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向邱少澤,邱少澤抱緊了懷裏的相機,他這一個動作倒是提醒了她,他來這兒做什麼?
連工作時的費用都總想着報銷,她可不用認為他是來這兒消費的。
她攀着他的肩膀,帶着他轉身,壓低聲音問道:「你是怎麼得罪他們的?」
邱少澤從懷中取出相機,又朝沙發上的男人努了努嘴:「周主編讓我採訪他……我偷偷跟到這兒,拍了幾張照片,被他們發現了。」
沈悠然瞪着他:「出了事你不打電話報警,找我來當肉墊嗎?」
他摸了摸後腦勺:「一看這些人就知道不好惹,現在的警察都是些趨炎附勢之人,你不是沈家小姐嗎,肯定有門路擺平這件事。」
說完沖她嘿嘿一笑,這一笑扯到了嘴角的傷,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沈悠然暗罵活該,從他的懷裏奪過相機,從裏面取出膠捲,邱少澤見她要膠捲交出去,急忙拉住她的胳膊:「你把東西給他那我這一頓打不是白挨了嗎?」
沈悠然瞪了他一眼,眼前這些人一臉的凶神惡煞,難道現在不該是保命要緊嗎?
她扒開他的手,轉身將膠捲拿給那名保鏢:「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邱少澤摸着嘴角的傷,看着那保鏢將膠捲毀了,一臉的肉疼。
沙發上的男人點了一根雪茄,俊美的輪廓像是鋒利的刀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他視線落在沈悠然的身上,嘴角揚起幾分邪魅的笑意:「想走?」
他的語氣不疾不徐,雖聽不出慍怒,但還是讓人忍不住的膽寒。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一直在笑,但那笑容笑裏藏刀,無端的給人一種陰鬱的錯覺來。
邱少澤知道眼下不是逞強的時間,把手中的相機拿給旁邊的保鏢,讓他檢查:「東西已經給你們了,不信你們自己看。」
男人悠閒的吸了一口雪茄,慢慢的吐納出煙圈來,一挑俊眉:「你知不知道剛才砸的那幾瓶酒多少錢?」
邱少澤底氣不足的道:「多少錢?我賠。」
這裏的酒肯定不便宜,他在心裏盤算着自己的那點存款夠不夠。
男人隨意的掃了一眼地下的玻璃碎片,笑的更加邪氣起來,語氣輕鬆的道:「也不多,一瓶也就幾十萬,剛才你砸了三瓶,也就一百八十萬」
一百八十萬!
邱少澤瞠目結舌,他的存款也就二十萬,把他賣了都沒沒有一百八十萬。
沈悠然直視着沙發上的男人:「我替他賠。」
邱少澤一聽立馬急了:「一百八十萬,不是小數目。」他以後不知道要還多久。
聽到她的話,男人不明深意的笑了兩聲,俊顏更加的邪肆惑人。
這樣的笑,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沈悠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太過深藏不露,眼下只能拖延時間,許承衍那邊脫身以後一定會來找她。
「像您這樣的人物,不會是為了區區的一百八十萬計較,你只不過是覺得困獸之鬥有意思罷了,是我的朋友打擾到了您,我替他向你道歉。」說完朝着男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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