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度坡 第30章 波動
波動
人除了在長在臉上的那雙眼，天賜的感官，可輕鬆看到一些光線與色原，以懵懵懂懂辨識這個世界，當開始利用新的感覺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那最真實，最簡單的一面將呈現在你的面前，而這種新的力量便是心眼。
以心為眼，來看這個世界，將會看的更加清楚，更加視野開闊。
比如現在的韓文，雖說並非很清晰，但卻全方位看得到自己的周圍，雖說距離只有不過十來米的樣子，卻甚至能看到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
一如長期不戴眼鏡，突然戴上眼鏡，以及長期帶着，突然摘掉一樣，有時候距離將不再那麼好確認，有一定的差別，這種差別讓韓文一瞬間連走路似乎都不會走了的樣子。
但卻也終於「看」到了他的目標，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這根本不明白卻似乎真實出現的景象，雖說不明白張賀分明令他暫時看不到東西，卻躲在台階下的角落裏不願出來，倒也不妨礙韓文裝作什麼都看不到的樣子，悄悄適應另一個視角。
搖搖晃搖，蹲下身來，想要觸摸所能觸及到的，卻似乎頗為費勁，甚至連碰到地面都似乎是一件特別難做到的事。
石灰很重，煙塵很快散去，正好被從台階下冒頭打量韓文的張賀看到，卻已經順手撕開衣服，簡單將傷口扎住，強忍着腹部創傷，陡然發力，誓取韓文的頭顱。
如此着急，欺騙顯然出了問題，韓文對距離的掌控依舊有些問題，但驢打滾這樣的行動能力還是有的。
「你為何知道我能看到。」分明閉着眼睛的韓文還是不禁有些好奇，石灰粉的使用者顯然更應該明白它的功效才是。
張賀卻是完全不理會腹部依舊有鮮血滲出，惡狠狠地說道，「在戰鬥中雙目突然失明，有誰會抹地面，找死麼？還是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雖說不明白心眼為何物，但張賀那豐富的經驗還是幫了他一把，韓文想要拖延時間，在不明白其緣由的情況下，那他就只能速戰速決！更何況就算用有遠古巨猿血脈的張賀，在腹部被桶穿的情況也不允許他繼續纏鬥。
韓文的眼睛依舊無法睜開，張賀的行為也受到腹部傷口的拖累，一時間這兩個半殘廢卻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石灰眯眼，當用油水沖洗，不能用水清洗，基本不存在自然癒合的可能，韓文依舊看不到東西，但隨着越發熟練，一如嬰兒剛剛睜開雙眼，發育不算完全，在稍稍適應段時間後，他的心眼所能看到的東西卻在逐漸增多，也逐漸清晰起來。
這同樣是個彩色的世界，但卻星星點點，與肉眼所能看到的世界大不相同，絕大部分真正存在的東西，諸如牆壁、石板、乃至形形色色的兵器，都是以黑白形式出現，而與韓文正在纏鬥的張賀，以及躲在各處掩體後的人們，他們的身上也顯現出不同的色彩，每個人顏色不同，深淺不一，最主要是散播在空中的點點色澤，最令人奇怪。
石灰的確對普通人而言，一旦眯眼，除非及時治療，且靜養段時間，方能恢復，但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只要將其揉出眼睛，再有幾分鐘，便勉強能看到些許。
韓文只勉強睜開眼睛，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清，但心眼所能看到的東西卻是更加清晰真實，手中血色長刀逼得張賀節節敗退，一時間遠古巨猿的血脈者，竟不知如何是好，他已經敗了，即便用出了令人不齒的手段，依舊敗了。
但韓文張賀逼退，一腳踹在其胸口上，陡然站起，卻覺得大腦缺氧，天眼卻如同燈火熄滅，眼前頓時暗了下來，嚴重的疲憊感讓他清楚的知道方才究竟是哪裏的問題，但要韓文放棄這突然發現的力量，怎麼可能！
只見的韓文強行站了起來，面色蒼白，雙目無神卻牢牢地盯着張賀方向，張賀此時才感覺到，自己似乎真的惹上了什麼非常惡劣的傢伙。
可惜韓文卻不會給他後悔的機會，只見的其因為石灰灼燒而眯起的雙眼迸射出攝人的光澤，這哪裏還有半點酒吧服務生的怯懦，單手持刀，在地面輕輕一划，韓文的雙目卻是更先一步流淌出殷紅的鮮血，刀過地面，卻是在地面帶起了一層土黃色的氣浪，這道氣浪速度極快，幾乎在張賀看到的瞬間，便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
強大的波動更是帶着令人難以想像的衝勁，近乎一瞬便出現在張賀的眼前，如此強大的氣浪，將本就已經筋疲力竭的張賀徑直掀飛上天，無力的在天際搖擺，眼前一片凌亂，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面對什麼，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能憑藉強大的身體，保證自己不至於被亂流所刮傷，在並不算太高的位置，不至於摔死。
風沙稍縱即逝，強大的波浪也僅是一次性而已，在這短暫的風沙散盡之前，張賀卻是感覺到胸前突然出現的重壓，咳嗽着，當煙塵逐漸散去，張賀清楚的看到那雙流淌着殷紅鮮血的眼睛，以及一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快刀。
「要殺就殺，莫要憑白污了某家！」張賀倒是脖子一挺，大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覺悟，但韓文一聽這話，卻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拎着張賀的脖子，也不管自己的眼睛是否能看得到，直接就開罵。
「你丫是真的不想付賬了麼！打碎了我那麼多東西，你知道那些都多貴麼！只是殺了你，我去哪裏找損失去！啊！你倒是跟我說說看，若想求死，且先把你該付的賬付了之後再死！否則豈不是便宜了你！走，給我打工抵債！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如張賀這般，也一時有些懵了他根本不知道這種神展開是什麼個情況，竟一時沒了主意，任憑韓文拉着他的衣領，將他朝着風度坡拖去。
右手突然捂住口鼻，鮮血從其中滲出，韓文卻只是將其隨意一丟，耳際也有鮮血緩緩流淌，他也終於勉強睜開有些泛白的眼睛，也終於能重新看得到道路，不至於像新盲之人四處亂撞，也不用開啟心眼讓他頭暈目眩。
只在走路，卻也在不斷回顧方才的感覺，那份仿佛能知曉一切的感覺着實令人心生神往，雖說韓文依舊不知道那種狀態如何延時，但卻還是能算得出他所能開啟的時間。
二十秒，過了這個點之後對他的身體負荷將迅速上升，若是強行繼續，輕則昏迷，重則甚至能至死亡，現在的韓文便是頭昏腦漲，只靠着意志依舊抓着張賀前行。
心眼帶給他的卻不只是那短暫的如同神一般的狀態，還有對周圍的感知，就算閉上雙眼，不至於能看得到心眼狀態下全方位無死角甚至透視觀測的能力，但僅僅是走路還是可以的，不過憑白少了些許色彩罷了。
帶來的感知卻並非這些許而已，只能微弱的感覺到周圍依舊有人頭攢動，卻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幾股強大的力量出現在感知範圍內，而且他們的目標方向……風度坡！
本有些昏昏沉沉的韓文瞬間清醒，精氣神頓時又回來了，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小小的風度坡內居然接二連三迎來這些個氣息強大的傢伙，現在他的狀態可不怎麼好啊……
韓文心中大急，勞累暫且感覺不到，卻是苦了張賀，只是拖着雖說面子上過不去，但也不算難受，速度一快，一路上磕磕絆絆的，韓文卻不會在意他究竟是臉朝地還是屁股朝地。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