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白老虎馱着睡着的紫兒圍着粗壯的桃樹繞了兩圈,而桃樹着實粗壯的厲害,沒有三五十個人環抱,也是抱不住了。
此時桃樹下面並沒有像是畫裏面看到的那樣,有兩個大肚子其丑無比的古人在這裏出現,但這裏確實很不一樣。
白老虎繞了兩圈回來紫兒也揉了揉眼睛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紫兒睜開眼白老虎便溫順的趴在了地上,等着紫兒從白老虎背上下來,白老虎嗷的一聲竄上樹幹,朝着樹上去了,我抬頭頓時愣住。
紫兒走來問我:「娘親怎麼了?」
我忙着搖了搖頭,朝着紫兒看去,一臉奇怪模樣:「老虎也會上樹?」
從小我就聽我奶奶和我說,老虎拜師學藝,拜到貓的門下,貓怕老虎學會了所有本領反過來吃了貓,便留了一手上樹的本領,以便防止老虎學成上樹把貓吃了。
後來老虎可不就是上不去樹,貓才得以倖免。
我奶奶一直和我這麼說,我也覺得老虎不會上樹,可剛剛那隻白老虎明明一竄去了樹上。
聽我說紫兒也是一臉奇怪,還說:「小時候它就會上樹。」
我頓時無語,紫兒怎麼知道白老虎的小時候,看着紫兒朝着桃樹上面指去,我竟有些說不出話。
半晌我問:「白老虎多少歲了?」
這話我本是問歐陽漓,但歐陽漓反倒搖了搖頭,未免叫人吃驚,這世界上還有歐陽漓不知道的事情,着實叫人奇怪了。
不過歐陽漓也不是盤古,他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就是了,他就沒和我說過紫兒的出處,想必他就不知道。
倒是紫兒,看着我說:「紫兒也不清楚他是多少歲了,不過它小時候十分頑皮,咬破了紫兒的衣服。」
能聽見紫兒說出這話,多半我也是猜出來了,紫兒說不準便是個桃子精,要不他怎麼知道白老虎的小時候。
餘下的話我也不再問了,既然是老友重逢,想必白老虎在這裏等候多時了,他便不會傷害我們了。
抬頭朝着上面看看,白老虎正趴在一根粗壯的桃枝上面趴着,眯着眼睛腦袋趴在樹幹上面。
紫兒十分歡快,似乎是睡醒了,便圍繞着桃樹玩了起來,歐陽漓則帶着我去了桃樹下面歇着。
「累了先歇一會。」歐陽漓說着便靠在一旁將我拉了過去,看看周圍有白老虎在,歐陽漓和我也確實累了,我就趴在歐陽漓的腿上睡了一會,卻想不到這一睡竟然睡到了幾萬年前去了。
一睡下眼前便出現了一片雲彩,我低頭看的時候身邊竟站了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我便眉頭皺的老高,怎麼沒看到歐陽漓和紫兒。
人影慢慢清晰,其中的那個我也認得,竟然是要吃狐狸崽子的老頭。
老頭看我拂塵一甩,就跟沒看見我一樣,儼然是沒發現什麼。
跟着看向老頭身邊那人,竟有一人看着像是半面,但具體是不是半面我也分不清楚了,畢竟半面只有半張臉,此時的人英俊不凡,長了整張的臉,我便有些不敢認了。
我本來打算伸手過去問問半面,我怎麼在這裏,伸手過去卻摸到一把空氣,半面穿了一身青色的和尚袍子,追着手拿拂塵的老頭便去了,速度之快好似一道閃電,我甚至來不及看清兩人方向,兩人便不見了蹤影。
而我朝着下面看去,我腳下竟然是一團雲朵,周圍層層疊疊仙氣裊裊,竟也都是雪白的雲彩。
看到此處我便忍不住驚訝,朝着下面看去兩道一前一後的影子已經朝着一片蔥蔥鬱郁的桃樹下飛去。
看見那片桃樹我便有些眼熟,想到可能是我在夢裏夢見了什麼,而此時自己還在桃樹的範圍內,便也不覺得什麼稀奇了,但是朝着半面那邊看去,不由得有些鬱悶,熟人見面也不打聲招呼。
轉身我再看去,看到一個光頭和尚,和尚身穿袈裟,面容慈祥,兩條白眉垂到眼下,此時正站在我身邊與我一樣騰雲駕霧。
他便說:「你來了?」
我忙回答:「嗯。」
老和尚笑了下沒說道:「那走吧。」
跟着我便看老和尚朝着下面飛去,我本以為老和尚叫的是我,畢竟剛剛我還和他說話了,不曾想我才一轉身,便看見一縷好似白衫的東西從我眼前掠過,我本想看清是什麼東西,被她拖累從雲上掉了下去,撲通一聲摔到了桃樹上面,撲通撲通連跌了幾個跟頭才從桃樹上面掉下去,最後撲通一聲落到了地上,摔得倒是不疼,但卻暈了好一會。
等我不暈看清眼前的事物,眼前竟然已經多了幾個人,一張石頭桌子,一隻白老虎崽子,兩個其丑無比的大肚子古人。
大肚子的古人是對兄弟,大的叫神荼小的叫鬱壘,兩兄弟從小吃野桃子長大,對桃樹有很特別的感情,長大之後每日留在山上照看桃樹,桃樹得以成長,兩人便成了這裏的山神。
因兄弟兩個長的十分醜陋彪悍,又是吃野桃子長大了,桃樹乃是五木之精,能壓住邪氣,降服百鬼,乃是仙木根基所在,兄弟兩人長久以往守護桃樹,身上長了能降服惡鬼的本事,便每日抓些害人的鬼來桃樹下面鎮壓,如有不服管教的,就捆了餵老虎。
知道這些我多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比只兔子差不多的白老虎崽子,就憑這隻老虎也能吃鬼?着實我是不太相信。
只不過我竟會知道這些,說了也是怪事一件!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這些,只是一醒來看見神荼和鬱壘就知道了這些。
再往下看兩兄弟似乎還不是什麼大人物,畢竟兩人靠在一邊站着傻笑,而另外一邊的桌子旁,圍繞着四個人。
老頭我自然是認識,他都要吃我的狐狸崽子了,長的和半面差不多的那個我也見過,而那個穿袈裟的老和尚我自然也是知道,至於那個背對着我一頭烏黑長髮的白衣女子我只看見背影,沒看見她的臉自然是不清楚她是誰了。
過了過腦子,聽她和半面開起玩笑毫不忌諱,難不成是葉綰貞?
這麼想我還真想看看女子的樣子了,聽她說話也是哪裏聽過,而且十分好聽我便想要過去。
此時她還笑着說:「人活一世,草木三秋,我倒寧願下界玩玩,感受感受情愛痴纏。」
「誰要去玩玩?我倒是可以奉陪。」正當此時,遠處傳來一個好聽聲音,也不知道怎麼,我便抬頭去看,一道青色衣衫隨風襲來,穩穩落在了半面身邊,一打照面我便愣住了。
歐陽漓
此時歐陽漓面容淡雅,好像是一朵絕世青蓮,身上着一襲水青色長衫,外面罩着一件雪白色披風,發如潑墨一般烏黑柔順,沒有任何的飾物綁住頭髮,卻絲毫不見凌亂,一些披散在身後一些垂在身前。
好像是十分喜愛青蓮,身上的長衫腰中的腰帶上面有一朵青蓮,肩上披着的袍子兩邊也有青蓮。
歐陽漓落下,便看了一眼剛剛說話要去人界玩玩的女子,雙手合十面向穿袈裟的和尚:「青蓮見過佛祖。」
「青蓮免禮,今日小聚不必拘謹。」穿袈裟笑了笑,看向女子隨手一揮,眼前桌子已經不見,而後穿袈裟的和尚盤膝坐在地上,其他的人也跟着坐到了地上,其中自然包裹和歐陽漓長成一樣的人。
幾人坐下之後穿袈裟的和尚便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世間千般苦,不如神仙好,生苦,死苦,病苦,失去苦,得到苦」
老和尚說了一堆,總之一個字苦。
手握拂塵的老頭此時也說:「世間千般難,步步皆艱難,紅塵事紅塵道紅塵皆磨難,小白要三思!」
老道這般說就是難難!
換做長相似半面的小和尚,小和尚說:「千金散盡還復來,放下皆是得到,鏡中花水中月,心若安穩清風自來。」
此時換成長的和歐陽漓一樣的青蓮了,青蓮看看左邊看看右邊,嘴角上翹,說道:「無痛則無安,無傷則無愈,無悲則無喜,無苦則無甜,世間種種,若無欲無求,何為天何為地,可有意義?」
老和尚,老道,還有長的和半面很像的小和尚,皆朝着青蓮看去,青蓮卻看向坐在一旁背對着我始終不發一語的女子。
她叫小白,我便想到了些什麼,原本我還想要跑過去看看她的樣子,此時我便也不想了,萬一看了被自己嚇到反倒不好了。
只見小白不慌不忙說道:「世間萬物皆有改變命數的權力,佛祖尚且下界歷劫,為何小白不可?
若真如幾位老友說的那樣,小白反倒好奇,世間種種,那般更苦!
父母恩,夫妻緣,子女債,朋友情
倘若萬般皆苦,萬般劫難,石頭豈不是逍遙快樂?
我佛彌勒,何是涯,何是岸?
無情是涯,無情是岸,還有石頭有何分別?」
聽完小白的話,幾人皆是搖頭嘆息,跟着便一眨眼消失不見了,唯獨那個叫青蓮長的和歐陽漓一樣的。
我心裏便想,果然不是個省心的人,不光是傻,好奇世間苦,若是我便嘗嘗甜,哪裏有她這種的,要嘗嘗世間苦。
而對面的那個青蓮明顯也不是什麼好人,竟留下來朝着小白笑。
都走了倒是給他們兩個圖了個方便,而此時地上一個地方竟發光起來,小白轉身朝着那個地方看去,手抬起來,一顆小指大小的東西晶瑩剔透的出現在小白手裏。
小白果然與我長的一般模樣,一隻手十分細膩雪白。
那顆在她手裏的東西也格外的好看。
抬頭小白看了一眼青蓮,倒也沒聽見說些什麼,只見青蓮抬起手咬破了手指,將手指中的一滴血滴在了那顆東西上面,而我此時才發現,那東西長的並不好看,圓不是圓的,長不是長的,開始我還覺得好看,到後來也只是白了一點而已,好似是一塊光禿禿的石頭,上面有些風化出來的毛孔。
青蓮的血滴進去,那顆東西瞬間將血吸了進去,動了動十分歡快似的。
青蓮笑了笑,面上十分好看,小白此時也抬起手,指甲輕輕擦了一下指腹,,一滴血從指尖滴在那顆東西上。
那顆東西瞬間把另外的一滴血吸了進去,跟着發光起來,兩人看着那顆東西升到半空,慢慢變成一隻青色蓮苞,蓮苞綻開裏面竟睡着一個極小的孩子,看那孩子我便愣了一下,竟和紫兒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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