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水朦朧,血光飛舞。
馮癩子和姚嚼字雙方已進入瘋狗的拼殺模式,夥伴的嚎叫聲,鮮血刺激下,使人更加瘋狂,一些受傷的修士倒下前,拼命的撲向對手,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啊、」一名修士一聲慘喊,被對手一刀刺入小腹中,他雙眼圓周睜,向前一挺,向前摟住使短刀的對手一口咬去,兩人頓時跌倒在泥水中。
「殺得好,死得好,」桓少笑得小眼眯成一條縫,擊掌道:「俠以武犯禁,這些愛動刀動槍的傖民全死光了,統一益州,事半功倍。」
「咚、咚、、」一陣有節奏的鼓聲,「咣、咣、、」一片清脆的鑼聲,從雨霧中遠遠傳來,鑼鼓聲一停,立刻傳來一陣口號聲;「肅靜,迴避!肅靜,迴避!」聽聲音憑感覺頗似欽差大臣出巡時,差役鳴金淨街的氣勢。
「刺史府派出來的官兵差役來巡山。」桓少問道?
毛公子道:「斷無可能,今日晨起出府,父親未曾說些此事。」
兩人的迷惑立刻有了結果,一大隊人影舉着旗子,在霧氣中出現,行進速度極慢,走走停停,一邊走一邊揮舞着旗子,喊聲和鑼鼓聲很大,就怕前方正在打鬥的雙方聽不到似的,「咚、咚、、咣、咣、、肅靜,迴避!肅靜,迴避!」
馮癩子和姚嚼字雙方正拼得筋疲力盡,各有驚懼退意,這一大隊人馬,旗鼓喧天,大模大樣的趕來,正合了心意,「閃人、、」兩人呼喝一聲,扶起傷者,各自朝着不同方向逃走。
「一群多事的傢伙。」桓少一生氣,小眼中頓時熠熠放光:「「迴避?竟把自已當官府了,誰想得這餿主意來壞了本少的妙計。」
一大隊人馬大模大樣的走近後,站在馮癩子和姚嚼字打鬥的場邊,略略一停,非常熟練的掘地挖坑,將死亡的屍體一一掩埋,還有一半人仍然不停的吆喝和敲鑼打鼓。
「特使大人,要不要下去看看。」毛公子問道?
「停,停,千萬先不要驚動她們。」桓少好似發現了什麼,手搭涼棚仔細一看,小眼中驀然精光閃閃,閃出一片驚喜的亢奮,揮手道:「這夥人是本少的心肝寶貝,日思夜想的心肝寶貝啊,本少要好好玩玩,哈哈。」
山峰下方的隊伍中,高恩華一一左右查看,給數名未死的傷者施治,衛氏雙姝與司馬雪擎着雨傘,站在不遠處,場中一片狼藉,處處殘肢斷臂,雨水中彌散着一股腥臭味,宛如人間地府。
「這群人大多是益州本地一些幫派的打手,平素欺行霸市,和瘋狗一般無二,讓他們死了早托生多好,救活後仍要去打打殺殺,殺人放火。」衛子姬看着幾名滿身泥濘,不停慘叫的傷者,一臉厭惡,衛子怡好象習慣師姐的奇談異論,默然不語。
「師父說,道家慈、儉、朴是三寶,凡是不應當死的,都會救一救,就是小豬小狗受傷了,讓師父看到了,也會撿回來救一救的。」司馬雪忽然收起笑容,心中想到,自己豈不也是被師父撿回來救治的小豬小狗。
程家塢堡的鄉民們,熟練的將地面的死者逐一檢查,身上的財物與落下的兵刃撿出,屍體掩埋,然後再分散至四周把斷折的桑樹枝子揪下來,裝在一個大麻包中抬起,一路敲鑼打鼓,又向另一處山頭走去。
山林是屬於程氏塢堡的,塢堡中人一路旗鼓喧天,光明正大的巡山,順道把未掩埋的死者掩埋下土,前來尋寶的個人或隊伍,很快與程氏塢堡中人,形成一種默契,聽到旗鼓喧天的隊伍臨近時,馬上主動撤離,互不傷害。
鄭方最近守在府中,派出手下,秘密的打探關於寶藏的各種消息。
益州附近已有數股小勢力,因為在山林尋寶期中,人手摺損過大,原來佔有的地盤,被一股神秘的外來者霸佔,所有殘餘人手,被整理收編,這種情況迅速讓鄭方立時警覺,有一張黑網,籠天罩地向益州網來。
兒子鄭松泰突然前來稟報,女兒鄭靜有喜了!
鄭方心中大喜,原登飛到鄭府後,會幹活,不貪財,還極懂人情,鄭方一直擔憂,以鄭靜頑劣性情,留不住原登飛,如今鄭靜竟然突然有喜,想來是原登飛在不知不覺中將鄭靜馴服。
「老傢伙,姐夫呢?」鄭松泰報完信後,左右扭頭看了看,道:「我給他也報個喜去。」
「在廂房教給僕人們幹活吧,他對田地間的活,也能說個明白,你向你姐夫多學學去。」鄭方道,鄭松泰趕到廂房時,聽到原登飛正在說話。
「我以前在胡人那住過一段日子,附近山上有仙鶴,有一次我打暈一隻仙鶴,放到鍋中加了鹽煮着吃,煮到一半時,仙鶴突然醒來飛走了,我馬上和一個胡人打賭,說飛走的仙鶴,一定半邊身子是鹹的,半邊身子是淡的,胡人不信,騎馬帶弓箭去追,累死幾匹馬,射下仙鶴一嘗,果然肉一半肉是鹹的,一半肉是淡的。」
「為什麼肉一半是鹹的,一半淡呢。」一個僕人問道?
另一個僕人猜測說:「肯定是在鍋里煮時,一半沾鹽了,那一半還沒沾上鹽。」
「姑老爺。」只聽婢女小娟說道:「你在逗我們開心呢,帶毛的仙鶴放在鍋中怎麼煮,煮過的仙鶴一定飛不了,胡人也不會笨到騎馬去追飛走的仙鶴。」
「哈哈。」原登飛大笑道:「小娟最聰明,知道這是個笑話,你們兩個和胡人一樣的笨。」廂房中,眾人一片鬨笑聲,鄭松泰也不禁一臉笑容,邁門而進。
「姐夫果然在這裏,父親在廳中等你議事呢。」
「知道了,眼下就去。」
「姐夫。」在去正廳的路上,鄭松泰笑道:「你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啊。」
「見人當然要說人話,見鬼更要說鬼話,要是見人說鬼話,一定讓人打一頓,如果見鬼說人話,更會讓鬼揍一頓。」原登飛狡黠一笑,心中暗道,胡說八道乃微末小計,原某真本事是顛倒黑白,改朝換代,只是這種屠龍術不用在鄭公公面前施展罷了。
「姐夫,你說啥也都十分有趣。」鄭松泰呵呵直樂,道:「你真有本事,竟將麼姐那刁蠻婆娘降服,麼姐這幾時身體不佳,方才府中來一醫師替她看病,說姐姐身懷有喜了。」
「啥,有喜了?」原登飛面色一片黑氣,眼珠一轉後,卻話鋒一轉,問道:「胡地盛產人參,也叫『棒槌』,但從來沒有人種活過『棒槌』,松泰猜猜小『棒槌』是怎麼出來的呢?」
「用根插活的?」
「種的地方不對?」
鄭松泰猜了半天,均不得要緊,便直接問原登飛結果,原登飛一付高深莫測的模樣,嘿嘿一笑,說道:「你先猜測一番,日後再告訴你結果。」
晚暮時分,後花園中。
「姓原的。」鄭靜斜倚塌上,翹着蘭花指,眼皮也未抬,道:「事情既然你已知曉,老娘沒必要和你個外鄉人說清緣由,你一個入贅的失敗男人,要麼咱倆一拍兩散,要麼閉嘴。」
「閉嘴,在下選閉嘴,小姐滿意了嗎?」原登飛眼珠一轉,也不多一句嘴,拱拱手,出了後花園,直奔廂房。
「小姐。」婢女阿青待原登飛走遠以後,道:「外鄉佬會不會將實情稟報門主?」
鄭靜站起來,不耐煩的說道:「想告訴的話,白日裏早告訴了。老娘真是讓姓毛的坑苦了。」
益州城中,一處偏僻的土山,山半腰處依山勢蓋了一座道觀,名為凌風觀。
觀里原有十餘名修真的道士,在益州修真界中,原來佔有一席之地,不久前,在程家塢堡山林尋寶時,與仇家一戰,主要元老戰死,凌風觀迅速被一股神秘外來勢力霸佔。
凌風觀樓閣破舊,但面積很大,後殿一外室中,燈光閃爍,在漆黑一片的道觀中,顯得詭譎驚悸,室中不時傳來女子的慘叫聲和打罵聲,桓少揮舞着一根非常細的鞭子,小眼中透出一股亢奮神情,看着兩名女子。
柯武兩個妹妹被高高吊在一個巨大的木架上,衣衫被抽成一條條,血跡斑斑,纖長的大腿上,隆起一道道浮腫的血條,腳踝上,被一根鐵鏈栓在木架上。
「本少有兩個癖好,一個修習道法,二是折磨女人,特別喜好折磨野性難馴的女人。」一邊說着,細鞭子在空中抖了個圈兒,呼嘯着,狠狠的抽在兩個女子的胸腹上,頓時衣衫暴起,隨着慘叫聲,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們哥哥叫柯武吧,還有你們的同伴,統統死在本少手中,不想報仇嗎?」在柯武兩個妹妹惡毒的咒罵聲中,細鞭子在空中圈起,呼嘯着、又狠狠的落了下去,在女人的慘叫聲中,桓少目色更加瘋狂亢奮。
翌日天光大亮後,桓少神完氣足的來到前殿,兩名灰衣長老正在殿中等侯。
「本少此次來益州,原想借程氏塢堡山林藏寶之事挑起各種地方勢力內訌,發發財,占點地,如今看來雲渺宮與米教並不上鈎,計誘不成,咱便強攻,你倆速回荊州稟明桓刺史,調數千『墨甲軍』來益州增援。」
「遵令。」兩名灰衣長老躬身領命道:「屬下馬上動身返回荊州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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