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
陳仇興沖沖地衝進屋子,一地凌亂映入眼中。
只見本就破落的桌椅床鋪皆破碎四散開來,灑落一地,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灑進來,光線中的空氣飄揚着因為陳仇地闖入而揚起的灰塵,然而散落在地上的木塊卻乾淨得很,不難猜測這是發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
他側頭一看,只見太叔涼音的房門早被踢碎。
陳仇急忙闖進放去,裏面確是一個人都沒有。
一切是同樣的散亂,他皺緊了眉頭,轉頭便看到了寒玉書。
寒玉書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陳仇搖了搖頭:「涼音姑娘恐怕遇到了危險。」
寒玉書轉了一圈,說道:「不對,四處雖然毀壞得厲害,卻沒有打鬥的痕跡,我猜測,那些人不是來殺人,而是來找東西。」
「對了!」陳仇這才想起來,急忙又跑出去,蹲在地上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大道決了。
「果然沒了。」
寒玉書皺了皺眉:「心法沒了麼……看來它真的有可能是本王品以上的心法。」
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點響動,寒玉書急忙喝道:「陳仇快躲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四周傳來幾聲呼嘯,寒玉書長劍一彈,鏘的一聲落入手中,他腳步一轉,長劍便已在四周划過一圈,一陣劍氣自他與陳仇為中心蹭地散開,瞬間擊落了襲來的幾支弩箭。
他大喝一聲:「出來吧!」左手劍指朝劍身一指,一道手臂粗的雷電便自劍尖發出,直奔一處弩箭襲來的地方。
那道雷轉瞬穿透了木屋,便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悶哼,霎時間,小屋四周跳出了五六個人,他們穿的是淡藍色的便服,胸口繡着名為「逍遙」的印章。
只見一人站出來對着屋內的兩人喝道:「別抵抗了,束手就擒吧!」
陳仇低聲笑道:「既然說出這句話,就說明他們沒把握打贏我們,若是有把握打贏我們,也沒必要將這些屁話了。」
寒玉書點點頭,法王的實力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他朗聲應道:「不知幾位是何方人士?不知道這裏是神機門的地方麼?」
為首那人表情一凝,應道:「別廢話,交出秘寶,饒爾等不死。」
陳仇見狀又低聲笑道:「這下更確定他們打不過咱們了。」
寒玉書微微頷首,長劍一抖,便往屋外衝去,三品法王的實力暴露無遺,那幾人心中大駭,來的人居然是法王!
為首那人強裝鎮定,大喊道:「別怕!我們人多,擺陣,擺陣!」
他們早失一員,又如何擺陣?說話之間,寒玉書早已飄到那人背後,微微笑道:「天真!」
話聲剛落,那人的頭顱也滾到地上。
一位法宗高手瞬間隕落,毫無抵抗之力!
那幾人哪還有鬥志,都作鳥獸散,寒玉書眼神一凝,也不追去,陳仇這才從屋裏走出來,問道:「寒師兄,怎麼不追?」
寒玉書沉聲道:「放他們回去,有大用。」
他低頭搜那具無頭屍體,卻也沒搜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他忽然想起什麼,說道:「陳仇,去剛才被我的雷引決劈到的地方,哪裏恐怕還有一人。」
陳仇點點頭,這兩人往那處樹林間走去,寒玉書警惕地四周查看,生怕中了什麼埋伏。
終於發現了一個被雷劈得有些半生不熟的人,雷引決威力本就不算大,這人還尚存一絲生機。
寒玉書笑道:「很好,抓到了一個活的。」
陳仇問道:「師兄,他們都是什麼人?」
寒玉書說道:「這些人是逍遙派的。」
「逍遙派?聽上去像好人的樣子。」
「呵呵,哪有通過名字來區分好壞的。」寒玉書頓了頓,又說道:「逍遙派是近期突然出現在雷州的組織,自稱是陰派,做過的事情,恐怕連陰派的人都望塵莫及。」
陳仇嘆道:「居然比陰派的人還壞!」
寒玉書沉吟道:「這個組織十分神秘,似乎沒有固定的地點,法盟關於逍遙派的資料少之又少……只知道逍遙派的頭目叫作朱忘年,是個非常……奇怪的人。」
陳仇笑道:「難道他生有四隻眼睛,兩個嘴巴?」
寒玉書亦笑道:「或許吧……」
陳仇吃了一驚:「不會吧!」
寒玉書也不回答,說道:「這個人,專做別人不敢做也不想做的事情。」
陳仇好奇道:「哦?快說說看!」
「你還小,不能跟你說。」
陳仇不屑道:「我小?不瞞師兄,在某些方面,你可能十分不如我。」
寒玉書老臉一紅,乾咳一聲道:「話說回來,你那位涼音姑娘不知會不會落入逍遙派之手。」
陳仇沉聲道:「那群人要我們交出秘寶,而屋裏又沒有秘寶,那麼這本大道決很有可能就在涼音姑娘手裏,而且涼音姑娘一定暫時還安全。」
寒玉書點點頭:「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陳仇又說道:「只是不知涼音姑娘現在在哪裏,萬一……」
「臥龍林那麼大,我們難找,想必那群逍遙派的人同樣也不好找,為今之計,是趕緊把這個活口帶回神機門,看看能否套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
想到涼音姑娘手段頗多,又有靈獸星河,陳仇的心才慢慢地放下來,至於大道決,找不到就算了吧。
他點點頭:「師兄,那我們快回去吧!」
「嗯。」寒玉書提起那個半生不熟的人,抗到肩上。
這兩人急忙往神機門趕去。
直到夕陽西斜,滿地紅輝,這二人才回到乾元閣。
乾元閣里平時都有長老與執事在,只見此刻在閣中的文通急忙起身,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逍遙派的人,眉頭緊皺,說道:「居然是逍遙派的人!」
他沉吟道:「最近周圍的村子都不安寧,掌門專門下了個除害任務,沒想到居然是逍遙派的人。」
寒玉書點頭道:「不止神機門這邊,定軍城那邊也鬧得厲害,日月閣也在調查這件事情,這才派晚輩回神機門走一遭。」
文通說道:「先把他關起來,我這就去稟報掌門。」
……
陳仇本還想讓寒玉書教自己輕功,無奈天色已晚,只好自己跑到觀海台下的園子裏,沿着那條鵝卵石子路來回跑。
自然是免不了摔倒的,只是目前他已經能做到十步一摔了,他心裏有個預感,就是一旦突破十步這個坎,那自己便可以達成寒玉書交代下來的第一步。
他咬咬牙堅持,俗話說熟能生巧,勤能補拙,更何況陳仇並不算拙。
摔了五六趟,他終於找到了一點感覺,這種感覺猶如流星一閃,卻很快地被他抓住了。
第七趟……第八趟……他漸漸地不再摔,直到能勉強跑完一趟,陳仇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海天閣。
海天閣就在觀海台園子南面不遠的地方,如今他已經是神機門正式弟子,不用再暫住修煉閣了。
他走進大門,忽見那做飯的地方燈光明亮,裏面似乎有一群人。
陳仇好奇地走過去,推開門一看,裏面竟是程毓一群人,他們紛紛轉頭看着這個狼狽的人,一臉狐疑。
程毓見狀,驚喜道:「陳仇!你怎麼來了?」隨即又噗哧一笑:「又練功呢?」
陳仇點點頭,笑道:「各位師兄師姐,那麼晚了,你們在幹嘛呢?」
其中一人說道:「不關你事,回去休息吧。」
「別!」程毓打斷道:「陳仇可是即將要加入海天閣的人,而且他對美食十分有研究!」
「是嗎?」那為師兄懷疑道。
程毓跑過去拉着陳仇,低聲道:「你還行嗎?」
「我沒問題!」陳仇心想,捨命陪君子,忍痛助美人,沒毛病。
程毓這才拉着陳仇過去,說道:「陳仇,是這樣的,我們明天要為長老準備一道菜,但是這道菜我們怎麼也做不好。」
「哦?我看看,你們準備做什麼?」
程毓指着桌上的一捆腐竹,說道:「那長老平日裏最喜腐竹,尤其是五香腐竹。」
陳仇笑道:「那你們做五香腐竹不就行了?」
「不行!」程毓說道,「如果每次都做一樣的不久顯得咱們海天閣的弟子沒有水平嗎?」
「哪位長老那麼多事啊?」
「明日恰好輪到為趙長老做菜。」
居然是這個老壞蛋!雖然上次是自己坑了他老人家一把,但是誰讓你在乾元閣中坑了我呢?陳仇心中暗道:「哼,我就是技不如人,我就是惱羞成怒,但我偏要耍耍你這老壞蛋!要不遲早也得被你扒了皮抽了筋……」
他雙眼一亮,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了解趙長老!明天的這道菜交給我了!」
那位師兄說道:「哦?陳師弟準備怎麼做這倒菜?」
陳仇笑道:「師兄不必多問,明日我做這倒菜,如果趙長老喜歡,那就是咱們海天閣一起做的,如果他不喜歡,我自會擔下所有責任。」
那位師兄眯了眯眼,陳仇都這樣說了,想必是信心十足,再說自己目前也沒有好點子,還不如交給陳仇,他點點頭:「好吧!」
程毓說道:「陳仇,你打算要什麼食材?」
「食材嘛……」陳仇略一思慮,說道:「我先看看咱們海天閣里有哪些食材。」
程毓這才帶着陳仇轉了一圈,這一圈下來,陳仇心中主意已定。
「趙長老,你不是喜歡五香腐竹麼,我就給你來個雙倍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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