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毀約
白家後山,隱隱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在秋風中閃現,而後又消失,如浮光掠影般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在雜草,枯柳,殘花中遊走,風中過,塵土落,身如光電影如梭。
突然,影子終於在已經褪去青色的枯柳旁停了下來,慢慢得露出了一張年輕臉龐,在浮動得枯柳枝旁顯的極為蕭瑟。
皺着眉頭,雙手習慣性的揉了揉太陽穴,紫陽靜靜的思索着,以前每當遇到問題時,紫陽就習慣性的這麼做,現在竟習慣了。
看着眼前深秋的痕跡,紫陽苦笑道:「師傅說浮光掠影是一門玄級功法,所以練致極致同級之中即可無敵,化其身為一影,煉其氣成無形,除非對方修為比自己高出很多,否則更本找不出真身,可我為什麼總感覺差點什麼,為什麼會容不到這天地之間呢?
武王,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突破,修羅道魂到底怎樣才能控制?還有我的身世,師傅,徒兒已來到東域些許時日,可如今仍然毫無頭緒,還有經常在腦海里冒出的古怪畫面,是不是和我的身世有聯繫,我的路又在何處?
想到自己的麻煩,紫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罷了,反正都些許年了,也不急於此一時,紫陽這樣安慰着自己,剪不斷的愁意就如此蔓延,紫陽卻又消失在柳樹旁。
不知過了多久,紫陽悠哉悠哉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不得不說白家對護衛僕人的待遇還是挺好的,至少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房間,這正好方便了紫陽,也不怕練功引起的異象被別人看見了。
回來的紫陽本想一頭扎進房間,誰知就在回房之時,住在隔壁的護衛突然就叫住了紫陽,隨即打量了紫陽幾眼,鬧得紫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紫陽看着身旁已包經風霜的護衛的老臉,淺笑道:「張叔,你有什麼事嗎?」
「啊,奧」,突然被紫陽叫醒的張叔愣了一下,突然又急切的說道,「紫陽,剛才大小姐來找你,好像有什麼急事,正好你不在,大小姐還在這等了一會呢,最後實在是等不着你,大小姐走的時候正好遇上我,讓我告訴你等你回去一定記得去找她。」
張叔一口氣說了半天,紫陽汗顏,連忙拉着着急的老護衛說:「張叔,你還是回去歇歇吧,我知道,這就去找大小姐。」
蕭瑟的秋風時不時拂過紫陽的臉龐,撩起了臉龐邊的黑髮,千萬條線遮住了紫陽的臉龐。
而紫陽卻在想到白雪憐找自己會因為什麼事?難道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約定,還是要幫我治病?邊走邊想,紫陽不急不慢得得朝着白雪憐的住處走去。
映月居,白雪憐居住的小院,因為九陰絕脈的緣故,白雪憐在白家年輕一輩中最受歧視,儘管白雪憐的父親是家主,但白雪憐受用的家族資源並不多,就連居住的地方也最偏僻最狹小。
映月居雖小,但卻讓紫陽感覺很舒服,入眼的點秋菊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露出幽淡馨香的潔白花蕊,小院鎖不住絲絲菊香,菊花的風情讓紫陽瞬間想到了白雪憐,兩者都擁有淡然的氣質出塵的風采。
放下思索的紫陽漫步在青色石磚鋪就的小路上,看向了眼前的小屋。突然門開了,露出了白雪憐精緻的臉龐,三千青絲依然飄散,隨着秋風打在雙肩,遮住半張俏臉。
「登徒子,進來。」清冷的聲音隨風傳入耳旁,紫陽看着面前淡然若菊,清冷似雪的女子,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白雪憐率先轉身,紫陽朝四周一眺,隨即進入房間,關上了門。
明媚的陽光透過竹窗上的紫色薄紗打在了窗邊的書桌上,桌子上正鋪着一張宣紙。
幾行絹秀的小字透漏出女兒家的溫婉細膩,雕刻着花紋的木床藏在紗簾之後,最讓紫陽吃驚的是豎立於房間東南的書櫃,書櫃之大佔了房間的四分之一,斜放在書櫃旁的油色古琴更是顯現出女子的心慧靈秀。
看着紫陽進屋就打量着自己的閨房,白雪憐的臉上透漏出幾絲不自然。
紗裙輕擺,神情不改,緩步走到紫陽面前擋住了紫陽的視線,嘴唇微張,剛要說些什麼,卻聽到紫陽問到,「怎麼書櫃如此之大?」
白雪憐眼眸輕挑,卻沒有回答紫陽的問題,徑直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可誰知紫陽也並沒有追問,淡然一笑說道:「剛才你怎麼知道我已經到了門外?」
看着紫陽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白雪憐緩緩說道:「自從我很小的時候就住在着映月居,早就熟悉着院子裏的一花一草。突然多了一股氣息,我自然感覺的到。
白雪憐不能修煉紫陽是知道的,既然不能修煉也就不能外放神識,可白雪憐竟然能憑着感覺發現自己,這着實讓紫陽吃了一驚,除非是天人合一的情況下,越想紫陽越覺得白雪憐的體質不是九陰絕脈,而是另一種不為人知的體質,就算是神體聖體也說不定。
「今天去找你的目的是想告訴你,我們的約定取消,你的病我治不了,所以還請你早日離開白家,白李兩家的事也不用你出手了。」
清冷的話語打斷了紫陽的深思,白雪憐就這麼看着紫陽,直截了當的說道。
聽見白雪憐不容置疑的口氣,紫陽頓了一下,笑着說道:「我不用你治病,只要以後你採藥的時候叫上我就行,白家若真有危難,我自會相幫。」
「我說了不用你出手。」白雪憐的聲音更加堅定,纖細白皙的手指卻緊緊攥在一起,藏在了白色衣袖裏。
「那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沒有理由,你速速離開白家。」複雜的望着紫陽,白雪憐轉身走到了窗邊,任由透過紗窗的陽光打在身上,整個人散發出迷人的光暈。
紫陽又不自覺的皺起濃密的眉毛,雖然不知道白雪憐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但想起白雪憐那堅毅的性格,紫陽很理智的沒有問下去,而是笑道:「好,我離去便是。」隨後輕推房門,走了出去。
聽見紫陽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白雪憐垂下清麗的眸子,抬起右手摩擦着窗紗,喃喃道:「此一別,恐難再見,我們相遇,本就是錯誤。」
就在紫陽說離開的那一刻,白雪憐心中的失落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她只感覺那種難受,讓她窒息,或者說體內的另一個她。
李家,後山禁地,一黑衣男子神情嚴肅的望着後山石壁,石壁上斑駁的劍痕縱橫交錯,透出一股肅人的氣息,男子的手不斷的擺動,好似雜亂無章,但偏偏又有少許意味。
少傾,男子發笑到:「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研摩數日也沒參透老祖宗的劍意,原來這樣,一刃孤峰下,男子迎風而動,漸漸的淺笑變成了大笑,原來這就是劍,真正的劍意,男子一臉張揚,隨後向着山下奔去。
李順的書房,李管家正在向李順回復白家的反應,李順聽後,不在意的擺擺手,隨即拍了拍李管家肩膀,「李家打破三家鼎力的局面已是大勢所趨,白家如何做已是枉然,明天,飛燕的婚禮我會讓白家知道,這兗州城只能姓李。」李順的眼裏透露出濃濃的自信,仿佛這偌大的兗州已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突然,書房的門嘎吱一聲打開,李順知道,整個李家能不通報就直接進門的就只有李飛龍一人。
未等李順詢問,李飛龍張揚的聲音已經揚起,「爹,孩兒已參透老祖宗留在石壁上的第三層劍意,突破武師三階,如今,兗州年輕一輩再找不出我的一招之敵。」
我李家大興啊,聽見兒子給自己帶來的喜悅消息,李順一陣大笑。
李飛龍的突破比李家一統兗州更讓他高興,二十歲的武師,李家歷代從未有過,就是偌大的兗州也是聞所未聞,更甚者李飛龍還領悟了老祖宗留下的劍意,不出意外,李飛龍三十歲便可突破到武王,日後更是不可限量,一個武宗就可讓家族衝出這兗州,百年基業。自己的兒子可是實打實的天才,不是張非那種用丹藥堆出來的廢物武師。
看見狂笑的李順,李飛龍前移一步,輕聲道:「父親且慢,孩兒還有一事。」
「嗯,何事?」透出淡淡疑惑。
「我要娶白雪憐,還請明日父親當着兗州各大家的面給我像白家提親。」
「不行,胡鬧,白家白雪憐是九陰絕脈能活多久尚不自知,儘管她靈慧過人,貌驚天人,但也配不上你,你平時最是沉穩,怎麼今日如此荒唐。」
李順的語氣不自覺的嚴厲起來,想來着實氣憤。
「父親莫急,我並未說要娶她為妻,而是要納她為妾,明日形勢逼迫,想必白道生定會答應,這既給了白道生一個下馬威,也還了我一樁心愿,一舉兩得啊。」
,「聽了李飛龍如此一席話,李順漸漸平緩下來,在房間裏度了幾步,忽然轉頭問站在一旁的李管家道:「你認為呢?」
「家主英明,自會做出正確決斷。」顯然沒想到李順會問自己,但李管家也並無驚慌,又將問題轉了回去,順便拍了一記馬屁。
「好,就依飛龍所言。」
白家後山,紫陽靜靜的站着,似是閉目養神,又好像皺眉沉睡,風吹鬚髮盡揚,身旁佇立着一奇石突兀嶙峋,上似沖天之勢,下與地維相連,似靜似動,此石紫陽第一日就已發覺,可是研究多日卻未果,但直覺卻告訴紫陽此石絕非凡物。
紫陽輕輕搖頭,隨即手掌發力,一掌拍向怪石,勢若奔馬,形似驚雷,留下一道道殘影,轟然一聲,大地一陣顫動,而怪石卻一動不動。
果然如此,紫陽心想,自己一掌別說是塊石頭,就是上好的兵器也得寸斷,此石絕非凡物啊。
定了定神,紫陽的眼前又浮現出白雪憐絕美的容顏,想到這個善良又要強的女子,紫陽的嘴角微微翹起,掀起一抹苦笑,為何發笑,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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