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根本沒有聽到老史和蘇清的任何動靜,估計兩個人都累極睡着了,讓我奇怪的是,難道老史累的連打呼嚕的氣息都沒有了?
那邊花語和程月已經把話題從栗木西那轉移到了三姐頭上,提起三姐,程月一陣痛罵,罵三姐水性楊花,光知道惦記她的男人。
花語聽着程月對三姐的種種責罵,一直是笑而不語,兩個人說了一會,話題又轉移到了大虎身上。
然後兩個人就開始討論大虎身上的虎皮斑紋和陰陽眼,大虎應該是睡着了,任由兩個好奇的女人擺弄着研究。
很快她們對大虎失去了興趣,從寵物又聊到了美食,小吃啦點心啦大餐啦,嘰嘰喳喳個不停。
兩個人東拉西扯的都是女人的話題,又扯到了服裝上面。
程月還是看過不少時尚雜誌的,跟花語聊得很開心,美中不足的是,她喊花語是一口一個姐姐,稱呼老史師父史將,卻是一口一個史大爺。
我心說亂套了,你喊花語叫姐姐,又喊史將叫大爺,而現在,人家就跟兩口子一樣,這不是胡鬧嘛!
再想想石桌下面密室里的老史和蘇清,我心說也不怪程月亂喊,我自己都弄不清怎麼喊了。
蘇清跟花語姐妹相稱,老史跟史將有師徒之分,花語跟史將又舊情復燃,以後蘇清、花語、老史、史將,這四個之間的稱呼真的亂了套了。
女人的聊天,脫離正軌之後,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簡直讓人摸不到邊,我不禁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老史的動靜,這傢伙好像翻了一個身子,然後就像一個腦子有問題的憨子,沉悶的吐出兩個字:「再來!」
然後我就聽到蘇清帶着哭腔的聲音,喊着老史的名字,不停的求饒。
我隱隱約約聽到「腫了」兩個字。
我心說剛才你把刀架在老史脖子上的時候,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吧。
老史沒有回應蘇清,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哪管佳人的柔聲細語的求饒,反而像是被調動了情緒,颶風冰雹的更歡了。
依稀記得我們縣建設一個大型工廠的時候,我經過的時候,看到一台巨型的推土機,放下厚重的鏟子,在泥土上頑強的推進。
可憐泥土上的花花草草,紛紛翻到在泥土裏,推土機冒着黑煙,依然按部就班的工作,哪管可憐的花草。
當推土機加大了油門,誓要把那那一片土地翻個底朝天時,我不禁感慨,工業的展,總是伴隨着對大自然的破壞。
後來我聽到了巴掌落在臉上的脆響,還聽到蘇清罵道:「史利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蘇清很快沒了聲息,不知道是不是暈死過去。
我心說老史你可輕點打,可不能出了人命,那樣真的就是樂極生悲了。
沒想到當初我給老史除了一個「在栗木西頭上拉屎」的餿主意,在史將手裏,真的實現了。
繁華落幕之後是一片無邊的沉寂,我把聽力從老史那邊轉移開來,繼續去感應潛伏的壁牆鬼,這才是正事。
也就一會的功夫,我突然感覺身後有了動靜。
難道壁牆鬼現在從我腳下的條石地面冒出來,偷襲我了?
我立刻睜開眼睛,跳開之後現,我腳下的位置果然伸出來一隻鬼手,我捏着降龍木,狠狠的對着鬼手砸去。
鬼手的動作很快,沒等我的降龍木碰到他,很快就縮回了地面,消失在了條石里,再也看不見了。
史將隔空對着那一堆降龍木抓去,然後接連扔出降龍木,落地的降龍木間隔三尺,一直從我腳下連接到了石桌。
史將對我喊道:「石風子的法術成功了,壁牆鬼已經能在石頭裏面自由穿行了,岳憤,你到我這邊來!」
我連忙踩着地上的降龍木都到石桌邊上,戰戰兢兢的問史將:「大爺,你讓我過來,是不是石桌和石凳子很特別,壁牆鬼到不了這裏?」
聽我這麼說,史將笑了,說道:「呵呵,石桌子和石凳子沒有特別,阻擋不了壁牆鬼,不過這裏不是有我的嘛,你站在我身邊,保你無事,區區一個石風子,我是故意給他時間讓他做法,跟他玩玩而已。」
史將說到這裏,指着降龍木說道:「藍青青,我這裏有降服壁牆鬼的神木,你自己看着辦吧,我能照顧晚輩,可不能照顧你這個老妖婆。」
虎頭婆婆一下跳到自己剛坐的石凳子上面,然後拿着拐杖,居高臨下的看着地面,說道:「史將,讓你不要喊我的小名,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你徒弟都是跟你學壞了!你明知道我苗疆的蠱術,是碰不得降龍木的,你讓我去拿降龍木,存心讓我難堪是不是?我讓你看看我的法寶!」
虎頭婆婆說到這裏,輕輕敲了敲拐杖,我還以為又從拐杖下面爬出那條白唇竹葉青呢,結果是從拐杖的虎嘴裏,爬出了一個大蜘蛛。
我只知道有毒的蜘蛛交配之後,母的好像要吃掉公的,反正虎頭婆婆這個蜘蛛,黑底上面帶着紅色,渾身有長長的絨毛,絨毛上面粘着一顆顆的瓜子。
虎頭婆婆在蜘蛛身上一捋,把上面的瓜子都拿了下來,然後點點蜘蛛的背,蜘蛛從拐杖的虎嘴裏面又爬了進去。
虎頭婆婆把十幾粒瓜子在手上掂掂,說道:「瓜子個大皮黑,我這可是內蒙赤峰正宗的青釭瓜子,對付幾個壁牆鬼,不比你的降龍木差。」
史將哈哈一笑,說道:「剛才你還不讓我吹牛,現在你倒自己使勁吹了,還捏造什麼赤峰青釭劍,你手裏的這些瓜子,是你用紅背黑寡婦,鑽到了沙闊海的口袋裏偷來的,你看這瓜子果殼飽滿、皮黑亮,這明顯是黃河河套地區,甘州向日葵結出來的瓜子,向日葵隨日而轉,本來就陽氣大盛,再加上甘州『張國臂掖』的地理位置,這樣的瓜子才有滅鬼的功效,本來就是千哥的獨門暗器,沙闊海作為千哥的徒弟,剛才用的就是這樣的瓜子。」
原來虎頭婆婆的蜘蛛,叫做紅背黑寡婦,聽這個名字,就知道肯定有劇毒。
以前我都不知道降龍木和紅背黑寡婦,本來就已經很吃驚了,沒想到區區一把瓜子,也有這麼多講究。
現在想想也明白了,那天大虎中了毒,毒氣淤積在肚子裏,吃了沙闊海的瓜子就把毒氣化開了,原來是甘州特產的葵花籽。
我又一想想,這個虎頭婆婆在沙闊海不知不覺中,用紅白黑寡婦從他口袋裏偷走了一把瓜子,現在我口袋裏,不會也鑽着虎頭婆婆的毒蟲吧。
我連忙拍拍身上所有的口袋,確定口袋裏面除了我自己的東西,並沒有毒蟲,這才放心了一點。
虎頭婆婆捏着瓜子,說道:「史將,別磨蹭了,抓緊動手吧,石風子這傢伙到處收集陰魂,做了不少的惡事,殺了他我一點不會心軟!」
史將笑了笑,說道:「你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子,找個什麼急!」
史將說完,對着水池一伸手,水池裏的那個面具一翻,粘在面具上面的鬼臉聽陰錢就跳到了史將手裏。
史將把鬼臉聽陰錢對着石桌子上面一拍,嘴裏喊道:「開!」
這是老史在海州醫院用過的鬼臉聽陰術,不過史將這次用了,比老史可厲害多了,他的手離開石桌之後,那枚鬼臉聽陰錢上面的鬼臉一翻,裂開了兩條小縫。
這兩條小縫就好比是鬼臉的眼睛,然後一陣白光炸開,掠過了室內的石壁和地上的條石,颳起一陣勁風。
石壁和條石,馬上變得透明了,我看到了對面的石壁上,有一個模糊的黑影,頭很長,像是那對看不清臉男女裏面的女子。
很快就連石桌也透明了,能看到一個黑影隱藏在石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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