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有種!」三層小樓,凌鴻煊的房間內。一聲滿含讚賞的呼喝聲響起,凌鴻煊挺身站起,眼中異芒連閃。前方的余瑤,眼中也是異彩漣漣。
「怎麼?後悔沒和我搶這個徒弟?」余瑤神色戲謔的對着凌鴻煊說道。
「哈哈,那倒不是。你的徒弟不就是我的徒弟嗎?」凌鴻煊一臉笑容,從桌子後邊繞至前方,來到余瑤的身側,右手探出,輕摟余瑤香肩。
「少來,我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和你有什麼關係?給你當徒弟?哼,上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余瑤任憑凌鴻煊摟住自己,但嘴上卻絲毫不讓,擺明車馬。
凌鴻煊聞言臉色發苦,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不過,之遙這麼做明顯也是針對天晶殘石,會不會影響到你的計劃?」余瑤思索了一下,扭頭問道。
「沒關係,如今知道這小傢伙對天晶殘石感興趣的,只有我們兩人而已。再說小傢伙馬上就要進入萬獸窟,兩年過後等他出來,我們再看看情況。」凌鴻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廣場中央。
「你確定?賭命!」紀皓然眼中暴起森然的殺意,死死的盯着莫之遙說道。
「除非,你不敢!」莫之遙緊盯着紀皓然說道,眼中的殺意絲毫不遜於對方。
「好!我就等着看,看你兩年之後是怎麼死的!到時候,你可不要躲在副苑主的身後!」紀皓然嘴角的獰笑分外血腥,同時抬起右掌。
「啪!」清脆的響聲貫徹全場,莫之遙與其對擊一掌,之後轉身,抱起君子謙,帶着夢竹曦離開廣場。
君子謙如今的傷勢極重,莫之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正要開口詢問夢竹曦,耳中卻傳來余瑤的聲音。「帶着子謙到居住的小樓來!」
「走!」莫之遙眼中一亮,對身旁的夢逐曦說了一聲,當即展開身形,如電般往自己居住的地方掠去。
「老大,就這麼讓他走了?」瘦小的光頭看着莫之遙離去的背影,對紀皓然恨聲說道。
「不讓他走還能怎麼樣?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我打賭,更是賭命!難道我還能出手不成?」紀皓然瞪了一眼瘦小光頭,眼中的凶光讓其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當下連忙閉嘴,不敢再說半句話。
「我們走!」紀皓然猛一轉身,往外走去,瘦小光頭連忙跟上。四周圍觀的眾人連忙讓開一條通道,讓兩人通過。
「嘿!這回可有好戲看了。多少年也沒人敢挑戰紀皓然,這新來的小子,還真不知道死活!兩年?恐怕再給他二十年不是紀皓然的對手!」
「你知道個屁!剛才這小子闖撕天路來的,你知道他闖了多遠?」
「能有多遠,兩三百丈到頭了。第一次闖,還能有什麼好成績。」
「你第一次沒好成績我倒是知道,這小子剛才足足闖了七百丈的距離!你現在才剛剛一千丈吧?」
「什麼?七百丈!你沒看錯?這怎麼可能!」
「看錯什麼?我來的時候,正好見到他們三人一同進入撕天路。我一直盯着來的,最後出來的這個叫莫之遙的小子,闖了整整七百丈的距離才出來!」
「這小子還是不是人啊!這麼說,兩年之後,說不定他真就有可能打敗紀皓然。」
「那到不一定,紀皓然怎麼說也是我們北苑第一人,想超越他?難!不過這小子,誰知道呢?兩年之後再看吧。」
..。
眾人的竊竊私語聲傳入紀皓然的耳中,讓其臉色更為難看,狠狠的哼了一聲,縱起身形,往遠處掠去。
推開房門,莫之遙抱着君子謙走進大廳,神色不由得一愣。
大廳之中,不僅是余瑤一個人在,讓莫之遙沒想到的是,苑主凌鴻煊居然也在這裏。
「將子謙放在屋裏的床上吧。」余瑤對莫之遙說道。
莫之遙聞言連忙進入屋中,輕手輕腳的將君子謙放在床上。之前看到莫之遙到來,君子謙心情頓時放鬆,再挺不住深入骨髓的劇痛,已經昏了過去,此刻依舊人事不知。
「好了,剩下的就交給苑主吧,你們兩個都和我出來。」余瑤對莫之遙和夢逐曦說道。兩人聞言,點了點頭,隨着余瑤步出房間。只是在路過凌鴻煊身邊的時候,莫之遙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這個君子謙的師父。
凌鴻煊神色如常,好像沒有察覺一般,來到君子謙的身邊,揮手將房門關閉,隔斷了莫之遙和夢竹曦擔憂的眼神。
「放心,有苑主出手,別說是折了,就是沒了都能長出來,你們兩個就別擔心了,過來坐吧。」余瑤自己先來到廳中,先行坐下。
聽見余瑤這麼說,莫之遙也就徹底放下心來,和夢竹曦一同來到余瑤的對面坐好。
看着對面的師父,莫之遙眼神有些複雜,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師父,子謙出事的經過,您和苑主都看到了?」
聽着莫之遙口中明顯帶着怨氣,余瑤笑了一下,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對夢竹曦說道:「怎麼?我來了,逐曦連杯茶都不給倒?」
夢竹曦聞言臉色一紅,連忙起身,到廚房中泡了一壺清茶,給余瑤端上,倒好。
「疼麼?」余瑤玉手輕撫在夢竹曦的臉上,讓莫之遙為之驚詫的是,隨之餘瑤玉手的拂過,夢竹曦臉上的青紫掌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褪,到余瑤放下手掌之時,已經完好如初,一點都看不出之前曾受過傷。
「不疼了.。。師叔。」夢竹曦還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變化,只不過卻清楚的感覺到原本火辣辣的一側臉龐,隨着余瑤手掌的拂過,帶起一片沁入心扉的清涼感覺,隨後再無半點疼痛之感。
「怎麼?怪我和苑主沒有出手?眼看着子謙被紀皓然打成重傷?」余瑤扭頭看向莫之遙,開口說道。
「嗯!」莫之遙稍微遲疑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莫之遙的性子就是直來直去,不會做作。再說對着自己的師父,也沒什麼顧忌,直言不諱。
「那你看這樣好嗎?過幾天你們去萬獸窟修煉,還有以後出門歷練,我都跟在你們身邊好了。或者說,你們也不必去修煉、歷練了,就跟着我吧。師父別的不敢說,保你們一世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絕不是問題。」余瑤垂下螓首,輕輕的嘬了一口茶水,慢慢的說道。
余瑤的聲音雖輕,語氣卻是極重!莫之遙頓時如同被一盆涼水從頭澆下,徹底的恢復了清醒。
「撲通!」莫之遙挺身站起,來到余瑤的面前,雙膝下跪,臉色通紅,滿面羞愧。「師父,弟子知道錯了。」
自父親莫蒼死後,莫之遙只跪過三次。一次是向爺爺軒宇長老下跪,另外的兩次,卻全是心甘情願的向余瑤下跪。
余瑤說的對,凡事只想着依靠外力,而不想着自己努力,這樣的話,還何必修真?回到家中,安心做個平凡的普通人好了。
莫之遙為自己剛才的遷怒而感到羞愧,師父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也許是太長時間都是依靠自己,一旦有了一個倚仗,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了依賴的心理。
「之遙,我之所以看好你,收你為徒,就是喜歡你獨立的個性。師父可以在你還弱小的時候,替你遮風擋雨。這也是師父之前為何出手教訓古烈的原因。」余瑤並沒有讓莫之遙起身,而是就讓他那麼跪在地上,聽自己說話。「但終有一天,你要離開師父,獨自去闖出一片天地!」
「這一次,師父可以出手。不論是師父的身份,還是實力,那紀皓然不過是小小的一隻螻蟻而已,對師父來說,翻手間便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但師父不想讓你因此就生出懈怠之心,讓你事事都依賴師父。那樣的話,你這輩子就廢了,不會有半點前途。」余瑤看着跪在地上的莫之遙,語重心長的說道,拳拳愛護之情,表露得淋漓盡致。
「師父,弟子真的知道錯了!」莫之遙此刻已經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心中激盪,一個響頭叩在地上。
「起來吧。」看到莫之遙是真心知錯,余瑤的眼中閃過欣慰之色,這才開口讓莫之遙起身。
莫之遙聞言這才從地上站起,卻沒有回到座位上,就那麼站在余瑤的對面,聽師父說話。
「天驕盟北苑,不過是修真界的一個小小縮影而已。真正的修真界中,更為現實,更加殘酷,更加的血腥。」
「實力不濟,在這北苑當中,只不過是受點皮肉之苦而已。但若是在外邊,動輒就是生死之局。你以為為什麼我們這些當師父長輩任由門徒們『胡來』?就是為了讓你們更清楚的看清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余瑤接着說道,而莫之遙和夢逐曦都是靜靜的聆聽。
「我先告訴你吧,出手將子謙打傷的,不是紀皓然,而是寧痕!我之前已經出手過一次了,我要是再出手的話,門徒們也會有意見,你以後在北苑中,也不好立足,畢竟別人可都是靠自己去找場子的。而且,我再出手,兩年之後,你可就不好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了。」余瑤眼中閃過一抹寒芒,看着莫之遙說道。
原來,那個光頭瘦小,臉上有着一道傷疤的小子,叫寧痕!莫之遙心中暗暗記下了這人的名字。
「吱呀~」房門打開,凌鴻煊從房中走出,笑眯眯的說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北苑的苑主,當着我的面說這些,有點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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