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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抬頭打量周圍,一面靠山,一面懸崖,來路去路只有一處,顯然這些黑衣人是事先埋伏在山壁上的,等到他們進入埋伏圈之後就前後夾擊,除非跳崖,不然肯定插翅難飛。
跳崖? 想到這裏,雲落連忙奔到了那輛馬車邊上,馬車已經碎裂開來,搖搖欲墜的門正對着懸崖口,不過她卻在離馬車幾步遠的平地上發現了柔妃的鞋子,離那麼遠,說明她肯定是下過馬車的,那麼就排除
了當場掉下懸崖的可能。
心中微微一松,雲落呼出了一口氣,轉眸的瞬間,卻被地上的一道血跡吸引了視線,那道血跡朝着前面漸行漸遠,一直沒有消失的跡象,莫非這是受傷的黑衣人留下的?亦或是她們兩人中的一人。
想到這裏,雲落順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劍,順着血跡找去。
路越走越遠,原本是光滑的山壁,現在周圍已經變成了茂密的樹林,而那血跡也在此消失了蹤跡。忽然,腳下踩到了一樣異物,雲落停住了腳步,低頭看去,神色忽的一凜。
地上躺着的,居然是柔妃的另外一隻鞋子。
柔妃進了林子?
莫非她受了傷,拖着一地的血跡逃入了樹林?
但憑着柔妃的身體,想要一個人逃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彥研陪在她的身邊。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裏是那幫黑衣人的據地,是他們將柔妃給抓進去的。
雲落的腦子飛快地轉動分析着,眼睛卻毫不停歇。 天,已經基本全黑,雲落警覺地打量着四周,看這裏的粗樹,這個樹林顯然已經是很長時間了,而根據她現代的知識來說,越是古老的樹林,裏面潛在的威脅就越大,現在不說天已經全黑了,而且柔
妃是不是在這裏面,也還只是一個未知數而已。
雲落的腳步頓住了,她在一路上做了記號,小寧他們看到後肯定會尋到這裏來的,她可以在這等來小寧們之後,再帶着人和火把工具之類的進去,但是……
如若柔妃真的在裏面,不管是她逃進去的,還是被人抓進去的,拖一分鐘,她就會多一絲危險。
汗濕的後背透着絲絲涼意,因為騎馬的顛簸,小腹也有點不舒服,也不知道會不會動了胎氣。
說實話,她內心並不想去冒這個險,因為這很有可能是柔妃設下的一個圈套。
可是,自己既然已經牽扯進這件事情,那麼她必須得管,因為裏面的人是南逸玄的母妃。
她可以在任何時候死,卻偏偏不能在這個時候。
哎,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她人都在這兒了,那就進去看一下吧,至少萬一她出了什麼事,自己在南逸玄面前也是無心無愧的。
想到此,雲落提着劍的手一緊,快步朝着裏面竄去。
在現代的時候,赤道那邊的熱帶森林她都闖過,所以這個只能稱得上樹林的林子對於她來說,簡直是遊刃有餘,即使她還懷着身孕。
有着長劍的開路,樹上那些荊棘刺草,毒蛇毒蟲,都被雲落一劍砍之,而且在一路上,她沒有忘記留下記號。
一當然是為了讓小寧他們能順利找進來,而同時也是為了不讓自己迷路,要知道,在樹林中迷路,就等於是走入了死路了。 雲落又一次將一條囂張地吐出信子,腦袋呈三角形的毒蛇砍成兩段,撥開了眼前的樹叢之後,眼前忽的一亮,不遠處,隱隱約約間,一道光線投射而來,雖微弱之極,但是在這等黑暗的樹林中,卻分
外的刺目。
那裏有所房子?
在這樣的地方居然會建有房子,莫不是這裏真的是那些黑衣人的距地?
雲落屏氣凝神,悄聲靠近那個房子。
房子不是很大,也很粗糙,肯定是用這裏現成的樹木建造而成的,整個房子分為四間,而這光卻是從第三間的窗戶傳出來的。
雲落貓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窗戶靠近,可是還未等她走近,裏面就傳出了一道虛弱的聲音:「你們抓我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何用處呢?」
果然是柔妃的聲音!
柔妃的聲音剛落下,一道男人的聲音就隨着響起:「我們才不管你是死是活,只要南逸玄夠重視你就行!」
柔妃的嘲諷聲響起,「呵,我玄兒是當今太子,未來的天子,一向都大局為重,你以為他會為了我而向你們妥協?」
「呵呵,會不會,試試就知道了!」男人冷冷一笑,隨即又道:「你說說,我們是切你一根手指給他送去看看,還是弄只耳朵呢?還是……」
「不許你們傷害娘娘!」一道女聲打斷了男子的聲音,這是彥研的聲音。
「這裏哪輪得上你一個宮女多嘴,來,把這個丫頭給我往死里打。」
男人的話音剛了落,就響起了鞭子抽打肉體的聲音,只聽那聲音,雲落的全身雞皮都豎了起來,可是卻聽不到半絲求饒和喊痛的聲音。
微微撐起身子,透過模糊的窗紙,雲落看到了被吊綁着的彥研。
彥研的面前站着兩個男人,其中一人拿着一根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雖然看不真切,可雲落可以想像到她的身上肯定已經是遍體鱗傷,鮮血淋漓,但卻咬牙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下手竟然會這麼狠……
雲落開始迷茫起來,之前還懷疑這是柔妃佈下的局,為的就是要對付自己。
可現在……如果真的只是一個局,她會讓人這麼打彥研嗎?
彥研雖然只是一個宮女,可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是她唯一可以說得上話的人,之前甚至都想着要她做南逸玄的妃子,怎麼可能這麼狠得下心?
所以,這場綁架很有可能是真的。
剛剛還清冷淡定的柔妃,在看到彥研被打之後,終於繃不住了,激動地叫道:「不要傷害她,你們的目標是我,要打,就打我!」
「哈哈哈!」男子大笑起來,「打你就算了,就你這身板子,兩下就給打死了,還是切你一跟手指,去給南逸玄做信物吧。」
男子說完,就抓起了柔妃的一隻手,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她的手指切去……
「不!」剛剛被打都沒叫一聲的彥研,此時大喊出聲。
雲落沒有再任何的猶豫,提起長劍,破窗而入。
屋內的人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進來,一時間都愣住了,而雲落趁着這個機會,已經一腳踢開了柔妃前面的男子,而後身形一動,到了彥研的面前,長劍一揮,她手上的鏈子應聲而斷。
被踢的口吐鮮血的男子看到破門而入的雲落,不由得大叫道:「你是誰?!」
雲落秀眉一挑,淡淡掃過屋中的三人,冷哼道:「是來殺你們的人!」
雖然屋內只有三個人,可是雲落知道,不可能就這麼幾個,所以她得在別的人來之前將他們解決掉。
而那三個人因着剛剛雲落進來時的身手,也有了幾絲顧忌,遠遠地看着她,並不敢攻到近處。
那一邊,彥研已經扶住了柔妃,雲落靠到她們的身邊,有點複雜地看了她們一眼,最終還是問道:「你們怎麼樣?」
「沒事。」柔妃搖搖頭,嘴上說着沒事,那虛弱的語氣和蒼白的臉,卻顯示了她此時的狀況很不好。
而旁邊的彥研臉上和身上都是鞭痕,卻面不改色,只是警覺地護在柔妃的身邊。
自從在屋頂上偷聽到兩人的說話之後,雲落是恨不得將她們丟給這些黑衣人,任由他們宰割。
但誰叫她是南逸玄的老娘呢?
雲落緊靠着兩人,輕聲道:「彥研,你先帶着娘娘走,這裏我來解決。」
「太子妃…………」彥研想說點什麼,卻聽到雲落冷冽堅定的聲音傳來:「快走。」
「是。」彥研不再猶豫,扶着柔妃走了出去,而雲落卻一個人留在了屋內。
其中兩個黑衣人想去追,可是卻被帶頭的給喝住了,他看着攔在門口的雲落,笑道:「原來你就是南逸玄即將成親的太子妃,有你在,比那個將死的人有用多了。」
雲落冷冷一笑,「說,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走前幾步,對着雲落嘿嘿一笑道:「呵,我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你只要乖乖地聽我們的話就可以了。」
「要我聽話?」雲落倚門淺笑,「這話就連當今太子都不敢跟我說,你們的膽子倒是不小啊。」
「啊!」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卻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聲。
柔妃?
雲落心中一驚,也不跟這三人磨蹭下去,手起劍落,一道紅光朝着三人射去,然後趁着三人閃避之際,人已經躍出了門外。
屋內的三人避開了紅光,卻並沒追上去,一個黑衣人不解地問:「大人,就這麼放她走了嗎?」
「呵呵。」帶頭的黑衣人冷笑,「既然她急着去送死,我們有什麼好攔的。」 雲落沒跑出多遠,就看到柔妃被彥研護在身前,而她們的周圍,卻圍了一大群的黑衣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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