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耀先拍了拍陳珺瑤的腦袋,搖頭。
陳珺瑤敏感地察覺出了現在氣氛的不對勁兒,憋着嘴巴不多說。
氣氛簡直尷尬極了。
「大家還是還怎麼開心怎麼開心,別被我的事情影響,求婚失敗而已,沒什麼丟臉的。」賀向庭招呼着,其它人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吃吃喝喝。
林汐走過來坐下。
她看着賀向庭一杯杯地給自己倒酒,喝水一般。
「不好意思,沒能幫到你。」林汐表示很抱歉。
賀向庭搖頭:「咱們都盡力了。」
所有人都在盡力幫他,但是還是無濟於事。
他覺得自己也是時候放棄了,那個女人的心根本就捂不熱。
剛才林汐對他說,她把捧花拋給陳筱冉,然後他可以借着這個機會來表白,看看能不能打動她。
林汐也和賀向庭說了此舉有風險,行動需謹慎。
但是她不知道賀向庭居然玩得這麼大,省略了告白,直接求婚。
但是陳筱冉的堅決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排斥我。」賀向庭搖搖頭,「我覺得在她心裏,好像天下人都可以和他在一起,但是就是我不行。」
然而林汐覺得,可能是除了喬書寧之外的人都不行。
從她當初為了喬書寧去撞車她就看出,陳筱冉這絕壁是個一條路走到黑的女人。
狠下心來比誰都狠。
「所以你是真的放棄了嗎?」
賀向庭笑了一下,更像是自嘲:「有些人的心怎麼都捂不熱,我不要了還不行?」
林汐垂頭不語。
怎麼說呢,她和賀向庭認識的算早,和陳筱冉的關係就別提了,見到兩人鬧到這個地步,真的是……
她不知道陳筱冉怎麼想,只是希望以後想到的話,她不要後悔。
因為不是每段感情都會在原地不變,等她回來。
——
陳筱冉抱着捧花慢慢走出了酒店,忽然覺得有些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是赤腳踩在地上。
竟然連鞋子什麼時候掉了也不知道。
她也不理會,就那麼赤腳走。
路上有些小石子,硌地生疼。
眼前的世界一陣模糊一陣清晰,路燈由一個光點變成一個大大的光圈,然後世界都在旋轉。
她抹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一路上到底流了多少的眼淚。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捧花,五顏六色的花朵,每一朵都有個很好的寓意,可是不管什麼樣美好的寓意都不會眷顧她。
她也不想攔車,就這麼慢慢地走,走到了一座大橋上。
她低頭看着下邊波濤洶湧的河水,一瞬間生出想要跳下去的衝動。
隨後又被自己荒謬的想法給逗笑了,她又不是遭受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搞什麼輕生?
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扯她的裙擺,她低頭一看,是一隻很萌的貓。
陳筱冉蹲下身子和它玩了一會兒。
也不覺得它髒,反正不管是什麼,都不會髒得過她。
回到家裏的時候很晚,陳政委在客廳裏邊等着她。
陳筱冉招呼也沒打,直接上樓。
她現在又冷又餓,身心俱疲。
「筱冉,你過來。」陳政委叫她。
陳筱冉麻木地走了過去。
「我聽說向庭今天和你求婚了,是嗎?」
「是。」
「你拒絕了?」
「對。」
陳政委忽然站起來,直接一個巴掌甩上了陳筱冉的臉。
火辣辣的疼,半邊臉都麻木了。
陳筱冉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上次陳政委打她是什麼時候,然後發現她回想不起來了。
因為陳政委很疼她很疼她,平時罵她一句都捨不得,更何況這麼直接一巴掌蓋了上來?
「您總得給我個打我的理由吧?」陳筱冉笑了笑,「就是因為我拒絕了賀向庭?」
「這個理由還不夠?」陳政委狠狠瞪着陳筱冉,「你平時怎麼胡鬧就罷了,我都不管你,也不說什麼,但是就是這個事情,你還是不聽!我這一把老骨頭都來求你了,讓你嫁給賀向庭就真的這麼難嗎?」
「賀向庭給了您什麼好處,您非得將我推給他?」陳筱冉歪頭看着陳政委,「但是我就是不想嫁,一點兒都不想,怎麼辦?」
「就是為了你那狗屁的自由?」陳政委的眼睛瞪得銅鈴一樣,「你都自由了多少年?脫韁的野馬一樣,還追求什麼自由?」
「可是對我來說婚姻就是牢籠,我接受不了。」陳筱冉聳肩,「反正我就是不嫁,不光是賀向庭,誰我都不嫁,您就別瞎操心了。」
她轉身上樓,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陳政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還是惦記着喬家的那個小子?」
「不是,他現在和顧文瀾在一起很好,我沒有惦記他。」陳筱冉搖頭,「我誰都沒有惦記,也不想結婚,您別問了。」
陳政委看着她的背影從樓梯上消失。
他看着自己剛剛甩了陳筱冉那個巴掌的右手,半晌,重重嘆氣。
陳筱冉將捧花放在桌子上,自己直接倒在床上。
她現在只想閉着眼睛,什麼都不想做,連臉都懶得洗。
她就是不想結婚,可是為什麼這一個兩個地非得逼着她呢?
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陳政委扇了她一個耳光。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個悲劇,今天這一天更是悲劇之王。
——
林汐聽說這個晚宴有通宵的意思,於是在深夜進了酒店裏邊。
昨天晚上一夜沒睡,所以她現在有些困。
離開的時候,賀向庭還是再喝酒,而且看起來,越喝越清醒。
估計喬司幾個人陪着他不會出什麼事兒才對。
顧經年帶着林汐到了酒店裏邊,電梯按下樓層。
「今天晚上還想回家嗎?」他問。
西山華墅距離這裏有段距離,於是林汐搖頭:「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好了,明天再回。」
顧經年道了聲好。
他們的房間在高層,林汐一進去又是滿眼的紅色。
「哇塞,顧哥哥,你還真的來洞房花燭?」
「今天本來就是洞房花燭,有問題?」
「沒有。」林汐走到衣帽間去換衣服。
顧經年將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聽見林汐在裏邊叫他。
「這個拉鏈太高了,我夠不到。」
顧經年將拉鏈慢慢拉了下來,露出她凝脂般的背。
衣帽間的燈光是暖色調,她的皮膚就好像是一塊羊脂玉。
顧經年的手指觸到她的背,林汐渾身激靈了一下。
她的親自掛在腰間的位置,不想脫了。
「你這個姿勢是什麼意思?」顧經年笑着問她,「衣衫半解,欲拒還迎嗎?」
「你出去一下,我換件衣服。」
「沒什麼好避諱的,你身上我哪裏沒見過?」
「我臉皮很薄的,顧先生。」
「我還真看不出來。」顧經年從她身後抱住她,在她臉上輕輕咬了一下。
林汐被他這麼抱着,一下子覺得房間內的溫度升高了。
「呃……」今天這個大好的日子,發生什麼也不是不可以。
她摸了摸小腹,最近胎兒很穩定,按說是可以的。
顧經年的手覆在她手上。
「他會動麼?」他問。
「要月份再大一些。」
顧經年從喉間發出了一個低低的「嗯」的音節,滿是魅惑。
林汐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她感受到顧經年的手拉着她的裙子,慢慢往下扯。
華貴的裙子落在地上的時候,鋪成了一個很大的圓,將她圈在了裏邊。
然後他的手摸着她的發頂,精準地找到了一個個的發卡,拿下來。
她盤起的頭髮一點點變松,然後像是一匹綢緞一樣傾瀉而下,擋住了她大半個身軀。
顧經年直接把她抱進了浴室里,洗澡。
他不是想在這裏吧?林汐很驚恐地想着,她現在不比當初,要是在這裏這難度有點兒高啊。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顧經年只是很認真地在幫她洗澡,什麼都沒做。
甚至是洗完澡,他還沒有那個意思。
「顧哥哥,你不想做些什麼嗎?」她問。
「你似乎很期待?」顧經年垂目看她。
「我這是為你好啊。」林汐眨眨眼,「這都三個月了,你不難受?」
「沒什麼感覺。」顧經年的聲音很平和,「我對你很有興趣,但是一想到你是孕婦,僅有的興趣就消失了。」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等到孩子生出來之後,你好好補償我就行了。」
「聽說有些男人會在老婆懷孕期間出去偷人。」林汐的聲音有些散漫,「這個東西還是不好控制的。」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沒什麼好說的。」
上次這個人說自己懷孕期間他不會碰自己,果然是認真的。
「乖,好好休息。」顧經年拍了拍她,「明天早上還要去外公那裏吃飯,要起來比較早。」
雖然這裏不是西山華墅的家裏,雖然這裏只是酒店,但是躺在這個人的懷裏,就是無比的心安。
林汐閉着眼睛,抱着他勁瘦的腰。
她終於成為了他的妻子,完完整整的,一個環節都不差的,將顧夫人這個名號冠以自己身上。
「顧經年。」
「嗯?」
「餘生請多指教。」她抬頭看着他,眼睛彎成一枚月牙。
「好,顧夫人,日後,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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