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宿命。
如果四年前她還能抱着一個夢活着,如今,連死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爸爸說她心軟,心軟的人,連自殺都會怕給別人添了麻煩。
「給我?什麼?」
男人坐在了床沿上,眸底居然有了一抹笑意。
「咳……咳……」慕一一輕輕的咳嗽了幾聲,睜開眼睛看着他,「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若是你想要,都拿去。可是,你要答應我……」
「慕一一,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跪着的人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
雷御風打斷了她的話,用冷漠的眼神示意她不要逾矩。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想起爸爸日漸衰老的面容,想起韓振宇意氣風發的模樣,想起姐姐的絕決,不禁黯然落淚。
「我可以答應你,讓他活着。」看着她虛弱卻還在盡力爭取的樣子,他難得的做出了第一次讓步。
「只是……讓他……活着嗎?」
她有些無奈。
其實男人最在意的都是事業,可還有什麼能比活着更好呢?
她從來都沒怕過什麼人,可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感到了恐懼。
讓她覺得,只要他想,韓振宇就會死在他的面前。
西斜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清風把帘子一下下的掀開。
雷御風伸出手,粗糲的指腹摩挲着她細滑的臉。
那雙大掌很溫暖,帶給了她一種異樣的感覺,可她還是下意識的想躲開。
可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怕惹惱了他,改變了他的主意。
於是,就這麼睜着眼睛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她如星子般澄淨透明的眼眸里,多了幾分無奈感傷。
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就在她期盼着這種折磨早些結束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男人更加惡劣的音調。
「跪着……求我……」
大掌離開了她的面頰,男人俯下頭,如猛禽抓到了獵物,意猶未盡。
她沒有動,僵持了好一會,還是撐起她柔弱的身子,艱難的下了床,搖搖欲墜的再次跪在了雷御風的腳下。
男人高高在上的姿態,撕碎了她僅存的一絲尊嚴和驕傲。
「求你……」她流着淚哀求,「可我真的不明白是為什麼……為什麼……」
雷御風嘲諷的盯着她,不屑的說:「你也可以求我離開。」
慕一一低垂着頭,膝蓋跪在冰涼堅硬的地板上疼得厲害,可心卻更疼。
是啊!
讓他離開,她就不必再理會他的羞辱,不必再懼怕他的存在。
可是那樣的話,韓振宇怎麼辦?
要是姐姐跟他退婚的話,那不是雪上加霜嗎?
「睡一次,我給你一樣有用的東西,至於他能不能用那些東西帶着韓氏集團死裏逃生,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男人無情的話語殘酷而又陰冷。
「好!」話音落,慕一一似乎都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從跪在他腳下的那一刻起,就什麼都沒有了。
就連那個守了十一年的夢,都一併地徹底消散了。
雷御風的手緩緩抬起,摸到了她病員服的衣領。
衣服紐扣一顆一顆地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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