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檢查過程雖然在沈重山的眼裏看來慘無人道,但是事實上充滿了嚴謹的科學性,細微到了任何角落都不放過的地步,這群專家組在進行三個時的檢查之後,得出沈重山的身體正在迅速自我修復的結論。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好消息,但是讓專家組們想不通的是沈重山的身體情況之前還懸於半空之中,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完全靠着呼吸機和那一股堅強的求生意志才堅持下來,但是眨眼之間不但是人甦醒過來了,連身體機能都在快速地恢復,這一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歸結於上帝保佑,奇蹟發生了。
而沈重山身上雖然疼得厲害,但是那些為老不尊的老頭子們走後他還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只是此時的老沈並不知道自己的末日現在才算是真正地到來
馬上,隨着沈重山醒來的消息傳來,來看望他的人立馬就絡繹不絕。
先是陸清影,當看到陸清影的時候沈重山還不覺得什麼,可還未當陸清影和他兩句話,門外忽然跑進來一隻兩眼通紅的兔子,兔子眼淚汪汪的一出現,沈重山心裏就咯噔了一聲,然後毫無反抗能力的沈重山被兔子抱了個滿懷,要不是陸清影實在看不下去的話,這妮子恨不能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擦在沈重山的身上。
「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兔子嘟着嘴拉着沈重山的手不肯放開,不管陸清影怎麼瞪眼她都當沒看到。
沈重山表情僵硬,很是心虛地看一眼旁邊一臉平靜地和陸清影着話的許卿,咽了一口唾沫,他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怎麼會呢,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嘛」
話才落地,門口又來了一個女人蕭紅纓!
看到蕭紅纓的時候,沈重山的頭皮都是一麻。
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蕭紅纓臉色看起來也挺憔悴,想必也是這些天為沈重山的身體情況操碎了心,不過萬幸的是蕭紅纓和陸映月這沒眼力勁沒心機的兔子不一眼,她並沒有直接上來就抱沈重山,不過依然很關切地看着沈重山。
蕭警官自然不會什麼甜言蜜語和肉麻的情話,但是見到沈重山當真瞪着眼珠子已經醒來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是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然後馬上,善於觀察細節的蕭警官就見到了兔子抓着沈重山的手,微微眯起眼睛,蕭紅纓不冷不淡地對陸映月:「他現在是病人,你剛從外面進來不知道多少細菌,不要碰他。」
陸映月雖然單純沒心機,可不代表她沒有女性的本能也不代表她沒有出身豪門的大姐脾氣了,聞言頓時就拉下了臉氣呼呼地:「你什麼呢?你嫌我髒?我告訴你我天天都洗澡的!還有,他都不嫌棄我,我又沒有拉着你,要你什麼!」
蕭警官哼了一聲,僵硬地:「我只是為他的身體擔憂而已。」
眼見到兩個妹子互相不順眼起來,沈重山痛苦地捂着眼睛,他好想去死啊幹嘛醒來啊?
陸映月掐着腰不開心地:「你又不是他女朋友,要你多事!」r1
蕭紅纓那是什麼脾氣,這警花的脾氣要是好的話,也不會被評價為滬市警界最可怕的女警花,更加不會被滬市那些為非作歹的人天天詛咒不得好死了,她聞言就冷眼:「那你就是他女朋友了?」
陸清影也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皺眉道:「好了,你們都少一句,這裏是醫院!」
對陸映月來,陸清影是能管死了她的姐姐,而對於蕭紅纓來,陸清影是自己的領導,她是滬市的市長而自己是滬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因此陸清影的一句話對她們都有非同凡響的影響力,故而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還是不太爽對方,可也忍了下去沒多。
兩個女人終於安靜了下來,沈重山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正要給陸清影回報上一個感激的眼神,卻見到旁邊和陸清影站在一起的許女神正用一種很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頭皮一麻,沈重山哭喪着臉,心知自己千辛萬苦隱藏起來的秘密還是被許女神知道了,一想到平時自己和別的漂亮妹子都勾搭兩下都要被許女神擰耳朵,而這一次性質這麼嚴重的事情沈重山默默地拉着被子蓋在自己臉上。
旁邊的陸映月皺着眉頭一伸手拉下了沈重山臉上的被子,:「把被子蒙着臉很不吉利的呢!」
沈重山伸手又把被子蓋上,悶聲悶氣地:「別理我,我想靜靜」
「靜靜又是誰!?」陸映月嘟着嘴問。
「」沈重山好想去死,現在回去死還來不來得及啊?自己幹什麼要醒來啊?
逗留了一會,陸清影畢竟是一個大忙人,之前非凡化工廠發生爆炸火災雖然已經救災成功,但是對於陸清影來真正麻煩的棘手事情還在後面,災後受災人員的安排救治工作、發生災害企業的基本情況、災害原因,是人為還是意外、整個受災的損失,這些都是需要陸清影這位市長直接負責的,所以在這種緊要關頭她還是硬生生地抽出了半個時過來,已經算是難能可貴,因此陸清影沒多久就拉着陸映月走了。
而陸映月一走,蕭紅纓也沒有久留,也還是非凡化工的事情,雖然蕭紅纓並不知道梁家和沈重山的恩怨,但是這場爆炸和引發的火災現在已經有跡象表明這並不是一起簡單的意外事故,身為滬市公安局分管刑事偵查的副局長,蕭紅纓將這個案子視為了今年最大最嚴重的刑事案件,整個公安局的刑偵精英正在加班加地尋找蛛絲馬跡分析原因,因此她其實也是抽出了空過來,陸映月一走,她就接了個電話,是有一些新的發現,於是蕭紅纓也坐不住了,她立刻就提出告辭。
等她們一走,沈重山稍微鬆了一口氣,可那種大難臨頭的危機感也隨之而來,他膽戰心驚地看着在病房裏走來走去忙碌着的許卿,完全不知道許女神下一秒會不會忽然對自己發難。
可是時間慢慢地過去,許女神好像沒有秋後算賬的意思?
沈重山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這不定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呢?要知道,按照許女神以前的表現來看,對於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輕易繞過的,而現在看起來一切正常,這本身恰恰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沈重山仔細地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他還不能動彈,但是勉強可以抬手,這樣的話許女神擰起自己耳朵來多少還有一些反抗之力,沈重山的眼珠子轉了轉,就在這個時候,許卿拿着一個蘋果坐在病床邊,對沈重山:「要吃蘋果嗎?」
!?
嗯!?
難道不是問自己要選哪一種死法嗎?
沈重山狐疑地看着許女神。
許卿也沒看沈重山的表情,拿了一把刀過來
臥槽!直接上兇器!?沈重山的眼珠子都綠了,但凡是有那麼一丁力氣他都連滾帶爬地下床跑了,可是眼看着那把寒光閃爍的水果刀,沈重山卻完全不能動彈咋辦啊沈重山正要痛哭流涕地表示自己悔不當初時,卻見到許女神拿着水果刀一地給蘋果削皮
原來是削蘋果皮,不是削我啊沈重山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然後為自己內心豐富而且顯得很多餘的感情戲感到深深的羞恥。
太沒男人尊嚴了!怕個毛啊!哪個男人還不有幾個異性朋友的?嗯?這有什麼好!心!虛!的!
許女神專注地削蘋果,一邊:「墨濃你最喜歡喝她燉的烏雞湯,所以在你醒來之後就回去燉湯了,而且你昏迷的時候,墨濃幾乎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醫院,哪怕是你在重症監護室我們在外面進不來,她也不走,別人勸她,她也就是搖頭,也不申辯兩句,好幾次我過來都看見她呆呆地隔着玻璃窗戶看着你。」
「哦,對了,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陸清影來了三次,蕭紅纓來了四次,陸映月和她姐姐一起來了三次,每次都哭的紅着眼眶才走,那時候你一直在昏迷看不見聽不到,她們在你的身邊是一句話都沒有,只有陸映月的哭聲和其他人的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而今天你剛看到的,雖然吵鬧了一些,但何嘗不是她們壓抑了太久的發泄?這樣的熱鬧,自從你進入醫院一直昏迷之後就沒有過,最吵鬧的時候就是那些專家在給昏睡中的你會診時的竊竊私語。」
沈重山聞言,他伸手要去握許卿的手,但發現正削蘋果的許卿沒空餘的手給他握着,於是沈重山的手很自然地就搭在許卿的大腿上,感動地:「謝謝你們。」
許卿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沈重山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切下一塊蘋果送到沈重山的嘴裏,柔聲:「葉浮屠第二次救你之後你就出了重症監護室,在這間病房住了兩天,兩天的時間裏你一直都在深度昏迷中,期間你叫了林墨濃的名字六十二次,叫了陸映月五十一次,叫了蕭紅纓五十次,叫了陸清影四十五次,叫了葉琉璃六十次,叫了趙飛燕三十次。真想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是不是做夢夢到什麼了,一定很精彩。」
嘴裏叼着半片蘋果,沈重山僵硬得連咀嚼的力氣都沒有,他顫抖道:「沒叫你?」
許卿把水果刀放在一邊,看着沈重山不悲不喜地:「叫了,你每叫到她們的名字都會在後面加一個我的名字,大概意思是別讓許卿知道我們的事兒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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