不來，看來不用指望他替我拯救世界了。
艾蒙緩了好久，才找回焦距，揉着臉長呼口氣，看我：「被囚禁的怪物究竟是什麼？」
我攤手，雖然監察站里有相關的資料，可我完全辨認不出它的物種，只能用蒼白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看到的那個東西：「你知道我們的世界有赤土大陸和偉大航道的吧？它們一個東西走向，一個南北走向，形成了交叉的十字型，將我們的世界分割成了四大塊的樣子。」
「以前，我都以為這種地理很正常，可現在看了三維影像我才知道，這並不是正常形成的東西，赤土大陸本身就是一個巨型的鐐銬，其中分佈着不知道多少錐形的刺，扎在那怪物的身體上面，將其釘死不能動彈，偉大航道下面的地幔也差不多。」
「傳說中的大秘寶，具體有什麼我不知道，但那裏有一株巨大的樹，樹根幾乎蔓延到了世界各處，與全世界每一座島嶼相連，其中以偉大航道最為密集，就是它們在抽取怪物的本源，並凝結成一顆顆惡魔果實。」
「忘了說，這世界每一座島都是錐形刺突出來的那部分，破壞每一座島，都相當於在破壞囚籠，都有可能釋放出那個可怕的怪物。」
艾蒙認真的聽着，看我有停下的意思就急了：「你還沒說那怪物究竟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雖然三維立體影像那一切都展露出來，可我看不清楚那怪物的樣子，就好像很多個蛇樣的東西盤結在一起，亂糟糟的，也看不出腦袋還是身體……」
「蛇？」艾蒙咬着指甲：「是蛇的話，那麼我知道和蛇有關的東西，就只有偉大航道的女兒島九蛇了，傳說那裏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兇悍，號稱要殺掉世界上所有男人。以前我就覺得奇怪，沒有男人的話，她們怎麼繁衍呢？現在想想就明白，一定是受到怪物影響了。」
我默默記下來，以後得離那麼可怕的島遠一點啊！
「另外，我覺得還有嫌疑的就是天龍人了，你想他們號稱是造物者後裔，難道這個造物者會是指高維世界的生物麼？不可能，明知道這裏是個監獄，誰會蠢的留下後裔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況且就天龍人那種德行，也不像用來監視怪物動向的獄卒，所以他們嫌疑很大。」
我連連點頭，艾蒙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得離天龍人遠一點。
「最後，我覺得哥爾D羅傑也很有嫌疑，你看他為什麼要引誘人們尋找大秘寶？如果他受到怪物影響就正常了，因為那裏是抽取本源的地方，只要有人過去破壞，就能將怪物放出來了。」
「可他已經死了，這個就不用警惕了吧？」
「不行，這個尤其要警惕啊！」艾蒙明顯有點神經質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詐死？那怪物隨便一點本源，就出現惡魔果實這種可怕的東西，讓人假死脫身不要太簡單。況且他都是海賊王了為什麼要自首？換你會主動尋死麼？」
我連忙搖頭，聽艾蒙這麼一分析，我也覺得這個海賊王有很大嫌疑。
「我暫時就想到這麼多了，不過我覺得可能受影響的不會只有這三個，反正我們需要小心再小心，寧願裝着不知道的樣子，也別讓他們察覺到被懷疑……」
這個我擅長，跟老狗相處那麼多年都沒被他發現，更別說是陌生人了。
「對了，你要我帶惡魔果實來幹什麼？」
「當然是用來研究啊！我準備給你弄點好東西防身，這樣我也能放心一點。」
艾蒙坐不住了：「你不跟我回去？」
我神色堅毅，雖然我喊艾蒙過來是尋求幫助的，但一看到他，我就下定了決心。
這世界上畢竟還有我珍視的人啊！哪怕只是為了艾蒙，我也要打起精神才行，於是我給艾蒙樓着，認真的說道：「我要去尋找真正適合拯救世界的傢伙，然後把一切託付給他。」
艾蒙一臉懵逼：「你不應該說自己要去拯救世界麼？」
「我要說自己去拯救世界，你能放心麼？」
「……不能。」
「……我也不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