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誠看看天色,估計時間大約是下午一點到二點的樣子,也就是說現在防守新圩的主力軍還是凌晨就接到上級命令前往界首增援的紅五師的兩個團,而接替他們防守這裏的紅六師第十八團因為距離太遠加上敵人的阻擊還沒有到。
眼前的這些紅-軍殘兵不是屬於紅五師的第十四團,就是屬於第十五團。估計在本來的歷史上,他們被桂軍全殲了,剛才如果不是他們幾個人正好在這裏出現,這些還活着的四十幾號人不是被殺就是被俘,不可能逃脫這麼多桂軍追殺。
郭拙誠沒有問對方的番號,不僅是因為對方顯然還沒有完全信賴他們這幾個人,更是因為郭拙誠不想因為自己的詢問引發對方的反問。
他走到一個看起來很膽怯的俘虜面前,大聲問道:「你是第十五軍四十四師的還是四十五師的?」
那個士兵哆嗦着回答道:「報告長官,我……我是四十五師第一三四團二一七營的。」
郭拙誠皺了一下眉頭,冷哼一聲,問道:「四十五師第一三四團不是預備隊嗎?你們怎麼衝到前面來了?」
那個士兵嚇得全身顫抖了一下,回答道:「我們……我們沒有沖在前頭啊,這裏已經是我們的後方了。我們的主力部隊都攻打紅匪……攻打貴軍的平頭嶺和尖背嶺陣地了,那裏聽說是貴軍的師指揮部。」
顯然這傢伙沒有說謊,因為郭拙誠知道歷史上的紅五師指揮部就在楊柳井,周圍就是平頭嶺和尖背嶺。他問道:「這裏離新圩多遠?」
俘虜眼睛轉了轉。說道:「這裏離灌陽縣城大約八公里。離新圩……離新圩至少二十二公里。」
看到這個傢伙對答如流。郭拙誠問道:「你讀過書?熟悉這一帶的地形?」
聽到郭拙誠問到讀書,俘虜一下自豪了很多,頭也敢抬起來了,說道:「讀過,我師範學校畢業的。我家就是在灌陽縣城。」
郭拙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很好,你從現在開始就是紅-軍了。」
「我?紅-軍?」這傢伙一愣,慌忙說道。「我可不想當土……」
「匪」字還沒有說出來,郭拙誠就捏住他的脖子將他提起來,笑問道:「你是當紅-軍還是願意當死屍?」
可憐的這傢伙被捏住了脖子,人懸在空中四肢亂抓亂踹,眼珠子鼓着,舌頭也吐了出來,哪裏能發出一個音節?其他俘虜嚇得全身顫抖。
郭拙誠將對方往地下一扔,不顧那傢伙躺在地上又是抓脖子又是大喘氣,而是大聲對其他俘虜說道:「你們都一樣,要麼參加我們紅-軍。要麼就好好休息。你們放心,我們是不會槍斃你們的。因為我們……」
所有俘虜都鬆了一口氣,一個俘虜忍不住大聲說道:「對,對,貴軍優待俘虜。」
郭拙誠搖頭笑道:「呵呵,不是我優待俘虜,是因為我們缺少子彈,不想浪費。我們只會砍你們的頭。讓你們永遠休息,用不着在這世上擔心受苦。」
「啊——」俘虜們再次面如土色,一個個驚恐地看着郭拙誠。
郭拙誠踢了那個倒地的傢伙一腳,問道:「想通了沒有?是要砍頭還是參加紅-軍?」
「參加紅-軍,參加紅-軍,我參加紅-軍……」這個傢伙本就膽小,被郭拙誠這麼一捏,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硬氣?剛才產生的自豪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可是看見他們連長被孫興國扔到地上用槍托砸死的。
俘虜中也有幾個嚇得跪下來,說着要投降參加紅-軍。
旁邊的紅-軍連指導員急了,連忙小聲對郭拙誠道:「同志,這不符合我們的紀律,我們不能強迫俘虜的。」
郭拙誠大聲說道:「我可沒有強迫他們,我只是讓他們選擇,是選擇砍腦袋還是選擇當紅-軍。如果有人願意選擇砍掉腦袋,我是不會逼着他當紅-軍的。」也不管有人是不是鄙視他,郭拙誠又大聲說道,「當然,在你們答應之前我們打一個賭,如果我賭贏了,你們就老老實實跟我走,去當紅-軍去,將來不後悔。如果我賭輸了,不願意當紅-軍的可以開開心心回去,將來再後悔。
賭什麼呢?就是賭接下來我帶領二十幾個人去打你們這個二一七營,如果我能消滅二一七營,消滅後面跟來的民團,我就贏了。如果我被你們二一七營打敗了,那你們贏了,你們就可以走。怎麼樣?」
俘虜們都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郭拙誠,一個俘虜大聲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郭拙誠沒有理他,轉頭大聲對那些紅-軍道:「現在我要反身去打白狗子,誰能還能動,還能打仗的,舉起手來!」
那些紅-軍面面相覷,眼裏充滿了驚駭:我的乖乖,後面至少有兩個連,我們這幾號人能去打他們?能夠跑掉就已經不錯了。
那個負傷的連指導員連忙說道:「同志,我們的人手太少了,現在……「
郭拙誠冷笑道:「怎麼?你們被桂軍嚇破膽了?竟然不敢打仗?」
被郭拙誠這麼一激,幾個紅-軍也不管連指導員的意見了,將手高高舉起,大聲道:
「我去!」
「老子怕!」
「死就死!我也去!」
……
郭拙誠微笑着從裏面挑選了十三個看起來精神好一點且沒有受傷的士兵,排成了一列。然後,他轉身對剩下的紅-軍包括傷員說道:「你們就坐在這裏等我們,不要讓俘虜跑了,誰跑,你們就給我斃了誰。不要擔心暴露,也不要怕打死打傷了俘虜違反紀律,出了問題我負責。」
說到這裏,他為隊列中一個明顯年齡很小的紅-軍戰士整了整破爛的軍服,將自己剛才繳獲的一支步槍遞給他,說道:「你很勇敢,很好。請你告訴我,我們是幾營幾連?」
紅-軍戰士激動地回答道:「報告!我們是二六三營二連!」
郭拙誠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下,然後對選出來的其他十二名紅-軍戰士說道:「同志們好,今天我就帶你們去殺白狗子,為二六三營二連犧牲的同志報仇,為連長報仇!我們要打出我們二連的威風,要讓白狗子聽了我們二連的名字就嚇得屁滾尿流。我相信你們不是孬種,我相信你們都是有卵子的男人,我現在問你們,你們有卵子沒有?」
「有!」十二個士兵大聲喊道。
郭拙誠點頭道:「好!每人只准攜帶一支槍,三枚手榴彈,子彈自願,多餘的扔掉。一!二!三!……,出發!」
因為這些紅-軍戰士都是打仗的老手,就在剛才短短的時間裏都從地上或俘虜手裏找到了自己趁手的武器,口袋裏都揣滿了子彈,他們唯恐自己拿的彈藥不夠,有的人還背了兩支槍,但在郭拙誠喊出一二三的時候,他們都把多餘的扔給留下來的同伴了,然後跟着郭拙誠朝剛才桂軍逃跑的方向追去。
隊伍中大多數人拿的是步槍,但也有兩人扛的是機槍,一個大漢不但扛了一挺機槍還扛了一大盒子彈。
郭拙誠走的時候,朝他呆的那個山坡做了幾個手勢,陳鵬、盛國珍他們五人從上面快速衝下來加入了這支小小的隊伍。劉向陽、洛熙也拿到自己稱手的武器,劉向陽扛的一挺重機槍,洛熙則幫他扛了一箱子彈。
實際上郭拙誠並沒有走出多遠,因為在前面做尖兵的孫興國傳來消息,桂軍返身而回,前面的是一個班的偵察兵,離他們不到三百米的距離。
很快,郭拙誠就下令那十三名紅-軍戰士立即爬上兩邊的山坡,各自找隱蔽的地方隱蔽,同時要求他們,他沒有開槍的情況下誰也不許開槍。
至於孫興國、陳鵬等人,根本不用郭拙誠吩咐,幾乎在第一時間裏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那些紅-軍戰士就是睜大眼睛到處找也找不到他們。這讓他們很是欽佩,也導致有人在心裏嘀咕,他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軍事素質怎麼這麼高。
說實在的,在之前他們完全不看好這次追擊,因為他們的太少,連一個排的人都差三分之一,怎麼可能去追殺兩個連的敵軍?更何況敵軍後面還有民團。別小看那些民團,那些傢伙雖然武器裝備不如正規軍,雖然他們的訓練也不如正規的部隊,但那些傢伙的武器比現在紅-軍的還好,子彈也充足,最主要的是這些民團都是當地人,對地形非常熟悉,人生地不熟的紅-軍根本防不勝防,冷不丁他們就從那個旮旯里衝出來或者躲在哪裏給你一槍。
再說,猛虎也難以敵群狼,紅-軍再厲害也擋不住人家人多啊,一個人兩個人打不過你,四個人五個人可以吧?如果還不行,九個人十個人總該可以佔上風。
正因為如此,並非戰場菜鳥的紅-軍戰士心裏都打着鼓,認為這次追擊就跟送死差不多。只不過人家已經救過自己的命,現在他們又身先士卒敢於去打敵人,難道自己還怕?剛才那個為首的漢子也說了,大家都是有卵子的人,就應該殺出去,不能被敵人當野狗似地趕。
之前的時候,自己手裏沒有子彈,為了保存力量不得不撤退。現在有了槍有了子彈,老子就是死也能咬對方一塊肉下來,怕毛?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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