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菠蓮宗名冊的事,我也略知一二,聽說很多名冊虛虛實實,上頭錄的不少都是化名、假名,這樣一本東西,也值得這般多的尊者出手?而懲治一個反教的叛徒,更不必驚動堂堂護教罷?」
蔣韋支吾道:「這名冊……這本名冊十分特殊,乃是冷護教親自保管的,因此這個……和一般名冊大不尋常。」
虞可娉道:「你剛剛還說自己身為堂主,根本見不得護教,那麼如此重要的東西,又怎會落到你的手中?」
蔣韋一時語塞,蔣四爺熟知侄兒秉性,見了他的神情,氣的把桌子一拍,道:「好啊,原來你先前講的都是謊話!你說!是不是你起了貪心,去偷了這麼一本禍害來,倒把禍惹回家門來了!咱們蔣家沒你這種不孝不實的子孫,你若不說實話,便趁早滾出村子,去到山外自生自滅罷!」
蔣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哀道:「孩兒不敢相騙叔叔,前頭說的句句都是實情,今日若將孩兒趕出,便十條命也都沒了,還望叔叔留我在家中,護我周全。」
蔣四爺見到他的模樣,心中愈發肯定他有所隱瞞,拿手點指蔣韋鼻樑,直氣得說不出話來,虞可娉則搖頭道:「蔣少爺,你這話未免天真了些,如今連菠蓮宗護教都驚動了,他若再來,就憑你叔父的武功,加上莊裏十來個莊客,可有絲毫勝算麼?」
蔣韋如何不知叔父的斤兩?只是自己無依無靠,出了這等大事,唯有尋這世上唯一至親避難,他轉過頭來,雙眼盯着葉氏兄弟,露出乞求之色,忽然伏下身去,咚咚咚磕起了響頭。
葉氏兄弟雖然直率純真,卻不蠢笨,登時明白了他的用意,葉明道:「蔣老弟,適才你也看到了,咱哥倆和冷懷古交手雖不致吃虧,可要取勝也是萬難,何況我倆總不能在你家裏守護一生一世啊,日後他們若再上門,總是難以抵擋,依我之見,蔣老弟還是遠走為上。」
蔣韋哭道:「他們神通廣大,任我跑到天邊也能找到,無處可逃,無處可逃了!」
蔣四爺嘆氣道:「孽畜!罷!罷!我蔣家一門,都陪着你一起扛這飛來橫禍罷!」
他這話說的既悲壯又悽慘,蔣韋聽了更增自責,眼淚止不住的下落,虞可娉道:「蔣少爺,我有一條出路,你要不要聽?」
蔣韋聽了趕忙轉身,又要給她磕頭,虞可娉攔道:「此事不能謝我,你要別人救你,須先自救,我來問你,你到底犯了何事,竟惹了菠蓮宗護教親自追殺?」
蔣韋聽她又問起這事,一時天人交戰,止住了哭聲道:「若說出實情,便有法子救我?」
虞可娉知他心中防禦只剩一線,道:「這是自然,冷懷古武功絕頂,我大哥其實並非敵手,但他為何落荒而逃,你可瞧出了麼?」
蔣韋一臉愕然,其餘眾人也是一頭霧水,虞可娉續道:「只因他心中有所忌憚,怕屋裏有更厲害的強援,是以才不敢戀戰,至於他怕的是誰,我也不知,兩位葉大哥,你們知道嗎?」
葉聰聽出她話裏有話,也自警覺了起來,道:「問我幹麼?我怎會知道!」
虞可娉卻不再繼續追問,轉頭又對蔣韋道:「蔣少爺,兩位葉大哥自不能在此照護你一世,但你卻可以追隨他們呵,你去求求他們,到葉大哥的家中躲避時日,那伙邪人就不敢來犯了。」
葉氏兄弟面面相覷,雖不願帶此人回家,但若見死不救開口拒絕,實在有違俠義之道,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蔣韋剛要繼續求情,虞可娉卻道:「蔣少爺,路已給你指明,但你若不說實話,這裏仍無人能救你。」
蔣韋躊躇了良久,道:「我……我不敢說,此事若泄露出去,我不但死無全屍,更會飽受凌辱,死後也永世不得翻身!」
虞可娉笑道:「他們哪有這般厲害,能害你生生世世?你說出實話,兩位葉大哥便帶你回去,也就不用再怕他們,你叔父一家也能無恙。」
蔣韋知道再隱瞞下去已無可能,把心一橫,道:「他們之所以非置我於死地不可,只因我……我……曾偷見過菠蓮宗宗主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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