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常鳳至看着沐河的臉色,自己的臉也緊了起來。
「常先生,你是不是經常給常偉熬一些大補的中藥啊?」
常鳳至立刻點了點頭。
沐河微嘆了一聲:「難怪,那些藥草,雖然是大補的,但是彼岸花汁,卻是以自身之力來融化自身之骨肉。」
沐河看看常偉的臉色:「命大之人,我一會兒再用珠子替他驅驅寒氣。」
常鳳至的臉上這才微露出一絲笑意。
沐河看着他們五個,一溜倚靠在牆角,懶洋洋的曬着太陽,忍不住的想笑。
林秋清翻了他一眼,拍拍自己的身邊:「沐河,昨天那老東西說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沐河抬頭望了望天,陽光明亮,瞬間在他眼前,形成一道七彩的彩虹,沐河搖了搖頭:「依你們現在的狀況,我們也無法出谷,等回去後,再說吧。」
「師父,我們這次,也算是死裏逃生。」金秋走過來:「師父,你帶手機沒,我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別擔心。」
沐河翻了翻身上,苦笑了一聲:「人能平安就不錯了,你覺得手機能倖免嗎?」
「唉!」金秋撇撇嘴:「師父,我妹妹怎麼樣了?」
沐河微嘆了一聲,把阿依娜的事情說了一下,話還沒說完,金秋已經淚眼汪汪的了。
沐河正打算安慰他兩句,就聽着閣樓下面,有人在大叫起來:「聖女,聖女,快救命啊,聖女……」
沐河立刻把頭伸出欄杆,四五個谷民,正圍着一個抱着小孩的女人,着急的大呼小叫的。
「怎麼了?」
「娃娃,娃娃不行了……」
沐河一縱身,躍下閣樓,伸手接過小孩,只見她頭大如斗,呼吸急促,一張臉,憋得青紫,再搭她的脈搏,正在狂跳中。
「突然就這樣的嗎?」
「不是,以前光是頭大,也沒在意,剛剛突然摔了一跤,就這樣了!」
那個女人撲通一下,跪在沐河的面前:「神醫,求求你,救救她……」
沐河忍不住向着閣樓看了看,那邊林秋清和常鳳至都是歧黃老手了,相互看了看,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腦癭!」
腦癭,故名思議,就是腦子裏長了一個大疙瘩,只不過這個疙瘩是空心的,就像氣球一樣,只要人活着,一呼一吸,那個癭袋就會不停的生長。
沐河的眉頭也緊鎖了起來,如果早些來,至少在癭袋沒有形成空心之前到來,他完全可以用草藥給消下去,但是現在……
「沐河,這個得送到大醫院做手術!」
林秋清立刻的說道:「稍有不慎,會破裂,孩子的大腦就要受損了。」
那邊,琴瑤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那個女孩,秀美的面容立刻籠罩了一層陰云:「雲嫂,孩子的頭,怎麼會越來越大?」
「聖女……」雲嫂轉過臉:「我,我就只有這一個娃娃了,聖女,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琴瑤微嘆了一聲,看向沐河,沐河將孩子輕輕的放到地板上,微微沉思了一下,手中一閃,銀針直剌入孩子的太陽,百會!
「嘶……」
匆匆走下來的林秋清和常鳳至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人體的大穴,就是成人,也難保會有什麼意外,沐河竟然敢剌入,看他那兩枚銀針,足有五寸長,卻只留了針尾,這萬一……
「聖女……」雲嫂還要說什麼,那邊琴瑤卻是擺了擺手,看着沐河以雙手指肚,輕按孩子的頭部,手指所按之處,柔如稀泥,一按一個坑。
一股淡淡的腥氣,瀰漫開來,那個孩子的大頭,在沐河的按壓之下,竟然慢慢的小了一圈。
沐河輕輕收回指肚,手掌在孩子的頭部輕輕的撫摸一下,那兩枚銀針就落入了他的手心之中,兩邊的太陽,輕輕的各滲出一個血珠。
「出血!」常鳳至和林秋清更加的緊張了,針灸出血,是中醫最大的忌諱,而沐河……
沐河卻是不慌不忙,順手在屋邊扯下兩根草藥,放在口中嚼着。
那兩滴血珠,越滲越大,沐河並不止血,只是以指為力,在孩子的心口,輕點了兩下。
那個小孩突然身體顫了顫,猛得咳嗽起來,隨即睜開眼睛,看着四周都是陌生人,忍不住「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沐河卻是伸出雙指,在孩子的太陽穴微彈了一下,那兩滴血珠立刻掉落下來,趁着下面的還沒有滲出來,沐河吐出口中一直嚼的草藥,按在了孩子太陽兩邊:「包一下!」
琴瑤趕緊拿出一塊紗巾,把孩子頭纏了一圈,沐河這才輕吁了一口氣:「明天這個時候,再帶她過來!」
「多謝神醫,多謝神醫……」雲嫂抱着孩子,又要磕頭,那邊沐河趕緊躲過去,衝着琴瑤一笑:「今日開始,我來替谷民們驅毒,麻煩你通知一下他們。」
琴瑤立時眼中閃出一片感激,似乎想要說什麼,沐河卻是狡黠的一眨眼,琴瑤的臉,忍不住的就紅了起來。
「神醫,你是怎麼做到的?」看着那些谷民離開,林秋清和常鳳至立刻圍住沐河,調侃起來。
沐河一伸手,那兩枚銀針,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林秋清輕輕的拿起來,放到陽光下,仔細的觀看,忍不住驚訝起來:「空心的!」
「呵呵。」沐河收回銀針,拿出碧珠看了一下:「兩位,麻煩多煮點驅寒的藥湯,生意上門了。」
沐河現在知道,珠子也是有工作時間的,累了的話,就會變成黑紅色,只有休息到第二天,才能再開始工作。
谷民們的體內的寒氣其實並不重,只是因為楊道華每七天就要給他們再吃一顆彼岸花葯丸,才使得他們體內寒氣不斷。
沐河用了一早上的時間,替近二十位谷民驅寒,眼看着珠子在手心中,開始變得懶洋洋的不願轉動,沐河立刻擺擺手:「各位,今天就到這裏了,明天繼續!」
谷民們倒也通情達理,尤其是沐河將雲嫂的小女兒給救醒之後,谷民們對沐河簡直就是畢恭畢敬的,當神仙一樣的供奉了。
「沐河,你累了吧。」
沐河剛把珠子收到懷裏,身邊,琴瑤溫柔如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午飯已經做好了。」
「呵呵,多謝琴瑤姑娘了。」沐河趕緊點頭致謝,那邊琴瑤卻突然眼皮一紅,似乎要哭出來一般。
沐河一愣,趕緊拉住她的手,伸手去搭她的脈像:「怎麼,不舒服嗎?」
「不是……」琴瑤看看旁邊的林秋清他們,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幾位也都餓了,快請進去吃飯吧。」
「我們不是餓了,那簡直就是餓死了!」金秋,常偉,羅承都是年輕人,身體一恢復,立刻變得生龍活虎,激情四射,嘻哈着,直衝進房間。
林秋清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沐河,似乎要說什麼,旁邊常鳳至一拍林秋清的肩膀:「小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們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呵呵,常先生說的對。」林秋清苦笑着搖了搖頭,也進屋去了。
「琴瑤,你怎麼了?」
琴瑤這才委屈的抬起頭,有些哀怨的望着沐河:「我們,我們都,都那樣了,你,你還叫我姑娘,還跟我如此的客氣,我,我……你可是當我是外人嗎?」
沐河這才反應過來,立時的哈哈一笑,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嘴唇湊到她的耳邊:「我以為是什麼事,從現在開始,我不叫你琴瑤了,叫你老婆可好?」
「我,我哪配得上,我只要能在你身邊服侍你,就別無他求了。」
「傻瓜,你可是藏名谷鼎鼎有名的聖女,我配不上你才對呢。」沐河就勢在她的耳邊親了一下:「晚上再好好的教育你!」
「啊……」琴瑤低呼了一聲,臉突然又紅了起來。
沐河還要再親她,卻只聽着「咕嚕」一聲,沐河忍不住有些尷尬的看向琴瑤:「五臟廟抗議了。」
琴瑤忍不住「哧哧」的笑了起來,兩個人相挽着,走進了房間。
午後的陽光,灑在閣樓上,二樓走廊上,六個大男人,一溜排開的,躺在那裏。
沐河微眯着眼睛,看着那絢麗的七彩陽光,忍不住的打了個飽嗝。
可憐他自從下了飛機踏下閩南的土地,就再沒正經的吃過一頓飽飯,就沖這一點,沐河覺得無論自己身邊有多少美女相伴,都不為過。
林秋清卻是不同意他的觀點:「沐河,我問你,我妹妹呢?」
「她……」沐河皺了眉頭:「本來她們也要跟我上山,但是,時間來不了,我讓黑風四煞送她們下山了,估計這會正在派出所等我們吧。」
「哼!」林秋清冷笑了一聲:「依着你對她的了解,你認為,她會乖乖的下山嗎?」
沐河突然想到自己昏迷時,那一聲聲剌耳的尖叫,猛然坐了起來:「林大哥,我也在擔心。」
沐河想了想,縱身躍下樓,走進了房間。
很快的,琴瑤急匆匆的就走了出來,林秋清在上面一陣的納悶,忍不住的叫道:「沐河,你幹嘛?」
「我請聖女派些谷民出去找找,這裏機關重重的,萬一有什麼事,我可是哭都來不及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林秋清這才悠然的躺下來,翻了個身:「少一個人,睡着就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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