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得意地獰笑着,臉上充滿了獸性和殘忍的意味。突然用右手從下方搗上去,嘭,擊中了姑娘的下巴,正在尖叫的姑娘頓時咬住了自己的舌頭,鮮血流出來,疼得她使勁地搖晃腦袋。
鬼子兵倒退幾步,將步槍平端,面對姑娘搖晃着:「不許動,不能動,否則,戳死你!」
此時,所有捆綁在木樁上甦醒的百姓們,一切央求:「太君,太君,別殺人,求求您。」
鬼子用生硬的漢語說:「她太醜陋了,活着也沒有用處。也許,吃燒烤還行。」
燒烤?杜詞心裏一驚,不再猶豫,走上前去,拍了拍鬼子的肩膀。
所有的人都看着杜詞,更加害怕。
鬼子兵回頭說了一句日語,大意是說,他要將這個醜陋的支那女人的肉作成燒烤,因為他還沒有吃過,反正,這個女人已經被玩過了,沒有用了。
杜詞裝模作樣地點點頭,用手指了指那姑娘的脖子,鬼子兵一愣,眼睛看過去。
杜詞突然出雙手,一拳打過去,擊中了鬼子的太陽穴,把他打昏,鬼子噗通一聲,直接側翻。
杜詞掃視着所有木樁子上的同胞們,這些飽受折磨和屈辱的可憐的人們,一臉木然,惶然,不知所措。
杜詞將手指放在唇邊,做出噤聲的動作,丟下步槍,拔出軍刀,朝堂屋裏走過去。
堂屋裏有鬼子愉快地說話聲,哈哈狂笑,爭論,同時,有煙火和肉香味道傳來。
推開門,杜詞發現屋子裏很陰暗,大白天居然點着燈火,屋子中間,堆積着幾個鐵製的烤火盆,架着許多堅實的木柴,好像是門窗和椽子,冒着很濃的煙霧,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音,兩個鬼子半趴着身體,一個用嘴吹着,一個用扇子猛扇,因為氧氣的加入,猩紅的炭火一陣陣燃燒起來,炭火的上面,架着兩排鐵架子,好像刑具,很大的鐵鈎子鈎着一些大塊的肉,在炭火上搖晃着,因為火焰地燒烤,不斷有油脂滴落下去,在炭火上發出炫目的短暫閃光。
杜詞還看見,一個鬼子用什麼東西,往肉上面塗抹着。
杜詞會幾句日語,趁着房間裏煙霧繚繞,看不清楚,就咳嗽着問:「什麼肉這是?」
幾個傢伙正在談笑風生,也不時咳嗽,一個傢伙隨意地問:「你從哪裏來?西門不是戰鬥嗎?」
杜詞說:「沒事了,支那人跑了。」
「咳咳咳。好,你等會兒,我們一起吃肉,世界上非常罕見的肉,保證你沒有吃過。」那個正在塗抹液體作料一樣的鬼子兵興奮地說。
杜詞有種恐怖的預感,想到剛才外面的鬼子兵的話,還是問:「到底什麼肉?難道是人肉?不會吧?」
另一個鬼子兵用一根棍子撥拉着鐵架子上的肉塊,「怎麼,你不敢吃了嗎?」
杜詞腦袋轟隆一聲,「敢吃,誰的肉啊?」
鬼子兵被煙霧嗆得咳嗽,情緒還是很高:「多虧了高橋君,一個支那花姑娘咬傷了他,他用刺刀捅死了那個臭女人,還割了她的肉燒烤,我們打賭,看誰不敢吃!」
杜詞努力掃視着,終於發現,房間的角落裏,恍惚有一個平躺的人形,胸前和肩膀,腿上的肉類都被割掉了,刀口很粗糙,旁邊汪着一灘血,被煙霧陰暗以後,是褐色的。
「憲兵會知道的,你們不擔心軍紀懲罰?」杜詞問。
其實,杜詞很擔心鬼子兵發現他不對勁兒,因為,一個部隊之中,參加了幾個月戰鬥,之間應該非常熟悉的,所以,他隨時準備戰鬥。
「呵呵,膽小鬼,你是滿洲國駐防時間太久了,給嚇破膽了吧?」一個鬼子譏笑他。
另一個鬼子說:「當然。我猜測他是波田支隊的下等兵,台灣島嶼上的下等士兵,不是我們純正的大和民族武士!否則,連口音都這麼怪怪的,哈哈。」
「高橋君就是個憲兵,你真是個傻瓜!」又一個鬼子嘲笑杜詞。
屋子裏總共有五個鬼子,兩個燒火,一個塗抹作料,一個撥拉翻着肉塊,一個在旁邊蹲着,不時用卸掉的槍刺朝肉塊上捅一下,發出低聲的吼聲。
杜詞深深呼吸,握緊了軍刀。
「高橋君,你還疼嗎?」扇子扇火的鬼子兵問。
不斷低吼的鬼子兵,又用槍刺捅了鐵鈎子上的肉塊以後,才惡狠狠地說:「還疼,這個支那臭女人太可惡了,居然咬掉我身上一塊肉!」
那個問話的鬼子笑了:「高橋君,也是你太不小心了,咬哪裏不行,居然被咬中了那裏,恐怕以後你會失去男人能力的。」
「馬鹿夜郎!」高橋勃然大怒,用槍刺朝那個問話的鬼子兵拍過去。
杜詞可以想像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叫高橋的鬼子憲兵,擄掠了一個女孩子要禍害,女孩子無奈,偽裝同意,突然襲擊鬼子,咬傷了他,鬼子氣急敗壞,就殺了她,還割掉她身上的肉燒烤!
鬼子,禽獸!
杜詞咬緊牙關,突然伸出軍刀,想要猛捅,忽然覺得這樣太過便宜了鬼子,將軍刀插回刀鞘,揮舞拳頭,瞄準左側的鬼子太陽穴,轟一聲砸過去。將正在撥拉肉塊的鬼子打昏了。
「起來。」裝作攙扶倒地的鬼子,杜詞從腳下取出一根沉甸甸的待燒的椽子,突然猛砸了高橋的後腦勺,高橋噗通一聲,直接爬往前面,腦袋跌到炭火上,頓時,屋子裏瀰漫出頭髮被烤糊的焦臭味道。
「怎麼了?喂,你瘋了?」其餘幾個鬼子,尤其是杜詞身邊正在扇扇子的鬼子,站起來喊。
杜詞右手拿椽子,左手化掌刀,閃電般襲擊了鬼子的咽喉,猛烈的一砍,鬼子咕嚕一聲悶哼,朝後面跌倒。
正在塗抹作料的鬼子和另一個吹風的鬼子,都驚奇地站起來:「都有份,爭啥?大家就是跟你開玩笑……啊?你是少尉軍官?」
看鬼子還在發愣,杜詞二話不說,揮舞椽子,再次重擊了一下,嘭,手提作料的鬼子兵被打翻在地,直接趴在炭火上,將鐵鈎子木架子都撞倒了。
「八嘎!你羞辱軍官!該死!」杜詞偽裝自尊心被傷害的鬼子軍官,希望能多少迷惑下鬼子,不料,那個吹火的鬼子兵相當機靈,馬上怪叫一聲,拔腳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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