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我剛想要起身謝恩,卻看見對面那個叫小順子的太監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明白那是要我不要動。
過了好一會兒。聖上在度開口:「熊兒,你還記得承祿公主嗎?」
我很緊張,也很高興,聖上已經把小梅賜婚於我了,只是不知道為何會提起承祿公主?
「當然記得,承祿公主」我話還未說完。
「你覺得承祿公主漂亮嗎?」
「承祿公主美若天仙。」此時的我只能順着聖上的話語,我心裏明白聖上說這話的意思,只是不敢相信。
「你抬起頭來,」聖上見我抬起了頭接着到:「那你喜歡嗎?」
在我抬頭的時候,這短短的一瞬,我想了好多好多,此刻我心念一動只記得一個詞「韜光養晦。」
聖上話音剛落,我不假思索的到:「喜歡,哦..不..不..不喜歡,」邊說邊垂下了頭。
「嗯~一會喜歡一會不喜歡你這是想戲弄孤嗎?」聖上語氣一凜:「你如實回答,你若敢欺君,孤定不饒你。」
我把頭埋的更低了,小聲的說到:「喜...喜歡。」
「哈哈,李建安」聖上笑了一笑。
「臣在」只見一個長着約有一尺長絡腮鬍的大漢,越眾走出躬身一禮。
「兵部,可還有何空值?」
「聖上,太祖曾立武將無功勳不得封將,文官無政績不得入相,故兵部官爵只有校尉一職。」
「嗯!退下吧。熊兒你且下去領旨。」
我緩緩的起身、叩首,再度轉身走下,我沒敢去看聖上到底什麼神情,不過此刻我心裏如同打鼓一般踹踹不安。
我看着台下的諸公王卿,一個個的眼觀鼻、鼻觀耳、耳觀心的杵在那,就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父親也不例外。
我從台階上走下,感覺到壓抑的難受,每走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力氣。短短九十五步的台階,仿佛走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我緩緩的走下階梯,轉過身來。只聽到那個叫小順子的喊到:「聶熊接旨。」
我跪在地上,伏着身子。只聽聖上到:「孤,念你對安平、承祿二位公主一往情深,不忍拆散,特賜婚與你。」
聖上頓了頓又到:「安平、承祿二位公主入門不分大小,皆為正妻。另封你為揚武校尉,隸屬征北將軍麾下。」
「小民領旨,謝主隆恩。」
「什么小民?以後要稱父皇、兒臣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我張口應答。
「楊昭文聽旨,」聖上接着到:「楊愛卿由禮部規劃章程,擇良辰吉日,於三月內完婚。」
「聖上,這不合禮數」禮部尚書接着到:「公主出嫁,禮節繁雜,往常都是需要三年的。」
「無妨,孤說三個月就三個月,你下去籌辦吧。」
「臣領旨。」禮部尚書說完便躬身施禮退回原位。
「張子都何在」聖上再度開口
「臣在」
「令工部於京師、涼州兩地均建駙馬府,一應物什皆由內府支出。」
「臣領旨」
我看着一個個上前領旨,又退回原位的大臣,不免有些心潮起伏。
今天的一切真的好似夢中一般,若是說當今給我與小梅賜婚,我心知肚明的話,那麼賜婚承祿公主,就完全是大出我預料之外。
我在想,父親是早就知道了嗎?又或者是聖上臨時起意?
是的,我認為父親也是不知情,不然的話又怎麼會不提前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
既然父親不知情,那麼想必諸公王卿也皆不知情,怪不得一個個的沉默不語,也許他們在揣測聖上到底是何心思。
想到這我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面聖,那次我舉起鎮殿鼎,然後單手托舉,我從當今的臉上看到了震驚。
而這次呢,從進門我就醜態百出,更是不敢抬頭,聖上卻龍顏大笑。許是今天的我,才表現的像個正常人吧。
至於讓我上前賜坐,不過是籠落於我,以示恩寵。當今為何要如此呢?我覺得是當今要用我之武勇。後面果然不出我所料,封我為校尉,要知道校尉兩人可領一軍。我在父親麾下,兩人掌一軍,和我獨掌一軍並沒有什麼區別。
若是說封軍職是要重用的話,那麼賜婚承祿公主就完全是拉攏了。要知道聖上子女眾多,能時常面見聖上的不過只有承祿公主一人。
承祿公主名喚姜雲柔,乳名雙兒,性情古靈精怪,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太監宮女,被她捉弄過的人不在少數。雖然其愛捉弄人,但本性並不壞,從未聽說有過懲罰斥責奴婢的事情。
承祿公主深得當今喜愛,其在冠禮之時,受聖上賜封號「承祿,」也是唯一一個,未婚配就有封號的公主。
承祿公主與吳王皆是周貴妃所生,周貴妃是丞相周志安長女。世子之位呼聲最高的便是燕王、吳王兩人,當今賜承祿公主婚配於我,未嘗沒有分化,平衡的心思。
我與承祿公主是在秋獵之時認識的。當時她女扮男裝騎馬夸弓,混跡在人群之中。我不知道她是公主,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
記得在圍獵場上她與我同時射倒一隻棕熊,不過我是穿喉而過,她卻是射中了眼睛。為了這隻獵物她竟然對我動武,不過她打不過我,我將她按倒在地,騎跨在上問她服是不服。而她一個勁的扭動,嘴裏喊着「我不服,你給我下去。」
我怎能容她起來,我將她雙手按住,不讓她扭動,卻發現她居然哭了。我不由得起身,對她說:「大男人家的你至於嗎。」
她起身後,竟然二話不說就踢向我胯間。我不由大怒,準備伸手將她抓住,來個過肩摔。我伸手抓住她的衣服,往我身邊一扯就要動手,不小心透過她的領口,看到了那一抹雪白。我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隨後她到:「你還不放手?」
我鬆開手指着她:「你,你,你怎麼會是個女子?」
她一臉緋紅從身上掏出一塊牌子上面刻着「承祿」二字。
我當時愣住了,就那麼呆在那裏,不知道該去說什麼。
好一會,她才說:「我回去就稟告父皇,讓父皇斬了你。」
我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麼。求饒嗎?我做不到。既然她想殺,就由她好了。想到這裏我轉身就走,連最基本的躬身行禮也沒做。
「你給我站住,」她大聲到:「你不怕死嗎?」
「公主想殺,那就殺好了,我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怕不怕。」我頓了下身子,連頭也懶得回,走了幾步準備上馬回營地。心裏在想:「碰到這麼一個刁蠻公主,也是我倒了八輩子血霉。」
我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我卻沒有轉身,因為那沒必要。一會兒她攔在我的身前,看着我說:「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你這般欺負我,我呵斥你幾句不行嗎?」
「公主不是要殺我嗎?難道一命還不夠還的嗎?」我心想:「不講道理的是你吧。」
「我只不過是氣不過而已,又沒真想殺你。你要是向我求饒,沒準我心一軟就放了你。」她一副得意的表情。
我不由得怒道:「要殺就殺,想我求饒,門都沒有。」
這時只見她一臉委屈,然後蹲下嗚嗚的哭了起來。
看着她哭,我心裏一軟:「是我不好,你別哭了,你都要殺我了,你還哭什麼。」
「你欺負我,我殺你有什麼用,你都不怕。」她一邊回答一邊落淚。
「我那不是不知道你是公主嗎,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好不好。」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哭了。」她抬起頭滿臉淚痕,用那水汪汪的眼角望着我,大有你不答應我,我就哭的樣子。
我想了想,怪不得古人曾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罷了就一個條件而已。
我點了點頭:「行,你說吧。」
「今天,你打的獵物都要歸我。」
「好吧。」我在想:「獵物而已,無所謂了,不就是得不到第一了嗎,我不在乎了。」
「哈哈,可不許反悔,我一定要拿第一。」她笑了起來,哪有一絲委屈的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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