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寵醫妃 第284章 入陵:解謎

    readx;    拂曉時分,陰山北坡恢復了平靜。

    一場浩劫死了無數人,但在一具具屍體被推入大坑掩埋之後,這些人曾在人世的過往與留下的印痕,就像一滴水落入了大海,沒有激起半分波瀾,從此無影無蹤。

    趙樽與東方青玄達成了協作的一致意見,卻沒有馬上進入皇陵。而是開始做一些更為周密的準備工作與安排。人員修整、補充;物資調配,行動路線與方案等等……都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他們沒有再返回嘎查,而是在原來北狄軍的營地上,搭鍋煮飯,略做休整。

    次日上午,入陵事宜終於準備好。

    入陵的人,只選了約摸一百人左右,一方各五十。

    這些人全是精兵焊將,個個負弩佩刀,戎裝在身。

    趙樽這邊,除了從嘎查村趕來,執意同往皇陵的道常和尚之外,基本都是「十天干」的人,並無太大變化。讓夏初七略感驚訝的是,東方青玄換下了一批傷員,補充了戰鬥力之後,前往皇陵的隊伍里添了一個奇怪的老頭兒。

    那老頭兒實在太怪異。

    不僅面相怪,人也怪。

    他滿頭的長髮已然花白,似是許久沒有修理過,一縷縷凌亂不堪地披散在身上。眉毛也長了很長,鬍鬚更大,長得幾乎遮擋住了他大半的面容,讓人瞧不清五官。他身上的衣物也是邋裏邋遢,好像從來就沒有洗過,髒兮兮得像一個乞丐。在隊伍里,那老頭一直不說話,也不怎麼瞧別人,時不時抓耳撓腮,喃喃自語,看上極是怪異,像個瘋子。

    為什麼東方青玄入陵要帶上這麼一個怪人?

    她一邊從北坡甬道往前走,一邊看向趙樽。

    「那人……你可認得?」

    趙樽順着她的視線望了一眼,搖了搖頭,「不曾見過。」

    趙十九都不知道?夏初七蹙一下眉頭,緊了緊握住他的手。

    「喂,你沒發現嗎?那人看上去不太正常。你說,東方青玄帶上他做什麼?」

    趙樽一笑,「或許是他有何特殊技藝?阿七不知,江湖上懂得奇技淫巧之人,大多古怪,自視甚高,與人格格不入。你且不必理會。」

    「哦」一聲,夏初七點點頭,趕緊收斂起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加快了步伐,跟上趙樽的速度,沒有再轉頭去看那個被拉古拉拽着的怪老頭兒。

    二入陰山皇陵,夏初七的心情與第一次相比,大是不同。

    那時的她,初生牛犢,好奇心壓過一切恐懼。

    眼下的她,如履薄冰,每一步都不敢大意。

    那時的她,在迴光返照樓沉入沸水湖的一刻,以為她命將休也,做好了與趙樽同生共死的準備,沒有想到形勢急轉,她逃出生天。那時的她,以為那將會是永別,沒有想到趙樽卻會「死而復還」,那時的她,在離開陰山之時,以為從此再也不會踏入皇陵一步,沒有想到,會再一次與這些人來到此地。

    計劃不如變化快,世事果然難料。

    可地方是相同的地方,人也幾乎是相同的人。

    但……情形卻完全不一樣了。

    皇陵前殿的八室機關已覆沒,後面一千零八十局,一切未知。

    雖然東方青玄手裏有一個機關模型可供參考,但是,當年趙樽逃出沸水湖時,迴光返照樓的備用機關再一次啟動,會不會影響後殿的一千零八十局?還有,元昭皇太后,也就是夏初七眼裏那個「盜墓賊」,她原本就是一個心思難測之人,機關模型到底是真是假,誰又能保證?也就是說,機關模型與真正的一千零八十局,是不是一樣,根本無人得知。

    從北坡入皇陵迴光返照樓那一段,已經被北狄人重新修繕過。當年東方青玄與元祐為了找尋趙樽而挖出來的凌亂甬道,也被重新改造完善,顯得齊整了許多。

    路好走了,沒花多少工夫,一行百人便到達了當初的迴光返照樓……舊址。

    沒錯,只能說是舊址了。

    樓已不見,湖已填平,只有一股子氤氳的熱氣還在。人一靠近,便覺得渾身熏蒸得難受。不過,由於封閉的空間被打開,又是在歷時兩年之後,「百媚生」的香味兒已經淡去,若非仔細去聞,幾不可查。但在入陵之前,為了安全起見,夏初七還是特地在北狄軍營地里,煎熬了幾大鍋「醒神湯」,讓眾人服下。

    「阿米豆腐!」

    夏初七往四面八方看了又看,並沒有發現皇陵後殿的入口,不由嘆息了一聲。

    當初他們進入前殿的八室,還有開啟機關的機關環,但後殿的在迴光返照樓,可此處早已變了模樣兒,根本沒有可入之門。

    「沒有路,怎麼走?」

    這是所有人心裏的疑問,只不過夏初七問了出來。

    沒有人回答她,她無聊地瞥了一眼如風身邊兩個侍衛抬着的機關模型,學着道常的樣子,雙手合十,打了一個佛號,瞪圓雙眼,看向趙樽。

    「請問這位施主,你可看懂了?」

    趙樽淡淡剜她一眼,「施主不懂。」

    夏初七遺憾的攤了攤手,又瞄向他背後蹙眉而觀的道常。

    「阿米豆腐!大師,你可懂?」

    道常看過來,眉梢似是一抖,「大師不懂。」

    活學活用?沒有想到這老和尚還挺可愛!夏初七「噗哧」一聲,壓着嗓子,湊近他,低低問:「大師,後病可有痊癒?」

    「……」道常面有窘意,「阿彌陀佛!」

    當今世上會敢於這般問的女子太少,夏初七這種問得直接的女子更是奇葩,道常哪裏見過?……當然,她原本就是醫生出身,見怪不怪,根本不以為意。不過,看見道常和尚那一張憋得快滴血的老臉,終於善心發現了,不再追問。

    「阿米豆腐。」

    「阿彌陀佛。」

    「……」

    這一回,換夏初七無語了。

    道常大師,果然是一個趣人。

    「火把拿來——」

    趙樽沉聲喊了一句,陳景趕緊從侍衛手裏接過火把,小步跑到他的面前。

    「殿下!」

    輕嗯一下,趙樽沒有說話,只是凝重地拿過火把,在這個已經大變了樣子的迴光返照樓和沸水湖舊址上尋覓着,憑着記憶里的方向,慢慢摸索着走到那個被泥土封死的「天梯」處,回頭看向夏初七。

    「阿七過來。」

    夏初七在他兩丈開外,看不清他的嘴形,但憑着感覺也知他在喚她。

    她走了過去,眉頭不由自主蹙起,「怎麼了?」

    許是思及往事,趙樽目光略有涼意,「是這裏嗎?」

    「啥?」

    「天梯!」

    想到天梯,夏初七心臟一縮,「呃」一下,左右看了看,伸出手去,又在石壁上摸了摸,不太確定地搖了搖頭,「怎麼好端端的地方,被修成了這個樣子?……我不太確定。」

    趙樽點點頭,黑眸迴轉,看向東方青玄。

    「挖。」

    一個字,語氣淡淡的,但意思卻不逗人喜歡。

    他這不是擺明了把東方青玄的人當成勞工來使喚麼?

    東方青玄勾了勾中,挑高眉毛看向他,沒有動彈。

    趙樽靜靜與他對視着,不迴避,不尷尬,從眉眼到動作,都從容、淡定。

    現場的人紛紛看向他兩個,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

    這兩個人之間,曾有過命的交情。這兩個人之間,也曾有刻骨的仇怨。都以為再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他們卻偏偏握手言和了。從北坡入皇陵,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不愉快。甚至於,偶爾還會像離別多年的老友,有說有笑的調侃幾句。在眾人眼中,趙樽一如既往清風冷月,高冷無雙。東方青玄也一如往常,似笑非笑,溫和嬌媚……

    不過,如今是在彼此的下屬面前……

    趙樽語氣帶着命令,東方青玄又是兀良汗的大汗,他會服這個氣?

    「呵……」

    一聲盈盈的輕笑,打破了寂靜。

    東方青玄果然是一個脾氣極好的,淺淺勾唇,便笑了。

    「殿下吩咐,敢不從命?挖!」

    人多好辦事,加上眾人手裏的器械是早就準備好的。在一陣「咣當咣當」的金鐵聲里,不多一會兒,石壁上被重新處理過的地方便被剝開了,那一堵石壁,終於又露出了它原本的痕跡。很快,堆砌的泥沙被刨開,那個一丈見方的小甬道露出了它黑黝黝的洞口。

    「果然是這裏!」

    夏初七驚嘆一聲,朝趙樽投去欣賞的一瞥。

    「厲害啊,這都記得住?」

    趙樽瞥她一眼,偏頭,又看向陳景。

    「探!」

    「是!」

    任何一個有危險地方,都不能輕易入內,這是常識。陳景一吩咐下去,便有一個身穿甲冑的侍衛,頂着頭盔,拿着一簇燃燒的火把走了過來,速度極快地進入了那個洞口。

    眾人提着氣兒等待着,心裏忐忑……

    很快,那侍衛回來了,沖趙樽搖了搖頭。

    「殿下,空無一物。」

    「空無一物便對了。」

    趙樽淡淡說完,輕輕扼住夏初七的手腕,帶着她率先往裏走。

    他道:「從機關模型來,後殿一千零八十局的入口,便是這個甬道里的天梯間。」

    「天梯間有入口?」夏初七狐疑地看着火光下的甬道。

    當初趙樽便是從這個甬道把她送入天梯間,再送到上面「生室」的。但此時,火把的光線太弱,照射的範圍也太窄,左右一團也不過丈許,除了天梯間那個狹窄的地方,什麼都瞧不明白。不過,地方太小了,輕易地便可以看出來,整個甬道包括天梯間的石洞裏,都沒有別的入口可供進出,更沒有顯而易見的機關可拉動。

    入口,哪裏來的入口?

    想要金銀財寶,果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想到還會面臨的困難,夏初七這麼愛錢的人,都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這時,她手上一緊,抬頭看去,趙樽正低頭看她,問:「阿七,若是你,在闖入者破了你的前殿八室機關之後,你還會輕易讓他再進入後殿?還會把入口擺在他的面前?」

    這……

    夏初七遺憾的摸了摸鼻子,「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那個傢伙的心思……實在難測!我活了這麼多年,還真就沒有見過她這般不按照理出牌的主兒……」

    趙樽點頭,「是故!無路處,必定有路。」

    「呃……好吧,這樣解釋也成。」夏初七剜他,「你與她一樣變態。」

    「變態?」趙樽顯然不明白這個詞兒的意思。

    夏初七唇角往上一揚,打了個哈哈,「變態就是比常人長得更好看。」

    「嗯。」趙樽目光微微一閃,嚴肅的點了點頭。他雖然分知她說的不是好話,也不想揭穿,只是舉着火把在天梯間窄小的地方里探查着,靜靜地尋思起來。

    天梯間實在太窄,只容得下一人通過。

    趙樽站在裏面,夏初七隻能在洞口張望。

    當年連接天梯的鐵鏈已經沒有了,那一張讓她生還的石椅也不見了。

    ……物不是,人也非啊。

    「阿七,你來看。」

    趙樽低低喊了一聲,看她沒有反應,又回過頭來,拽了拽她的手腕。


    夏初七回過神來,得到他的暗示,彎下腰從他腋下擠了過去。

    面前,黑壓壓的逼仄之地,什麼也瞧不清楚……

    「看什麼?什麼都沒有呀。」

    他低頭,火光印着的俊臉,極是嚴肅,「你看,這個天梯間,有四面石壁。」

    「……」夏初七默了默,仰頭掃他,「不是四面,難不成該有八面?」

    不理她唱的反調,趙樽淡淡道:「阿七,你再仔細看一下,這四面石壁有何不同?」

    不同?夏初七一愣,隨即從他的手裏拿過火把來,湊近了仔細觀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琢磨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瞧出一些端倪,「咦」了一聲,回頭看他,「好像是有些不對啊。顏色……對,這些石壁的顏色有細微的差別……」微頓,她瞥向趙樽,豎了下大拇指,「你眼睛真毒,貓頭鷹似的。」

    「不是我眼神好。」趙樽嘆息,「是你眼神太差。」

    她撇嘴翻了一個白眼兒,不等說法,趙樽的手又搭在了她的後腦勺。

    「看地下。」

    夏初七舉着火把,低下頭去。

    地上的青石板,原本是放置的那一張石椅的,可如今上面,除了一圈淡淡的痕跡……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我怎麼看不見,有啥東西?」

    「什麼都沒有。」趙樽淡淡回答。

    眉兒一揚,夏初七着惱地扯他一把,「趙十九,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工夫耍我?」

    「……我讓你看,是有事說,沒說上面有東西。」趙樽淡淡掃着她,回憶道:「當年,我把你綁在石椅上,轉動天梯,在石椅升起之時,發現在椅子的下方,雕刻了一句話。不過,那句話有些怪異,我想了許久不明其意,便把它忘記了。如今想來,定是與後殿入口的開啟有關。」

    好奇心折磨死人。

    夏初七看他解釋這樣多,卻不說關鍵的,急得紅了眼。

    「到底是一句什麼話?」

    趙樽思考一下,才道:「上面寫着:一個人向南走了100米,又向東走了100米,再向北走了100米,卻回到了出發點。在出發點,有一隻熊,請問這隻熊,是什麼顏色?」

    「……」夏初七腦子懵圈兒了。

    他皺了皺眉,又道:「那會時間倉促,我來不及思量。待昏迷後醒來,思考許久,卻一直困惑。若說它是一道題目,分明不合邏輯……若說它不是題目,為何又會出現在此?元昭皇太后,性子雖古怪了些,但絕會不做無用之事。」

    「也是……可這題,啥意思?」

    四周靜靜的,每一個人,都在思考這句話。

    東方青玄妖孽的面孔,一片凝重。他在他們身後站了許久,待夏初七退出天梯間,方才舉着一支火把,稍稍往裏湊近。可他仔細觀察了一遍天梯間的四面牆體,似乎也沒有什麼發現,又默默地退了出來。

    「顏色……顏色……」

    靜謐的氣氛之中,那個古怪的老頭兒,突地喃喃接了話。

    東方青玄面色一凝,看向拉古拉,使了個眼神。

    拉古拉點點頭,走近那個老頭兒,蹲下身來。

    「老人家,你可有什麼發現?」

    老頭兒並不抬頭看他,仍然喃喃自言自語,「顏色……顏色……」

    「……顏色是什麼?什麼顏色?」

    「顏色……顏色……」

    拉古拉一連問了幾遍,老頭兒除了說「顏色」兩個字,並不說別的。眾人剛剛升起的希翼又落回了原地。很顯然,這分明就是一個神智不太清楚的老頭兒,與趙樽所言,懂得「奇技淫巧」的高人,完全是兩回事兒。

    那東方青玄帶他進來做什麼?

    好奇心又一次浮上腦海,但夏初七很快便把它屏棄在外。

    眼下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顏色……顏色……」

    激靈靈一下,她腦子裏也冒出這兩個字來。

    下意識往「顏色」上一靠,她的腦子豁然開朗。趙樽說,石椅間的四面牆體顏色不一樣,也就是有顏色的區分,而那道題目里,也提到「熊的顏色」,那麼,是不是表明,只要猜出來熊的顏色,便可與牆體對應?

    可「盜墓賊」這問題,也太坑了吧?人走的方向,與熊有什麼關係?

    哪個地方,往東西南北走,都會在原地?

    托着下巴思考着,她在原地轉來轉去,腦洞也越開越大。

    好一會兒,她眼睛一亮,「有了。」

    她突如其來的喊聲,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什麼有了?」無數道目光,齊刷刷落在她的身上。

    清了清嗓子,她賣着關子道:「趙十九覺得題目不合邏輯,那是思維受限。實際上,這個題目並沒有不合邏輯。在地球的兩極之上……確實是沒有東南西北的方向區分的。」

    兩極?兩極是什麼?

    在這個地方,只有趙樽聽她講過一些後世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聽完她的話,除了趙樽,其他人的眼神兒里,都露出一種不太友好的光芒來。似乎把她和叫着「顏色」的瘋老頭兒看成一類人。

    夏初七眼神閃着黠意,不管他們怎樣想,只看着趙樽。

    「不管向南,向東,向北,都能回到出發點的地方……是地球的兩極。兩極是指北極和南極……但是這個人走了回來,發現原地有一隻熊。在南極上是沒有熊的,只有北極才有熊。那麼答應就出來了……北極熊是白色的。」

    她話音一落,現場唏噓聲四起,恭維聲更是不少。

    「晉王妃驚才絕艷,這都能猜出……」

    「原來是白色啊。那便簡單了。」

    「了得了得……晉王妃果然了得。」

    誇獎聲里,東方青玄瞥了一眼那個聲音最大的人。

    「你懂什麼是兩極?」

    那人縮了縮腦袋,搖頭,「不懂。」

    東方青玄一哼,笑着橫他一眼,「小心馬屁拍到馬腿上。」

    不管旁觀之人怎樣絮叨,有了夏初七的答案,這個困擾了趙樽兩年之久的題目,也困擾了大傢伙這麼久的後殿入口之謎,總算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喜悅,樣子雀躍不已。

    但是,當趙樽的火把光線再次照亮天梯間時,問題又來了。

    因年代久遠,人為破壞,石壁上的顏色並不分明。

    或者說,不太容易判斷出到底哪一面是白色了。

    「這……可咋整?」夏初七縮了縮腦袋,再一次擠在趙樽的腋下,看着長了青苔的石壁,默了默,挑眉發笑,「趙十九,要不然,咱四邊都試試?」

    趙樽淡淡瞥她,「一試,便回不了頭。」

    「也是哦。」這畢竟不是玩遊戲,想試便試,大不了死了,再重來一遍,還可以滿血復活……想到當年前殿八室的艱難,夏初七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扯了扯趙樽的袖子。

    「趙十九,若不然,咱閃人吧?不陪他們玩了。」

    趙樽一嘆,「來都來了……」

    「噗」一下,夏初七被他逗樂了,「好吧,來都來了,闖……」

    說到此,她微微一頓,腦子轉了轉,突地反應過來。

    「不對。」

    「嗯?」趙樽唇角微抿,認真看着她。

    她額頭都冒出了虛汗了,「北極熊沒有顏色……」

    沒有顏色?這世上竟有無顏色的動物?

    她的話極為古怪,不僅趙樽沒有明白,在場那樣多的人,都不解地看着她,誰也沒有吭聲兒。在他們的意識里,這世上的物什兒,不管是什麼,總會有顏色的……一頭熊,為何會沒有顏色?

    「這個我可不是胡說的……這麼跟你們講吧,某國一個專門研究北極熊的科學家通過掃描電子顯微鏡分析,驚奇地發現,北極熊的毛不是白色的,而是一根根中空而透明的小管。看上去中白色,只是因為他的毛表面粗糙不平,把光線折射得非常凌亂而形成的……」

    與古人探討高科技的東西,極是費勁兒。夏初七本身在這個方面的知識也有限,她沒有辦法說更多關於北極熊毛色透明的問題,只撿自家知道的說了一個大概,便瞥向趙樽。

    「趙十九,你眼神兒好,看看四壁,有哪一個是沒有上顏色的?」

    要區別出是什麼顏色不太容易,可要看出來哪一個是根本就沒有上過顏色的,相對而言,要簡單許多。趙樽目光欣賞地瞥她一眼,點點頭,在天梯間裏走了片刻,終於,指着他右手邊的一處石壁,「是它了。」

    夏初七看着那光光的石壁,「可這個沒有機關啊?」

    「機關在兩年前,已被破壞。」

    「那咋辦?」

    「鑿!」他淡淡的,還是一個字。

    「呃!」夏初七扶額,「好吧,簡單粗暴。」

    兩個人對話間,已然退出了天梯間,把剩下來的任務交給了東方青玄。再一次,如風安排了兀良汗的士兵去鑿那一堵石壁。石壁面積不大,雖然比之外間更厚了一些,但還是很快便被鑿開了。與趙樽所料沒有差別,鑿開後的石壁里,露出了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裏面的石壁上,鑿有通氣孔,也有一盞盞銅底的油燈,但是燈油燃盡,燈芯早已熄了火。

    「看來,盜墓賊也有不行的時候啊?這燈不是應該長明的麼?」

    夏初七嘰歪的笑着元昭皇太后,任由趙樽牽着小手,一步步往裏走。

    在他們的身後,雙方的人馬也陸續而入,執了火把走在甬道里。

    甬道里靜靜的,涼涼的,黑黑的,一絲風都沒有,悶氣得緊。

    前方的路不知有多遠,更不知通往何方。探險一般的心理,讓他們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屏氣凝神的走了約摸一刻鐘,趙樽高大的身形突地一頓。

    「大家小心!」

    他沉聲吼完,突地反手抱緊夏初七,把她緊緊納入懷裏。

    夏初七沒有聽見喊聲,卻被他的動作驚住了。她喊了一聲「趙十九」,未及做出運作反應,便覺得頃刻間地動山搖起來……尤其是他們站立的腳底下,石板好像移了位一般,仿佛踏在了鬆動之地,一直搖晃不停。雖然她明知是觸動了後殿的機關,但仍是惴惴不安,緊緊圈住趙樽的腰身。

    「趙十九……我還有遺言沒交代……」

    「閉嘴!」趙樽緊了緊她的身子,沉聲低呵。

    「不必交代,在晉王殿下在,你死不了。」東方青玄噙着笑,調侃似的接了一句。

    只可惜,夏初七聽不見他,只有趙樽淡淡的聲音,嘲弄一般傳來。

    「大汗難道不知,她的耳朵……聽不見?」

    像是突然被雷劈了,東方青玄原本搖晃的身子,狠狠一僵,整個人呆立了片刻,鳳眸里冷芒一射,偏頭看向了如風和拉古拉,「怎麼回事?」

    一陣搖晃中,如風與拉古拉都有些站立不穩。

    他們站在東方青玄的身側,緊緊扶住他,低垂下頭。

    「……大汗息怒,我們……不敢讓你知曉。」

    不敢?東方青玄拳頭狠狠一攥,還未說話,現場的形勢便發生了巨變。

    腳下堅固的石塊仿佛被抽離,整個甬道的底下變成了流沙,再也無法承受一群人的重量,在驚叫聲,抽氣聲里,甬道上的眾人猶如一鍋粥,跌跌撞撞在一起,速度極快地陷入了流沙里……

    ------題外話------

    上菜了,上菜了……

    二錦肥來了!(此處應有掌聲——)

    眾妞兒:此處只有腳丫子,丫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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