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劍仙 第16話 走上煮夫的不歸路

    看着寒玉書施展那詭異的步法，陳仇暗暗叫好，說道：「寒師兄，我要學！」

    寒玉書笑道：「好，我今天就教你『影步』第一式：捕風捉影。」

    他又說道：「影步修煉講究先慢後快，先死後生，最後一式才能發揮出影步所有的威力來。」他指了指園中一條鋪滿鵝卵石的小徑，「看到那條小徑沒？要練成第一式，就先要會跑完這條路。」

    陳仇順着他的手指一看，那條小徑估摸着也不過五十步長，這有什麼難的，他笑道：「容我去去就來！」

    「慢着!」寒玉書攔住陳仇，「你以為隨隨便便跑一趟就行嗎？」

    陳仇回頭道：「不然呢？」

    寒玉書笑道：「看到路上鋪滿的鵝卵石了吧，你每跑一步，腳尖都不能騰空，要一顆一顆擦過腳下的石頭。」

    「一顆一顆地擦過？」陳仇吃了一驚，「那還叫跑嗎？那叫作死好嗎！」

    「哼！」寒玉書走了兩步，「當時我練第一式的時候，一次都沒摔倒。」

    好一個激將法，陳仇急忙說道：「不就是腳尖不離地麼，看我的。」

    寒玉書眼裏閃過一絲狡黠，點頭道：「去吧。」

    只見陳仇走到那條小徑前，深吸了一口氣，運足力氣，隨即如離弦的箭般衝出了出去。

    砰的一聲，不到兩步，陳仇果然摔倒在地上，額頭立馬腫了一個大包。

    「這怎麼可能跑得過去嘛！」陳仇坐在地上怒罵，「寒師兄，你是不是在耍我？」

    寒玉書又倚回了那棵樹，說道：「愛學不學。」

    他又補充了一句：「輕功是所有招式中最難學的一類武功。」

    陳仇又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還好這是鵝卵石路，身上倒也沒有擦出什麼新傷來。

    他眼神一凌，又向前跑去，絲毫沒有放慢速度，不過兩步，果然又跌在地上。

    腳尖貼着鵝卵石地面跑，不跌倒才有鬼呢！

    但是他似乎不打算放棄，就這樣一路跑一路摔過去，摔着摔着似乎也悟出了什麼訣竅來，之前是兩步一摔，然後是三步一摔，直到四步……五步……他終於跑到了小徑盡頭。

    寒玉書笑着點點頭，其實，他當初也是這麼摔過來的，陳仇這種進步已經算不錯了，他喊道：「休息一會兒，再從那邊跑回來，就可以了。」

    陳仇簡直快崩潰了，就是這短短的五十步，用那種跑法，一趟就夠嗆。

    身上已經許多處都疼得很了，還好他修煉了大道決七階，身體素質大大提升，倒是比較耐摔。

    他略微調整氣機，便抬腳又跑了過來，途中自然又摔了好幾次。

    寒玉書看着此刻趴在地上的陳仇，滿意地說道：「嗯，有這種毅力，可以教你影步了。」

    「什麼！」陳仇掙扎着抬起頭，憤憤道，「你果然是在耍我嗎！」

    「你想多了，剛才那是最基礎也最重要的一課。」寒玉書背靠着樹微微一彈，站直了身體，「今天就這樣，明天在繼續吧。」

    陳仇乃從地上坐了起來，說道：「天色還早，我們先回修煉閣吧，我得叫彩兒給我梳梳頭。」

    彩兒方才看得驚心動魄，又不敢打擾他們，這會兒才急忙跑過去將陳仇扶起來，輕聲道：「哥哥，你還好嗎？」

    陳仇搖搖頭，彩兒驚道：「不好？哪裏受傷了，我給你看看。」

    陳仇笑道：「沒事沒事，我們先回修煉閣，我要沐浴更衣。」

    寒玉書插嘴道：「好偷情。」

    ……

    這三人回到修煉閣時，寒玉書便向二人告辭了，聲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趙長老許諾的宗品純陽心法，也被送到了這裏。

    陳仇取回一看，這本心法名為《小天炁功》，是神機門中高級心法之一，只不過大部分神機門弟子修的都是金繫心法，因為神機門主修金系，也有一套成名的金系招式，純陽心法不過是錦上添花，少有人會去修煉，再者說，這種心法也不是隨便就會給別人的。

    他將小天炁功收回懷裏，也不着急去看。

    「彩兒，修煉閣里可有洗澡的地方？」

    彩兒說道：「休息室里就有。」

    「嗯……」陳仇點點頭，神機門的各類措施果然挺完善的。

    只不過，水還是要自己去打。

    陳仇身上各處都疼得厲害，卻也不捨得讓彩兒一個弱女子去幫他打水，在彩兒的軟磨硬泡下，他終於同意兩人各擰一桶，來來回回好幾趟才打滿了水。

    陳仇累得氣喘吁吁，剛抬腳踏進自己的休息室，又回頭一看，說道：「彩兒你跟進來幹嘛？」

    彩兒笑道：「我幫哥哥寬衣啊。」

    陳仇點點頭：「也好。」

    這二人關上門，彩兒像以往般輕輕為陳仇脫下外衣，又伸手要脫下一件，陳仇急忙說道：「彩兒，可以了！」

    彩兒打趣道：「哥哥穿着衣服洗澡？」

    陳仇說道：「不是……身上的我自己來就好了。」

    彩兒見陳仇也有害羞的時候，不禁玩心大起，說道：「難道哥哥不讓我幫你洗澡嗎？」

    陳仇想了想……還是有點緊張，他說道：「還是算了吧……」

    彩兒噗哧一笑，想到陳仇之前還騙自己一起睡覺，她臉又有些紅了起來，又覺得此刻害羞的哥哥才是真正的哥哥，既壞，又可愛。

    陳仇見狀，恍然大悟道：「好啊彩兒，這才幾天，都學會開我玩笑了！」

    他拽着彩兒的手走進隔間，大叫道：「有種一起洗，誰不敢誰是小狗！」

    彩兒嘻嘻地笑着，已經少了往日的那份膽小和自卑。

    她終究還是出了休息室的門，玩鬧歸玩鬧，要來真的……還得過段時間。

    ……

    觀海台下，陳仇意氣風發。

    此時，他是一個嶄新的陳仇，頭髮梳的整整齊齊，衣服穿得端端正正，雖然額頭上的包還沒消下去，但也不影響他鼻青臉腫中散發出來的英氣。

    「啊，我好英俊！」

    夜色已經降臨，月光灑下淡淡的溫暖，陳仇終於看到一個小巧玲瓏的身影朝這裏走來。

    正是師姐程毓。

    她揮了揮手，喊道：「陳師弟！」

    陳仇笑着迎了上去，說道：「程師姐找我有什麼事啊？」

    程毓笑嘻嘻道：「我也不過比你早一年入門，叫師姐顯老了，以後就叫我程毓吧！」

    「好，那我以後就叫你程毓了。」

    程毓晃了晃腦袋，說道：「陳仇，我們上觀海台吧。」

    「啊？」陳仇為難道，「可是，我還不會輕功呢。」

    「沒關係！」程毓眨了眨眼睛，「我背着你上去。」

    此時再扭扭捏捏的就不是男人了，陳仇點頭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走到觀海台前，程毓很自然地拍拍肩膀，示意道：「陳仇，上來吧。」

    陳仇有些不好意思地搭上了程毓的肩膀，只見程毓二話不說就施展了登雲梯蹬着牆壁噌噌噌地上去。

    多麼香的味道……多麼豐滿的背……多麼……

    那陳仇覬覦已久柔軟的豐臀，正緊緊地與自己貼在一起，隨着程毓的步伐晃動。

    他感到自己心跳得厲害，這種接觸程度比起與太叔涼音的那次，簡直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也虧陳仇還能想起太叔涼音，他也不是沒有碰過女人，也不是見到女人就會臉紅的小純情，然而此刻，緊緊貼着程毓那豐臀的某處，已經無法抑制了……

    好在十二丈高台程毓一會兒便登頂，陳仇趕緊從她背上下來，見程毓臉不紅心不跳的，陳仇暗中讚嘆，這師姐的實力竟比居安那幾位師兄要好，他說道：「程毓你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程毓笑道：「哪有啊，只不過從小好動，腳力比較足而已。」

    這兩人說說笑笑，走到觀海台東側坐了下來。

    月色不算明亮，天上有繁星點點，放眼望去，隱約之間能看到遠處的海天之際，蒙在夜色中，點以彩鍛般的銀河，倒映在廣闊的海面，用一條朦朧的白線分隔開來。

    自然之神奇，宇宙之浩瀚，激起了心中無限的遐想。

    過了許久，程毓正暗笑這小子剛才在自己背上的那點小反應，陳仇就開口了：「程毓，你白天說要詳談的，是什麼事？」

    程毓雙手抱着膝蓋，笑道：「你是不是很懂美食啊？」

    陳仇笑道：「說不上很懂，在艮都城的時候整日無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玩，除了玩就是睡，所以，倒是見識過不少。」

    程毓驚喜道：「那你會做嗎？」

    「巧了！」陳仇得意道：「這一年來，略通一二，算是一個小消遣。」

    程毓拍手道：「太好了！」

    其實陳仇哪裏是什麼略通一二，他根本就不會做菜，一個整日浪蕩的公子哥會做菜？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只是，程毓都問了，硬着頭皮也得說會不是？

    他問道：「你怎麼這麼高興？」

    程毓突然湊近陳仇，以無比期盼地目光，可憐巴巴地看着他，說道：「陳仇，加入我們海天閣吧！」

    陳仇疑惑道：「海天閣？」

    程毓說道：「神機門下有許多分閣，掌管不同的事務，比如機關閣研製器械，芳曉閣主管女工，乾元閣主掌門內機密、我們海天閣嘛，就是主管大伙兒飲食的。」

    「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掌勺？」

    「沒錯！」程毓一臉期盼地看着陳仇。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