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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兒驚魂甫定,看到來人正是巴圖莫日根,一時間所有的委屈盡數化為酸澀的淚水,在眼眶中瀠洄,她笑中帶淚,撲在巴圖莫日根懷中哭訴道:「蓮兒知道大和尚會來找我的,蓮兒就是知道!」
她抽泣着起身,似乎早已將巴圖莫日根視為親人一般,紗袖緩緩揚起,鳳仙花塗抹的指甲在蜷縮於地的鹽幫眾匪間往復來去,緩緩道:「這些人古里古怪的,都是很壞很壞的大惡人,他們不但殺人飲血,竟然以屍為餐,簡直比鬼怪還要可怕,大和尚,快點帶蓮兒離開這裏罷!」
巴圖莫日根撫摸着蓮兒烏黑長髮,鬼目滿是關切之意,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就離開鹽幫,老夫答應過你,要把你平平安安得送到鄆城,找到你家主子,老夫說到必會做到,即便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願!」
他看到蓮兒腳踝處裸露在外,只是一夜的功夫,浮腫盡祛,淤青化為淡淡的暗斑,掛有猩紅血絲,不禁問道:「老夫見你從遠處跑來,並未有蹣跚之狀,這麼說你的腿已經痊癒了嗎?」
蓮兒雙目游離,似乎帶有隱隱的恐慌,顫聲道:「剛剛被人追得緊,跑起來也就不覺得痛了,只是在狼虎谷中耽擱了時辰,即便立馬出發恐怕也是來不及了。鄆州被晉軍攻克,李嗣源率領鴉軍大肆屠殺,鄆州已然成了一座陰森死城,只是可憐了我家公子,不知道是生是死?」
紫羽微微一顫,蓮兒雖然看不到玄鐵鬼面後的表情,但仍能感受到驚愕壓抑的氛圍,巴圖莫日根正色道:「既然鄆州淪為死域,那老夫絕不會再讓你以身犯險。如果你家公子不幸葬身刀槍之下,那我們過去了也是無濟於事,倘若他尚在人間,必然成了鴉軍戰俘,我想也只有元帥出面,才可化解此事,如若這般,老夫便帶你回到部族軍中,與元帥商量調兵事宜。」
蓮兒嬌俏玉面紅中泛白,一對梨渦在雨中愈發的嬌嫩,她搖首道:「蓮兒就不麻煩大和尚了,我想小四和徐叔叔應該早已到了落霞莊,不出數日二位劍聖必會來鄆州找尋我家公子,蓮兒便在鄆城附近的驛站住下,等等他們罷。」
「傻丫頭,城外匪患猖獗,你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老夫又怎麼放心得下?元帥素來親和,你到了軍中必不會為難於你。」鬼目顯得極是誠懇,巴圖莫日根知道蓮兒並未看到自己的面容,是故口中仍稱自己為老夫。
蓮兒容色絕麗,美得令人無法直視,她表情堅決,認定的事便無法改變,搖首道:「我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出入軍營?如果大和尚放心不下蓮兒,就隨我一同去驛站等候罷,也好有個照應。」
她將長發捋到耳後,忽見手上佈滿了鮮血,再看巴圖莫日根身上,已是千瘡百孔,立時身子一震,驚道:「你……你怎麼傷得這麼重!我們快些走罷,蓮兒找郎中為你診治,我再也不想看到這些腌臢面孔了!」
巴圖莫日根帶着蓮兒方欲離開,董驍不知何時已然立在身側,他看到山寨中憑空多出個女娃娃,知道巴圖莫日根並不是無事生非,便陰測測得笑道:「祭司這麼快就要走嗎?三日後是本座的大婚之日,不如祭司留下暫住,我們大可化干戈為玉帛,也好熱鬧一番。有朝一日盼得祭司向本座引薦貴國元帥,本座久仰耶律德光威名,很想見一見這個少年英雄。」
巴圖莫日根拱手道:「老夫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在貴幫叨擾,還望幫主見諒,而元帥公務繁忙,恐怕也是無有閒暇。」
蓮兒看到董驍蒼白死面男女摻半,再聽聲音細膩中卻帶有粗獷雜音,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息,調侃道:「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人,成親之日你是新娘還是新郎呢?」
董驍長袖掩面,邪笑道:「這女娃娃着實可愛,所謂童言無忌,本座不予計較,既然二位不願久留,那便送客罷!」
夜遊神連滾帶爬的起來,將弒天刃收還入鞘,湛藍雙瞳注視着巴圖莫日根,躬身道:「祭司這邊請,方才多有得罪,望您海涵!幻林雖然以奇門、六壬、太乙三術為基,卻尚有可破之法,祭司請隨我來。」
蓮兒見韓凡衣冠楚楚,且面相俊雅,不似搶匪之貌,便向他做了鬼臉,又對着身後眾人伸了伸舌頭,而後隨着巴圖莫日根走出了陰森鬼蜮,中途竟真的無人攔阻。
食屍鬼知道自己命不久長,肥面帶着驚恐之狀,指着尾隨蓮兒奔來的三個莽漢,質問道:「這……這都是什麼情況,她怎麼跑出來了?」
三人互相對視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目光一滯,一人道:「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不但滿口胡言亂語,還……還會咬人,小的最怕女子蠻不講理,所以……所以一個不留神便被她跑了出來!」
他雙眉深鎖,委屈得掀開衣袖,只見長臂上一連串的猩紅齒痕異常醒目,接着道:「大當家的讓我不要傷了她,這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還望當家的饒命,我真的是盡力了!」
樊景鑠恨不得立時撲過去將其生吞活剝一般,雙目瞪得直欲裂開,怒道:「真是廢物,連個小丫頭都看不住,還能做些什麼!」
董驍空洞雙目泛着凜冽殺氣,浮腫大手指着樊景鑠怒道:「你才是個廢物,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在本座面前信口雌黃,你可知罪?來人啊,將樊景鑠鎖入往生籠中,墜入輪迴池底!」
少頃,數十人抬着金色巨籠走了過來,口中喊着口號,顯得極為吃力,汗水混合着雨水濕透了衣襟,於輪迴池畔將往生籠放了下去,只聽得一聲巨響,石基被壓得粉碎。
籠身荊棘密佈,整體呈齒夾狀,想必重逾千斤,眾匪合力將其撐開,往生籠瞬間裂為四瓣,宛如野獸般張開了血盆大口,無數獠牙令人望而生畏。
樊景鑠閉目走入金籠圓台,往生籠感受到血腥與重量後自行合攏,荊棘順勢刺入周身各大要穴,鮮血濺灑如泉,眾人將其抬起,扔入了輪迴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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