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戳在了柳憑闌心上。
不會回來住……
那他們結婚還有什麼意義?
昨天婚禮上秦逸揚沒出現已經將秦老爺子給氣了個夠嗆,今天一回來直接說出這麼一句,秦老爺子幾乎就要七竅生煙。
「你個混賬!」秦老爺子破口大罵,「你昨天死到哪裏去了?」
秦逸揚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上樓。
他再次下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箱子。
「爺爺以後要是有事的話就直接叫我,沒事的話我一般不會回來了。」
他把自己常用的東西都要帶走了,顯然是來真的。
「今天是你結婚的第二天,麻煩你搞清楚!」
「我很清楚。」秦逸揚打了個哈欠,「反正這樁婚姻關係一開始就是您那邊同意的,和我沒什麼關係。」
柳憑闌現在連和他爭執的心思都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呢?
他為什麼會這麼絕情呢?
「你現在要去找那個女人是不是?」秦老爺子怒吼一聲,「你再走一步,我以後再也沒有你這個孫子!」
秦逸揚的腳步停頓一瞬,頭也不回:「那抱歉,爺爺,只能對不起您了。」
他連自己的爺爺都不要了,也不願意住在這裏。
柳憑闌發現他對自己的厭惡程度真的隨時都會到達一個新高度。
她吞了吞口水,又委屈到想哭。
多虧秦老爺子身體好,否則要被他這麼一次次地給氣死。
真的搞不懂,柳憑闌這麼好的一個孩子他不要,非要去外邊找什麼?
柳翊和柳母已經尷尬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柳母的手顫抖了半天,隨後拽着柳憑闌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我們回家!人家看不上咱們,咱們還不嫁了呢!弄得和咱們倒貼似的,走,咱們回家!」
她的女兒從小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卻被秦逸揚一次次踐踏。
秦家幾個人趕緊上前阻攔。
一大清早,雞飛狗跳。
「可能這個事情比較突然,逸揚有些接受不了。」柳憑闌扯出一個很牽強的笑,「我不希望您和逸揚的關係弄得那麼糟糕,這樣吧,我先回家去待一段時間,等到逸揚沒那麼反感排斥我了,我再回來。」
秦老爺子挽留了半天,也無濟於事。
柳憑闌還是回了自己家裏。
其實就是這幾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她太過難以接受,所以她需要回家好好來沉澱一下心情,順便梳理一下自己和秦逸揚的關係。
否則才是真的要一直惡化下去。
秦逸揚把東西拿到了秀江南,佈置好。
希媚正在看新聞,講的是昨天那場沒有新郎的荒唐婚禮。
不是她要看這個,而是不管哪個頻道,講的全都是這個。
秦逸揚一直都用一種旁觀的眼神再看,仿佛自己不是導致這個新聞產生的罪魁禍首。
有記者拍到了今天早上柳憑闌從酒店離開時的畫面,可以說是憔悴得可以。
「所以你打算就這麼一直耗下去麼?」希媚將手機遞給秦逸揚。
秦逸揚勾了勾唇:「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殘忍?當然不。
因為在他和柳憑闌的這個關係中,不能用絕對的誰對誰錯去評判他們兩個。
秦逸揚不能說是一點兒過錯都沒有,既然當初不打算和柳憑闌走下去的話,就應該堅定地回絕她,不給她留一點幻想。
如果柳憑闌及早收手,對他沒有這麼喜歡,如今也就不會鬧得這麼難堪。
「之前柳憑闌和我說過,她說她從小就特別喜歡兵哥哥,所以見到我的時候好感度倍增。」秦逸揚聳聳肩,「可能很大程度上不是因為我這個人,而是因為我的職業,讓她有一種迷戀。」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而且當初,我確實有過和她在一起的想法。」
希媚瞪大眼睛看着他。
「因為當時我以為你不在了,而我的家庭又不允許我一輩子不結婚,所以當時我也想過,和她湊合湊合過一輩子也就算了,也正是那個時候,我對她稍微親近了一些。但是後來,發現兩個人並不合適,我重新將我們兩個的距離拉遠,我這邊拉遠了,但是她那邊似乎並沒有做到。」
希媚舔了舔嘴巴,這就真的很尷尬了。
「我其實就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柳憑闌,我和她不合適,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我不能再退步了,如果我昨天去參加那個婚禮,她還是會以為她還有機會,我們還能在一起,這樣不斷退步下去,日子真的沒發過了。」秦逸揚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她身邊,「所以昨天我沒去,雖然知道這樣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影響,會讓她很難堪,但是沒有辦法,長痛不如短痛。」
是,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一個人根本經營不下來,柳憑闌說不定等哪天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自己想通了。
秦逸揚不敢對她採用太極端的方式,因為怕她報復,主要是怕她報復在希媚身上。
「外公說讓你去美國住一段時間,你打算去嗎?」秦逸揚換了個話題。
她自己這邊也沒有什麼事情,其實要是去那邊陪陪陳生,也挺好的。
「想去的話就去,我會找時間去看你的。」秦逸揚扣着她的後頸,「我這邊交接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最近可能要忙起來,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希媚眨眨眼,然後點頭。
「你在那邊好好陪外公,好好接受治療。」秦逸揚笑着抵着她的額頭,「記得想我。」
希媚還是很乖巧地點頭。
第二天陳生就要走,幾個人去機場送他。
秦逸揚現在是真的依依不捨,別離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他抱着希媚說了很多很多話。
「我說你小子煩不煩?這又不是不讓你們兩個見面了,現在電話視頻什麼的這麼方便,你至於這麼煽情嗎?」陳生是真的見不慣小輩們這麼膩膩歪歪的樣子。
希媚被陳生說的臉紅了。
秦逸揚抱着她轉了個圈,自己背對着那一群人,然後彎腰和她親吻。
陳生真是白眼都要翻起來了,擋什麼擋,誰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咋滴?
秦逸揚揉了揉她的臉,然後放開了她。
希媚走向登機口的時候,不斷回頭看他們。
「是不是覺得很痛心?」林汐笑着打趣他,「心如刀絞?」
「你就落井下石吧。」秦逸揚死死盯着登機口,儘管那裏已經沒有了她的影子。
林汐笑得樂不可支:「秦少校,我怕你以後成為一顆望妻石。」
就是什麼都不干,天天想着希媚。
秦逸揚哼了一聲:「我會是那樣的人?我可是很看重事業的好吧?」
果然,他是真的很看重事業,那天之後,林汐就很少再見到他人,但是……
怎麼說呢,關於秦逸揚的新聞越來越多。
而且都是一些花邊新聞。
秦逸揚是軍人,按說這樣的新聞不能有,但是吧,每個新聞被壓下去之後,不多時另外一個新聞就會冒出來。
而且也不是什麼大尺度內容,無非就是秦逸揚今天和某位女性吃了個飯,明天和某位女性逛了個街,後天和某位女性去了個公園,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卻被各家媒體大肆宣揚。
秦逸揚自己也表示很無奈,他也不是娛樂圈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就被狗仔給盯上了。
還好他沒有做過任何不妥的舉動,和那些女性們也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連手都沒有碰過。
外邊有很多人在傳言,說是秦逸揚和柳憑闌的關係不好,秦逸揚正在為自己物色下一位夫人。
秦逸揚和柳憑闌的那個婚禮着實有過一陣子熱度,但是後來也就慢慢下去了,只不過人們偶爾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還會說一句某某某當初自己結的婚。
柳憑闌這短時間一直過的渾渾噩噩,直到有一天看天氣預報處的時候才發現,京城竟然下雪了。
她看到那白茫茫的一片,着實怔楞了很久。
她回來的時候,那邊風和日麗,現在銀裝素裹,原來不知不覺間,半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這半年內,她只能從新聞上見到秦逸揚,兩人之間沒有一個電話,甚至是一條短訊。
她一開始會很思念他,但是到後來,思念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她越來越能以一種平淡的眼光去看論壇上邊八卦專區,許多人一臉認真地討論這次新聞上的這個女生有多大可能成為秦少校的下一位夫人。
她柳憑闌這個名字,仿佛被人們所淡忘了。
似乎不再有人記起,他們的秦少校已經結婚了,對方還是一個自己舉行婚禮的女人。
柳憑闌和秦逸揚這兩個名字,本就從來沒有在一起,但是現在,距離卻愈發的遠了。
柳憑闌自己一個人走到外邊,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下。
這裏的天空依舊明媚,和自己半年前回來的時候一樣。白雲朵朵,鳥語花香。
她看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是當初自己一個人買的,也是在教堂里自己一個人戴上的。
仔細思慮,才發現她似乎從來都沒有和秦逸揚親近過。
大概就是,她還沒來得及擁有,就已經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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