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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山?開玩笑吧。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這個世界的情況你不懂,早在六七十年代,一切牛鬼蛇神就在一場政治運動中被打倒了,人們不信這個。」凌松華愁眉苦臉地說。
「放心,會信的,明天就是周六,我們去請鬼!」凌客拍着胸脯說。
夜裏,凌松華捶床倒枕地不能安睡,張英問:「以前你一着鋪睡得跟死狗似的,今天咋了,有啥心事?」
凌松華嘆了口氣,用酸澀的語調說:「張英,你跟我說實話,在你我婚前,你和那秋生到底到了啥程度?」
「去你媽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人都死了,你還嚼這爛舌頭幹啥!」張英翻了個身,氣呼呼地把冷背給了凌松華,本想和他行一下房樂呵一下,這一下興致全消。
「英,你別急,我就好奇,想問一下。你說給我落個實底兒。」凌松華低聲地哄着她。
「問你媽頭!」張英撩開被子,舉起巴掌沒頭沒臉地向凌松華招呼過去,屋裏頓時響起了噼哩啪啦的聲響。凌松華只能靜默承受,不想讓另一個屋裏的兒子聽到響聲。
他一看這一問找了個沒趣,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唉聲嘆氣了一會兒,用被裹了頭。
過了一會兒,張英隔着被拍了拍他腦袋的位置,三分不忍七分動情地說:「松華,你真的很在意我和秋生的事兒哦?你是不是吃醋了?」
「嗯,山西陳醋!」凌松華在被窩裏委屈地嘟噥着。
張英也嘆息了一下,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幽幽地說:「八年前,我和秋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份兒上,有個摟摟抱抱的也是正常」
話到這當口,她側目望了下凌松華,這時他已把被子開了個縫,露出了半截臉。
「那,說明你們感情很深是不?」他問,眼睛裏閃了下亮。
「深有嘛用,這秋生生生讓佟礦長作騰死了,只打了幾個木樁就讓他們下礦,不死人才怪。」
凌松華聽了後,一陣沉默。尖細的眼眨巴了幾下,若有所思的樣子。沉吟許久才說:「這就好,這就好。」
「好什麼?你是不是說氣話哦?我告訴你哦,你可別拿這個要挾我,跟我要賭錢什麼的。就是我和秋生有點事兒,就憑你這些年逛的那些窯子,咱倆早就找平了!」
「看你說的,我哪有那么小肚雞腸。好了,快睡吧,明早我還有事兒。」
第二天一大早,凌客便隔着門帘輕聲喊着:「爸,起床了。」
凌松華睡眼惺忪挪步到客廳,問:「這麼早,吵吵啥?」
「啊?你忘了,昨晚咱們說得好好的,今天我們去請鬼!」
「別做白日夢了,去哪兒請鬼?」凌松華摸了摸凌客的小腦瓜兒,「不像發燒哦,怎麼淨說胡話呢。」
凌客把他的手甩開,說:「誰給你說胡話呢。別忘了,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兒!快準備一下起程吧,東西都準備好了。」
凌松華往自己增時堆放雜物的牆角一看,自己打獵、盜礦用的具都不見了,全部打包在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中。便狐疑地問道:「是請鬼還是打鬼?怎麼還帶這些傢伙什兒?」
「打服了才能請回來。」凌客邊回應着邊仰頭往天花上打了個呼哨,正在打盹的蜘蛛聽到動靜,放下一根蛛絲,熱情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這一次,凌客沒有把蛛絲彈回去,反而挽成一團,在右掌心裏攥了一下。
「你這是幹什麼?」凌松華問。
「我讓我的手掌聞聞它的dna。爸,這附近是不是有條河叫叉河?河畔有個山林叫西森林場?」
「是的,不遠,大約十里路,沿着叉河往東面方向能到,不過路不太好走。」
「能通車嗎?」
「怎麼?你想租車去?一般的小車過不去,要用皮卡才行。租個來回要五六百元。」凌松華唏噓不已地說。
「別這么小家敗氣的,咱就租車去。想幹大事,還在乎這點小錢!」
凌松華只好答應了下來,帶着凌客走了有一里路,進了一家汽修廠,軟磨硬蹭地用480元開走了一輛綠色皮卡車。
對這種越野能力超強的皮卡,以及它在坑坑窪窪的路面上劇烈的顛簸,都使得凌客興奮不已。在副駕駛位置觀察了一會兒後,他不禁手癢起來。
「爸,換我來開!」
「你行嗎?」凌松華擔心地望了他一眼,見他滿眼期待的神情,不忍心拂他心情,就把車停下來,說:「小心點兒哦。咱倆的命可交你手裏了。」
凌客等不及下車再換座位,立即爬到駕駛位,嘚嘚嘚打響了油門,一踩油門,車子猛地竄了出去!
他急忙去踩里合,松着油門,車子一蹦一跳地往前聳了幾下,終於稍為平穩地向前行駛起來。
凌松華懸着的心終於落下,向兒子豎了下大拇指:「真厲害,長大了做賽車手吧!」
凌客經他一夸,車速更加快了,行了約一公里時,在一個拐彎處,一棵被風颳倒的大樹驀然橫亘在車前三四米處。凌客情急之下,猛地往左打方向盤,車胎與地面劇烈磨擦,刺啦一聲響,車頭直衝向小路左面的叉河水流中。
凌客拼命大喝一聲,方向盤急速右轉,才脫離了險境,重新回到小路上。他額前冒出了冷汗,氣喘吁吁地瞥了凌松華一眼。後者喘着粗氣嘆道:「真是太刺激了,憑空撿了一條命!」
前方的路陡然增高,形成了一條長長的上坡路。在路的左方向,叉河的水流也變得湍急起來,更有幾個紅色的皮筏艇在對面溯流而下,艇上的人發出了興奮的尖叫。凌客忙往窗外揮臂,大聲地對那些人喊着:「你好!」
艇上的人也大聲地向他吆喝着揮手致意。隨着車子的急駛,瞬時,一段樹叢便從中間隔開了雙方的視線。
「爸,他們是幹嘛的?」凌客好奇地問。
「玩飄流的。專揀急流險灘順流而下,每年都要死不少人。」
「這不是找死嗎,為什麼這樣?」凌客很是疑惑。
「瞎作,發神經唄,不為什麼。也沒人給錢。」
「有點意思。看來這就是這一代人類的理想主義了。好像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貪財逐利。」凌客若有所思地說。
「呵呵,個人境況不同。我不掙錢,怎麼給你交學費?你長大了怎麼給你娶媳婦?」
「啊,我還要娶媳婦?」凌客笑道,想一想,這真是不堪想像。
「當然啦!現在你是男孩兒,大了你就成為男人。就要找工作、買房、娶媳婦,村裏的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這也是我對你的理想。」
「這樣的理想太單調、乏味了,我能不能有所不同,干點別的?」
「那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這個我說不清。關鍵是我為什麼來到這裏,我的過去究竟經歷了什麼,我都一無所知,所以不太明白自己接下來的目標和方向是什麼。」凌客的語氣中充滿了苦惱和疑慮。
凌松華被他的困惑所感染,苦苦思索了一會兒,說:
「兒子,你看我吧,是個粗人,不過我也曾為自己將來做什麼,將會變成什麼人而苦惱過。這個急也沒用,時間是解決這些問題的神丹妙藥,看看吧,我現在就變成了盜賊,時間幫我做了選擇。」
凌客聽了,大睜了眼睛,轉頭看着這個剛剛撿了沒幾天的爸爸,笑着說:「哈哈,照你這麼說,我就是認賊作父了,我的身份就是盜賊的兒子,是不是?」
「話雖難聽,但確實是這麼個理兒。」凌松華笑應着。
「好,真是深受啟發,至少我知道現在該幹什麼了。」說話之間,凌客看到前方的路已不通,被幾塊山石切斷,路的右側,呈現出一段陡峭的石壁。
「下車吧,剩下的路,只能靠我們的腿腳的。」凌松華推開車門,上了後車斗,整理着裝行囊和裝備。
凌客在工具包中找出了一個貓鈎,用繩索繫緊後,問了下凌松華:「是這樣用吧?」
後者讚揚說:「聰明,就是這樣用。」不過在檢查了一下繩扣後,把繩結打開,幫助凌客打了一個標準的一品結。「這段崖壁有三十米高,這種結更牢固一些。」
凌客接過攀繩,欺身到山角下,卯足力氣,大喝一聲,把貓鈎嗖地一下拋了上去,然後使勁抻了下繩索,感覺效果不錯,牢固、穩貼。
接着,又背負了一些裝備,沿着繩索,輕快利落地攀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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