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端起了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盞,放在了唇下,她輕呵出了一口蘭氣,吹涼了茶盞之中碧綠的茶湯,抿了一口茶,抬起了睫眸,看向了君夙羽,輕聲地:「三哥,若是你有什麼不便的話,可以讓三位貴客住在我們怡紅樓。」
君夙羽莞爾,「若是入了夜,閒來無事的話,本王倒是想要帶他們去怡紅樓看看熱鬧,雖然昨天晚上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怡紅樓的表演,當真是精彩極了。」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表演而已,讓三哥見笑了。」鳳七七陪着笑臉道。
兩人又閒聊了半晌,鳳七七瞧見天色降晚,便扯了扯裙幅,盈盈地站了起來,她朝着君夙羽福了福身,「三哥,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怡紅樓做生意,就不留在端王府之中叨擾了。」
君夙羽頭:「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
「告辭。」鳳七七眸色微斂,轉身便要走出了端王府的正廳之中。
才走出了沒有多遠,鳳七七便瞧見了一個丫頭在朝着她招手,她微微地蹙了蹙眉頭,極為疑惑地抬起了手來,朝着自己指了指,想要確認可是在找自個兒。
那丫頭了頭,示意自己正是在喚鳳七七。
鳳七七眉黛淺凝,舉步上前,停至在了丫頭的面前,如果鳳七七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丫頭乃是蕭聘婷身邊的侍女,她闔了闔雙眸,朱唇微啟,輕聲地問道:「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麼事嗎?」
月兒抿了抿雙唇,朝着鳳七七了頭,「鳳老闆,我家側妃想要請您,前去碎蘭苑敘片刻。」
鳳七七很是疑惑,她和蕭聘婷也不過是只有兩面之緣,而且也沒有過些什麼,她這個時候找自己,能是為了什麼呢?
略微遲疑了片刻,鳳七七了頭,側目朝着端王府的正廳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斂回了眸光,朝着月兒了頭:「你且帶路吧。」
須臾,鳳七七便跟着月兒,繞過了端王府的九曲橋,又經過了抄手迴廊,來到了蕭聘婷所居的碎蘭苑之中。
吱呀。
月兒推開了朱門,鳳七七便瞧見了蕭聘婷在院落之中的一篇蘭花圃,修剪着泛黃的葉子。
蕭聘婷聞聲,放下了手中的銀剪,抬手挽起了一縷散落的青絲別在了耳後,抬起了睫眸,朝着鳳七七這邊看了過來。
不得不,蕭聘婷是一個十足十的美人兒,此時的她,站在一篇寶藍色的蘭花之中,身着了一件素色的雲錦華服,裙幅之上針腳細密地繡朵朵的蘭花。
端是一眼看過去,她如同是隻身於花海之中的仙子一般。
在鳳七七看着她的時候,蕭聘婷的唇邊掀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她一手輕撫雲鬢,折纖腰以微步,娉娉裊裊地朝着鳳七七走了過來。
她站定在了鳳七七面前不足一尺的距離,欠身一福,道:「鳳老闆。」
鳳七七連忙扶住了蕭聘婷,「端王妃,這可萬萬使不得,若是按照禮數規矩,七七還要喚您一聲三嫂呢。」
蕭聘婷站了起來,輕輕地抿了抿雙唇,澄澈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仿佛下一瞬,便要化作一顆顆的淚珠子低落下來似的。
美人垂淚,梨花帶雨,鳳七七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一等一的大家閨秀。
在鳳七七所見到的這些豪門貴女之中,易青靈乖張,李爾嫣霸道,綾羅心機頗深,唯獨面前的蕭聘婷,讓鳳七七感覺極為舒服,她的笑宛如春風拂過似的。
鳳七七莞爾,問道:「端王妃,可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嗎?」
蕭聘婷不置可否地了頭,略微地側過了身子,朝着身後的寢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若是鳳老闆方便的話,能否前往房中敘片刻。」
既然,蕭聘婷都已經這麼了,鳳七七又來到了這碎蘭苑之中,也不好再推脫,她唇畔含笑,對蕭聘婷了頭,須臾,便隨着蕭聘婷走進了她的房間之中。
這碎蘭苑裝飾的雅致,並不似鳳七七所見過的王府奢華,其中的擺設,多是以青瓷為主,牆上掛滿了字畫,處處彰顯着這個房間主人的氣質。
鳳七七和蕭聘婷落在之後,蕭聘婷抬起了睫眸,瞥了一眼月兒,輕聲地吩咐道:「將我準備的蘭花茶取來,讓鳳老闆嘗嘗。」
「是。」月兒應聲,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月兒折返而回,手中端着描金邊的紅木托盤,其上擺放着造型別致的青花茶盞,月兒端起了其中一個杯子,畢恭畢敬地遞給了鳳七七。
鳳七七接過了月兒手中的茶盞,輕飲了一口,味道雖是淡雅,卻沁人心脾,鳳七七淡淡地笑了笑,眸光落在了蕭聘婷的身上,莞爾道:「端王妃烹茶的手藝,真真是極好的。」
蕭聘婷淡淡一笑,「鳳老闆謬讚了,若是在京城之中,起來烹茶的手藝,黎王殿下認第二,只怕便沒有人敢認第一了,鳳老闆又是黎王殿下未過門的妻子,想來應該是經常品嘗身黎王殿下的手藝。」
我靠!鳳七七在心中啐罵了一聲,君莫黎那貨竟然還有這麼一手,她怎麼不知道,趕明兒一定要讓君莫黎在自己的面前展示展示。
蕭聘婷淡淡地笑了笑,抬起了眼皮兒,看了一眼月兒,她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月兒退下。
月兒自跟在蕭聘婷的身邊,自然是心領神會,了頭,便退出了房間之中。
待房間之中隻身下了她和鳳七七兩人之時,蕭聘婷扯了扯裙幅,蓮步微移,徑自地走向了鳳七七,她停至在了鳳七七的面前,一手撩起了裙幅,屈膝見了大禮,「鳳老闆,實不相瞞,聘婷是有事相求。」
鳳七七猛地一驚,這是什麼情況?
這古代人怎麼都是這個樣子,難不成他們下跪會上癮,還是給別人下跪特別爽呢?
鳳七七連忙伸出了手,將蕭聘婷攙扶了起來,「端王妃,您有話直,無需這般大禮。」
蕭聘婷隨着鳳七七手上的力道,緩緩地站了起來,她用力地抿了抿雙唇,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之中滴溜溜地打轉,頎長的睫羽微微地一顫,兩行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珠子,順着雙頰滾落了下來。
鳳七七打一進了這碎蘭苑開始,蕭聘婷就是一副要哭的模樣,這會子終於是忍不住了,眼淚簌簌而下,可這卻驚了鳳七七,她急忙開口問道:「端王妃可是遇見了什麼難事兒?」
蕭聘婷從胸前的紐子上抽出了帕子,輕輕地拭了拭眼下的淚痕,啜泣道:「實不相瞞,聘婷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要向鳳老闆詢問。」
「端王妃您有話直。」鳳七七道。
蕭聘婷輕輕地抽了抽瓊鼻,俯身坐在了鳳七七的身邊,她的雙頰泛起了一抹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用力地抿了抿雙唇,然後怯懦地:「我、我想要、想要問問、問問鳳老闆,應該、應該如何討好男人?」
鳳七七聞言,不解地蹙了蹙眉頭,「端王妃的意思是想要問,你應該如何討好端王?」
蕭聘婷不置可否地頷了頷首,應聲道:「正是此意。」
「你是端王府之中唯一的側妃,瞧着端王殿下的樣子,並不像是會拈花惹草之人,您難道還需要」
蕭聘婷聞言,剛剛止住的眼淚,頃刻間是宛如雨下。
鳳七七見狀,急忙開了口,道:「您先別急着哭,有什麼事兒,您大可出來。」
蕭聘婷捲起了帕子摸了一把眼淚,啜泣着道:「既然我想要求鳳老闆,也不怕鳳老闆會笑話,我十七歲嫁進了端王府為側妃,王爺便只在新婚之夜留宿在這碎蘭苑之中一次,至此之後,便從未踏進過這裏半步。」
鳳七七聞言,不由得瞪大了一雙星眸,她的唇角微微地抽了抽,「王妃的意思是,端王只臨幸過你意思。」
聞言,蕭聘婷的雙頰噌地一下子紅了起來,猶如一顆熟透了的蘋果似的,她捲起了帕子,抵在了唇下,貝齒緊咬唇瓣,輕輕地朝着鳳七七了頭。
鳳七七面露難色,放着這麼一個大美人在王府之中,君夙羽也能夠忍得住。
難不成,君夙羽會和君臨烈一樣,他們都是彎的
忽地,鳳七七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雙眸之中瀲灩精光,君莫黎前前後後一共死了五個王妃,而且他也是不近女色的,難道,他們兄弟之間並不存在像是電視裏頭的那般會不和奪嫡什麼的,難道他們兄弟之間有什麼禁臠不成
鳳七七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腦袋瓜之中瞬間腦補出了畫面,君莫黎、君夙羽和君臨烈三兄弟赤不着寸縷,翻雲覆雨的畫面。
想着想着,鳳七七激動喊出了聲,「我艹!那他們誰攻誰受」
「鳳老闆,您什麼?」
坐在鳳七七身邊的蕭聘婷聽聞了鳳七七的話,極是不解地皺起了眉頭,她闔了闔綴着頎長睫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鳳七七,似是等着鳳七七地回答。
「呵、呵、呵呵」鳳七七斂回了神,尷尬地笑了笑,連連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
「鳳老闆,我知道您出身青樓,定然是會很多討好男子的法子,不知道,您能不能告知一二。」話時,蕭聘婷的面色更紅,仿佛下一瞬便能夠滴出血來似的,「我雖然知道這麼不大好,可是、可是」
鳳七七爽朗地笑了笑,道:「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大家都是女人嘛。」
須臾,鳳七七湊到了蕭聘婷的耳畔,輕聲地耳語了半晌。
只見,蕭聘婷的面色更紅,雙手來來回回地扭動着手中的帕子,仿佛想要將帕子給扭成碎布似的,須臾,她抬起了頭,含羞帶臊地朝着鳳七七問道:「這樣可行嗎?」
鳳七七拇指朝着自個兒用力地一指,笑盈盈地道:「您就放一百個心,沒有一個男人能夠逃過這一招的,除非他是彎的。」
「什麼叫做彎的?」蕭聘婷眨了眨雙眼問道。
「呃」鳳七七扯了扯唇角,略顯尷尬地:「這都不重要,切記要按照我教你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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