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吳盡歡打斷孫凱,樂呵呵地說道:「這個王其曾倒是有意思,老大被害了,由他這個老二接班,結果卻對殺死老大的仇人視而不見,該不會是,當初是他和戴柄權合夥把李成給害死了吧?」
孫凱眉飛色舞地說道:「原本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向人一打聽,還真不是那麼回事。王其曾和戴柄權一直有罅隙,關係很差,而他跟李成卻是髮小,兩人一同出的道,期間他還多次救過李成的命,他要想害死李成,根本不用勾結外人,他自己完全能做得到!」
「如此來說,他不敢找戴柄權報仇,是怕了他。」
「Z市道上的兄弟也都是這麼覺得的,都認為他是被戴柄權給嚇怕了,是打骨子裏怕他。」
「不想步李成的後塵,不想禍及家人,兄弟的被殺之仇,他咬牙忍了,可別人都認為他是膽小怕事,其實,這個王其曾的心裏也是很憋屈的。別人越是瞧不起他,在他的心裏,就會越恨戴柄權。」吳盡歡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孫凱撓撓頭髮,驚訝地看着吳盡歡,他可分析不出來王其曾那些心理活動。
吳盡歡笑了笑,揚頭說道:「凱子,還有什麼消息?」
「歡哥,我仔細查過了,Z市的幾家遊艇製造商,其中一些都是小廠子,和咱們聖庭也不存在競爭,不過有兩家製造商的實力不差,其品牌在業內的口碑也不錯。其中一家名叫伊法遊艇的製造商,副總姓顧,名叫顧天翼,我懷疑,戴柄財說的那個顧先生,應該就是這個顧天翼了。」
「伊法……」吳盡歡對伊法遊艇有些印象,確切的說,在遊艇行業中,凡是數得上名號的遊艇品牌,他都有關注。
伊法遊艇是一個中檔品牌,在業內算小有名氣,不屬雜牌子,但也不能說是大品牌。
目前聖庭既走高端路線,也走中端路線,對於依法遊艇來說,在N市設廠的聖庭遊艇,確實會對他構成極大的威脅,起碼會分流掉它很大一部分客戶群。
說依法遊艇是幕後黑手,完全有這個可能性。
「歡哥,聽道上的兄弟說,這個依法遊艇利用輿論攻擊同行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能從中獲利,這次的事,我看十之八九就是他們幹的。」
稍頓,他恍然想起什麼,說道:「還有一件事,最近Z市政府正籌備舉辦船展會,Z市以及Z市周邊的遊艇製造商,都在受邀的範圍之內,而我們聖庭,好像直到現在也沒收到邀請函,我估計就是和最近我們形象受損的事有關。」
吳盡歡問道:「船展會是哪天舉辦?」
「下個月的中旬。」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是的。Z市政府也是看到最近遊艇市場的火爆,致力於把Z市打造成長江一帶的遊艇製造業中心,在船展會上有成績好、口碑又好的遊艇公司,Z市政府會給予優惠政策,招商引資,大力引入Z市設廠。」
吳盡歡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機會。只是,目前聖庭的確是沒收到邀請函。他若有所思地說道:「謠言的事,必須得儘快解決了。戴柄財有被警方拘留嗎?」
「沒有,人都找不到了。」
「他人呢?」
「戴柄財被警方送到醫院後,在醫院裏跑了。」
「哪些封存的電腦呢?」
「也都找不到了。」
「操!」尤回怒罵了一聲,說道:「那些警察和戴柄權根本就是一夥的,蛇鼠一窩!」
吳盡歡琢磨了片刻,笑了笑,他話鋒一轉,問道:「對了,凱子,我讓你去查的那個人查得怎麼樣了?」
孫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說道:「歡哥說的是那個叫小武的人吧?」
見吳盡歡點了頭,他說道:「這次他被打得很慘,已經住院了,左腿被打折,肋骨還斷了兩根,頭部也有傷。他叫武青,是名退伍軍人,以前幹過保安,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辭退了,就一直待業在家,平時靠收破爛、撿破爛為生,他的老婆叫李薇,在洗浴中心做過按摩師,現在好像也沒工作。」
難怪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他還敢收留自己,原來是退伍軍人。吳盡歡好奇地問道:「他住在哪家醫院?」
「東山鎮醫院。」
「我去看看他。」
聽聞這話,一旁的金、項猛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說道:「歡哥——」
吳盡歡說道:「我必須得再去Z市一趟,要解決謠言的事,就得先解決掉戴柄權這個人。」
「可是我們……」
「要解決掉戴柄權這個人,也不用非得我們自己親自動手,因為有人比我們更恨他。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是絕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
當天無話,翌日傍晚,吳盡歡、金、項猛、尤回、葉末、孫凱等人再次去了一趟Z市。
由於孫凱先前已來探過路,這次他們找地方容易了很多。
東山鎮醫院,距離小武的家不遠,只十幾分鐘的車程而已。
來到醫院後,吳盡歡戴上口罩,讓項猛等人守在外面,他只帶着金,走進醫院裏。
找到小武的病房,他推門走了進去。
醫院不大,以前它只是鎮醫院,後來被併入Z市,但名字沒改,規模也沒有擴建,還是原來的老樣子。
醫院裏的病人也不多,病房裏六張病床,卻只住着武青一人,陪護他的李薇,是住在旁邊的床鋪。
看到兩名戴着口罩的陌生人走進病房裏,病床上的武青和坐在旁邊的李薇同是一怔,好奇地看着他倆。
吳盡歡走到病床前,先是向武青點頭說道:「小武哥。」接着,他又對李薇說道:「嫂子。」
武青夫婦二人更加不解,他疑惑地問道:「請問,我們認識嗎?」
吳盡歡把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笑問道:「小武哥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你……」看清楚吳盡歡的樣子,武青和李薇的眼睛頓時間瞪得好大,後者下意識地驚呼道:「是你?」
吳盡歡含笑向李薇點點頭,表示是我!
武青急聲說道:「你瘋了?怎麼跑到這裏來了?現在戴柄權和他的手下正四處找你呢!」
吳盡歡樂呵呵地說道:「一個小水坑,我不會被它陷倒兩次。」說着話,他回了下頭。
金會意,拉過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後。吳盡歡一手扶着床頭櫃,一手扶着後腰,慢慢坐下來。
武青見狀,關切地問道:「你也受傷了?」
吳盡歡擺擺手,說道:「不礙事。」說着話,他仔細打量武青。
現在他頭上纏着紗布,胳膊上打着繃帶,腿上還打着石膏,可以說從頭到腳都是傷,不過精氣神還不錯,顯然,在部隊裏留下的底子發揮了作用。
他說道:「我這次過來,是專門來向小武哥和嫂子表示感謝的。如果沒有小武哥和嫂子的幫忙,我現在怕是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裏了!」
如果當時武青和李薇向外大喊一聲,戴柄權那些手下人立刻就會衝進院子裏,把他剁碎。
武青聞言,連連擺手。
「我叫吳盡歡。」
「我知道……」
吳盡歡向金招了招手,後者走上前來,同時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吳盡歡接過銀行卡,放在武青的手裏。
不等他說話,他搶先說道:「小武哥,這張卡,你也一定要收下,你這次受傷,全因我而起,醫藥費和誤工費,本就該由我來出。」
武青急忙把銀行卡推了回去,說道:「吳兄弟,實不相瞞,我和張福春之間本就有罅隙。」
說着話,他又看眼一旁的李薇,而後繼續說道:「就算這次沒有吳兄弟這事,他該找我的茬,還是會找我的茬,我這次受傷,也不是因為吳兄弟……」
吳盡歡正色道:「小武哥就不要再多說了,究竟怎麼回事,我心知肚明,這張卡,小武哥務必要收下,錢不多,只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我們來日方長。」
說着話,他在金的攙扶下,站起身形,說道:「小武哥好好養傷,我就不多打擾了。」
「吳兄弟,你這卡……」
吳盡歡回頭向他笑了笑,說道:「以後,或許我還找小武哥幫忙。」
看着他二人走出病房,武青和李薇好半晌沒回過神來。吳盡歡和金二人,來得突然,走的也快,如果不是留下這張銀行卡,他二人好像從沒在病房裏出現過。
過後,李薇好奇地拿着銀行卡,到一樓的自動取款機查看裏面的金額。
屏幕中顯示的是,前面一個五,後面一串零。當時她都傻了,數了好幾遍,才終於敢確定,卡里是五十萬,不是五千或者五萬。
查清楚卡里的金額,她沒敢耽擱,拿着銀行卡急匆匆地回到病房,詢問武青,這個吳盡歡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一下子送給他們這麼多錢。
得知卡里有五十萬,武青也是滿臉的驚訝,下意識地說道:「這些錢,我們不能要!」
他住院的醫藥費,滿打滿算才幾千塊錢而已,吳盡歡一下子送來五十萬,這已經遠遠超出醫療費的範疇了。
「可是,我們去哪裏找他?」
李薇一句話,把武青也問住了,是啊,吳盡歡根本沒留下聯繫方式,他們又去哪裏找他?李薇不自不覺地握緊手中的銀行卡,小聲說道:「小武,有了,有了這些錢,我們可以換個地方住,不用再提心弔膽的了……」
她話沒說完,武青一個眼神甩過來,嚇得她立刻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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