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驗室的房間裏,李天鷹表情和見了鬼一樣看着監控視頻里的沈重山跳進了通風口裏,腦海里不斷地迴蕩着之前的一幕。
之前沈重山的動作實在太快太快了,快到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結束,而這一幕也告訴了李天鷹一個事實上已經被他默認的事實沈重山絕對不是他能抗衡的!
「倒計時,七分十三秒倒計時,七分十二秒」
電腦無情的提示聲音依舊迴蕩在實驗室的任何一個角落,而在通風口裏,老鼠和火藥之間的輕鬆氣氛卻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老鼠表情猙獰,臉色通紅的他大口大口地喘氣,眼神中綻放着痛苦和仇恨的光芒。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敢挑釁我的混蛋!我要給加特林報仇!」老鼠咬牙低吼道。
「夠了!」火藥瞪了老鼠一眼,:「之前頭的話你沒聽見?現在加特林已經完了,但是我們還不知道他是死還是活,就算是死了,我們也要自己活着才能想報仇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因為你自己的魯莽葬送了我們整個隊伍,該死的你必須冷靜下來明白沒有?」
被火藥的話一,老鼠雖然還是滿臉仇恨,但是卻已經冷靜了很多。
「現在我們的位置很危險,之前已經暴露了我們在通風口裏,所以那個人現在很可能在追殺我們,我們必須心一些,你留在這裏給我看着後面,我去前面看看,找到一個合適的出口我們就下去,在下面想辦法先和頭他們匯合,這樣才是安全的。」火藥對老鼠叮囑道。
老鼠回頭看了一眼兩人來時的通道,黑漆漆的而且非常安靜,如果有一個人從後面追過來的話,這樣筆直的通風道裏面誰先開槍就是勝者,所以老鼠拿出了一把槍開了保險,頭示意火藥去偵查。
火藥深深地看了老鼠一眼,然後朝着前面的通風口爬去。
而此時,沈重山則剛好從一個通風口的出口處下來,他抬起頭帶着戲謔的眼神看了一眼頭的通風口,這邊是總機和分機的交匯處,通風口的管道交錯密佈,他順着其中的總機管道朝着前面走去,一步一步,好像是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一樣隨意。
而此時,距離沈重山四五米之外的頭,火藥正平氣凝神地朝着前面爬去,他已經隱約能夠看見一個出口了,面色微喜歡的他加快了進程,來到了出口處心翼翼地打開了柵欄,然後伸出頭打算四處觀察一下,只是剛剛伸出脖子,他就見到了一張陌生的笑臉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瞳孔猛然放大,無盡的恐懼籠罩了火藥的身心,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隻早就被獵人鎖定的獵物,無論怎麼跑都不可能逃得出這個獵人的手心。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火藥無比確定沈重山就是那個讓加特林連求救信息都沒有來得及發出的獵人!
在隊伍里,加特林的作戰能力僅次於頭,連加特林都栽了,火藥絕對不認為單打獨鬥並不算強的自己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要跑,但是當他的這個念頭剛升起的時候,沈重山卻出手了。
伸手一把抓住了火藥的腦袋,把他整個人好像是抓風箱裏的老鼠一樣抓了出來。
火藥只是來得及悶哼了一聲,掙扎一下就整個人摔倒在地。
天花板距離地面大約兩米三的高度,這樣的高度對於火藥來平時恐怕並不算問題,連難度都沒有,但是此時此刻被沈重山抓着脖子的他悲劇地臉先着地,只是聽見一聲悶哼,血花四濺,火藥整個人抽搐了一下,就暈了過去。
解決掉了火藥,沈重山抬起頭看了一眼通風口火藥來的方向,眯起眼睛,此時,不遠處五六米的拐角另一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很細微的摩擦聲,好像是什麼人急切地在狹窄的通風管道裏面逃跑一樣,沈重山嘴角上揚,猛地加速追了過去。
老鼠知道火藥出事了,雖然很細微,幾乎到了不可聽見的地步,但是火藥出事之前的悶哼聲和掙扎碰撞通風管道製造出的噪音還是讓老鼠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
在通風管道里瘋狂地爬動,老鼠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一股無言的恐懼籠罩了他的全部身心,他的眼神無比驚恐,加特林完蛋了,火藥都遭到了不測,更加可怕的是老鼠知道那個獵人就在自己身下,但是他不知道具體在哪裏,好消息是那個獵人也不知道自己準確的位置,這讓老鼠產生了一絲僥倖的心裏。
這個敵人,太可怕了!
老鼠只覺得莫名的巨大恐懼捏緊了他的心臟,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無比困難,而從始至終,自己居然連他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在這種恐懼的籠罩下,老鼠的心越來越下沉,為了避免被抓住,老鼠靜靜地趴伏在通風管道上,他沒有動,甚至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最輕,他很清楚對於下面的獵手這樣的高手來,一絲絲細微的呼吸聲都有可能成為他定位自己位置的依據。
因為恐懼的緣故,老鼠的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在這種催化下他的心臟極速跳動,噗通噗通的心跳聲讓老鼠察覺到了自己的懦弱,而這種感覺越是深刻,他越是趴在通風管道里一動不敢動。
額頭漸漸地滲出汗水,老鼠不敢去擦,仍有汗水滑落到了鼻尖和下巴,他甚至連吞咽唾沫都不敢,雖然看不見也聽不到,但是他有一種預感,那個可怕的獵人就在自己的身下,甚至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只是帶着那種貓抓老鼠的戲謔心態在玩弄自己!
憤怒,不甘心,屈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擔任獵人角色的老鼠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但是他不敢反抗,不敢亂動,更加不敢去挑戰那未知的可能性。
終於,因為地球引力的緣故,那一滴在他鼻尖懸掛的汗水再也承受不住,晃晃蕩盪地從他的鼻尖滴落。
如果放慢了鏡頭,甚至能夠看見這一滴渾濁的汗水勉強保持着自己的形態從老鼠的鼻尖墜到通風口地面的樣子。
啪
很輕很輕,甚至輕到了可以忽略不計地步的微弱聲音,試想一下,你會在意一滴水滴在地上的聲音嗎?
不會吧。
但是這樣甚至連風吹草動都算不上的聲音,卻被沈重山捕捉到了。
全神貫注聽聲辨位的沈重山耳朵忽然動了動,猛地看向了頭老鼠藏身的位置。
就在同樣的一個瞬間,老鼠臉色大變,心頭那種危險的感覺提升到了極限。
他完全是出於本能地想着側面一滾,狹窄的通風管道里他的身體緊緊地貼着一側的管壁,而幾乎就在他讓開身體的同一時間砰!一隻拳頭擊穿的通風管,那個位置正好是之前老鼠所藏身的胸口位置。
老鼠驚恐無比地看着那隻仿佛帶着無窮無盡力量的拳頭,和拳頭周邊紛飛出的通風管道碎片,毫無疑問,如果被這一拳砸中了,自己就算不死都要重傷。
老鼠前所未有的驚恐,之前的憤怒和豪言壯志此時全部成了他害怕的催化劑,他瘋狂地拿出槍朝着身下的位置開槍。
砰砰砰!
沉悶的槍聲迴蕩在走廊,讓人不寒而慄。
子彈擊穿了通風管道,透過一個個彈孔老鼠看到的確實明亮雪白的走廊地面,身下空無一人。
如果不是那隻拳頭所擊穿的恐怖洞口還在的話,老鼠甚至會以為是不是自己太過於緊張和害怕產生了幻覺。
但是老鼠知道,那絕對不是幻覺。
因為過於恐懼的緣故,老鼠一口氣把彈夾內的子彈都打光了,這是在平時他絕對不會出現的失誤,因為任何一個高明的槍手都必須懂得控制自己的子彈數量,換子彈的空隙對於任何一名高手來都足以致命,所以老鼠始終秉承着「留下最後一粒子彈」的原則,但是現在,他忘記了。
這也成了他的催命符。
察覺到子彈打完的沈重山再次出手,這一次,沒有任何疑問,貼着牆壁站着躲避子彈的他一拳擊碎了通風管,同時也打碎了老鼠的大腿骨,老鼠慘叫一聲,感覺自己的大腿好像被一輛卡車碾過,劇痛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知覺,緊接着,一股沛然的力道襲來,帶着他整個人從通風管內拉扯下去。
喀拉。
這一段的通風管碎裂,老鼠從中被沈重山整個抓了出來。
「還真的是一隻大號的老鼠,你比你的兩個同伴可要狡猾一些。」沈重山俯身看着因為劇痛而臉色蒼白的老鼠,笑眯眯的。
此時,沈重山臉色忽然一變,身體爆退。
就在他退開的同一時間,一聲槍響毫無徵兆的響起。
見到自己的一槍落空,麥凱恩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但是很快他就回到了之前藏身的拐角。
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玫瑰,玫瑰卻對他搖搖頭,做出了老鼠很危險但是還活着的手勢提醒。
他們兩人在加特林出事的時候就已經原路返回,加特林的下場讓他們意識到這一次原本平凡無奇的任務中出現了一個絕對在意料之外的變數和恐怖敵人,任務固然重要,但是自己兄弟的姓名卻是凌駕於任何事情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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