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一刀下去,噗嗤一聲,歐陽漓忽然睜開了眼睛,人從床上起來,快走了幾步,一口血從口中噗的一聲吐了出來,人跟着身體晃了晃,腳步剛剛抬起來,雙膝撲通一聲落到地上,屋子裏掀起微沉,歐陽漓抬頭朝着門口看着,雙眉深鎖,嘴唇動了動:「寧兒。」
微弱的聲音從歐陽漓的嘴裏溢出,他的臉色便白成了一張紙。
緩緩將眼睛閉上,歐陽漓眉心裏面閃現出一抹火紅的火焰印記,隨後一朵青蓮從眉心生長出來,青蓮在歐陽漓的眉心快速轉着,盪七瓣蓮開出來,青蓮忽然從歐陽漓的眉心飛了出去。
歐陽漓跟着也倒在了地上。
……
我尋思我這一次是完了,那麼一把刀子飛快的離開,怎麼可能還留下我的性命,可疼痛過後我暈過去再醒過來,才發現我還活着,只不過我躺在血泊裏面,至於弱水和青鳥,兩人正躺在地上躺着,而我面前正站着一個青衣男子,他用面具遮擋着他的臉,讓我看不見他長成什麼樣子,但他身上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是歐陽漓來了一樣。
我躺在地上,他站在我的不遠處,背對着我,雙手背在身後,頸長的身體讓人喜歡,淡淡的光亮從他的身上冒了出來,我奇怪的看了他一會,他便轉了過來,朝着我說:「你醒了?」
我尋思了一會:「你來了,那他呢?」
聽我說青蓮愣了一下,朝着我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能感覺到是你。」我說着從地上坐了起來,青蓮看我坐了起來,他便走了過來,而我身上也在奇蹟般的起着變化,原本一身現代人的衣服,竟變成了雪白的衣裳,輕紗幔羅,還真是漂亮,而我的長髮也更長,我的身上也更加的婀娜,就是臉蛋也都更加的嫵媚動人,我雖然不施粉黛,但是我依然藏不住的嫵媚。
看着我,青蓮唇角勾了勾,將手給了我,我便把手給了她,而此時我也已經漸漸離開了小白狐狸的身體。
狐狸扭頭看向我,我看着和我一般樣子,但是她卻與我不同的樣子,不由得發呆起來,更加的迷茫了,既然都已經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這倒是叫人奇怪了,我怎麼能夠接受。
就在這時候,狐狸說:「他命在旦夕,你早點回去,拖延下去不是好事,這裏交給我們,你記得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來,不然你也會死。」
「我知道了。」
轉身我便要朝着下面跑去,狐狸便說:「你還是這麼笨。」
我頓時愣住,回頭看她,狐狸便說:「我送你一程。」
說話狐狸揮了揮手,一陣風來到我身下,呼嘯着將我倦了起來,我心裏便罵,太不人道了,我還以為是坐着大鳥什麼的回去呢。
不過風還是很快的,沒有幾分鐘就到了棺材鋪裏面,從天上一路將我給卷到了院子裏面,我忙不迭的從外面奔了進去,進門我便去找了歐陽漓,便看到他氣息微弱,人躺在地上,嘴裏面流出了血來。
「漓。」蹲下我便撫摸着他的臉,但他毫無反應,我忙着將他給拉到懷裏,抱着他在懷裏暖着,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救他,一着急我就抱着他在屋子裏面哭,從一點眼淚到大哭,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朝着外面看,心想着這時候不是應該下雪麼,怎麼下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可憐我,還是說歐陽漓感應到了我回來,我哭了他也漸漸轉醒了。
他低低的叫我:「寧兒。」
我忙着低頭看着他,哭的更嚴重了,問他:「怎麼辦?」
歐陽漓看我,勉強笑了笑,眼睛盯着我的嘴唇看着,我眉頭皺了皺,低頭親了他一下,他把手抬了起來,將我摟過去,加深了這個吻。
此時是黑夜了,外面大雨瓢潑,自然不用擔心有人來,而且在這雷雨交加的夜晚,也不用擔心有小鬼來偷窺了。
……
一番纏綿我被歐陽漓抱着去了床上,他看上去好的不行,我抬頭看着他,他便笑容越發邪魅,他還說:「寧兒真美。」
我有些難為情,整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躲開,他卻將我抱了起來,背貼着牆,將我摟在懷裏。
「你不是已經好些了?」我忙着羞紅臉的問他,他便笑了,低垂眸子看了我一會,說道:「自然是好了,但有些事做多少次也不覺得夠,何況為夫說過,要試試那樣,寧兒可別忘了求饒就好。」
「哪樣的事情?」我傻乎乎的抬頭看着歐陽漓,見他那雙眸子越發明亮,自然知道他不會好意,但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他說的哪般,這也都怪我早就把陳林和陳秀的那事情給忘記了,但歐陽漓卻一直都記得,以至於等他做完這事情,我便把腸子給悔青了。
看他榮光滿面,我便說他:「你可真是下流?」
「為夫的下流是性情,別人的才是下流。」歐陽漓媚眼如絲,目光柔和朝着我看來,我於是冷哼一聲:「你到不如說你是多情,那樣更加的好聽。」
我身體不舒服,多躺了一會。
看看時間差不多,我便起身站了起來,穿上衣服打算離開,歐陽漓說要陪着我去,我便點頭答應了。
從家裏出來已經是兩點多了,我便有些擔憂,問歐陽漓:「我們能到了麼?」
歐陽漓說是不礙事,而後將我摟了過去,飛快朝着前面敢去,以往我也沒有趕過這麼遠的路,這麼快這次是真的一眨眼。
歐陽漓叫我把眼睛閉上,我便按照歐陽漓說的把眼睛閉上了,隨後聽見歐陽漓和我說睜開,我再睜開就到了青鳥峰的山下了。
歐陽漓此時與我說,不要着急,慢慢上去也趕得及,但我也不能全都相信歐陽漓的話,他說的話,有些時候我還真是不能全部相信,就好像此時。
他越是說來得及,我便越是着急着上去,結果……
「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一些?」我們正好上去,聽見小白狐狸與青蓮說話,青蓮仍舊遮擋着面容,到聽他聲音淡雅說道:「我怎就不覺得了?你還下不去手,那他們怎麼對寧兒下去手了?」
「你這人,是越來越不成形了,說到底,這都是人世間的恩恩怨怨,你我如今已經遁入空門,你又何必自討戒律,你這貪嗔痴都犯了,你還想要犯下別的?」
「那怎麼能是犯別的惡,我早就六根清淨,若不然你何時見過我這般的灑脫。」
「你這分明就是頑劣成性,劣根不改,你卻這般說,你啊,可真是無可救藥了。」小白狐狸這般說話,哪知道青蓮走去她身邊低頭親了她的嘴巴下,小白狐狸忙着說:「胡鬧,既然已經是佛門弟子,你這根我看還是剪掉斷了,免得留下來禍害人。」
「此言差矣,六根不淨由心而生,我看還是把心剪了,減掉下面這根,那以後莫不是要……」青蓮眸清似水,眼過流波,他那一抹妖媚,怎是迷人神魂顛倒了的,此時夜晚繁星璀璨,若不是我認得青蓮,我還真以為他是哪種妖精了。
「何況,這也不是禍害人的。」青蓮笑說,明明就是帶着算計,小白狐狸約莫看他,沒說話但聽他說,他便說:「分明是禍害狐狸的。」
「你……」
小白狐狸臉色一紅,一路紅到耳根下面,咬了咬嬌艷欲滴的嘴唇:「淫僧。」
「呵呵……我若是淫僧,你還不如說我是淫花淫賊來的好,要不就是浪蕩子了,這個僧字,怎是一個了得,他怎配得上我?」青蓮說着將小白狐狸拉到了懷裏,低頭含住小白狐狸的耳垂,輕輕吮吸一番,這才放開說道:「好了,你不要再管為夫了,你難不成忘記了,如今我是夫,小白要聽為夫的才行,這才是天道,為夫這邊在做正經事,你去一邊歇着,吹些風,這樣才漂亮,對皮膚有好處。「
小白一臉無語,輕哼:「你就胡鬧。」
嘴上如此說,小白還是去到了一邊,站在那裏看青蓮手裏握着一個筆在她眼前胡鬧。
此時我只看見地上靠在大石頭上面的青鳥和弱水都昏睡着,而青蓮此時正用手裏的筆勾勒兩個人的面容,他這麼畫來畫去的,實在是有些不雅,畫的青鳥和弱水難看死了,一個紅的一個黑的,我都忍不住臉黑,這要是等他們醒了,還不以為是我做的了,不然這種事誰能做的出來,回頭就算我說不是我,他們肯定問我是誰,難不成我要說是青蓮,他們能信?
我想了想要出去,歐陽漓拉了我一下,要我別過去,還抬起手給我打了個禁聲的手勢。
而就在此時對面的青蓮頓了一下,回眸看向我和歐陽漓,我便覺得這人滿身的邪氣橫生,於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便躲到了歐陽漓的身後去了,儘量也不看他。
「來很久了?」青蓮轉身問我和歐陽漓,我沒說話,是歐陽漓說:「有一會了,正好看見你在這裏作弄他們?」
「那你怎麼不出聲,鬼鬼祟祟成何體統?」青蓮說道,我一陣無語,哪裏有元神和真身說話的,聽這個意思還是在責難,我便有些不高興。
歐陽漓自然也不會就這麼任由自己的元神在這裏指責質問,反倒反唇相譏,我便聽見歐陽漓說:「既然元神都能在這裏胡作非為,我這個真身在此處看看熱鬧,不知道有何不妥,何況看着自己的元神與寧兒元神在這美麗夜下打情罵俏,我總覺得是比那詩情畫意要美很多,便想,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更美的事情,也是不想打擾了元神這番雅興。」
歐陽漓這話說的可真是難聽的不行,可我怎麼聽,他都像是說的別人,不像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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