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秦語冰你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賤人……」
望着那輛凌志的尾燈,何衍東頓時恨得咬牙切齒,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極易動怒,根本沒有以往那種定力。
記得先前從這裏經過,意外發現了秦語冰的身影,情不自禁的,何衍東就準備上去打聲招呼,畢竟,不管他追求秦語冰的目的是什麼,這麼多年的付出,哪能說放就放?
然而,從車上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影,讓何衍東頓時氣得眼冒金星,又是楚天鳴,怎麼在哪裏都能遇見這個掃把星?
最為可恨的是,鑽出車門之後,秦語冰就像個樹袋熊一樣,始終吊在楚天鳴的胳膊上,然後雙雙朝眼前的公寓裏面走去。
鬼使神差的,何衍東並沒有選擇立即離去,而是就這麼的等在樓下,從日暮黃昏,等到月上柳梢頭,轉眼就是幾個小時過去。
正當何衍東逐漸失去耐心,準備就此離的時候,秦語冰和楚天鳴兩人的身影,終於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只不過,秦語冰這次的出現,徹底粉碎了何衍東的最後一絲希望,傻子都能想到,這幾個小時過去,兩人之間都發生了些什麼!
更何況,在追求秦語冰這幾年時間,何衍東的身邊從未缺過女人,身為個中老手的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秦語冰的異樣。
那一刻,何衍東徹底怒了,付出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最終毛都沒撈到一根,反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摘桃子,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畢生的恥辱。
同時,何衍東也想不通,不管是外表形象,還是家族底蘊,楚天鳴在他面前都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可秦語冰為何就看不上他,反而選擇了一無是處的楚天鳴?
當然,不管原因是什麼,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因為在這幾個小時裏,秦語冰已經不配再得到他的追求,而他也不會再對秦語冰浪費任何的時間,身為南湖第一少,何衍東有着屬於他的傲氣,別人用過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再染指,何況還是別人睡過的女人?
所以,對於此時此刻的何衍東來說,心中已經不再對秦語冰有任何的眷戀,有的,只是對秦語冰和楚天鳴的無盡怨恨。
正是因為心中這股難以平息的怨恨,使得何衍東真想開車追上去,然後將秦語冰和楚天鳴直接撞死街頭,可是他不敢,因為這樣一來,他自己也脫不了身,畢竟,秦家在南湖乃至華南的人脈,一點都不比他們何家遜色。
更何況,家中老爺子曾反覆告誡過他,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自己親自動手,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是蠢貨才會幹的事情。
抱着這樣的想法,何衍東低頭沉吟了片刻,隨即便駕着車子快速離去,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南湖市飛龍幫的幫主鐵坤傑,此人與他多少有些交情,或許能幫他解決楚天鳴這個眼中釘。
與此同時,在自已的住處,沈艷紅正在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前往回疆地區,多少要做些準備。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無非就是挑選幾件常用的衣物,其它的,都沒什麼,不用與家人告別,不用為……
打拼這麼多年,沈艷紅也算小有成就,房子不算太大,但也有百多平米,車子不算太好,但也得好幾十萬。
在很多人眼裏,就沈艷紅目前的情況,應該還算蠻滋潤的,但生活並非只有房子,車子,它還包含許許多多的東西,所以,生活是否幸福,還得看各人的理解。
而對於沈艷紅來說,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夜深人靜時的孤寂,百多平米的房間裏,除了她自已,剩下的就只有燈光下的影子。
所以,嚴格的講,這房子只能算是臨時住處,而不能稱之為家,因為這裏缺少溫馨,缺少歡笑,甚至是缺少爭吵。
「輕輕地捧起黃滕酒,暖暖我的心和手,彎彎的月兒掛天空,想起月下海誓山盟,無奈何風吹桃花落,勞燕分飛難聚首,如今春去又春來,想思也空空,人兒怎不消瘦……」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在床頭急促的響起,於是,放開手中的行李箱,沈艷紅連忙抄起床頭的手機,定睛一看,赫然是家裏的號碼。
「喂,媽,是我,剛才正準備給您打電話來着,沒想到,您倒先打過來了。」
「哦,有什麼事嗎?」
顯然,沈艷紅的說辭,讓電話那頭的人,瞬間忘記了自已的初衷,繼而被沈艷紅的話題所吸引。
「其實也沒啥事,就是我要出差半個月,那裏信號可能沒這邊好,所以,有時電話打不通的時候,您別瞎擔心。」
「是這樣,那你小心點……」
聽到沈艷紅的回答,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透着一絲濃濃的關,兒行千里母擔憂,哪能會不擔心?不過,如果細細品味,你便會發現,剛才那麼簡單的幾個字眼,似乎還夾帶着一絲失望。
正是注意到這一點,沈艷紅連忙輕聲問道:「媽,您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記得買下這套房子之後,沈艷紅就將家中老娘接了過來,目的其實很簡單,她老爸走得太早,老太太一個人將她們兄妹三人拉扯大,着實不知遭了多少罪,所以,事業小有成就的她,就想讓老太太過來享幾天清福。
然而,住了不到一個星期,老太太便說什麼都要回鄉下,用她的話說,這裏的人說話聽不太懂,人與人之間也沒鄉下那麼融洽,總之,三個字,憋得慌。
挽留不住,沈艷紅只能遵重老太太的選擇,然後隔三差五打個電話,以此表示為人兒女的關心。
但是,因為最近太忙,差不多有半個月沒打電話回去了,莫不是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老太太突然遇到了什麼病痛?今天電話打過來,便是要歷數她的不孝?
「沒,我沒事!」
「那你這是……」
「唉……」面對沈艷紅的追問,電話里突然傳來一聲嘆息:「二丫,能不能聽媽的,趕緊把工作辭了,然後回來做點小生意,再順便找個差不多的人嫁了?」
「呃,又來了……」
每次通話,老太太都會提起這事,而每次提起這事,沈艷紅都會倍感頭疼,房子,車子,票子,面子,孩子,最新版的五子登科,前面四項勉強算是有了,唯獨最後一項,讓她真心很是無力,因為她連孩子他爸都沒找到,又哪裏來的孩子?
而對於老太太來講,根本就不圖沈艷紅能賺多少錢,只希望她能找個合適的人,然後像大多數女人一樣,在家裏做個賢妻良母。
剛開始,面對沈艷紅的敷衍,老太太還能忍讓,可是,隨着沈艷紅跨過二十五歲的門檻,老太太的態度開始變得相當強硬,用她的話說,村里和沈艷紅同年的丫頭,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沈艷紅卻連男朋友都沒一個,女人若能相夫教子,賺再多錢也是白搭。
上次,老太太之所以過來南湖,主要是想實地考查一下,看看沈艷紅究竟有沒有男朋友,還是像村里那些流言所說,沈艷紅在事業上的成功,無非是出賣了靈魂和青春。
結果,看到沈艷紅確實是在正兒八經的公司上班,老太太總算是暗暗鬆了口氣,自家女兒的成功,完全是靠她個人的努力,而不是某些人所想像的那樣不知廉恥。
可是,眼見沈艷紅確實沒有男朋友,而且似乎一點都不着急,老太太又氣不打一處來,爭執了幾句,老太太便藉口不習慣,氣得直接跑回去了。
回去之後,母女倆的爭執並沒有就此結束,反而是越演越烈,到最後,往往是不歡而散,誰也說服不了誰。
現在,爭執又將開始,沈艷紅頓時不知如何是好,明天就要去往回彊自治州,極有可能半個多月無法與家裏聯繫,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又因為這事跟老太太鬧個不歡而散。
抱着這樣的想法,沈艷紅只得低聲說道:「媽,您別着急,等我回來之後,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回覆。」
「等?又是等?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準備要我等到什麼時候?也不想想,明年你就三十了,你說這女人過了三十,還能找個好人家麼?」
「能,怎麼不能?現在好多女人,都是三十好幾才嫁人,怎麼就缺她一個?」
當然,這話只能在心裏說說,否則,電話那頭的老太太,估計能氣得直接抽過去。
「二丫,不是媽說你,女人這輩子,只要能有個安穩的家,那就比什麼都強,你爸走得早,媽咬牙將你們拉扯大,也沒啥指望,就希望你們都能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這樣,媽倘若哪天去了,見着你爸的時候,也能有個交待,可是,你說你這樣,你叫媽哪有臉去見你爸?」
「媽,您別瞎說,您身體硬朗着,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
匆匆打斷沈艷紅的言語,老太太的語氣之中,明顯透着一絲滄桑感:「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像媽這個年紀,今朝脫下鞋和襪,明日不知穿不穿,你說,媽要是哪天撒手去了,而你連個對象都沒有,這不是要我死不瞑目嗎?」
說到傷心處,老太太頓時在電話里哭了起來,哭聲雖然不大,卻刺痛了沈艷紅的那顆女兒心,瞬間,她突然覺得,年輕時候,為了事業而罔顧情,是不是太不值當了?
或許,她應該像大多數女孩一樣,當年紀差不多了,就找個合適的人結婚生子,這樣,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轉眼就成為了大齡剩女,最重要的是,家中老娘都這把年紀了,還得為她的婚姻牽腸掛肚。
想到這,衝着電話里,沈艷紅連忙哽咽着說道:「媽,您放心,我有對象了,只是剛接觸沒多久,感情還不算太穩定,所以也就沒敢跟您說。」
「真的?你不會又是在敷衍我吧?」
「沒有,這一次是真的。」
「那好,他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家中還有什麼人?」
「媽,都說了,我們剛認識沒多久,哪裏能了解到這麼多?」
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沈艷紅頓時後悔了,只不過是想安慰一下年邁的母親,卻沒想,招來這麼多的麻煩,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任何一個謊言,都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
「也是,不過,你總可以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吧?」
「名字?」微微一愣,沈艷紅的腦海里,立即浮現出一張略帶邪笑的面孔:「他叫楚天鳴。」
「好,好,好,出差回來,就帶給媽看看。」
說着,不等沈艷紅的回答,老太太便立馬掛斷了電話。
「呃……」
聽着電話里的忙音,沈艷紅頓時慌了,她真不知道,怎麼會說出楚天鳴的名字,她更不知道,該怎麼向秦語冰解釋,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已經沒辦法收場了,似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時視情況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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