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衰命善改,也就算了。可佛哭鬼笑穴原本就不是個善穴。常人葬入佛哭鬼笑穴,日後兒孫必成禍害。若是心有歹念的惡徒葬入佛哭鬼笑穴,那日後化屍成魔,也不是沒有可能。
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蔣滇希望臨死之前能阻止一魔王出世,便決心讓人進入佛哭鬼笑穴的穴眼中,既要破壞屍骨,又要取走那一顆千人膽。
「當時蔣叔叔跟我說他的決定之後,我便打算自己下佛哭鬼笑穴中會一會那一具死屍。可蔣叔叔卻認為自己的兒子去更為合適,最後這件事情交由蔣參去做。」鄭絮兒說道。
蔣滇當夜交給自己兒子處理屍體和千人膽的方法,可蔣參潛入佛哭鬼笑穴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只知道清晨他鑽出佛哭鬼笑穴,途中遭遇一場車禍,此後又因為死後怨念不消,害杜醫師一家家破人人亡。
終歸說起來,蔣滇當年所想的還是沒錯。他的妻子也就是蔣參的母親,被人移入佛哭鬼笑穴後,當真是連累後輩兒孫,蔣參的慘死不能說與此事沒有關係。
更重要的是,凡人葬入佛哭鬼笑穴,後代必會作惡。蔣參都已化作陰魂,卻還是害的杜醫師一家家破人亡,也是這其中的聯繫。
聽到這裏,大多數事情也都能順利的關聯上,只是這其中的情節若不是鄭絮兒今天的全數說出,我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些。
我看向曾警官:「這樣看,我們的行動不得不提前了。」
一開始我和曾警官商量,想要先按兵不動。可聽過鄭絮兒的話之後,我們現在卻不得不行動。
有些事情鄭絮兒並不清楚,千人膽和佛哭鬼笑穴中的那具屍體,保准和狐仙廟裏的狐仙石像有關係。
不然這事也太過湊巧,怎的幾十年都沒人在佛哭鬼笑穴中下葬過,偏偏狐仙石像出現之後,就有一具屍體放在佛哭鬼笑穴中?
只要判斷這兩件事有關係,那毫無疑問背後的操盤者一定與江原有關,甚至這也是江原計劃中的一部分。
江原的十三鉚人釘計劃已經接近尾聲。上一次故意折損兩個鉚釘人,打算賺我入彀,結果他被我反將一軍,導致十三鉚人釘的陣容出現極大的空缺。
他蟄伏的這段時間,必然心想着用盡各種辦法重新湊夠陣容。只是這一次湊人頭不能敷衍了事,所以江原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
我幾乎可以斷定,佛哭鬼笑穴中的那一具屍體,就是江原下一個鉚釘人的人選。
既然已經猜到江原的目標,自然不能讓他順順利利的完成,阻止他已成為當務之急。
曾警官話都沒跟我說,扭頭出門應該是在調派人手。
我這又對鄭絮兒說:「你暫時還留這裏吧?」
「怎麼?又是囚禁我?」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連連搖頭。
鄭絮兒是被我撞傷送到特殊部門的,留在在特殊部門接受看護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除卻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更重要的是我發現鄭絮兒應該不知道柳門的變故。
雖然我不清楚柳門內到底發生了什麼,總之讓鄭絮兒這樣一無所知的回去找柳門的人,一定會萬分危險。
然而讓我跟鄭絮兒解釋,一時半會也還不知道怎麼開口,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她留在這裏。
鄭絮兒試圖起身,結果肋骨生疼,還是哀哀的躺回床上:「既然這次不是監禁我。那等我再再好一些,我會自己離開,你倒時別再攔着我。」
「好,我答應你。」
緩兵之計,能用多久就先用多久,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姑且是勸鄭絮兒先行留下,我這才出離病房,而門口婉君已經被曾警官打發走,只有他一人手持拐杖等我出來。
「你還要帶上誰?給你三十分鐘時間。」
今天一早,月兒已經帶着小秀她們回往別墅區住了。不管是樂樂還是阿雪,都不在特殊部門內。
特殊部門的特警對付那些魔怔的村民應該是足夠的,可要制住狐仙石像,則不是普通人和普通的武器能夠辦到的。
這件事讓阿雪出馬也難說能做到十拿九穩,唯一能指望的還得是樂樂。
我立刻給樂樂打電話,來不及說大致情況,只說讓她在小區門口等我們,這便派車去接她。
清點好隊伍,五輛防暴車從特殊部門內開出,直往牆上村。
中途一輛車接運樂樂之後,我才通過車上的無線電將事情經過大致告訴樂樂。
車隊繞過牆下村,直接來到牆上村的村口一公里的位置。天色昏暗,加上烏雲遮月,在村子裏能見度也就幾十米遠。
然而坐在車上往村內望去,牆上村最高點的位置,火紅一片。
「千萬別是大火。」
一旦火起,那就說明村民已在狐仙神像的蠱惑之下開始自相殘殺。
曾警官急忙詢問之前派來的監視組,這才鬆口氣道:「不是起火,是村民舉着火把圍在村中間土丘上,可能是在舉辦什麼儀式。」
估計是在供拜狐仙像,以時間推算,狐仙像狐惑人心的速度今晚應該就會達到頂峰。今夜一過,全村人都會受狐仙像控制,之後便會又是一村人的自相殘殺。
「這也是個機會。」曾警官說:「這次帶來的人手雖然多,但要是挨家挨戶的制服村民也顯得捉襟見肘。現在他們都聚集在一塊,倒也省卻我們不少的麻煩。」
緊接着曾警官與幾名特警隊長商定突襲的方案。
因為村內村民是受到狐仙像控制蠱惑,所以突襲方案中不能有殺傷行為,使用的槍械子彈以橡皮彈和麻醉針為主,輔助的則是催眠瓦斯。
計劃完畢之後,特警分批下車潛入村中,有觀察哨為他們指引路線,即便是在不熟悉的村子內,也能做到快速移動。
我則到後車去見樂樂,這事讓樂樂出手也是逼不得已,面對狐仙像這類未知的敵人,也就樂樂有制服它的能力。
樂樂原本正坐在車上閒聽音樂,見我打開車門,便從車後門跳下,摘掉一邊的耳機:「最近有江老頭的消息嗎?」
樂樂的實際年齡可是江原年齡的好幾十倍,聽她口中叫江原老頭,多少有幾分滑稽。
上一次樂樂和江原交手過後,是在很受打擊。按照實力劃分,樂樂的絕對實力遠在江原之上。
然而前次兩人交手,樂樂非但沒有擊敗江原,反倒被江原的手段連番戲耍,總然有更強的實力也奈何不了江原。
自那之後,樂樂做事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恐怕她想得最多,還是要找江原報仇。
「老鬼頭現在蟄伏不出,誰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又在耍什麼心眼。」我回答樂樂說。
樂樂又重新將耳機戴好:「我們要在這裏等多久?」
「二三十分鐘。」
「什麼?」樂樂顯然沒有聽清。
「二三十分鐘。」我又重複一遍,順帶摘下她的耳機:「你在聽什麼?這種時候都不能摘下來?
我將耳朵湊過去也聽一下裏面的內容,然而耳機里卻只有「呲呲啦啦」的電波雜音。
樂樂將耳機奪回去:「你聽到什麼了?」
「雜音。」
「是雜音。」樂樂點頭道:「我現在正訓練自己保持心境,這只是其中一環。」
看來樂樂真的很想贏江原,過去的她從未想過再精進自己的能為,因為她的能為已屬頂尖。可是跟江原一戰,讓樂樂發現自己雖然能為厲害,然而心境等方面還是有很大缺陷。
正常人聽噪音兩分鐘,就會變得心浮氣躁,人一心躁,一定會反應失常,衝動是魔鬼便是這樣一個道理。
樂樂最大的弱點就是她的衝動和不受控制的心境變化,現在她正在通過自己的方式改變自己最大的弱點。
我示意她稍等,隨後便回到指揮車上看監控畫面。
監控視頻來自特警身上的單兵攝像機,這種技術國內軍方使用的並不多,而特殊部門已經全員裝備,能觀察到目標地點所有特警的行動目標和方向。
就見特警紛紛摸到狐仙廟的土丘下,因為土丘上沒有任何遮蔽物,只要走上土丘就會理解被人發現。
在幾名隊長簡單的手勢交流之後,特警用投彈筒快速射出七八個催眠瓦斯彈。
跪拜在狐仙廟門口的村民還來不及反應,幾個催眠瓦斯彈已經落入人群之中,緊接着便是濃煙滾滾循序覆蓋整個狐仙廟。
煙霧中咳嗽聲不斷,特警從四個方向迅速衝上狐仙廟,凡是倒地不做反抗的村民全部被注射鎮靜劑,而反應過來試圖反抗的村民則被橡膠子彈打暈在地。
結果遠沒有我給樂樂說的那麼長時間,有個十分鐘不到,狐仙廟裏面能動彈的人都被扎帶捆手制伏在地。
我和樂樂已經匆匆趕往狐仙廟,而特警則開始挨個將村民移出土丘範圍。
另一邊曾警官根據我提供的盜洞位置,帶爆破手前往盜洞出,準備開出一條進入佛哭鬼笑穴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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