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夜總會,南湖市夜店的最佳選擇,因為來到這裏,總會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這裏的陪酒女郎,個個風情萬種,容貌不俗。
另外,來到這裏,基本不會遇到什麼麻煩,這也是吸引大多數賓客前來的重要原因,畢竟,大家都是過來尋找樂子的,沒誰願意錢花了,還憋着一肚子火,甚至是帶着一身傷回去。
當然,要想高高興興的來,平平安安的回去,前提是你得遵守這裏的規矩,不惹事,不鬧事,不吸毒,不販毒,否則,那些隱藏在黑暗角落裏的彪形大漢,會立馬將你四腳朝天的扔出去。
之所以這麼牛叉,那是因為這家夜總會,表面上只是一家夜店,實際上卻是飛龍幫的重要堂口。
說到飛龍幫,就不得不說說鐵坤傑這個人,當年孤身來到南湖市,原本想找份穩定的工作,不想因為沒什麼文化,愣是被黑中介以及黑工廠坑了幾次。
最終,心灰意冷的鐵坤傑,索性買了輛摩托拉客,從此不再受人剝削,從而過着多勞多得的日子。
然而,生活的殘酷,還是遠遠超出了鐵坤傑的想像,就這種摩托拉客的營生,都被人劃分了地盤,你若想在這片區域運營,就得每月上繳一筆『保護費』。
日曬雨淋,風餐露宿的,基本都給別人做了嫁衣,實際落入自己口袋的,其實沒幾個小錢,這讓鐵坤傑越想越窩火。
於是,面對那些貪婪的魔掌,年輕氣盛的鐵坤傑,毫不猶豫的擋了回去,結果,和以前那些『愣頭青』一樣,鐵坤傑立即遭到了兇殘的報復。
具體都發生了什麼,由於年代已久,已然衍生了各種各樣的版本,但可以肯定一點,那是一個雨夜,面對十幾把砍刀,被逼急了的鐵坤傑,順手從旁邊裁縫店裏摸了把剪刀,在身受七刀的情況下,鐵坤傑硬是造成了七個重傷,八個輕傷的慘烈局面。
那一戰,震動了整個南湖市,也奠定了鐵坤傑的江湖地位,從此,『鐵七』,『七哥』的名號不脛而走,所到之處,無不給予三分顏面。
也正是因為那一戰,鐵坤傑因為自衛過當,被判入獄半年,可是,因為這段經歷,使得鐵坤傑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以致於半年之後,走出監獄大門的那一刻,鐵坤傑幾乎受到了江湖朋友的夾道歡迎。
這就是江湖,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王者,鐵坤傑以一己之力,硬撼十幾名兇徒,再加上半年的『鍍金』之旅,使得仰慕他的人,赫然如同過江之鯽,很快,鐵坤傑的身邊,就圍聚着上百名馬仔。
就這樣,領着手下百多名馬仔,鐵坤傑創建了飛龍幫,從而佔據了南湖地下勢力的半壁江山,不過,因為自己的那段特殊經歷,飛龍幫縱然也收保護費,但那比例卻很少。
另外,相比其餘幫派,鐵坤傑從不允許手下成員涉毒,不管是吸毒還是販毒,一律都不允許,否則,將會被飛龍幫除名,甚至還會被交給警察。
因為這兩點,飛龍幫在南湖市的名聲,基本還算過得去,至少,比起其餘那些幫會,飛龍幫的成員,明顯要受歡迎得多。
今夜,和往常沒什麼區別,『星期五』夜總會又是財門大開,不過,認真的來說,今晚的人流量,似乎顯得有些稀少,以致於門口的那些迎賓小姐,都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喲,何少,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就在這時,隨着一個年輕身影的出現,使得這些迎賓小姐,立即來了精神,於是乎,帶着滿臉的笑容,這些迎賓小姐立即圍了上來。
「呵呵,閒得無聊,過來散散心。」
望着其中一位長發女子,何衍東立馬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別人不清楚,他卻清楚得很,眼前這位長發女子,可不僅僅是迎賓小姐那麼簡單,因為飛龍幫的很多重要消息,基本都是從她手中傳出去的。
像這樣重要的人物,之所以還會不時站在門口,那是因為這女人的一雙慧眼,能幫飛龍幫杜絕許多麻煩。
於是,望着眼前的長髮女子,何衍東又連忙低聲問道:「眉姐,鐵老七在麼?」
「在樓上,我帶你上去。」
輕輕的點了點頭,眉姐便立即轉身朝裏面走去。
跟着眉姐的腳步,很快來到二樓,還沒進門,何衍東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着,先行進去的眉姐,和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便立即出現在何衍東的視線之中。
「何少,咋想起到這裏來看看?」
「鐵幫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呵呵,托何少鴻福,這小日子,還算過得去。」
望着眼前的何衍東,鐵坤傑再度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着,側身讓開半步,鐵坤傑又連忙笑着說道:「何少,請進,咱們坐下再說。」
「多謝……」
背負雙手,帶着一絲微笑,何衍東立即和鐵坤傑一起,並肩走進眼前那間辦公室。
落座之後,鐵坤傑連忙遞來一支香煙,同時衝着何衍東微微一笑:「何少,這次過來,不知有什麼關照的?」
「呃……」
面對鐵坤傑的詢問,何衍東立即抬頭看了眉姐一眼,接着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幫主,何少,你們慢慢聊。」
將茶杯輕輕放下,眉姐便立即轉身朝門外走去,身為飛龍幫的『利眼』,豈能這點眼力勁都沒有?
「好啦,有什麼話,何少但說無妨。」
等到眉姐離去之後,鐵坤傑便立即衝着何衍東揮了揮手,半眯的雙眼,讓人猜不透他現在的心思。
事實上,此時此刻的何衍東,根本也沒心思去理會這些,他只是順着鐵坤傑的話題,當即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鐵幫主,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某這次過來,是想鐵幫主能幫我一個忙。」
「哦……」
聽到何衍東這麼一說,鐵坤傑的雙眼頓時閃過一道精光,以何衍東的家世,竟然還有事情需要他幫忙,可見,這個忙,似乎不是那麼好幫。
不過,念在何衍東曾經對飛龍幫還算照顧,而且彼此之間也曾有些交情,鐵坤傑還是忍不住沉聲問道:「不知何少需要我做些什麼?」
「是這樣,我希望鐵幫主能幫我教訓一個人。」
「誰?」
此言一出,鐵坤傑不禁微微一愣,以何衍東的家世,想要教訓一個人,那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轉而找他幫忙呢?
「楚天鳴……」
沒有絲毫的遲疑,何衍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幾個字,連提到楚天鳴的名字,他都能恨得咬牙切齒,可見,他對楚天鳴的怨念有多深。
「楚天鳴?」
聽到這個名字,鐵坤傑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只要是在南湖道上混跡的人,幾乎都聽過楚天鳴這個名字,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沒誰能和那個年輕人相比。
匯友酒店一場血戰,讓楚天鳴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從此在南湖市一鳴驚人,赤手空拳,面對幾十名保安的圍攻,楚天鳴竟然能全身而退,不,不應該說是全身而退,而是大獲全勝,要知道,南湖醫院那幾天的床單極其緊張,基本就是被匯友酒店的保安所佔據。
可以這麼說,匯友酒店一場血戰過後,楚天鳴在南湖市的名號,幾乎無人能比,許多好事者,還特意將鐵坤傑當年的事跡搬出來與之對比,結論卻是,鐵坤傑明顯要遜色幾分。
事實上,就連鐵坤傑本人,在聽到楚天鳴的壯舉之後,同樣只能自嘆不如,面對幾十名保安的圍攻,楚天鳴不僅大獲全勝,而且還能讓沈艷紅毫髮無損,在同等的條件下,鐵坤傑自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而最讓鐵坤傑感嘆不已的是,當年他因為自衛過當,被判入獄半年,可楚天鳴造成了那麼嚴重的後果,竟然球事都沒有,至今都逍遙自在的混跡在南湖市,要說其中沒有貓膩,估計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所以,在得知何衍東要對付的是楚天鳴時,鐵坤傑仔細斟酌了許久,最終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何少,以我們的交情,說什麼都得幫你這一次,可是你知道的,南湖最近不太平靜,到處都能見到警察,我們飛龍幫更是重點監控的對象,以致於連夜總會的生意,都是一落千丈,所以……」
「鐵幫主,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這一次。」
面對鐵坤傑的婉拒,何衍東頓時怒氣暗生,說什麼風頭正緊,一切都是騙人的鬼話,說白了,就是沒膽。
不過,有求於人,況且鐵坤傑在南湖市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所以,何衍東只能佯裝不知,希望能用交情和利益來打動眼前的鐵坤傑。
是以,望着眼前的鐵坤傑,何衍東又連忙沉聲說道:「鐵幫主,只要你能幫我這一次,無論什麼條件,儘管開口就是,何某絕對不會有二話。」
「何少,不是鐵某不給面子,而是南湖最近的局勢,確實讓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否則,重拳打壓之下,飛龍幫極有可能成為歷史,鐵某縱然早已看淡生死,可我不能拿着幾百號兄弟的性命開玩笑啊。」
「如此說來,鐵幫主是不打算幫我?」
「不是不幫,而是無能為力,當然,如果何少執意要這麼認為,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身為幫主,鐵某要對兄弟們負責。」
「明白了,告辭……」
深深看了鐵坤傑一眼,何衍東便立即站起身來,繼而帶着幾分不快,迅速離開了鐵坤傑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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