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的氣息對撞聲在震盪的空氣中傳開,莫之遙和紀皓然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讓人有種火花迸射的錯覺。
「小子,你就是莫之遙吧?呵呵,不錯。倒還真有那麼幾分架勢!」紀皓然右手把玩着晶石,神態輕鬆的說道。
「紀皓然!」莫之遙一字一頓的從牙縫中迸出,雙眼瞬間染上血色。
「轟!」一聲巨響,強烈的氣息四溢,將圍觀的眾人全部逼退五六步遠。紀皓然的氣息瞬間暴漲,完全的壓制住莫之遙。
「不過你小子是不是太狂了!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在這裏,你連一坨狗屎都不如,知道嗎!」氣息暴漲的紀皓然,一步步慢慢踏前,來到莫之遙的身前不過幾步處,眼中的陰冷讓人膽寒。
莫之遙毫不畏懼的對視着紀皓然,全場鴉雀無聲,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所有人都看着這一觸即發的大戰。
「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莫之遙逐漸的收斂了外放的氣息,垂於身側,緊握的雙拳慢慢鬆開,轉身,來到君子謙的身前,把手臂伸到君子謙的身下,將其抱起,對一旁的夢逐曦說道:「逐曦,我們走。」
莫之遙的舉動,不僅是讓所有圍觀的北苑門徒們一愣,就連紀皓然都錯愕了一下,萬沒料到片刻之前還氣勢凌人,殺意滿盈的莫之遙,居然會有此轉變,虎頭蛇尾的準備離開。
「噓——」一片噓聲頓時響起,所有人看向莫之遙的眼中都有着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
只有極遠處的石碑之下,坐在搖椅上的老人,眯起的雙眼中,露出一絲讚許之色。「這才對嗎,雞蛋碰石頭,除了自討苦吃以外,還能有什麼好結果。」
而此刻,北苑苑主的三層小樓,凌鴻煊的房間中。一塊水幕懸浮在中央,凌鴻煊坐在桌子後邊,臉上帶着邪魅到極點的笑容,看着水幕中映出的廣場中的景象。
在桌子前面,余瑤雙手抱胸,挺翹的玉臀就靠在桌子邊上,同樣也在看着水幕。
「紀皓然要是敢動之遙一根頭髮,我扒了他的皮!」余瑤眼中冷芒連閃,神色冰冷的說道。
「好了,這不是沒事嗎?發那麼大的火幹嘛?」凌鴻煊在後邊笑眯眯的說道。
「你還笑得出來?你的徒弟可是被人打斷了四肢!」余瑤也沒回頭,就那麼一邊看着水幕,一邊說道。「哪有你這麼給人但師父的?」
凌鴻煊聞言神色不變,嫣紅的雙唇相互抿了一下,這才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啊?子謙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有些懦弱,優柔寡斷,做起事來瞻前顧後,考慮的太多。要不這麼逼他一下,只怕以後難成大器,白白浪費了他大好的天資。」
余瑤聞言撇了撇嘴,卻沒有說話,看樣子心裏倒是認同凌鴻煊的看法。
余瑤的目光一直緊盯着水幕,確切的說,是盯着紀皓然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那個晶石。「天晶殘石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解決?」
「就讓紀皓然先折騰吧,放長線才能釣大魚,現在收網還有些早。」凌鴻煊嘴角的邪魅明顯轉冷,輕聲說道。「反正有老頭子在後邊,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哼,之遙現在也在調查天晶殘石的事情,真不希望他捲入其中。」余瑤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
「哎呀,你這個師父當的可是真累,還好你就這麼一個徒弟,要是多了,都不夠你操心的。」凌鴻煊伸出白皙如玉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
「對了,不是說好讓他們三個去萬獸窟一年嗎?怎麼到你那又變成兩年了?」凌鴻煊忽然想起這事,開口問道。
「怎麼?你有意見?」余瑤收回一直緊盯着水幕的目光,扭頭撇向凌鴻煊問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問問而已。」凌鴻煊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
「哼!」余瑤哼了一聲,但眼底卻浮現一絲笑意。
廣場中。
「之遙,我的晶石.。」夢逐曦雖然不解為何莫之遙居然會忍氣吞聲,但卻乖乖的跟在莫之遙的身後。只不過心中不舍自己的那塊晶石,那塊晶石是她父親送給她以做紀念之用的。
「沒關係,我再送你一塊好了。」莫之遙看似無意的說道,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紀皓然聽清,同時隱晦的遞給夢逐曦一個眼神。
夢逐曦雖然不明其意,但心思轉動的也是極快,知道莫之遙這麼說話,必然有其深意,也就配合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那塊晶石,看起來根本毫不起眼,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莫之遙絕不相信紀皓然是隨意搶下的。
要知道,夢逐曦手上可是帶着一枚價值連城的玉戒,如果是單純的為了替古烈出氣,完全可以搶那個,何必要搶這塊不起眼的晶石?所以莫之遙才想要試探一番,看看紀皓然是否是特意的針對這塊晶石而來。
「等一下!」一聲尖細的斷喝,卻是那瘦小光頭之人發出。人影一晃,攔住莫之遙三人的去路。
莫之遙表面神色如此,心底卻是一突。萬古魔元在身,莫之遙的靈覺遠超常人,即便沒用眼睛去看,也有如目睹的察覺到紀皓然眼底划過的一絲厲色,以及遞給這瘦小光頭之人,讓其攔住自己去路的眼神。
「怎麼?你有事!」莫之遙雙眼眯起,冷冷的盯着瘦小光頭之人問道。
「我大哥讓你走了嗎?」瘦小光頭之人雖然語氣凶戾,但明顯底氣不足。不知為何,明明知道莫之遙絕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面對莫之遙時,總有一種面對的是遠古魔神的錯覺,心中極為驚懼。
「你想怎麼樣?」莫之遙緩緩轉過身形,盯着紀皓然問道。
「因為你,古烈被罰進陰陽潭,你以為光打斷那個廢物的四肢就算完了?」紀皓然的眼中有着恨意,盯着莫之遙冷笑着說道。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年底,紀皓然小隊的綜合成績排名第一,將進行年底的撕天路天級功法搶奪。
可是古烈如今被罰進陰陽潭一個月,根本來不及參加。缺了一人的小隊,怎麼可能搶過其餘的兩隊?紀皓然簡直恨莫之遙入骨!
「怎麼?你還想將我的四肢也打斷?」莫之遙神色沒有絲毫波動,冰冷依舊。
「哼!別說我這當師兄的欺負你。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在我手下堅持住十個呼吸的時間,我就放你們離開。」
在紀皓然手下撐過十個呼吸?北苑所有門徒中,能做到的不超過十個人,以莫之遙如今的修為戰力,五個呼吸的時間能撐過去就算奇蹟了。
莫之遙就算再妖孽,畢竟和紀皓然相差的太多,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這個機會,明眼人都看出,紀皓然是故意為難莫之遙。
「當然,看你這個廢物應該也沒這個能耐,我這個做師兄的就再給你一個選擇好了。」紀皓然的笑容充滿着譏諷以及蔑視。
圍觀的眾人聞言都是一愣,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紀皓然可不是這麼「寬宏大量」的人。不過想想,也就自以為是的以為明白了。
幾天前因為古烈想對莫之遙下重手,被余瑤狠狠的收拾了一頓,最後更是罰進陰陽潭受苦,想來紀皓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網開一面,手下留情。
只有莫之遙自己才明白,根本就不是因為余瑤,而是這紀皓然另有所圖!
「我這個人喜歡收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這個。」紀皓然拋了拋手中的玉石,對莫之遙說道。「你不是還有一塊嗎?交出來,我就放你走,怎麼樣?」
紀皓然這麼一說,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認為紀皓然是故意放水,不過是走個場面而已。但卻沒人會笑話他,因為整個北苑中,敢惹余瑤的,好像沒有!
「哦?」莫之遙的笑容有些邪魅,輕輕的放下君子謙後,翻手拿出一顆與紀皓然手中幾乎一樣的晶石,掐在拇指和食指之間,來回的搓動。「你對這個感興趣?」
紀皓然眼底的那一絲一閃即逝的激動沒有逃過莫之遙的銳目,讓莫之遙心中冷笑。
「感不感興趣不用你管,若不是看在余瑤副苑主的面子上,你以為會這麼便宜你?」不知為何,紀皓然被莫之遙的笑容弄得有些心虛,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冷聲問道。
紀皓然這麼一說,完全是坐實了眾人錯誤的猜想,讓眾人以為他確是顧忌余瑤找他算賬。只不過這裏,卻不包括莫之遙。
「哼,哼!」莫之遙邁步來到紀皓然的身前,將晶石舉到兩人中間,笑容之下發出的聲音卻是那般寒意十足。「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好了,紀!師!兄!」
莫之遙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哦?打什麼賭?」紀皓然聞言也是一怔,不知道莫之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兩年以後,撕天路,你要是能搶到天級功法,這塊晶石我送給你,再加上我這條命!」莫之遙的聲音仿佛帶着某種奇異的魔力,好似從九幽之下傳來的。「若是我搶到天級功法,你手裏的這塊晶石,還有你的命就都是我的!」
「你,敢不敢賭!」最後一句,莫之遙臉上笑容斂去,佈滿着極致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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